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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在下性冷淡[快穿]》第79章
第79章 孤頭上的綠帽每天都是新的14

  姬清的興致缺缺毫不掩飾,彷彿隨時就要停杯投箸,起身告辭。

  任何一個明知要被算計,也等著被算計,卻還要裝作不知道的人,面對中規中矩的前戲,都會有同樣的生無可戀心不在焉。

  他不想看世家千篇一律的鬥富炫富,也不想聽沈家父女演雙簧。

  沈榷措辭再優美妥帖,卻不知道座上的帝王一個字都沒有在聽。

  臺上的劍舞何其動人,台下人人驚呼目不轉睛,想要表演給的正主卻頭都不抬,只百無聊賴的自斟自飲。

  沈五娘的劍舞舞得再出色,也沒有博源公子吻劍的一刻動人心魄。

  不娶,謝謝。

  難得古代出一個這樣的女子,還是別糟蹋在一群基佬手裏了。而且也沒沈五娘什麼必須不可的戲份,不如就,算了吧。

  可憐原劇情裏,本該入主紫宸宮成為一代國母,手撕帝王三千後宮,並在未來的朝代更迭中,政變失敗,死於鴆殺的沈五娘,就這樣在姬清三言兩語的無趣中,眼也不抬的被蝴蝶走了所有的戲份和存在感。

  英氣的少女強忍失落,仍不失儀態,穩穩的行禮,平靜的問道:“陛下拒絕我父,是不喜五娘顏色尋常?還是不喜五娘舞刀弄槍,不如其他女子柔婉溫順?否則,為何看都不看我一眼就一口回絕?”

  姬清慢慢移開置於眼前的杯盞,只露出一隻眼睛半張臉,輕慢又隱秘的眼神,凝睇般意有所指:“拒絕你,恰恰是因為喜歡你。紫宸宮——不好玩。”

  語畢,飲盡杯中殘酒,姬清站起來:“時候不早,回宮吧。”

  是啊,為什麼被套路的人,要忍受套路者的節奏?

  孤要走了哦,如果再不讓你們安排好的一見鍾情出場,就來不及了。

  沈五娘咬唇,身體一陣虛晃。

  她早知道暴君不好女色,自己的顏色也並非多麼出色,計策一開始就是建立在沈家嫡女的身份對帝王的吸引力上。

  前期鋪墊這許多,不惜人力財物,便是被拒絕之後的補救計畫,也早有準備。卻不知道為什麼,真的被這樣小覷忽視,心底竟會這般不甘失落?

  難不成,她竟然也是個膚淺的,在意郎君相貌的庸俗女子?

  不會的,世家容貌出色才華驚豔的郎君何其多,她怎麼會被這暴君迷惑?

  五娘咬著唇,眼前卻一直是那人杯盞移開,露出的半張尊貴俊美的臉。

  刹那間的心跳失衡。

  聽到帝王這就要離去,沈五娘這才在侍婢的提示下,從心緒激蕩的恍惚糾結中清醒,立刻示意心腹按計劃去調整更改線路。

  沈榷客客氣氣的挽留:“王上這就要走,可是沈某招待不周不合心意?此日府中郎君士子正行春日晏,王上若有興致,不如過去一觀,也是一件樂事。”

  老狐狸態度拿捏的極好,並不過分熱情,禮節所在似得場面話,若是直接推了反而顯得無禮。

  姬清並不看他,可有可無道:“也好。”

  梅山一帶彷彿還沉睡在暮冬遲遲不肯醒來,沈家這裏卻已然和朝歌城一樣,春日芳菲、暖意融融。

  不外乎是地下一整條溫泉礦脈都被世家圈了去,連帝王行宮都只是撿他們剩下不要的。

  有溫泉在,任何季節的花盛開在這裏,都不足為奇。任何反季節的蔬果,都輕而易舉。放諸天下,便又成了世家豪奢底蘊的一大證明。

  然而即便沈榷有意誇富,意在勾動帝王聯姻的貪念,但從接駕到現在,這位向來被他們世家冷眼以待拒不合作的帝王,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應。

  整塊的白玉鋪路,春日便有夏季的鮮果蔬菜,一百多道時所未見的美食佳餚,連隨便一個歌姬舞娘都是絕色……

  任何一件拿出去,怕是同為世家的其他人都要豔羨。

  這據說出生寒微,向來不被先帝重視的新王,竟然沒有任何在意。此間種種人間難以想像的富貴,竟勾不起他任何興致,宴席過半就已經無聊到要離開了?

  沈榷年過半百,閱人何其多,自然看得出,這位帝王是當真不把這些看在眼裏,打從心底不感興趣,而不是妒恨在心、強裝平靜。

  連他第一次見這些東西,都要讚歎流連,這位居然彷彿是早已習慣視作理所當然!倒是比他還像一個世家名門,錦繡堆幄裏自小養出來的。

  沈榷的心底升起一道寒意,這樣心性果決不為外物所動的帝王,若是鐵了心要削弱世家,恐怕還真的會叫他成功。

  原本沈榷還在猶豫是否真的要順應女兒的計畫,現在看來,即便是要犧牲了那個孩子,此事也必要一路行進到底了。

  “春日宴雅集之上名士彙聚,聽聞陛下好琴,五娘有一個弟弟最擅瑤琴。只是他一向淡泊名利,只喜歡自己一人默默在家彈奏,陛下可要一見?”

  沈榷藉口身體不適,讓沈五娘代為陪同,在打什麼算盤可謂是很直接了。然而,姬清就是不接,他們又能如何?

  沈五娘見帝王始終不曾對自己有絲毫屬意,說是參加春日雅集,卻只是派遣身邊的人去玩樂,自己始終興致缺缺,只往清靜之處走去,她不得不使出最後的計畫。

  “他叫什麼?孤的一個侍讀也很擅長瑤琴,也許他們會有共同話語。”先是藉口準備回宮支開了武力值超高的大統領靖榮,又善解人意令月笙簫參加名士雅集,姬清的身邊終於除了負責安全的侍衛,就只剩離不得身的侍從文珩。

  所以,這個時候來使美人計的話,無論是要失足落水被救,還是從天而降被接住轉圈圈,孤都可以親自來哦。

  等不及被套路勾引的姬清,一邊敷衍沈五娘一邊在腦子裏幫他們想,各種可以施展的美人計。

  “五娘的弟弟叫笙歌,沈笙歌,在家排行十五,被稱作十五郎。五娘這就去問問,他今日在何處操琴。”

  然而,當美人終於要猶抱琵琶半遮面出現時,姬清的惡趣味來了。

  既然知道是套路,為什麼要這麼快入套?

  “不見。時候不早了,文珩,回宮吧。”

  “是。”

  沈五娘直接愣在了那裏,她怎麼會料到,事情竟然還會急轉彎!原先的計畫全都排不上用場了。

  不,只要陛下見過了十五郎,他絕對會改變主意的。

  事到如今,只好強行安排他露面了。

  “陛下既要回宮,這邊請,此處走的話距離最近。”

  ……

  沈笙歌是沈家的十五郎,家主沈榷最為寵愛的歌姬所出。

  他一出身,母親便難產而死。

  世家的子弟自然不會因出身被苛待,沈笙歌的日子過得平凡普通。他繼承了母親擅音色的天賦,終日只喜歡擺弄琴譜,侍弄花草。

  世家大族的庶子都是如此,只要你不爭不搶,不做出辱沒家族名聲的事,甘願活得籍籍無名,大抵都可以過得不錯。

  無非是,寂寞罷了。

  沈笙歌不寂寞。他有琴。

  即便因為琴技過於出色,初初嶄露頭角,便被勒令在家,不得顯露人前,不得與人相交。

  沈笙歌也沒有任何怨言,雖然他並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無欲便無求,無愛便無恨。

  世間的權利傾軋,欲望相爭,在他看來都是黃粱一夢罷了。

  讀書,操琴,沉浸在鳥雀草木的自然生髮、自然輪回裏,一生足矣。

  “郎君,五娘說今日有貴客來,恐怕衝撞了,讓您不要隨意走動的好。便是如此,最好也換上正式些的衣裳,萬一遇見了,也不曾辱沒沈家的名聲。”

  侍女的話並不能叫笙歌在意,他只是好脾氣的接了,讓她代為向五娘道謝。

  此時風氣如此,世家高門相交,必要鬥富誇耀。

  據說梅山春日裏都有梅可賞已不算什麼,最好是滿林子的桃花全部叫人摘禿嚕了,再用大把大把的絲綢錦緞做出幾可亂真的假花,熏了香,鄭重的請了人來觀賞才叫趣味。

  連一盤菜,都是幾百隻珍稀的雀鳥只取舌尖肉製成。不荒唐可笑,不奢靡浪費,怎麼叫世家呢?

  “我這邊的林子,不要叫人碰,我已跟五娘說好了,今春要取了花苞雨露釀桃花酒。”

  “是,五娘叮囑了呢,必不叫人打擾郎君。這衣服您千萬記得穿。”

  ……

  漫天的粉白隨風飄落,若有若無的琴音穿林而來。

  只是一個轉彎,清朗明媚的天穹下,山谷裏漫山遍野枝頭含苞待放的桃花。

  花枝修剪的疏落低矮,每一朵花開得清清楚楚似得,翠綠的枝葉一起冒出。

  在綠意蔥蔥的清明雨後,突然出現在眼前,彷彿有無數鮮活的生機和記憶,猝不及防撲面而來。

  清新明媚得,令人窒息。

  那樣似夢似幻的田園畫卷裏,白衣撫琴的少年是唯一的真實。

  乾淨澄澈,與世無爭。

  彷彿畫中的世外仙人。

  終於等到前方高能的姬清,即便早有準備,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田園畫風衝擊了一把。

  鮮活明媚的生機,不但與陰鬱奢靡危機四伏的宮廷違和,和姬清自己也截然相反。

  好半天,他才從那種強烈得生機勃勃的窒息感裏恢復過來。

  看在旁人眼中,這便是帝王為眼前的人目眩神迷,連呼吸都忘記了。

  白衣的少年隨意的撫著琴弦,似乎察覺到被注視的鋒芒,回首看了過來。

  沈笙歌,本世界終於上線的主角受。

  據說,相貌與名滿朝歌的徽之公子年少的時候,非常相似。

  讓姬清看的話,並不像,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這是個,相貌非常清俊單純,像山間的清泉一樣純明澄澈的少年。

  靈魂中沒有一絲陰影。

  雖然沈十五郎,在姬清看來和自己那死情緣了的竹馬君沒有一絲相似之處。

  但是,在所有人,尤其是設局的人眼裏,這就是一張會讓帝王只要見了就會神魂顛倒忘卻一切的,初戀的臉。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一見鍾情了。

  ……

  沈笙歌的一生,前十七年波瀾不起,日復一日,沒有任何驚喜和期待。

  直到他十八歲前那一年春天,他隨意的彈著琴,腳邊是尋常的收集來釀桃花酒的花簍,一切都普普通通一如往常。

  只除了他無意間的一回頭,一生就像命運突然拐了個彎。

  那個人真好看啊。

  梳著一絲不苟的髮髻,瘦削的面上,眉目像是夢裏含著愛意一筆一筆劃上去的。

  朱紅的衣都被他眉目的動人掩映,黯淡成模糊的背景芳菲色。

  他不說話,冷冷淡淡,彷彿從來沒有快樂過。讓人想把所有一切都給他。

  他笑起來,就像梅山的春神東君,整個世界都開滿了花,最後一朵開在心上。

  一生都再也不能忘。

  ……

  沈笙歌茫然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對方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抓住自己的肩膀,某種似是瘋魔一樣,卻小心翼翼溫柔的問:“你回來了嗎?”

  沈笙歌的心跳得飛快,然而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請問,您是對我說話嗎?”

  被猛地一把抱住,用力的按入懷中。

  笙歌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腦子裏一片空白,他覺得這個情景太奇怪了,可是,他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

  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用力的抱緊他。

  分明是個登徒子,陌生人,可是,他一點也不像推開他。反而——

  “你的溫度好低,”笙歌慢慢反手回抱住他,清澈的眼眸盈著溫暖的笑容,“你在發抖,很冷嗎?”

  “不要留下我一個人。”男人微弱顫抖的聲音,微不可聞,藏著一絲哭音。

  笙歌的心就像被一隻狸花貓抓了一把,酥酥麻麻的疼。

  他想回應,張開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就好像,明目張膽偷走了別人的珍寶,而他不想還。

  這個答案,徽之公子知道,沈笙歌是個小偷,用那張臉,偷走了他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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