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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圈破案小能手》第38章
第38章 有救

  張之斐的樣子很迷茫,賀遂卻沒放鬆,繼續追問她:「王光北房間裡的安神香,是你放的嗎?」

  張之斐略微詫異地說:「你怎麼會這麼想?我什麼時候在他房間裡放過安神香了?」

  不是就好,賀遂暗暗鬆一口氣,問她:「你會做香包,是不是懂這些香料?」

  張之斐:「香包就是放些藥材在裡面而已,安神香複雜多了,我可不會。」

  賀遂本來還以為找到突破口了,沒想到還是在做無用功。

  卻聽張之斐又說:「我不大會制香,不過每個人合香的手法都不同,你帶我去看看他的香爐,說不定我看出一些東西。」

  賀遂:「那我去和警察說一聲,然後過來叫你。」他站起來,又略微疑惑地問:「可是會制香的人一定很多,你怎麼判斷?」

  張之斐猶豫了一下,說:「我也不確定,要是麻煩就算了。」

  賀遂忙說:「不麻煩,我一會兒過來。」

  他說著從陽台離開,找到了林遠,把張之斐說的話轉述一遍。

  林遠透過陽台的玻璃門,往張之斐那裡看了看,說:「那就去看看,有發現最好,沒有線索也沒什麼。」

  他跟著賀遂來到陽台上,誠懇道:「張女士,感謝你願意配合我們工作。」

  張之斐笑了一下,說:「林警官客氣。」

  四個人上了樓,來到王光北房間外,不顧吳健的抗議,把他留在了外面。剩下他們三個人挨個進入案發現場。

  王光北的屍體已經抬走了。張之斐鬆一口氣,走到香爐那裡,仔細聞了聞。

  賀遂則四下打量一番,他第一次進來時,只顧著想張光北的死前畫面,沒有留意周圍,現在才注意到,王光北的桌子上還有一個唱片機。

  「嗯?王光北死之前還聽著音樂?」賀遂問。

  林遠說:「對,他用藍牙連了唱片機,並定了時。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沒在床上睡,而是坐在椅子上。」

  張之斐插話說:「他可能是在等我。」

  「怎麼回事?」林遠問道。他不知道這中間的事,先前審訊時,張之斐也只是說自己幾點從王光北的房間裡出來。

  張之斐說:「他覺得我可能看中他的才華,會主動送上床吧?之前我們兩個相處時,他就挺一言難盡的,有種自命不凡的感覺。」

  賀遂想,早在五年前,王光北憑借外貌,還真的能吸引到一些不明真相的小姑娘。可他現在都發福了,肚子也起來了,他就沒一點自知之明?

  只能說,大概是這幾年太過春風得意,讓王光北自我感覺過於良好了。他和吳健比都不是差了一星半點,張之斐對吳健都沒有倒貼,怎麼會看上他這種油膩的老男人。

  賀遂看著張之斐專注的神色,問她:「你聞出什麼了?」

  張之斐說:「他這個,像是沉香做香基,又加了其他的中藥。應該是余師兄的手筆。」

  林遠立刻嚴肅地問她:「你確定嗎?余師兄是誰?」

  他們先前的偵查方向也有安神香的來源這一個,只是王光北的妻子對她丈夫的一切應為都不是很清楚,也說不上來這種有致幻劑的安神香是從哪裡來的。

  沒想到張之斐居然給出了線索。

  還不等張之斐開口,賀遂卻插話問:「余浩?」

  張之斐點點頭,說:「對,就是他。余師兄曾經送過我姐姐這種香,我也是那時候知道合香,就多瞭解了一些。他今年應該博士畢業了吧?」

  林遠提取到有用的信息,又問了一遍:「余浩是誰?」

  張之斐遲疑了一下,賀遂說:「他是王光北的學生,和幾年前的徐雲是同一屆的。」

  ……

  余浩很快被帶了過來。

  他畢業後留校了,所以就在科技大學裡,找到他時,他正在實驗室,聽說王光北死了,他顯得十分意外。

  林遠親自審問,余浩說:「王教授用我做的安神香很多年了。」

  林遠:「你的安神香裡,一直都有致幻劑的成分?」

  余浩皺了一下眉,說:「有的有,有的沒有。」

  林遠:「怎麼說?」

  余浩:「王教授有一點入睡障礙,我一開始學制香就是為了幫他改善睡眠問題。當時做的是普通的安神香,後來發現效果不錯,王教授又要求我添加些東西。」

  他說到這裡停住了。

  林遠又問:「是王光北自己要求的?」

  余浩點點頭:「我不知道你們調查出來沒有,王教授本人私生活比較混亂,他又很……享受那種快感,稍微添加點致幻成分,可以讓他在開車時更威猛。」

  林遠本來還想說開車時用這種香,是想去見上帝嗎?聯繫余浩上下文,頓時明白此開車非彼開車。

  他頗有些嫌棄地問:「這種安神香會導致他出現幻覺,從而驚懼死亡嗎?」

  余浩也有點不確定,「應該不會吧,王教授只會幻想他金槍不倒,夜御十女,怎麼可能驚懼死亡呢?」

  林遠:「你涉嫌過失致人死亡罪,得跟我們回去一趟。」

  余浩嚇一跳,「我也沒做什麼呀?都是王教授自己要求的,連材料都是他提供的。」

  林遠:「公訴時,你可以請律師替你辯護。」

  余浩被帶走以後,賀遂還有點發懵,這案子就這麼結了?王光北到底是出現什麼幻覺才被嚇死的,還不知道呢,就這麼結案了,不會覺得有點草率嗎?

  林遠嘆氣道:「他看到什麼幻覺,只能問他本人了,他開不了口,只能當做未解之謎了。」

  賀遂難掩失望,說:「我覺得,我搞不清楚,可能會睡不著覺。」

  林遠微微一抬下巴,說:「那邊來了個人,你看他能不能幫到你。」

  賀遂立刻扭頭,竟然是鍾朗來了。

  鍾朗一見到林遠和賀遂,先是皺了皺眉,隨即問:「案子破了?」

  賀遂「嗯」了一聲,又問:「你怎麼來了?」

  鍾朗:「聽說出了人命案子,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

  林遠暗暗撇嘴,心想你可真會省略賓語。不過他也只敢在心裡吐槽,又正好要走,便說:「你們聊,我先走了。」

  鍾朗看他如此識趣,十分滿意地點頭。

  兩個人找了個位置,賀遂把案子講了一遍,又說:「這案子其實不複雜,就是干擾因素太多。可惜不知道王光北死前到底是看到了什麼,才會嚇成那樣。」

  鍾朗:「不難猜,你反推一下。王光北會怕什麼?」

  賀遂迷茫地搖搖頭,鍾朗說:「林遠肯定想到了,不過他是警察,看重證據,這種沒證據的瞎猜不會告訴你。」

  賀遂立刻想到林遠看見鍾朗來時,說了一句「你看他能不能幫到你」的話。自己當時沒注意,現在回味過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不但他猜到了,而且他知道鍾朗也一定會猜到。

  賀遂不禁有點鬱悶,這兩個人,隔空打啞謎,顯得自己好笨。

  鍾朗嘴角微翹,說:「王光北當年做下那等孽事,害得徐雲跳樓,這麼多年,他難道真的一點都不心虛?而且紅衣女學姐的謠言傳的這麼厲害,他總有可能聽到。就算再怎麼唯物主義,聽到這種荒誕離奇的傳說,也不免在腦海裡想像那個場面。」

  「如果紅衣女學姐殺人的畫面在他陷入幻覺時,變成真實的畫面,以他自己對徐雲判斷,想像徐雲要殺他也很正常,所以就這麼嚇死了,邏輯上沒有毛病。」

  賀遂覺得有道理,猛地點了幾下頭,又疑惑起來:「那他怎麼突然幻想到徐雲了?」

  鍾朗說:「張之斐是徐雲的妹妹,就算王光北不知道,姐妹倆總有幾分相似,會聯繫起來,奇怪嗎?」

  經鍾朗這麼一說,賀遂完全信服了。王光北想和張之斐春風一度,於是點燃了加過料的安神香,又因為張之斐和徐雲有點像,他潛意識裡聯想到徐雲找他索命,所以被嚇死了。

  這可真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賀遂心滿意足地說了一句:「那我今晚可以好好睡了。」

  鍾朗不知道前情,愣了一下,前一句還在說案子,後面突然轉到睡覺是什麼意思?難道……賀遂在暗示什麼?

  因為賀遂一句無心的話,鍾總聰明的大腦開始不停轉著圈。

  刑警隊撤走以後,已經下午了,導演才出來繼續安排工作:「今天先休息,剩下的工作放到明天拍。」

  別說大家現在都沒有心思工作,就是導演自己也十分頭疼。這棟別墅,是他借朋友的,他這個朋友也比較仗義,只收了一點錢意思一下,說走之前恢復原狀就可以了。可是現在出了命案,他要怎麼給朋友交代?這太不吉利了,他真有種不知道怎麼補救的無助感。

  這件事處理不好,別說今天,就是明天恐怕他都沒心情工作。

  不過他頭疼歸頭疼,其他人並沒有這個煩惱,看著時間還早,大家都約著出去玩。

  賀遂便問鍾朗:「你現在回去?」

  鍾朗看著他,「我剛來你就讓我走?」

  「不是,」賀遂解釋說,「這邊案子也破了,你工作挺忙的,我以為你想回去。」

  鍾朗說:「時間都空出來了,我今晚也住這兒,明天再回去。」

  他剛說完,賀遂臉上的表情有點裂。

  鍾朗心知不好,便問他:「怎麼了?」

  賀遂說:「除了主臥,現在唯一空出來的房間就是王光北那間,你要住那裡?」

  鍾朗也是沒想到,不過他知道賀遂沒騙他,這個別墅不算大,房間恐怕沒有那麼多,說不定還有兩個人擠一個房間的,他臨時要住,還真不好辦。總不能讓別人給他騰一間出來吧?

  鍾朗猶豫兩秒,說:「住了也沒什麼。」

  賀遂的表情頓時有點慘不忍睹。猶豫半晌,他說:「要不,你和我擠擠算了。」

  鍾朗心顫了顫,佯裝淡定地說:「好。」

  到夜裡,這個提議讓賀遂後悔無比。床很大,兩個人各躺在一邊,中間空出來的距離都可以再躺一個人了。

  就是這樣,一直到十二點,賀遂還沒睡著。

  他聽著鍾朗那邊,呼吸聲很淺,又很穩,半天一動不動的,估計鍾朗是睡著了,心裡就更氣了。晚上睡不好的話,他第二天就容易頭疼,一整天都會很煩躁。明天還要和張之斐拍吵架的部分,本來就有點難。

  他又翻了個身,在心裡默念快睡,明天千萬別拖張之斐的後腿,她可是千辛萬苦才又請了一天假的。

  又請了一天假……

  不好!

  賀遂突然猛地坐起,他怎麼白天沒想到呢?

  鍾朗其實也沒睡著,猛然見賀遂坐起,他也嚇一跳,立刻起身,問:「怎麼了?」

  賀遂已經下床在穿鞋了,他匆匆忙忙地說:「不好,張之斐有危險!」

  他怎麼沒想到?張之斐的死亡預告是在別墅,他以為是昨晚,那個時候王光北沒有死,他們本來就住一晚。可是王光北死了,拍攝暫停,他們不得不再住一晚,那就是說,張之斐完全有可能是今晚死的!

  賀遂緊張到爆炸,拖鞋穿了一會兒也沒穿上,他乾脆光著腳拉開門。

  鍾朗反應過來後,也緊跟著他出去。

  兩個人試著推了推張之斐的門,大聲叫她的名字,裡面卻毫無反應。

  賀遂心沉下去,頓時覺得只怕不好了。

  他腿一軟,就要往下跪。鍾朗胳膊伸長圈住他的腰,把他往旁邊一帶,靠在牆上,說:「別怕。」

  然後鍾朗使勁兒撞開門。

  這個時候,隔壁房間的人都被驚醒,紛紛打開門。吳健動作最快,緊跟著鍾朗衝進去,並開了燈。

  賀遂往裡面看,張之斐躺在床上閉著眼,和他看見的死亡畫面一模一樣。

  真的遲了嗎?

  「還有救!」鍾朗試了試鼻息,大聲說。

  吳健撥開她,把張之斐抱在懷裡。

  「那是什麼?」賀遂眼尖,立刻看到房間的地上放有一個盆,盆裡還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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