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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在下性冷淡[快穿]》第77章
第77章 孤頭上的綠帽每天都是新的12

  姬清做了一個夢。

  漫山遍野的梅花林,雪也似得怒放,月光清淩淩的交織在一起。

  他還是撐著額頭,就像第一次在這個世界醒來時一樣,睜開眼便看見,梅花下的宴席正收尾。

  一見傾心的徽之公子,慢慢傾身靠過來,眼睛含情,銜唇喂酒。

  姬清順從的迎合了。

  雪地冷極了,唯有這個人是熱的。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能再等等我嗎?”

  “等啊。”姬清慵懶的托著臉,任他主動的輾轉親吻,隨口應著。

  一陣風吹拂而過,紅的白的花枝糾纏在一起。

  案幾上的兩人也順勢倒下去……

  行宮坐落在梅山上,朝歌城已然春意融融,桃花滿城。

  只有這裏還在冬去春來的邊緣,時間總比別處晚一些,走得慢一些。

  但再慢,時間到了,也是留不住的。

  大風吹拂,最後一波殘梅終於還是落滿了南山。

  屏風銅鏡掩映裏,菱紗幔帳糾纏,如同行宮裏被風吹得亂舞的飛花。

  白色的發在指間流連,一樣的白色交錯纏繞。

  指節脆弱蒼白的手指從青色的幔帳裏伸出來,落梅一樣點點痕跡,無力的伸開,像月下枝頭的玉蘭花,不知是要掙扎逃離,還是想要找尋抓住些什麼。

  另一隻手緊隨其後,毫不猶豫的握住他,十指交扣。

  呢喃的囈語,細碎的癡纏,從不斷起伏的幔帳裏,若隱若現。

  伴隨著的,還有男人低低的笑聲和微不可查的愛語。

  ……

  那盞燭火微弱的光,擺放在窗前的銅鏡前,模糊了一切光影真切。

  文珩就在寢殿外面,如他承諾的那樣,守了一夜。

  不是在專門為守夜的下人準備的房間。

  是另一側,白日他抱著帝王沐浴之處。

  梅山偏寒,前朝帝王喜好建行宮,特意依照溫泉設計的。

  行宮建好了,未曾享用多久,便亡了國。

  最後,大周建立。這裏又迎來了新的主人。

  “前朝不過三代,累世不到三十年。大周已經二十多年了,還能撐多久?”

  文珩只疑問了一瞬就放過了,跪坐在地上,俯身細細的去觸碰溫泉的水。

  神情柔順溫和,就好像白天侍候他的主子時一樣,忠心仔細。

  專注沉思的樣子,不知道是想起什麼了,呼吸和喘息開始有些急促起來。

  嘩……

  激起的水霧模糊了他的神情,只聽得壓抑隱忍的鼻息,與一牆之隔的殿內,模模糊糊的曖昧,交相呼應……

  寢殿的門悄然推開,執燈的侍從並不上前,輕輕叩擊著雕花窗棱。

  一樣輕柔的聲音,夜裏聽上去比白日溫涼一點:“公子,您是想讓王上知道您來過了嗎?”

  有些忘乎所以的男人抬起頭,迷亂的神情漸漸恢復清明,略有些艱難的與懷裏的人分開。

  手指溫存的為那閉眼沉睡的人整理,因為自己的失控,造成的淩亂狼狽。

  “公子,來日方長。天快亮了。”月色銀霜從門口傾泄進來,文珩站在月色和陰影的交接處,恭敬順從的躬身。

  徽之公子披上兜帽,深深回望一眼,便快步的走出去。

  “文大人,多謝你幫我。”

  文珩欠身:“您誤會了,公子對奴有恩,不敢不報。然今日之事,奴只是想滿足陛下的心願。他真的很想你,公子不要讓他等太久。”

  “照顧好他。”

  文珩慢慢抬起頭,凝視著男人離去的方向,一直柔順的脊背也一點點挺直。高傲的站姿和冰冷的眼神一點也不像一個久居人下的宮廷宦官。

  他並沒有看多久,很快就關上門,向帝王的寢殿內走去。

  昏暗的室內,無聲無息的侍從,彷彿一呼一息也和周圍的環境完美融合,像一個活的擺件。

  瑞獸內的香片又加了一點東西進去。

  眉間隱隱蹙起的帝王再一次平息了神情,陷入沉睡。

  文珩的手很軟,毫無骨頭似得,一點點撫摸著他的主子。

  夜裏的聲音清冽悅耳,讓人想起一種古雅的樂器,自一個宦官口中發出,未免違和:“開心嗎?我把你喜歡的人帶到你身邊了。你想要的,我都會幫你達成。”

  乳白的藥膏,被指尖一點點塗抹在其他男人剛剛造成的愛痕上。他塗得專注又輕柔,彷彿怕弄疼了一般小心翼翼、認真仔細。

  “你的什麼願望,我都會為你滿足。除了我,誰還會這麼縱容你、溺愛你?”

  那張向來疏淡溫順,幾乎是面目模糊的臉,此刻,卻像一張被修復完整的古雅秀致的工筆劃,露出溫柔寵溺的笑容,似是無可奈何又甘心情願。

  “那麼,我的願望,你是不是也能,稍稍回報一點?這一點也不過分吧?”

  文珩把那無知無覺的帝王抱起來,讓他倚靠著自己的肩膀,從背後漸漸抱緊他。

  帝王雪白的發枕在他的肩上,臉貼著臉。

  文珩也閉上眼,這樣親密無間的距離,呼吸也交織在一起,彷彿世界上只剩下他們彼此相依。

  “你父皇破了我父皇的城,殺光了宇文家的人,我借你的手殺光姬家的人,是不是很公平?我並沒有背叛你,對不對?”

  他沒有等到任何回應,慢慢睜開了眼睛,那雙沉靜得毫無生氣的眼眸裏似有水跡,又一點點隨著悲哀乾涸。

  “紫宸宮啊,是會吃人的。我的陛下。”

  “阿珩。”懷裏的人呢喃著。

  文珩熟練的輕聲回應:“阿珩在的。”

  懷裏的人便又安心的熟睡了。

  那滴本該乾涸的淚便滴了下來,落在帝王比雪也似得白髮還要白的肌膚上,一路滾下。

  文珩想起,前朝城破之日,他才七歲,姐姐把他的衣服和新入宮的侍從的換了。

  他在後宮裏一向毫無存在感,小時候體弱多病,皮膚泛黃,不知怎的竟然叫他逃過一劫。

  不久,他就被分給偏殿不受寵的皇子做侍從。

  他一直以為是自己運氣好,懵懵懂懂的適應著從一個皇子變成小侍從,國仇家恨一點也不敢回想。

  直到後來知道,他能活,只是因為身為帝姬的姐姐為了保全他,在背後做出了萬般犧牲……

  “奇怪,以前下藥刺激你發瘋嗜殺的時候,我心底沒有一點感覺,半點猶豫都沒有過。我姐姐都拜你們姬家所賜,淪落成當眾賣笑的舞姬了,我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文珩困惑的摩挲著他的臉:“我甚至認真的考慮過殺你——事過境遷,塵埃落地,時至今日,心裏竟然還害怕起來。”

  這前朝唯一倖存的皇子宇文珩,抱著大周的帝王,慢慢躺倒在床上,親密得毫無間隙。

  “這都是你的錯。你被他背叛了,變得這樣脆弱無害。叫人怎麼恨你?真可愛,誰都不見,唯獨只給我看,只讓我抱你,只信任我。就好像,是獨屬於我一個人的。所以我才變得這麼奇怪,竟然也開始扮演起一個忠心不二的奴才了。為了你,患得患失。”

  這冰冷華麗的紫宸宮,這裏出生的每一個人,都是孤獨至極的。無論變作什麼身份,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他怎麼會想到,有一天突然會因為另一個人,心口溫熱。就好像,這個人是為他而存在這個世界的。

  文珩笑著,一聲聲的溫柔寵愛:“這是你的錯。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看起來有多美?你這樣的人,若不是當了人人懼怕的暴君,就會被一寸寸、吃得骨頭都不剩。我的陛下。”

  文珩把他抱得更緊,就像隨時就要歸還的別人的寶物:“但是沒關係,有我在,什麼事都不會有。他救了我姐姐,我只讓他一次……你跟我,都是這紫宸宮裏長出來的怪物,除了這裏,哪里都活不下去的。你記著,沒有人會真的愛你,除了我……除了我。”

  一字字一句句,溫柔的冰冷的堅定的,催眠、詛咒、誓言一般的,灌入懷裏的人耳中。

  ……

  “昨晚有誰來過嗎?”姬清若有所思。

  一夜的夢魘,梅花,雪地,月光,男人的體溫糾纏。算是不錯的美夢。

  這涼薄冷情的暴君幾乎從來不做夢,醒來必會覺得不對。一切早在文珩預料,他並不意外。

  一到白日便變回沉默溫順的侍從,文珩躬身低頭,溫聲細語道:“奴一直守在外面,沒有人。”

  病弱的男人似是並沒有懷疑他:“孤又夢見了他。還是一樣的情景,宴席上,他端著那杯毒酒。這一回,他跟孤說他錯了,要孤等他。”

  文珩的眼睛掀起一點寒意,聲音卻壓得低柔:“陛下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昨夜的那爐香,有一味材料許是分量重了些,有些易使人多夢的藥效。奴這就清減些。”

  恍惚的帝王似是急促的拒絕道:“不用。這就很好。”

  並不出他意料之外,文珩點頭的動作卻做得很是遲緩:“是。”

  帝王便怔怔的陷入自己的世界,似是還在似夢非夢的混沌裏,身上的寢衣系帶散開了,歪歪斜斜的也不在意。

  這一次,沒有等帝王的指示,文珩主動走了過來。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服侍他,而是默然的看了許久姬清的臉。

  那張幽魅清靈的面容,完全滿足人們對傳說中的禍國妖孽的想像。

  藥物和毒素的衝擊在他身上的作用還沒過去,雪發灰瞳,不及他乳白脆弱的肌膚更引人。香料的後遺症讓那張臉上的神情仍舊有些許空洞無神。

  乾淨無害,至美至惡。

  然而,其實再無情無心、目中無人的高傲神情,若是出現在這張臉上,也好像是在等著人對他做點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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