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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一扒那位端莊的顧公子》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三章合一

  「還想不想知道更多?」顧長弦往人傷口上撒鹽。

  慕朗清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快速抓住人的手, 真誠道:「希望這件事不會影響我在你心中的形象。」

  「嗯?」顧長弦眼底帶了些笑意,語氣柔和, 「你這麼在乎我的看法?」

  慕朗清乖乖點頭,著急地詢問:「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會因為這個小插曲破裂吧?」

  顧長弦努力繃著臉,抬手想理理人雞窩一樣的頭髮。

  慕朗清看著人試圖抽出的手,受傷道:「你是不是已經開始嫌棄我了。」

  「沒有——」

  「不用解釋了, 」慕朗清悲痛地打斷人,「我就問你一句話。」

  顧長弦:「嗯。」

  慕朗清歪著腦袋, 認真道:「昨晚我身上好摸嗎?」

  顧長弦:「……」

  「嗯?」慕朗清偷偷撓人掌心。

  顧長弦平靜道:「勉強。」

  「顧長弦,」慕朗清清清嗓子,「我意識不清,你就能對我動手動腳嗎?」

  不等人回答, 慕朗清就義正言辭地譴責道:「你這是趁人之危。」

  顧長弦面無表情:「是你拉著我的手。」

  慕朗清又重復了一遍:「我那是意識不清。」

  ……你一直都是那樣。顧長弦沒有理會人的強詞奪理。

  慕朗清循循善誘:「所以摸了就要負責知道嗎?」

  顧長弦張了張嘴,正欲開口。

  「知錯就好, 」慕朗清見狀, 欣慰道, 「我這人一向大度,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

  ……為什麼不追究?顧長弦面無表情地想。

  慕朗清捉住人的手:「和我的高風亮節比起來,你是不是很羞愧?」

  顧長弦下意識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想起了慕朗清昨天說的要經常肢體接觸, 就任由人拉著自己。

  其實慕朗清的手特別軟,還很光滑……顧長弦耳垂發紅,快速縮回自己的手。

  然後又想起要經常肢體接觸, 於是面無表情地重新拉住。

  慕朗清看得一愣一愣的。

  顧長弦癱著臉,和人挨得更近了一些:「會對你負責的。」

  慕朗清一聽這話,輕咳一聲:「當真?」

  「當真,」顧長弦平靜道,「你昨晚說的話還作數麼?」

  慕朗清一點兒也記不清了,問:「什麼?」

  顧長弦抿了抿唇,低聲道:「你說要給我做媳婦。」

  慕朗清臉一下子就漲紅了,不自然地動了動手指,眼睛不知往哪兒看:「我、我親口說的?」

  顧長弦:「嗯。」

  「哦……」慕朗清低聲道,「那就只能作數了。」

  顧長弦應了一聲。

  為什麼進展得這麼快,突然就……談婚論嫁了?慕朗清輕咳一聲,打破空氣中的沈默:「那個——」

  顧長弦以為人要反悔,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昨天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林子里?」

  慕朗清皺了皺眉:「我也不清楚,莫名其妙就出現在那裡。」

  「對了,」慕朗清突然想起來,「還見到了一個黑衣人。」

  顧長弦看著人。

  慕朗清說道:「他好像認識我,但看上去並無惡意。」

  「你怎麼知道?」顧長弦抬手摸了摸人頭髮。

  「因為那人腦子好像——」慕朗清委婉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顧長弦嘴角有了點弧度,但很快就恢復面癱,起身去給人倒水。

  慕朗清沒有接過杯子,而是像模像樣地皺起眉:「我頭還是有點暈,感覺自己可能會拿不動茶杯。」

  顧長弦:「……」

  慕朗清期待地張開嘴。

  顧長弦敲了敲人額頭,板著臉:「自己喝。」

  「你餵我,」慕朗清據理力爭,「你看你昨晚對我做了那種事,而且我也給你洗過尾巴,要公平是不是?」

  其實慕朗清一直希望顧長弦也能伺候他,小心臟都顫顫巍巍跳著。

  顧長弦猶豫了一下,紅著耳垂答應了。

  不過就是餵我喝水而已,為什麼突然害羞?慕朗清有些想笑。

  但他很快就知道顧長弦為什麼耳朵紅了。

  顧長弦先喝了一口。

  慕朗清滿心感動,沒想到他的狐狸這麼貼心,還知道先試試燙不燙……

  心神蕩漾之際,就看到一張放大的臉。慕朗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捏著下巴,嘴對嘴餵水。

  ……你是不是對餵水有什麼誤解啊!!!

  慕朗清下意識地攥著人胸前的衣裳,乾渴的喉嚨立刻被清涼的液體浸潤。

  顧長弦很有耐心地將茶水一點一點地渡給人。

  唇瓣相觸,慕朗清睜大眼睛,在人平靜的眼眸看到了自己的臉。不知過了多久,下巴被松開,雙唇分離。但很快,嘴又被堵住。

  如此反復,直到喝完一杯水。

  「好了。」顧長弦平靜地揩去人唇上的水光,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慕朗清耳朵紅得說不出話,整個人就像落敗的小公雞一樣。

  顧長弦很好心地捂住人耳朵,給人降溫。

  「……,」慕朗清憋了半天才恢復氣勢,「誰讓你這樣餵了!」

  顧長弦淡淡道:「我只是選擇了最方便的方式。」

  慕朗清:「……願聞其詳。」

  顧長弦開口:「用其它方式,你勢必會各種刁難,一杯水可能半個時辰才能喝完。」

  ……好吧,我還真是這種人。慕朗清無話可說,抬眼看著房梁。

  我最近為什麼頻頻被顧長弦調戲?是自己太弱了,還是敵人變強了?

  慕朗清有些鬱悶,盤腿坐在床上,單手拄著臉,指尖碰到耳朵時,仍能感覺到熱度。

  神遊之際,聽到顧長弦喊他名字。

  「嗯?」慕朗清抬頭,看著人。

  顧長弦掌心裡躺著一粒糖,神色不自然地遞過去。

  「不用。」慕朗清搖頭拒絕。

  房間安靜了幾秒,顧長弦掩住眸子里的失落,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淡淡道:「下來。」

  慕朗清伸了個懶腰,跳下床,風風火火地把床上收拾好。

  顧長弦坐在桌邊看書,眼睛一直盯著同一個地方,半天都沒有翻頁。

  慕朗清臉上帶著大大的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試圖嚇人:「顧長弦!」

  顧長弦面無表情地翻了一頁。

  慕朗清沒嚇到人,便把腦袋湊過去:「我們待會兒去哪兒?」

  顧長弦又翻了一頁,沒有回答。

  「你看書這麼快啊?」慕朗清跟人搭訕。

  顧長弦:「嗯。」

  慕朗清倚靠在桌沿上,余光瞟到了那顆孤零零躺在桌面的糖塊,便輕輕剝開表面那層薄紙,塞進嘴裡。

  顧長弦終於說話:「不是不吃麼?」

  「嗯,」慕朗清慢悠悠地去開窗透氣,用不經意的語氣說,「因為剛才嘴裡已經很甜了。」

  顧長弦覆在書頁上的手指動了動。

  慕朗清扭過頭,發現顧長弦眼裡特別溫柔,忍不住欣賞了一番。

  「笑什麼笑?」慕朗清走過去,在人眼前揮了揮爪子。

  顧長弦斂住表情:「我沒有笑。」

  「在看什麼?」慕朗清湊過去,看著書頁的字,念了出來,「鳳凰?」

  顧長弦很喜歡和人挨著的感覺,特別是此時這人嘴裡含著糖,身上散髮淡淡的甜味。

  「你的那本《萬妖志》。」顧長弦回答。

  慕朗清像是想起了什麼,眼裡一亮,忙往後翻了好幾頁,跟人道:「這裡面還記載了九尾狐……」

  「這裡,」慕朗清很快就翻到了那一頁,興致勃勃地邀人一起看,「九尾聖族為上古神獸——」

  顧長弦看著人臉上明朗的笑,嘴角不自覺勾起,內心像是被什麼佔滿。

  慕朗清的手指突然頓住,捂著肚子笑:「性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怎麼看不出!!!」

  ……顧長弦黑著臉。

  慕朗清:「但你放心,我是不會告訴別人的。」

  顧長弦修長的手指動了動。

  「這樣吧,」慕朗清心情很好地湊近人,和人談條件,「你叫我一聲哥哥,我聽得開心了,就不告訴別人。」

  顧長弦:「……你真無聊。」

  慕朗清:「能增進感情,怎麼算無聊?」

  顧長弦不說話,突然想起了慕朗清軟乎乎的肚子。

  慕朗清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將至,勾著唇角:「不然像你一樣成天——哈哈癢——」

  顧長弦面無表情地撓人癢癢,同時禁錮住人的腰,不讓人躲。

  「顧長弦,」慕朗清動彈不得,有些害怕,拼命地往後縮,「你不能這麼無恥……我告訴你……」

  顧長弦突然道:「我們做些增強感情的事。」

  慕朗清會錯了意,躲開躲去,嘴裡道:「撓癢癢算什麼增進感情?」

  「不是撓癢癢,」顧長弦握住那柔韌的腰肢,將人剛才的話一字不差地重復了一遍,「我聽得開心了,便放過你。」

  「……」慕朗清自然知道人在說什麼,快速道,「哥哥。」

  顧長弦紅著耳垂,放過人。

  幸福來得太容易,慕朗清忍不住問:「一聲就好了?」

  「嗯。」顧長弦不敢聽太多,低頭掩飾一般地繼續翻書。

  慕朗清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的肚子,反身跨坐在椅子上,挪過去和人挨在一起。

  「慕朗清。」顧長弦的視線沒有離開書本。

  「怎麼了?」慕朗清湊過去和人一起看書。

  顧長弦:「注意坐姿。」

  慕朗清:「……」

  顧長弦頭也沒抬地說道:「正坐,腿合好。」

  「……,」慕朗清盯著人的臉,不禁好奇,「你頭頂是不是也長了雙眼睛?」

  顧長弦沒有理會人。

  慕朗清乖乖正坐,湊過去,又看到了那句關於九尾狐性.欲強的描述,於是嚴肅道:「別相信這種鬼話。」

  顧長弦抬眼看著人。

  慕朗清關心道:「被人無緣無故這麼抹黑,是不是很生氣?」

  顧長弦平靜道:「沒感覺。」

  「但是我很生氣,」慕朗清突然就正義凜然起來,為人打抱不平,「太過分了,竟然詆毀我們高貴冷艷的顧公子!」

  顧長弦:「……」

  慕朗清嚴肅道:「不過你放心,我一定不會相信這種鬼話的。」

  顧長弦沒說話,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慕朗清托著腮,還在喋喋不休:「清者自清,不必在意。」

  顧長弦癱著臉,說了一句:「我不清。」

  「嗯?」慕朗清沒聽清楚人在說什麼。

  「慕朗清,」顧長弦起身,「我先回去了。」

  說完就離開了。

  顧長弦並沒有回去,而是像做賊一樣偷偷溜出去。一路上心驚膽戰,生怕有人跟上來。

  再次回來時,手上多了本書。顧長弦揮了揮手,將扉頁上的「龍陽春事」幾個大字改成了「靜心訣」。

  ………………

  第二日,慕朗清憑著記憶來到了那個林子。一進去,就感覺到了陰森森的冷。

  樹葉彷彿密實的篷布一樣,將陽光都擋在外頭。萬籟俱寂,安靜得讓人心裡發怵。

  顧長弦有些無奈:「好好走路。」

  慕朗清搖搖頭,整個人幾乎掛在人身上,手也緊緊抓著人胳膊。

  顧長弦:「……我們不然分開找。」

  「不行,」慕朗清看著人眼睛,低聲道,「我害怕。」

  顧長弦:「……那你好好走路,不要亂蹭。」

  慕朗清認真道:「可是蹭蹭就不怕了。」

  顧長弦知道多說無益,於是一言不發地繼續往前走。

  過了會兒,顧長弦黑著臉將身上的慕朗清扒拉下來,靜靜地看著人。

  ……慕朗清自覺將人將衣帶系好。

  顧長弦垂眼,看著人笨拙地給自己綁衣帶,板著臉道:「這是外頭。」

  這就是說在房裡可以解衣帶。慕朗清心情愉快地打了個結。

  顧長弦:「這種地方不要亂來。」

  慕朗清乖乖點頭。

  顧長弦往前走,過了會兒,覺得自己剛才的態度有些惡劣,便放慢了腳步,和慕朗清並排走。

  慕朗清真的不鬧騰了,東張西望,不時皺起眉,像是在回想什麼。

  顧長弦以為人害怕,往那邊挪了挪,暗示慕朗清可以拉著自己胳膊。

  這地方……慕朗清突然有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這種感覺特別奇怪,讓人有些不知所措。

  慕朗清在想事情,自然就忽視了顧長弦的小動作。

  顧長弦看人心不在焉,只好偷偷地去拉人的手。

  眼看指尖就要碰到一起,慕朗清突然道:「顧長弦。」

  顧長弦以為被發現了,快速縮回手,神色自若地看著人。

  剛才分明看到了什麼東西在動來動去,怎麼又不見了?慕朗清皺了皺眉。

  顧長弦做賊心虛,不敢直視人眼睛。

  慕朗清突然又看到了那個奇怪的東西,眼裡一亮,抓著人的手往前走。

  林子深處更加霧靄迷茫,甚至看不清幾米外的地方。

  顧長弦問:「怎麼了?」

  慕朗清感覺腳下有東西,低頭一看,將地上的面具撿了起來。

  顧長弦目光里有什麼動了動。

  慕朗清忙道:「就是它,我剛才就看到它在空中飛來飛去。」

  顧長弦沒有說話。

  慕朗清:「很扯吧,你是不是不相信?」

  「沒有。」顧長弦開口道。

  「我還以為它是要給我們引路,」慕朗清打量著周圍,撇了撇嘴,神色有些失望,「沒想到竟然越走越偏。」

  空氣中的濃霧越來越大,視線可及之處一片朦朧。顧長弦拉著人的手,平靜道:「把它扔了,跟我走。」

  話音剛落,慕朗清就感覺自己手裡的面具動了動,跳到空中,拐了個彎往前飄。

  面具飄了沒幾步,就停下來,示意他倆跟上來。

  慕朗清絲毫沒有理會空中的不知名面具,側頭看顧長弦的眼睛,臉上帶著笑:「嗯,跟你走。」

  面具:「……」

  顧長弦眼底多了分柔和,甚至沒發覺慕朗清又在亂蹭自己。

  面具默默地跟在兩人身後。

  行至一個岔道口,面具突然跳到前面,指了指相反的方向,示意人應該是這邊。

  慕朗清想了想,採取意見,換了個方向。

  顧長弦面無表情:「不是說跟著我走?」

  「嗯,」慕朗清慢悠悠地開口,「但突然想起來你是路痴。」

  顧長弦:「……」

  沒多會兒功夫,視線越來越寬敞,不遠處的一切變得清晰。慕朗清這才感覺到掌心有些濕,低頭一看,手指被緊緊包裹在顧長弦的掌心,一直沒有分開。

  慕朗清故意動了動手指。

  顧長弦這才反應過來,不動聲色地松開人。

  慕朗清勾起唇角,眼裡寫滿了戲謔:「原來顧公子一直拉得這麼緊?」

  顧長弦不說話。

  慕朗清不依不饒地靠過去,悄悄地屈起手指,和人碰了碰小拇指。

  「那裡。」顧長弦示意人看前面。

  慕朗清看過去。這才發現前方有一個山洞,洞口用乾草虛掩著,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洞里黑漆漆的。

  「哎。」慕朗清壓低了聲音,但仍能聽到細微的回聲。

  顧長弦:「嗯?」

  慕朗清:「什麼都看不見。」

  「不是有顆珠子麼?」顧長弦把人懷裡的珠子取了出來,用它照明,總算有了點亮光。

  慕朗清有些不可思議:「……這還真是用來裝飾的?」

  「不然呢?」顧長弦反問。

  慕朗清:「……」

  「不然出去吧,」慕朗清越走越害怕,「這地方太嚇人了。」

  顧長弦不說話,突然攬著人的腰,將慕朗清整個人都環在懷裡。

  「好些了沒?」懷裡的人有些單薄,張手就能抱住。

  「嗯,」慕朗清看著人,表情認真,「但又出現了新問題。」

  顧長弦:「什麼?」

  慕朗清湊過去,在人耳邊道:「突然想睡你。」

  顧長弦:「……」

  「被你睡也行。」慕朗清壞壞地勾起唇。

  ……顧長弦癱著臉:「看路。」

  「哦。」慕朗清環顧四周,這才發現那個面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角落里有什麼正發著幽幽的光,兩人靠近,只見那裡放著幾個玻璃瓶。瓶子里是流來流去的白色氣體。但也不算純淨,帶著一絲黑氣。

  「玻璃瓶?」慕朗清睜大眼睛。

  顧長弦:「琉璃盞。」

  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慕朗清努力回想自己看過的《萬妖志》,抬眼看著周圍。

  顧長弦將視線移到不遠處的牆上。借著微弱的光,能看到牆上畫著奇奇怪怪的東西。

  慕朗清也看到了,腦里靈光一現:「對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顧長弦拉著胳膊閃到了一邊。與此同時,整個人都被護在懷裡。

  很快,耳邊就想起鋪天蓋地的嗡嗡聲,越來越大,像是能把人淹沒。慕朗清暗道不好,忙推開顧長弦,但被人禁錮在懷裡,動彈不得。

  鼻息間全是顧長弦的氣息。慕朗清下意識躲了躲,卻無處可逃。不知過了多久,才被松開。

  「你——」陽光有些刺眼,慕朗清皺了皺眉,這才反應過來兩人已經出來了。

  顧長弦松開人,應了一聲。

  慕朗清想起剛才的一大群馬蜂就害怕,抬手去摸顧長弦的臉。

  顧長弦任由人摸了自己兩下,嫌棄地捉住人的手:「手臟。」

  慕朗清:「……」

  顧長弦看了看日頭,拉著人往回走。

  慕朗清跟在人後頭,過了會兒,扯了扯人的袖子,低聲道:「剛才謝謝了。」

  顧長弦:「嗯。」

  慕朗清張了張口:「你為什麼要——」

  顧長弦打斷人,平靜道:「因為你太笨了。」

  慕朗清:「……」

  顧長弦面無表情:「而且臉腫了會嚇到我。」

  慕朗清幽怨地看著人:「……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話嗎?」

  顧長弦不知道什麼算好聽的話,板著臉:「我們先回去。」

  慕朗清只好蔫蔫地垂著腦袋,跟在人後頭。每路過一棵樹,就搞破壞般地拽一下枝幹。

  顧長弦頓住腳步,終於還是沒忍住問了:「什麼是好聽的話?」

  慕朗清:「……」

  顧長弦又問了一遍。

  慕朗清眨眨眼,笑得像朵花一樣:「比如,誰是你見過最好看的人?」

  顧長弦想了想,淡淡道:「暫時是你。」

  為什麼是暫時?慕朗清撇了撇嘴,自顧自地往前走。

  ……顧長弦面無表情地跟在後頭,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對了,」慕朗清頓住腳步,「我想起琉璃盞是幹甚麼用的了!」

  顧長弦看著人。

  慕朗清:「快親我一下!」

  顧長弦湊過去親了親人腮幫子。

  慕朗清認真道:「好像是用來存放魂魄的。」

  「嗯。」顧長弦應了一聲,看上去一點兒也不意外。

  慕朗清背著手,高高興興地往前走。

  ………………

  房間里,顧長弦認真地翻著那本《靜心訣》,執筆勾勾畫畫,不時皺起眉。

  夜幕降臨,外頭刮起了大風,院裡的樹木被刮得東倒西歪。

  顧長弦看得很認真,一字一句,不懂的地方全做了標注。

  突然敲門聲響起。

  顧長弦手一抖,有種不祥的預感。

  「顧長弦。」慕朗清貼在門上往里看,屈起手指頭,又敲了兩聲。

  慌亂之中,顧長弦把話本子扔到桌底,淡定道:「進來。」

  慕朗清推門而進。

  「怎麼了?」顧長弦看著人,冷靜地把話本子又往里踹了踹。

  慕朗清感覺不對勁,狐疑地看著人:「你怎麼了?」

  顧長弦面色與平時無異。

  「為什麼坐得那麼直?」慕朗清關好門,走過去,狐疑地看著人,「在幹甚麼?」

  顧長弦鎮定道:「看書。」

  慕朗清看著空空如也的桌面,張了張嘴:「……書呢?」

  顧長弦不說話,做賊心虛地踩住那本《靜心訣》。

  慕朗清坐在人對面,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水,送到嘴邊。

  顧長弦:「你什麼時候走?」

  慕朗清反問:「我為什麼要走?」

  顧長弦仍能感覺到腳底下的書,開口道:「夜深了。」

  慕朗清朝人眨眨眼睛,意味深長道:「就是因為夜深了才過來啊。」

  顧長弦:「……」

  慕朗清的腳挪到桌下,和人的鞋尖打了個招呼。

  顧長弦身體一僵,破天荒地沒躲。

  慕朗清壞笑著拿腳背撓了撓人的小腿。

  顧長弦紅著耳垂:「別亂來。」

  慕朗清拄著臉,壞笑著說:「但是也沒見你拒絕啊。」

  ……顧長弦不知該說什麼。

  慕朗清認真道:「你這樣乖乖的一動不動,不就是默認了我可以亂來?」

  顧長弦板著臉:「那你快點。」

  「顧公子,」慕朗清忍著笑,不急不慢道,「你稍微反抗一下,不然我多沒勁。」

  「慕朗清。」顧長弦看著人。

  慕朗清只好道:「好好,不反抗,我知道你很享受。」

  顧長弦:「……」

  「等等,」慕朗清又蹭了兩下,突然皺眉,「腳下好像有東西。」

  顧長弦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腳下一空。

  慕朗清快速踢起那本書,空氣中出現漂亮的弧度,隨後書穩穩當當地落在手中。

  「嘖嘖。」慕朗清捏著書,意味深長地看著人。

  顧長弦快速捏著書的另一角,指尖泛紅。

  「你還想毀屍滅跡?我倒要看看——」慕朗清伸長脖子去看書名,嘴角抽了抽,「靜心訣?」

  顧長弦淡定道:「嗯。」

  慕朗清打了個哆嗦,主動松開手,面露鄙夷:「顧長弦你真無聊。」

  顧長弦板著臉,心裡偷偷松了口氣。

  趁人放鬆戒備,慕朗清突然勾起嘴角,快速奪過書,閃到不遠處。

  「傻不傻?」慕朗清得意洋洋地揚了揚手裡的書,揚了揚眉,「這種小伎倆還想瞞過我?」

  顧長弦:「……」

  慕朗清隨意一翻,看到密密麻麻的批注後,有些震驚。

  顧長弦看著人的表情,有種乾壞事被公開處刑的感覺。

  「顧長弦,」慕朗清不可思議地看著人,「你至於嗎?」

  顧長弦:「嗯?」

  慕朗清有些想笑:「怎麼密密麻麻寫了這麼多?」

  顧長弦癱著臉:「沒看懂。」

  「哦,這樣啊,」慕朗清瞭然,湊近人,「那需不需要我親自教你?」

  顧長弦挑眉:「你很閒?」

  「過獎了,」慕朗清看了眼小話本,揶揄道,「哪有顧公子閒?」

  顧長弦自知理虧,不說話。

  慕朗清沒有繼續逗人,自顧自地坐在椅子上,翻開第一頁。

  顧長弦移過視線,紅著耳垂:「你喜歡拿去你房裡看。」

  「放心,」慕朗清挑了挑眉,「不會跟你搶的。」

  顧長弦:「……」

  這就是本很清水的小話本,內容不刺激,只是個別地方用詞有些香艷,剛好適合顧長弦這種人看。慕朗清一目十行地看著,又興致勃勃地翻了翻後半部分,嘴裡道:「彙報一下學到了什麼?

  顧長弦猶豫了一下,然後面無表情地捉住人的手。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動靜,慕朗清眨眨眼:「……就這?」

  顧長弦不說話。

  「哎,」慕朗清忍著笑,突然跨坐在人身上,勾著人脖子,「所以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讓我親自教你?」

  顧長弦身體一僵。

  慕朗清又湊近了幾分。

  「……自重。」顧長弦板著臉。

  慕朗清壓根兒沒聽到,細細地打量著人的臉。

  顧長弦:「你別欺人太甚。」

  慕朗清忍著笑,面露無辜:「我這是好意,怎麼到你嘴裡就成欺負你了?」

  顧長弦:「……」

  「看書多慢啊,效率很低,還得寫字,」慕朗清給人講著道理,「還不如我手把手教,我這麼瞭解你。」

  顧長弦不理會人。

  慕朗清:「想學哪方面的?」

  顧長弦看著人,突然扣住人的腰。

  「嗯?」

  顧長弦:「不是要教我?」

  於是慕朗清奔放地湊過去,雙唇相觸,接著舌頭頂開人的唇,與人舌尖相抵。

  顧長弦整個人都僵了。

  「刺激嗎,」慕朗清分開兩人的唇,說話的氣息噴灑在鼻間,「叫聲相公聽聽。」

  話音剛落,顧長弦就像受到什麼刺激一樣,眸色一深,狠狠地鉗住他下巴。

  慕朗清還沒反應過來,嘴唇就被含住,狠狠吸吮。

  慕朗清被這突如其來的攻勢弄得腰軟,下意識想拉人衣袖,手腕卻被反扣在身後。

  整個人動彈不得,慕朗清閉上眼睛,接受著這個強硬的吻。慢慢的,慕朗清感覺到一股清淨的氣息傳遍全身,五臟六腑無不舒暢。

  自己身體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強烈地渴求顧長弦的氣息,根本不受控制。

  顧長弦正要松開人。

  慕朗清卻勾緊了人脖子,不滿地哼了一聲,貼著人的唇,貪婪地還想要更多。

  顧長弦眸色一暗,加深了這個吻。

  慕朗清終於重新感受到了那股氣息,親了會兒,心滿意足地想要推開人。

  這次顧長弦卻強硬地按著人,勉為其難地把人親哭了。

  ……這是公報私仇?慕朗清無力地喘著氣,眼尾泛上淡淡的紅色。

  顧長弦心裡一動,抬手碰人眼睛,卻停在半空:「慕——」

  慕朗清鼻尖泛紅,眼角有些濕。

  顧長弦有些手足無措地抬手,半天才又憋了一聲:「慕朗清。」

  「嗯?」慕朗清逐漸平復了呼吸,抬眼看著人。

  顧長弦面無表情地解釋:「我以為你會軟成一灘水。」

  慕朗清如同受了晴天霹靂,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

  顧長弦癱著臉:「真的很難受?」

  不難受,就是有些喘不過氣。慕朗清正要張口質問人。

  還沒開口,慕朗清就猝不及防地被人摁進懷裡,又險些沒呼吸過來。

  顧長弦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又喚了聲人的名字。

  「嗯。」慕朗清莫名心累。

  顧長弦松開人,看著那雙明亮眼睛,認真道:「你親回來,親回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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