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川歎口氣:“我既然接受跟其他人一起分享小喬,這種事就是已經預見到的了,我不會生氣。”
秦瑞成哈哈大笑:“大家都是男人,裝什麽?生不生氣是一回事,可舒不舒坦又是另一回事了。”
周遠川不說話了,他不想看,但視線卻又不受控制地被吸引過去。
喬橋也羞憤得快爆炸了,恨不得踹秦瑞成幾腳,可她那點力氣又實在不夠看,掙扎中又被男人掐著腰好好嘬了幾口。
這回僅存的一點力氣也用不出來了,喬橋捂住臉,只剩在男人懷裡喘氣的份兒。
秦瑞成:“今晚在我屋裡睡。”
喬橋:“不要!”
秦瑞成:“你不來我就去抓你。”
周遠川:“你怎麽能強迫她,小喬也有自己的想法。”
秦瑞成挑眉:“在我這裡,我的想法就是她的想法。”
他話鋒一轉,壞笑道:“再說,你怎麽知道她不是樂在其中呢?”
喬橋:“秦瑞成!鬼才樂在其中!”
秦瑞成:“咦,可是你的這裡好像很喜歡我的樣子。”
說著,他用食指和中指的指節夾住那顆完全膨脹的軟粒,重重地碾了兩下。
喬橋又悶哼一聲倒在他懷裡。
不遠處的小白‘汪汪’了兩聲,見沒人理它隻好自己叼著飛盤跑了回來,委屈地在秦瑞成屁股邊上打轉,以它的智力還無法理解三人正在做的事情。
逗夠了喬橋,也氣夠了周遠川,秦瑞成才大發慈悲地幫喬橋把衣服穿好,後者則乾脆利落地打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進屋了。
下午老太太精神不錯,睡過午覺就把家裡年輕的孩子們都叫到茶廳裡陪她說話。別的孩子攝於老太太的威嚴不敢亂動,唯有秦瑞成從容自如,左一個笑話右一個笑話逗得老太太合不攏嘴。
過了一會兒,老太太突然想起什麽:“瑞成啊,你現在還經常下棋嗎?”
下棋?
喬橋豎起耳朵,她跟秦瑞成認識這麽久了,頭一回聽說他會下棋。
秦瑞成略帶尷尬地點點頭:“還下,還下。”
老太太很滿意,拍拍秦瑞成的手:“你還記得嗎?那年你才學了一個月象棋,就打敗了我的一位老朋友,他說你天資聰穎,棋路不凡。”
秦瑞成尷尬之色更甚:“奶奶,那是人家故意輸給我的,我才那麽丁點大,懂什麽棋路啊。”
老太太搖搖頭:“不對,奶奶知道你在下棋上是有天賦的,所以後來才找名師帶你啊。”
秦瑞成不吭聲了,喬橋看他那副有苦說不出的表情就想笑,看來下棋這事折磨了他很久,否則也不會從沒聽他提過。
“正好,一會兒有個客人要過來,他棋術很高,你倆切磋一盤讓我看看,你可一定得贏他啊,不能給奶奶丟臉!”
秦瑞成苦笑:“奶奶,我真的——”
老太太喝口茶:“就這麽定了!”
秦瑞成只能點頭,幾分鍾後,他借口換茶葉,把喬橋拽出茶廳,帶到走廊僻靜處。
喬橋:“秦秦,幹嘛呀?一會兒要比賽了,你不準備準備嗎?”
秦瑞成煩躁地把碎發捋到腦後:“實話跟你說了吧,我不會下棋——以前會,現在早忘了。”
喬橋‘噗’了一聲:“那怎麽辦?我也只知道馬走日象走田啊!”
秦瑞成:“可以,比我強,一會兒我給你個無線耳麥,你替我下吧。”
喬橋瘋狂擺手:“不行!我這連半瓶子都算不上的水平,一下就露餡了!”
“……”秦瑞成歎口氣,“算了,那我去跟奶奶說實話。”
喬橋拽住他:“奶奶今天難得這麽開心,別掃老人家的興了。”
秦瑞成苦笑:“我覺得奶奶更不想看我輸得片甲不留。”
喬橋摸摸鼻子:“要不,去問問周先生?”
秦瑞成立馬鼻孔出氣以示反對:“不可能,我才不去求他。”
“秦秦,都這種時候了,就不要在意面子了吧……”
“這不是面子的問題!我就是跟他不對盤,我寧肯一敗塗地也絕不向他低頭!”
喬橋:“……”
還說不是面子的問題,分明就是剛才在花園裡欺負了周先生現在不好收場了而已。
所以說做人留一線呐。
但喬橋這回也很堅持,奶奶身體不好,老人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看孫輩出息,何況又是過壽,老人喜歡就隨他的願吧。
秦瑞成只能點頭,跟著她進了周遠川的房間。
男人聽完來意後倒是很爽快:“可以,不過我沒怎麽下過棋,也不知道水平如何,可能會輸。”
喬橋:“你就算再差也肯定比我倆厲害了!”
周遠川笑笑:“是嗎?”
那頭秦瑞成響亮地‘嘁’了一聲。
周遠川無奈:“秦瑞成,你要求人也要有個求人的樣子吧。”
秦瑞成死豬不怕開水燙:“是她求又不是我求,我無所謂的,輸掉就輸掉唄。”
周遠川搖頭:“你真是……”
喬橋連忙說道:“是是是,我求我求,周先生,你就幫一下吧,不然奶奶會傷心的。”
周遠川有些為難:“當然可以,但是……我不想無償勞動。”
喬橋:“誒?”
周遠川一笑:“既然是你求我幫忙,也該是你支付報酬吧?”
“不行!”秦瑞成豁然起身,他困獸似的在屋子裡轉了兩圈,咬牙道,“好,你贏了,是我求你幫忙,我求你行了吧?你要報酬也跟我要,別牽扯小喬。”
周遠川‘咦’了一聲:“你不是輸掉也無所謂嗎?”
秦瑞成:“……姓周的你別得寸進尺。”
喬橋扶額,為什麽這倆人只要湊在一起就會變成小學生?
周遠川:“那小喬今晚要跟我睡。”
秦瑞成:“我勸你有點數,我可以去外面雇個人幫我下。”
周遠川袖起雙手,氣定神閑地往後一靠:“那你去吧,不過我聽說老太太的客人已經到了,你出去再找人起碼也要一個小時,而且家裡突然進了個陌生人,別人不會懷疑嗎?”
秦瑞成啞口無言。
“等等!”喬橋忍無可忍地叫停,“你們好像忘了一個問題!”
她指指周遠川又指指秦瑞成:“你幫他下棋,為什麽要扯上我?我只是路過的!我今晚自己睡!”
然而沒人聽她的,兩個男人看她一眼後又一致地扭過頭去,好像喬橋是個擺件——不,好像她是個貴重的戰利品。
秦瑞成:“好吧,成交。”
周遠川起身:“走,去茶廳。”
喬橋:“喂!你們兩個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兩人已經走遠了。
喬橋:“……”
好氣哦,可還是要保持微笑。
到了茶廳,老太太正跟一位兩鬢斑白的中年人說話,見到秦瑞成,老太太對他招手道:“瑞成,來見你王伯伯。”
秦瑞成過去問好。
王伯伯滿意地看他:“令孫風姿卓越,人中龍鳳啊。”
老太太笑:“既然都到齊了,就擺一盤試試吧。”
王伯伯又謙讓了一回,這才在棋桌邊坐下,秦瑞成衝喬橋和周遠川瘋狂使眼色,示意他倆往前站。
其他小輩也都紛紛湊過來,觀摩這盤棋局。
王伯伯雖然年紀大,但一點不輕視小他差不多兩旬的秦瑞成,起手就是炮二平六。
秦瑞成沒動。
周遠川低聲對喬橋說:“這個人很厲害。”
喬橋:“你怎麽知道?”
周遠川:“炮二平六開局很少見,一般人都下炮二平五,有氣勢,而且穩。我只見過一次這個開局,那個人是職業棋手。”
喬橋:“……周先生,你不是說你沒下過幾盤嗎?”
周遠川笑笑:“但是我看別人下過。”
他低頭對著麥克風說了句什麽,就見秦瑞成動了動手,規規矩矩地把馬跳過去了。
王伯伯很快地又出了下一招,兩人有來有往地隔著楚河漢界廝殺起來。
周遠川穩穩地坐在一把紅木椅子裡,他離秦瑞成的距離剛剛好,不會過遠也不會過近,堪堪能把棋盤盡收眼底,低頭說話時也不會被其他人聽到,氣定神閑又愜意。
喬橋不太懂棋,隻覺得兩人下得有來有往,各自都損失了好幾個棋子。
老太太看得很認真,其他人看得也很認真,整場中最不認真的應該就是秦瑞成,有時候周遠川長久沒有指令,他就開始無聊地用手指點桌面,或者時不時端起一杯茶來喝,坐不太住似的。
嗯,下棋這項活動果然不適合他。
不過喬橋看周遠川也不像冥思苦想啊,他為什麽不出下一步呢?
周遠川注意到喬橋探究的視線,微笑道:“哦,剛才對手那一著很厲害,要是太快出解法會引人懷疑。”
喬橋:“所以你有解法了?”
男人略有點自負地點了下頭:“這盤我贏了。”
喬橋:“哈?可是這才下了十幾步吧?”
周遠川:“嗯,但我會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