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後話。
在怒濤般的面試攻勢平靜下來好一陣子後,工兵某天被海鷗叫住。
當時他正在整理檔案櫃,海鷗抱著打孔文件夾忽然靠近,然後將臉湊過來︰
「工兵,方便打擾一下嗎?」
「是?咦,當然可以了。應該說為了和海鷗你聊天,我會立刻放棄所有的業務。」
「要好好工作哦。」
「是……」
被教訓了。
話說最近的海鷗,吐槽好像都改以訓話的方式,到底怎麼了?莫非自己被當成一個吊兒郎當的人嗎?糟糕,得趕快修正過來才行。
「海鷗,其實我是個非常喜歡工作的人哦!」
「我知道,是社畜嘛。」
「是的,就如你所說,是公司的奴隸,無加班費和假日出勤都盡管放馬過來……咦?」
奇怪,自己瞬間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怎麼回事?
就在傾頭不解時,海鷗開始切入正題︰
「那個,工兵你們前陣子在面試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一個叫『玲』的男性應征者?」
「玲?」
「賀茂玲。」
啊啊……
「對,有這個人,是我們唯一認定合格的應征者。出身于JT&W,是個相當優秀的人才,只可惜後來被他推辭了……那個人有什麼問題嗎?」
海鷗「哎呀——」一聲,抬頭望向天花板。
「啊——是嗎,原來小玲真的過來應征了。」
「小玲……?」
那是什麼親熱的稱呼?察覺工兵在皺眉,海鷗苦笑道︰
「嗯——他是我堂弟。」
「啊啊,原來是堂弟啊。」
難怪會叫得這麼親熱了。
等等。
咦?
「堂……堂弟?」
錯愕之余,他下意識大叫出來。面對兩眼睜大的工兵,海鷗點點頭︰
「嗯,就是父親兄弟的孩子。因為年紀相近,小時候經常玩在一起。最近很久都沒有聯絡,前陣子忽然主動打來告訴我︰『我進姊姊的公司羅——』真是嚇我一跳。」
「被嚇到的應該是我吧!咦,這是巧合嗎?還是特意過來應征的?」
「嗯——我想他應該事先知情吧。雖然我不記得有告訴過他公司名稱,不過有好幾次在郵件里提到公司的事情。大概他自己也做了一番調查找出來的吧。」
真的假的?
……呼——太難以置信了。
不,可是那種非比尋常的超高資歷,若說是海鷗的親戚的確很有說服力。最可怕的莫過于,類似的家系居然還有兩三個。
見工兵陷入虛脫狀態,海鷗微微傾頭納悶道︰
「工兵你完全沒發現嗎?我們的名字幾乎快一樣,臉也長得很像,應該很容易聯想到呀。」
「名字?一樣?」
工兵眨眨眼。
嗯?她在說什麼啊?一個是玲,一個是海鷗,根本就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姓氏也——
想到這里,工兵忽然愣住。等等,剛才她說是父親兄弟的兒子吧?這麼說,姓氏是一樣的。賀茂玲和海鷗,賀茂玲和海鷗——
難道是……
「……那個,莫非海鷗你的名字,前兩個音是姓氏?」
「嗯。」
海鷗若無其事地回答。
「賀茂芽衣。賀茂是姓氏,芽衣是名字。第一次見面時應該事這麼報過姓名的……你沒听淮去嗎?」(注︰「賀茂芽衣」日語發音為kamomei,「海鷗」發音則為kamome)
…………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工兵大叫。
室見和藤崎聞聲紛紛跑來一探究竟。在知道事情的原委後,他們一臉意外地眨眨眼︰
「難道你不知道?」
于是往後的一段期間,工兵被冠上一個不名譽的稱號︰「記不住別人名字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