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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璫》第44章
  第43章

  屠鑰站在牆下,旁邊番子躡手躡腳地給他搭梯子,他還是不大信,揪著番子的膀子問:「你上次真聽見……」

  「千真萬確,」番子貼著他的耳朵,「廖吉祥和謝一鷺。」

  屠鑰推開他,卷起袍子下擺上梯子,院兒不大,牆卻高,天又黑,他摸了半天才摸到下去的地方。這種事他是行家,稍一觀察就落好了腳,最近天轉涼了,但東牆上仍留著窗縫,他靠過去,貼著那道狹窄的縫隙往裡看。

  屋裡黑著,人還沒到,他安靜地躲在暗處,像個了無生氣的影子,可心裡卻波瀾萬丈,那個勇猛的廖吉祥、冷傲的廖吉祥,真會讓謝一鷺幹出那種事?

  敲頭通鼓的時候,廖吉祥到了,縫隙裡亮起黃光,屠鑰眯著眼看進去,廖吉祥穿著一件緙絲藍行衣,孤零零站在屋子當中。

  他開始脫衣裳,臉色很疲憊,脫著脫著忽然不動了,仰起頭,奇怪地瞪著天花板,好半天,屠鑰才明白過來,他是在含眼淚。

  因為金棠的死。屠鑰胸口猛地一緊,有點疼,他從沒想過廖吉祥這樣的大璫,會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下人流淚。

  那麼直直地站了一會兒,廖吉祥把眼在袖子上揩揩,扯散了頭髮,烏黑的長髮,鄭銑也有,可他的不一樣,更長些,更亮些,有婉然的風致。

  穿著白褻衣,他又往牆邊去,邊走邊解褲帶,屠鑰定定看著,他脫了褲子彎下腰,很快就傳來流水的滴濺聲,是在小解。

  屠鑰驚詫,廖吉祥居然像個女人似地蹲著小解,說不上為什麼,胸口裡那處柔軟的地方更疼了。

  廖吉祥再起來,沒提褲子,而是隨便脫在一旁,白亮的絲綢褻衣遮在屁股上,露出一片半掩的春光,和兩條雪一樣的細腿,漂亮極了。

  屠鑰輕而淺地吸一口氣,看廖吉祥跛著腳走到臉架邊,把手巾在水盆裡攪濕,連褻衣也脫掉,背著他,在胸口上慢慢地擦。

  這種景象屠鑰見過不少,大閨女小媳婦,什麼姿色的都有,但獨獨沒有這樣的,說清純吧,又豔冶,說豔冶吧,又有些寒氣,廖吉祥全然不曉得東窗外的眼睛,想著謝一鷺,便把手巾往下蹭,蹭到殘疾的下身,細細地拭。

  屠鑰忽地紅了臉,忙把眼睛從窗邊移開,明明移開了,眼前卻總有一個白花花的人影,微岔著腿,低頭清理著自己的私處。

  他呼吸有點滯,抬頭想看一眼月亮,今天卻是初一,懊喪地,他轉回去再看,廖吉祥已經穿起衣裳了,一件黑紗袍,他披著坐在桌邊,手裡握著一把瓜子,「哢嚓哢嚓」地嗑,嗑開了卻不吃,放在一塊攤開來的手絹上,攢了一小堆兒。

  這時院子裡有聲響,開門關門聲,腳步聲,低回的話語聲,廖吉祥站起來,急切地望向門扉,一轉瞬,門開了,屠鑰焦躁地蹙起眉,來的確實是謝一鷺。

  「怎麼才來?」廖吉祥貼上去,含羞帶怒的,全然不像他。

  謝一鷺一把抓牢他,狠狠地摟緊,那力道,屠鑰甚至怕他把廖吉祥摟壞了。

  「你還記得麼,」他埋頭在廖吉祥頸彎,「我為屈鳳去求鄭銑,那時你說……」半晌,他抖著嘴唇低語,「你說你要是屈鳳,就是死在西衙門,也不會害我……」

  廖吉祥癱在他懷裡,一言不發。

  「我信了,今天信了!」謝一鷺應該是落淚了,「金棠……金棠……」他一直說不出後頭的話,廖吉祥歎一口氣,想勸慰他,謝一鷺卻抬起頭,有些埋怨地把他往後推,「你為什麼不流淚?」他把他推到桌邊,為自己的窩囊責怪他,「你為什麼不流淚!為什……」他貪婪地叼住廖吉祥的嘴唇,像個饑渴的癡兒,反反復複地咂。

  廖吉祥就任他那樣無恥地咂,閉著眼,被親得眼瞼飛紅。

  他們真是那種關係!屠鑰發狠地瞪著謝一鷺,看廖吉祥從桌上摸來一顆瓜子仁,趁呼氣的間隙塞進他嘴裡,謝一鷺嚼了,和著口水咽下肚。

  廖吉祥又給他摸,他自己嗑的,謝一鷺眼睫上還掛著淚,但微微笑起來,廖吉祥便跟著他笑,用蹩腳的南京話唱:「瓜子尖尖殼裡藏,姐兒剝來送情郎,姐道郎呀,瓜仁上個滋味便是介,小阿奴舌尖上香甜仔細嘗……」

  謝一鷺瘋狂地親吻他,用滿腹悽愴的酸楚,和酸楚滌蕩後的柔情,廖吉祥被他吻得氣喘吁吁,強睜著眼, 把指甲尖碰著他的嘴唇:「有我……你有我!」

  謝一鷺鬆開嘴,粗喘著看他,邊看,邊把手往懷裡伸,廖吉祥以為他是要解衣裳,於是抿緊了嘴,可謝一鷺掏來掏去,卻掏出一塊紙包著的小石頭。

  「今天我沒去衙門,」他剝開紙,把石頭翻過來,往沾著紅泥的斷面上呵了口氣,抓著廖吉祥的手,印在他白得發青的手背上,「不是玉,你不要嫌棄。」

  廖吉祥怔怔看著,印拿開後,留下一個橢圓的紅印,不是什麼「金貂」,也沒什麼「貴客」,而是篆文陰刻的四個小字:「心、跡……」他讀著,聲音有些顫,「雙清?」

  心跡雙清。褪去了浮華,褪去了煊赫,與官位無關,與戰功也無關,廖吉祥心裡說不出的滾燙,眼前這個人懂他,懂的不是別人眼裡的那個「廖吉祥」,就是他這個人,光溜溜赤條條,一個堪憐的生靈。

  他拼命咬著牙,屠鑰在窗外都看出來了,他是在忍淚,這時候謝一鷺又在懷裡掏,一掏掏出一隻小紙花,紅粗紙剪的,蝴蝶樣:「早上在街邊攤上買的。」

  他把蝴蝶別在廖吉祥鬢角上,掂起他的下巴,要端詳,廖吉祥很彆扭,想找鏡子看看滑不滑稽,又覺得矯情,便用手虛掩著:「也不是姑娘孩子,買這些。」

  謝一鷺傻笑,手再一次伸到懷裡,掏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紙花,笨拙地往頭髮裡插,然後晃著腦袋,獻寶地給廖吉祥看。

  廖吉祥讓他逗得直樂,一樂,眼睛就彎彎的,嘴巴也翹起來,有春芽般的生氣,謝一鷺的呼吸急起來,手慢慢往他衣裳下面摸,廖吉祥抖了一下,但沒拒絕,屠鑰親眼看著謝一鷺把他的下擺拽起來了。

  「只是晚上,」謝一鷺嗅著他的頭髮絲,兩隻紙做的紅蝴蝶顫巍巍湊在一起,「有些不夠了……」

  廖吉祥說了些什麼,屠鑰沒聽見,只見謝一鷺的手在那對光裸的屁股蛋上捏,一捏一個紅手印,捏來捏去,整個臀部的皮肉都嫣紅了。

  就那麼緊緊摟著,謝一鷺把他往床邊帶,手指蹭著他濕熱的嘴唇:「今天臉對臉啊?」

  廖吉祥沒說話。

  「那還是從後……」謝一鷺本想拿話挑逗他,誰想到廖吉祥突然抓住他的手指,一口含進嘴裡,深深吮起來。

  屠鑰吃驚,也訕訕地替他倆害羞,直到聽見謝一鷺憨笑著說「沒事,不疼」,才猜想他大概是刻印劃傷了手,留了傷痕。

  「臉對著臉……」驀地,廖吉祥說,那麼怯,那麼輕,像一滴雨打在蜻蜓翅上,又像一朵花開在峭壁邊,綺麗著,動人心弦。

  謝一鷺托著屁股抱起他來,扛著放到床上,一上床,屠鑰就看不全了,只看見床沿上兩條左右掰開的細腿,謝一鷺在那之間急躁地脫衣裳,還沒脫完呢,就迫不及待地趴下去,埋頭在……

  真是看不得了!屠鑰慌張地吞一口唾沫,閉起眼睛,耳朵裡,那位大璫在難耐地哼叫,夾著些不堪入耳的情話。這是貨真價實的交媾,屠鑰該即刻回去向鄭銑稟報,廖吉祥和謝一鷺背著他、背著全南京在偷情,夜夜於無聲處放蕩地苟合。

  「想尿嗎?」窗裡謝一鷺問,到牆邊去端來尿盆,屠鑰沒聽清,也沒睜眼看,直到聽見廖吉祥緩之又緩、急之又急地說了一句:「……上來!」

  他難以置信地睜開眼,見謝一鷺已經脫了褲子,下身那根東西不知大出常人多少,這樣劍拔弩張的一條陽具,廖吉祥那個跛子怎麼受得了?

  他目瞪口呆的時候,謝一鷺爬上了床,在那具服帖的身體上拱了又拱,就聽見廖吉祥發出苦苦壓抑的呻吟——他正在承受。

  屠鑰忽然有些恨謝一鷺,恨他的強人所難,又恨他的虛偽狡詐,之前在鄭銑家裡,他遮遮掩掩地打聽山獺根,現在看他胯下,哪是用得著那種東西的人……屠鑰這時一轉念,難道真正要用的人是廖吉祥?難道……那個時候他倆已經好上了?

  廖吉祥的哼聲平穩下來,黏膩的鼻音絲一樣在床幃間繞,謝一鷺把他拱到床裡,屠鑰只能看見一條雪白的細腿纏在謝一鷺腰上,腳趾頭尖尖勾著,拿柔軟的腳心往謝一鷺汗濕的皮膚上蹭。

  「想我怎麼弄?」謝一鷺討人厭地問。

  廖吉祥居然答他:「就平時那樣……」

  然後屠鑰就聽到了無恥的床架搖晃聲,又急又快,其間夾著謝一鷺的粗喘,和廖吉祥越來越高的叫聲。

  他真的不避人,屠鑰尷尬,這麼大聲,守院子的人一定夜夜聽得到,或許不是他不避,是真的按捺不住,畢竟謝一鷺那根東西太勇猛了。

  「春鋤,慢……慢點!」看來廖吉祥也嫌他勇猛,伸手到他胯骨上去推。

  謝一鷺就慢下來,一下是一下地往裡勻著使勁,慢倒是慢了,廖吉祥卻叫得更厲害,沒多久就繃緊了大腿,開始劇烈痙攣。

  他哪來的快活?屠鑰好奇,也迷惑,還有些荒唐的遐想。

  「今天這麼快?」謝一鷺好像也挺驚訝,拖著廖吉祥的腰把他往床沿上拽,腳伸到床下夠著尿盆,往兩人身下勾。

  廖吉祥羞憤地掐他的胳膊,嘴唇卻「嗯嗯啊啊」哆嗦個不停,顯然已是不足之態,沒等屠鑰反應過來,他突然綿綿地叫了一嗓子,抱著謝一鷺的膀子,渾身紅透了。

  「噓」地一響,從他們交合的地方,一縷細流淌下來,打在尿盆裡,兩人腿上也是,隨著謝一鷺的拱動,淋淋漓漓地滴濺。

  屠鑰震驚地把住窗框,廖吉祥分明是失禁了!

  「你還行嗎?」謝一鷺問,從床上抓來現成的帕子給他擦腿,擦乾淨了,又把人往床裡抱,這時候廖吉祥迷得暈眩,「要不……」他懶洋洋地說,「我用手給你搓?」

  屠鑰心想,那色鬼才不會答應,誰知道謝一鷺竟然麻利地從他身上起來,用帕子把自己擦擦,挺著東西跪到他旁邊。

  廖吉祥就抓住了。屠鑰探著脖子也僅能看見一雙細長的白手,在一根嚇人的大陽具上,不大嫺熟地擼動。

  謝一鷺兩手包住那手,握住了前後用力,越挺越往前,像是要頂到廖吉祥臉上。

  「養春……」他小聲嘀咕,很躊躇的,「你像畫上那樣……行不?」

  他說的是春宮畫,屠鑰並不知道,只見床幃邊慢慢露出廖吉祥的半張臉,垂著眼眉,默默盯著手裡的黑東西,盯著盯著,忽然張開嘴……

  屠鑰對許多事都沒有感覺了,他折磨過的那些人,妓院床上風騷的肉體,鐵柵後淒厲的哭喊,好久了,久得他以為自己都死掉了,而這一刻,當廖吉祥吐出紅舌頭,在謝一鷺的龜頭上輕嘬,當他吃不進去又竭盡所能往裡吃的時候,當他迷醉地望向謝一鷺的時候,屠鑰久違地捂住了下體,不光下體,連空蕩的胸膛也猛地一下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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