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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邊敵妻》第6章
第6章(1)

更新時間:2017-08-09 17:00:05 字數:5493

 那個吻讓商漣衣像是踩在雲端上茫茫然的,恍若吻在她心上,讓她整顆心顫熱不已。

 她幾乎無法回想,當時她是如何面對吻了她的滕譽,她的臉有多紅,等回到王府後,滕譽對她呵護至極,除了為她找來大夫替她把脈,吩咐下人為她燒熱水沐浴,還非要她喝下那濃嗆的薑茶,隔天一早還怕她發燒,摸著她的額頭,對她噓寒問暖,讓她一連幾天只要看到他的臉就會心口發燙,無所適從。

 這是生平第一次,商漣衣心裡被一個男人這麼佔據著,為他輕飄飄的,為他旋轉著,傻笑著,只想著他,宛如置身於一場幻夢裡,那麼的美好。

 直到一封信的到來,像一盆冰冷的水朝她兜頭一淋,她才清醒過來,回到現實當中。

 那是楚王的來信。

 “玉璽一直找不到,連想安插個幫手進厲王府都難如登天,難怪楚王會那麼心急,連個拜帖都沒寄,就要金爺過來看看小姐是不是需要幫忙,信上說金爺已經出發好幾天了,過幾天便會到惠州……”

 商漣衣聽著梅麗說著,看向桌上的那封信,有些焦躁不安的摸著懷裡的小貂,攢起秀眉道:“錢庫裡都找遍了,還會放在哪裡呢?”

 梅麗看她成天和小貂黏在一塊,忍不住擔憂的道:“小姐,厲王是那麼寵你,送你小貂,前幾天又跳下河裡救了你,你是不是被厲王迷惑住了,所以忽略了什麼細節?”

 梅麗只當楚王是主子,對她不會那麼推心置腹,更不會為她設想,這些商漣衣都是知道的,也因此杏兒不喜歡梅麗,也曾多次對梅麗發脾氣,現在她被梅麗這樣以下犯上的質問,不用杏兒開口罵人,她也忍無可忍了。

 “你的意思是我被厲王迷住了,玉璽藏在帳房裡這件事是我撒謊的?”

 梅麗鮮少見到商漣衣發火,她嚇了一跳,馬上緩了緩語氣,“奴婢不敢這麼想,奴婢只是看小姐這幾天心不在焉,有點擔心……奴婢真的只是希望能早日找到玉璽,就怕慢了,厲王有什麼造反動作就不好了……”

 商漣衣冷笑道:“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才好?”

 “奴婢覺得……”梅麗頓了下,決定直話直說,“恕奴婢斗膽,奴婢以為,小姐要主動點和厲王同房,除了在酒裡下勾魂丹,也得運用美色誘惑厲王,男人在床笫間是最容易問出想知道的事。”

 總歸一句,她得色誘滕譽上床,這果然是梅麗會有的回答。商漣衣在心裡冷冷的想。

 不過,梅麗確實說對了一件事,她被滕譽迷惑了,她現在就是一副為他傾倒的樣子,他一個吻就讓她眷戀不已,也讓旁人看出她的魂不守舍,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非要振作起來,有所作為才行。

 商漣衣摸了摸小貂柔順的毛,不禁泛起苦笑。

 或許,她第一件該做的事,就是讓小貂離她遠一點,不要那麼寵他,可她卻愛極了滕譽送她的這個禮物,無法割捨。

 當晚,商漣衣煮了宵夜,來到滕譽的書房。

 這段日子以來,她已經習慣為他下廚燒菜,但宵夜還是第一次。

 滕譽平日都是在書房過夜,書房裡有張柔軟的大榻,不比房間的床榻差,他睡在這裡也挺舒適的。

 此時,滕譽正坐在桌案前看著卷宗,看到她來了,收了起來,笑謔的道:“王妃真難得會在那麼晚的時間過來,是想本王了嗎?”

 平常在夜裡都會避著他,今晚自動送上門,真是稀奇了。

 商漣衣臉蛋微紅,倒是沒有否認,“妾身做了幾樣點心,還溫了酒,想陪王爺吃宵夜。”

 接著,她拿起酒瓶,倒上一杯酒,擱在滕譽面前,再款款繞到他背後,貼近他耳邊道:“妾身很久沒幫王爺揉揉肩,讓妾身來服侍王爺吧。”

 商漣衣沒等他說好,纖纖十指便在他肩上按揉起來。

 美人加上好酒,滕譽該是好好放輕鬆享受的,但他卻是沉下臉不語。

 他察覺到商漣衣的不對勁,她又變回先前那個總是刻意討好他的模樣了。

 他直視著她端放在他面前的酒杯,闇黑的眸一沉。

 商漣衣揉著他的肩,見他始終沒有拿起酒杯,便在他耳邊柔聲細語的道:“王爺,怎麼不喝酒呢,溫溫的喝了很舒服,晚上會好睡點的。”

 滕譽依舊遲遲沒有動作,商漣衣開始急了,索性大膽的坐上他大腿,再拿起桌上的酒杯,“王爺,妾身喂你喝……”

 她什麼時候也會這種把戲了?滕譽惱怒的扣住她的手。

 “王爺?”商漣衣一怔。

 “你還太嫩了。”滕譽將她手上的酒杯拿起,擱放在桌上,然後攔腰抱起她,從椅上站起身。

 “等等……”商漣衣慌張的美眸看向桌上的酒,他不喝怎麼辦?

 可她沒辦法煩惱太多,她很快地被帶上柔軟的床榻,一個天旋地轉,她已躺在榻上,而滕譽居高臨下的位於她的上方。

 當商漣衣回過神察覺到兩人是這般親昵時,就見滕譽朝她傾下身,她完全來不及防備,馬上被他封住唇,他那強悍又熾熱只屬於他的氣息充斥著她,她也被他重重的壓著,男人的身形遠比她想像中還重,她明白,如果他想要,今晚就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她逃不掉。

 今晚她會前來,也是做好了獻身的心理準備,她務必要取得玉璽,她沒有其他法子了。

 滕譽的吻轉向她細緻的頸子,細細啃著,往下吻著,咬起她的鎖骨和領口。

 商漣衣曾經以為,有一天他若是這麼對待她,她肯定會拿起匕首跟他拚命,但如今那支曾刺傷過盜匪的匕首也不知被她收去哪了,她也沒有如她所想的害怕他的靠近。比起害怕,她更覺得他啃咬著她的肌膚很癢、很熱,讓她酥酥麻麻的,只感覺到羞赧,不知他再繼續下去,她會不會變成煮熟的蝦子。

 商漣衣一震,她難以相信,她居然不排斥被他這麼碰觸,她可以容許他放肆的碰她,她的身體也為他變得奇怪……她曾經聽說過,女人只要心裡不願意,身體自然會出於本能的排斥抗拒,為什麼她會願意?

 這幾天來,她的心還為他起起伏伏,無法平靜,為他悸動,為他魂不守舍,難不成她真的對這個男人……

 不,怎麼可能,不會的!她堅決的對著自己說。

 冷不防地,滕譽從她身上翻下身,躺在她身側,看到她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撐起手肘好笑地問道:“怎麼了?”

 商漣衣錯愕的眨了眨眼,她以為他會……

 滕譽將她攬入懷裡,細吻著她發頂道:“本王看你心不在焉的,哪還有興致繼續。漣衣,你有什麼煩心的事

 嗎?是誰欺負本王的王妃了?”

 滕譽這麼溫柔,商漣衣反倒有點心虛,她得找個理由來掩飾,剛好她也必須告訴他那件事,她貼著他的胸膛道:“不是的,其實是妾身今天接到義父說要來拜訪的信,說是過幾天就到惠州了……義父沒事先寄拜帖說來就來,妾身怕王爺不高興……”

 “你義父要過來看你嗎?”滕譽黑眸刹時一冷,下一刻熱絡的朝她銜起笑道:“本王哪會不高興,你的義父也算是本王的岳父,本王會好好招待他的。”

 “真的嗎?謝謝王爺。”商漣衣笑著說,一臉如釋重負,笑意卻未達眸底。

 滕譽和她相處久了,自然看的出她心裡藏著話沒說,“還在擔心什麼?”

 商漣衣是想到梅麗提及她與滕譽分房一事,現在義父都要來了,若她再與他分房睡,肯定讓義父認為她沒有盡心做好她的任務。

 商漣衣深深吸了口氣,朝他說道:“妾身是想到,妾身和王爺一直都分房睡,要是義父從丫鬟下人那裡聽到這事,誤以為妾身和王爺感情不睦就不好了……”

 “那還不簡單,今天起我們便同房睡吧。”滕譽聽著她口中的擔憂,感覺的出來,她是真的坐立不安,她的義父金德和老七是一路的,會來探望她自然是受到老七的命令,前來催促她快點找出玉璽,她自然有壓力,所以今晚才會端著那摻了料的酒來色誘他,現在還主動想和他同房。

 “謝王爺。”商漣衣聽到滕譽說要同房,雖然松了口氣,卻也感到難為情,這代表她得天天和滕譽同床共枕,像這樣枕在他臂膀裡這般親熱,她的心真有辦法抵擋得了他嗎?

 商漣衣抬眼對上滕譽的笑,他笑得古怪,讓她心裡緊張起來,“王爺?”

 “本王是想,既然我們同房了,若王妃哪天想圓房,本王會很樂意的……”滕譽看她不安的睜大眸子,笑道:“放心,本王不會強迫你的,所以你不用怕,本王會等你心甘情願。”

 “王爺……”商漣衣沒想到他會對她這麼說,他是厲王,他其實不必向她承諾的,但是他說了。

 “好了,睡吧,本王累了。”滕譽拉起薄被往他倆身上蓋,然後閉上眼,就這麼和衣而眠。

 商漣衣枕在他臂膀上卻睡不著,想起那杯被她摻入勾魂丹的溫酒。

 她又再度失敗了。但,她卻松了口氣,她發現自己並不想算計他。

 為什麼?

 商漣衣多麼想當作不知道答案,想否認到底,把自己真正的心情埋藏起來,這樣她就可以全心全意的為義父做事,不用落得如此掙扎。

 但……當她聽到他說他願意等她心甘情願時,她連欺騙自己都沒有辦法了。

 原來她的心早就無法抵擋他!她早就對這個男人動了心,她迷戀上他,她愛上他了!

 她該怎麼辦才好……

 商漣衣心頭一陣雜亂,貼著滕譽的胸口,久久無眠。

 商漣衣一直到天快亮才睡著,待她醒來時,她還恍惚的看了看四周,一會兒才想到她昨晚是在書房睡。

 “漣衣,你醒了。”

 滕譽站在床邊,早換了另一套袍子。

 他就這麼看著她的睡相嗎?商漣衣呆了一呆,瞬間臉紅,馬上從床上爬起來。

 滕譽朝她一笑,“放心,你沒有流口水。”他又補了句,“有流口水也只有本王看到。”

 商漣衣捧著發燙的臉頰,“妾身才不會流口水!”

 滕譽笑了笑,“起來吧,在用早膳前,本王先帶你到一個地方。”

 “王爺要上哪去?”昨晚是和衣睡的,商漣衣一下床,先是整理了下衣裳上的皺折。

 “走吧!”滕譽神秘一笑,朝她伸出手。

 商漣衣遞上了手,任由滕譽牽著走到書房的另一邊,停在一面牆前,在她納悶著這牆有什麼好看時,就見他按下櫃子和花瓶的幾處機關,頓時門開了。

 原來有暗門。商漣衣暗暗感到吃驚。

 “進來吧,這裡原本是當逃生通道的,最近本王將一些貴重的物品收在這裡。”

 商漣衣隨著滕譽踏了進去,裡頭四面都是牆,高高的桌子上放著許多寶物,有珠寶瑪瑙、玉雕扇子,還有她從沒見過長得古怪的稀奇珍寶,讓她直盯著看。

 “這裡放的寶物可是價值連城,有很多是來自西域外族的寶物。”滕譽見她好奇的東看西看,介紹起一個長得像盤子的圓物,“像這個叫做鐘,可以用來看時辰。”

 “鐘。”商漣衣念了一遍,覺得盤子可以用來看時辰,還真不簡單。

 滕譽又指著旁邊一個透明的圓型水晶石,“這個叫水晶球,聽說有能人可以從這顆球裡看到一個人的未來。”

 “真的嗎,竟能看見未來……”商漣衣讚歎的道。

 滕譽又介紹了幾樣寶物,商漣衣都很專心的聆聽,嘖嘖稱奇著。

 “本王想挑個禮送你義父當見面禮,你覺得送什麼好?”

 原來是為了挑義父的禮物。商漣衣倒沒想到滕譽會如此看重,她看了看裡頭的寶物,忙搖頭道:“這些寶物都那麼貴重,不能送的……”

 “沒關係,你義父也算是本王的岳父,本王當然要好好孝敬他人家。”滕譽大方的道。

 “可妾身的義父開醫館行善多年,是個不在乎身外之物的人,他大概不懂得欣賞,妾身怕義父辜負了王爺一番心意。”

 滕譽思索了下,“你義父既然是開醫館的,那帳房的金庫裡有一株千年人參,本王就拿來當見面禮吧。”

 商漣衣沒再拒絕,“謝謝王爺,義父他會很高興的。”

 滕譽接著問她,“你呢,你喜歡哪個寶物,本王送你。”

 商漣衣看了看各式各樣的寶物,只覺得眼花撩亂,忽然間她看到一個精緻的金盒子,她朝金盒子走去,只見這盒子是上鎖的,鎖還很特殊,讓她無不好奇。

 滕譽走到她身側,若有深意的笑道:“就除了這個不行,這是對本王很重要的東西,本王連鑰匙都自己收著,換別的吧。”

 聞言,商漣衣朝滕譽望去,就見他手中拋玩著一支金鑰匙,她馬上又回頭看了那個盒子一眼,莫非,這盒裡頭裝的就是那個玉璽?

 她找不到玉璽,是因為他早將玉璽從金庫裡挪走收在此處嗎?

 “妾身不能看看嗎?”她望向滕譽,試探地問。

 “不行。”滕譽拒絕,然後睇向她道:“生氣了?”

 “妾身只是好奇罷了,王爺知道的,妾身又不喜歡這些貴重玩意,妾身只要小貂就好。”商漣衣應付著他,心裡則篤定的想,那個盒子裡裝的肯定是玉璽。

 滕譽將金鑰匙收入袍子裡,哂笑的道:“說的也是,送你再價值連城的寶物,也比不上一隻小貂。”

 商漣衣看到滕譽將鑰匙收起,又看向那個金盒子,心想只要能得到那把鑰匙,她就能打開這個金盒子,拿到玉璽了。

 可是她心裡又抗拒著,她不想背叛他,只因為她……愛他。

 他們這陣子相處的那麼好,他對她又那麼好,她無法想像要是被他知道她確實是皇上派來的細作,她想偷玉璽,她對待他都是虛情假意,他會用什麼眼光看她?他會對她感到失望嗎?或是痛恨?

第6章(2)

更新時間:2017-08-09 17:00:05 字數:5483

 商漣衣望著他俊挺的側臉,忍不住脫口,“王爺,你是不是……”

 “嗯?”滕譽看向她。

 商漣衣說不出口,她居然想開口問他是不是想拿著玉璽進京造反,她想勸他放棄,勸他將這個玉璽交還給皇上,那麼皇上便不會忌諱他,她也可以不用再當細作,以一個普通女子的身分待在他身邊……

 她,會不會太天真了?她真有對他重要到他會為了她放棄野心嗎?

 “漣衣?”滕譽看她久久不說話,喊了她。

 商漣衣回過了神,擠出甜笑,“王爺,妾身餓了,我們快去漱洗,好用早膳吧。”

 滕譽微微一笑,“那走吧!”

 他讓商漣衣先走出密室,在她身後凝望著她的背影,表情一瞬變得複雜。

 那個玉璽確實就藏在那個金盒子裡,那是個餌,金德就是為此而來的,只要將這玉璽交給老七,老七那個偽君子的野心才會全面曝露,他就在等著這個玉璽被偷,好讓他順利逮住老七。

 他也用這個玉璽當成餌,對她使了點心機,故意讓她知道她最想得到的玉璽就藏在那個金盒子裡。

 這段日子以來,他賣力誘惑她,勾引她,討她芳心,無非就是為了征服她,讓她愛上他,甘願將她的心交付於他,投誠於他。

 在兩人相處時,他也看的出來她對他並非沒有感覺,尤其發生了那件意外後,她的心明顯的更偎向他,依戀他,為他臉紅心跳,她看著那個金盒子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證明,她臉上有著掙扎和猶豫不決,她對於要不要背叛他,為老七偷得玉璽感到動搖了。

 這代表,他這美男計確實是將她迷得團團轉。然而,得到最後一刻,才知道他有沒有成功征服她的心。

 他想賭一把,想讓她做選擇,倘若她沒有背叛他的偷了那玉璽,把玉璽交給她義父,那麼他便贏了,他成功征服了她的心,而她若是偷了玉璽,他就是輸了。

 這股想征服她的欲望,來得無比強烈。

 這陣子相處下來,滕譽發現自己對於商漣衣有著超乎尋常的在乎,在算計她的同時,他也投入其中,他喜歡寵著她,他會擔心她,放不下她,對她有著許多說不清卻濃烈又複雜的情緒。

 他雖然對她有著深深的渴望,想讓她成為他的女人,但必須等到他得到了她的心,她心甘情願給他才行。

 滕譽無法思考他為什麼要這麼堅持,他只知道,他對她是誓在必得的,他不能輸,只能贏。

 幾天後,金德抵達厲王府。

 商漣衣在接到義父已到的消息後連忙趕往大廳,心裡除了壓力外,更有著雀躍,畢竟她許久未見到義父,很是想念。

 滕譽早在大廳等候,極有排場的,讓李凡領著府裡一干下人到大門前迎客。

 金德被領進廳裡來,看到滕譽親自接見他,馬上叩地跪拜,“王爺千歲千千歲……”

 滕譽抬了抬手,“快起來吧,漣衣的義父也算是本王的岳父,不用太拘束。”

 金德站起身,受寵若驚道:“老夫貿然前來,真是叨擾王爺了。”

 滕譽微微一笑,“並不會叨擾,本王很歡迎岳父前來,這路途遙遠,既然來了就多住幾天吧,讓本王好好招待你,你們父女許久不見,也可以多聊聊,漣衣很念著你這個義父呢。”

 “義父,你過得好嗎?”一旁的商漣衣忍不住問候道。

 “當然好了。”金德仔細看著他這義女,點點頭滿意道:“看你滿面春風,想必王爺待你極好。”

 “當然了,本王可是很寵愛王妃的。”滕譽將商漣衣摟入懷裡道。

 在義父面前被他這麼親密摟住,商漣衣真覺得不自在,也怕被義父看穿她對滕譽的心思,她連忙垂下眸,不敢直視義父。

 金德看到滕譽就如同信上說的那般疼寵義女,暗自鬆口氣,欣慰地道:“漣衣雖然和老夫沒有血緣關係,但她就像老夫的親女兒一樣,看她嫁給王爺過得好,今日來一趟也放心了。”

 “要不是本王被圈禁在惠州動彈不得,本王應該帶著王妃回去歸甯的,而不是讓岳父跑這一趟。”滕譽的語氣有些無奈。

 沒料到滕譽會把圈禁這字眼直白的說出口,這要他怎麼接話?金德愣了下才道:“王爺請放心,皇上只是對王爺有所誤解,王爺總有一天一定能接到聖旨,返回京城的。”

 “是嗎?”滕譽似笑非笑,讓人揣測不出他的心情。

 金德在心裡打著哆嗦,滕譽就像個笑面虎,表面上對他有禮,實則不知心裡在算計什麼,他真怕要是義女露出馬腳或是失誤了,他這趟前來會賠上老命,但他想,義女應該挺討他歡心的,沒有起疑才是。

 “岳父,本王已備好宴席了,請。”

 聽到滕譽開了口,金德回過神忙不迭點頭道:“是,王爺有禮了。”

 商漣衣看到義父和滕譽相談甚歡,心想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稍稍安心下來。

 滕譽還讓李凡找來樂戶舞姬來助興,顯得很重視金德的來訪。

 用完膳後,滕譽還陪著金德下了幾盤棋,滕譽棋藝勝金德太多,放水的意味很重,金德明知道也只能順著演下去,不敢惹滕譽不快,表面陪笑著。

 商漣衣坐在一旁倒酒,這期間金德使了眼色給商漣衣,她知道這意思是私下再會。

 結束棋局後,金德被帶到客房歇息,不久,商漣衣前來金德所住的客房一趟。

 此時,下人都被遣出去了,只有兩人待在房裡。

 “義父。”商漣衣顯得有點緊張,她知道義父肯定迫不及待想問她玉璽一事。

 金德看到她來了,要她坐下,慈藹的道:“義父在京城可是提心吊膽,真怕讓你嫁給厲王是將你推入火坑,看來厲王對你還不錯……真是如此嗎?”

 “是,請義父放心,王爺對漣衣很好,可以說是很寵愛。”商漣衣保持鎮定說著,掩飾著她對滕譽的情意。

 “那就好了。”金德點了點頭,並沒多說什麼,接著直接進入話題,“玉璽找的如何了?信上看起來沒有進度,楚王很關心。”

 商漣衣的呼吸一滯,有些遲疑,要是說出玉璽的所在,義父一定會要她偷出來,那麼她……

 金德看她遲疑的樣子,看出她有所隱瞞,蹙眉的道:“漣衣,這玉璽很重要,如果你知道藏在哪,就快說出來,這可是攸關蒼天百姓的大事,若是不及早從厲王手中得到這玉璽,恐怕沒多久厲王會挾帶著玉璽密謀造反,你知道這會是多麼嚴重的事嗎?你要讓義父和楚王對你感到失望嗎?要置天下百姓于不顧嗎?”

 商漣衣被金德的一句句說得羞愧萬分,快抬不起頭來。

 她怎麼會忘了她背負的重任呢,這是她的任務,她是為皇上盡忠,為解救蒼天百姓而來的啊。

 她嫁給滕譽的目的就是為了偷那玉璽,她不是來和他談情說愛,想著該如何和他廝守的。

 她千不該、萬不該愛上滕譽。她唯一該做的事,就是從滕譽手上得到玉璽,阻止他的野心,她要阻止他犯下最不可饒恕的罪。

 於是,商漣衣聽到自己痛苦的聲音道:“我知道厲王的書房裡有個密室,厲王曾經帶我進去過,在裡面有著一個特別的金盒子,我懷疑玉璽就藏在裡頭,但是鑰匙在厲王手上,要拿到並不容易。”

 金德聽她說著這些,滿意的直點頭,“能知道玉璽有可能藏在哪就很不錯了,漣衣,你做的很好,接下來你得想辦法從厲王手上拿到那把鑰匙,義父相信你一定能辦到的。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當商漣衣踏出客房時,臉上有著茫然,步伐也有些不穩。

 她一遍遍告訴自己,她這麼做並沒有錯……

 當晚,滕譽也辦了晚宴招待金德,商漣衣看出義父吃的不多,大概是長途跋涉太疲勞的關係,因此晚些時候便到小廚房煮了清淡的蔬菜粥想讓他墊墊胃。

 “梅麗呢?”

 商漣衣煮好粥,才想到一直沒看到梅麗。

 “奴婢不知道……大概是鬧肚子痛?”杏兒忙著喂小貂吃煮熟的肉,被這麼一問,才想到梅麗不在,她與梅麗向來不親厚,並不怎麼關心她去了哪。

 杏兒又低頭看向小貂,吃驚的道:“小姐,您看,小貂真會吃,一下又吃了一條魚了……”

 “杏兒,你喂小貂吃肉,我去給義父送宵夜。”

 杏兒見她端了粥就要走,忙說道:“小姐,奴婢陪您去……”

 商漣衣婉拒道:“不用了,義父住的院落離這裡很近,我去去就回。”

 亥時這個時刻,另兩個小丫鬟都去歇著了,商漣衣一個人端著粥去,她還做了滕譽的份,擱在廚房的鍋裡熱著,打算送粥給義父後,再和滕譽一塊吃宵夜,她看晚膳油膩,滕譽也吃不多。

 商漣衣露出一抹落寞的笑,真不知該如何面對滕譽……

 她端著粥走進院子裡,就見前方屋子有兩個護衛守著,她知道那是義父為防厲王府裡暗藏的眼線安排的,只要有人靠近就能立即察覺到,因此她一走近,馬上就受到了注意,在義父身邊貼身侍候的小廝阿方朝她快步跑來,看到她手上端著的熱食,熱絡招呼道:“王妃,你是來送宵夜給金爺的嗎?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丫鬟呢?”

 商漣衣只是淡淡微笑,朝他一問,“義父他歇了嗎?”

 她那麼一笑,阿方臉都紅了,從以前在京城宅子裡時,他就十分仰慕商漣衣,看到她就像是看到天仙,“金爺還沒歇著,梅麗剛來找金爺,兩人正在廳裡說話。”他指了指一側品茶休憩的小廳。

 商漣衣一愣,原來梅麗是來找義父了,那麼晚了她是有什麼話要對義父說,且還是沒跟她說一聲就逕自跑來,莫非……是想背著她對義父說她的不是?

 商漣衣不得不這麼想,梅麗看出她被滕譽迷住了,若梅麗真對義父嚼耳根子,她可要阻止她。

 “王妃,小的幫您稟報一聲,這粥小的幫您端進——”

 商漣衣笑容婉約的截住他的話道:“阿方,謝謝你的好意,這粥我自個兒端進去就好了。”

 說完,她端著粥就進去小廳裡,阿方則是傻傻站在原地,想到她喊了他的名字,開心到忘記金德有交代,不論是誰到來都得稟報他這件事。

 商漣衣一進廳裡,卻沒看到人,看到左手邊有另一扇門,她記得裡面是間小書房,或許是待在裡面說話。

 商漣衣從來沒有做過偷聽這種事,但她真的很想知道梅麗說了什麼,若她跟義父只是在談正經事,那麼她闖進去就失禮了,不如先在外面聽聽他們在談什麼。

 她無聲的先把粥放在桌上,然後放輕步伐慢慢靠近那扇門,聽到了裡頭的對話聲……

 “金爺,奴婢看小姐迷戀上厲王,原先還很擔心呢,不過既然小姐對金爺說出玉璽的可能藏處,看起來還保有理智,知道以大事為重。”

 “漣衣畢竟是個年輕姑娘,會動心是必然,幸好她很聽我這義父的話,應該不會出差錯。”

 “金爺請放心,奴婢會幫忙盯住小姐,不會出差錯的,奴婢也會助小姐取得玉璽,只要得到玉璽,就能將楚王推向皇位,奴婢真想快點看到楚王登基……”

 什麼將楚王推向皇位?

 那聲音並不大,但商漣衣聽得一清二楚,她真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義父明明對她說,她偷得這個玉璽是要交給皇上,要阻止滕譽謀反的野心,怎麼會變成是助楚王登基,不該是這樣子的吧……

 “是的,只要將玉璽拿到手,交到楚王手上,楚王便能名正言順的登基為皇。現今皇上哪比的上楚王有雄心大略,有帝王之相,唯有楚王才是蒼天百姓所需要的。”

 居然連義父都這麼說……

 商漣衣捂住嘴,差點驚呼出聲,她震驚得臉都發白了,不敢相信義父和楚王是一道的,竟要將她偷得的玉璽交給楚王,好助楚王挾著玉璽奪得皇位,怎麼會是這樣……

 金德的說話聲又傳來,“厲王是楚王最大的阻礙,要是他跳出來攪局想搶回玉璽就不好了,所以楚王打算先發制人,先用計除去厲王這個絆腳石,再除掉皇上……”

 商漣衣聽得背脊都滲出冷汗,知道她不能再待下去了,她肯定會失去冷靜,會被發現她在偷聽,她盯了眼桌上的粥,靜悄悄的端著粥走出。

 看到阿方在外頭守著,她馬上朝他綻開最柔美的笑容,“我義父和梅麗好像在書房裡說話,我剛好想到這粥裡放了義父最不愛吃的菜,就沒進去打擾了。晚點我再差人送新煮的粥來,你可別跟我義父說我有來過,讓義父知道我重煮粥挺丟臉的。”

 “是、是,小的知道……”阿方又是傻傻笑著,被商漣衣迷得神魂顛倒,什麼都聽她的。

 接著,商漣衣快速端著粥離開這院落,見四周無人,終於忍耐不住的彎下身躲在一面矮牆下,此時,她眼眶含淚,必須要很忍耐才不會發出哭聲。

 老天!她真不敢相信,義父他為了助楚王得到皇位,居然利用她,還要殺了滕譽和皇上……

 商漣衣覺得真是太可怕了,她的肩膀劇烈的發著抖,真希望這一切只是她搞錯了。

 但,是真的,她親耳聽見,字字再真實不過。

 原來,義父從頭到尾都在騙她,滿口仁義的說要阻止滕譽造反,為皇上盡忠,解救蒼天百姓,說這件事只有她辦得到,還表現出對她有多麼愧疚,不過是用來說服她為楚王偷得玉璽的謊言。

 義父怎麼可以這麼利用她,她是那麼的信任他,孝順他,他居然讓她在不知情下成為謀反的共犯,真的將她推入火坑……

 她也難以想像,文質彬彬的楚王居然有那麼大的野心,想破壞這個太平盛世,想奪大位,而且,他還要殺了滕譽……

 商漣衣緊咬著唇瓣,都快滲出血絲了。

 知道這一切的她,下一步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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