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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在下性冷淡[快穿]》第98章
第98章 孤頭上的綠帽每天都是新的33

  上癮的藥香到底對姬清的身體造成了影響,按理來說那點分量並不足以叫人難以擺脫,但帝王被蠱毒摧毀的身體本就是垮了的。

  姬清的藥癮發作的毫無規律,時常精神不濟,痛苦的時候便讓笙歌抱著他,默默隱忍。

  誰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程度的痛苦。

  在這個人的身上,一切的痛苦都是無聲無息的,暗湧一般,不注意察覺就好像不存在。

  笙歌吻著他的額角:“是什麼感覺?告訴我,我想跟你一起疼。”

  姬清默然的笑了:“忘了,你親我的時候,不注意就不疼了。下次疼得時候再告訴你。”

  神隱許久的大周帝王的旨意迅速傳遍天下。

  在共同的敵人面前,大周與南越的聯盟勢在必行,即便這盟約並不平等。

  被世家掐斷糧草供給,排斥警惕在外的勤王之師,終於能光明正大的奉旨入京,駐紮在朝歌城外。

  姬清回到了他的碧霄樓,這裏沒什麼變化,如果有也只是換了一批人。

  越徵被他的二哥越從帶走,回去南國。

  姬清拒絕了見他,既無必要,也是因為這一天他要見大將軍靖榮。

  靖榮依據盟約去抵抗胡虜,很可能被南越或者投降的世家算計到一線,生生耗死。

  靖榮跪下行了跪拜大禮,眼中是銳器的冷酷,再無以往故作的簡單直率:“陛下,我們不管這大周了,我們帶兵回北漠,隨便他們打個你死我活,隨便誰來做這個皇帝。”

  姬清平靜的看著他,不慌不忙,並沒有末代帝王日薄西山的頹然:“不用,出了這個宮門,就帶著人降了越從吧。這個人眼界放在大局,心思沒那麼窄。你降了,他就不會再叫你們送死。這天下爭來打去也是世家和皇族的事,你們就儘量保全自己吧。”

  靖榮抬頭望著他,咬緊牙關,英俊自負的眉宇,毫不遮掩的望著人的時候,就像北漠草原上的頭狼。年輕銳利,毫不掩飾的野心。過於坦蕩,便也顯得輕率隨意。

  他的膝蓋慢慢曲起,就像是隨時要暴起攻擊的猛獸,眼神卻澄明:“不知道在陛下眼裏,靖榮算什麼?全天下都背叛你,只有我一直站在你這裏。可你還是不肯信我。跟我回北漠!在那裏,我保證你還是王。”

  姬清的眼神毫無變化,確實,靖榮沒有背叛他,最多只是情義難兩全,稍微縱容了背叛他的人,並無大錯。

  他淡淡的說:“怎麼,你想試試挾天子以令諸侯?至少先別死在自己人手裏。”

  “死沒什麼,有一件事,死了都不甘心。大不了把命給你。”

  靖榮徑直走過來,單膝跪地,避過帝王的眼神,在一切情緒未起之前,用力的抱了一下這個人。

  狡詐的胡狼,在莎草裏打滾狩獵,低頭飲水,偶然望見了霧靄濛濛的湖心之上一片蒹葭。

  高高端坐、遙不可及,跟所有人都不一樣,是他想像之外的存在。是昂貴的綾羅絲綢,是一點一點雕琢打磨的玉人,是供奉神殿裏叫人參拜,他所能想到的一切美好的盡頭。

  是,就算殺死、驅逐所有其他的頭狼,也無法擁有企及的遙遠。

  姬清垂眸看了眼他發怔的目光,望著遠處走來的笙歌,輕輕的說:“努力活著吧。”

  ……

  離開朝歌的越徵並沒有回過一次頭,越從卻知道他腳下的遲疑和心底的抗拒。

  這個弟弟自小老成,很能沉得住氣,一般人很難猜出他心底在想什麼。

  馬車裏。

  越從閉著眼,從容平靜的說:“不是什麼東西都需要算計搶奪才能得到的,小征。就像你要這個皇位我便給你,對兄弟們下手別太狠。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不該太信自己人,也別太防著自己人。這個位置不好坐,大哥不要,二哥也沒那麼想要,你拿了記得——天下為重。”

  越徵抬眸望著閉眼養神的二哥,心底在意的卻是他話裏拿皇位類比暗示的其他意思。

  他的眼底沒有一絲波瀾。

  “你們沒教過我這個,只教過我,只有親手一一拿來的東西,才是自己能拿穩掌握的,這道理顛僕不滅。”

  越從睜開眼,望著他:“但願你不後悔。”

  ……

  這場抵抗胡虜的戰事持續到隆冬,胡虜和他們的馬兒無法適應中原氣候,不斷生病死去,這才終於被一路攻打驅逐出漠北腹地。至少二十年內再無氣力侵犯中原。

  戰事結束,聯軍民間聲望一時無兩,主要盡歸南越。

  南國越氏所到之處,不分平民士族,堪稱簞食壺漿以待王師到來。

  大周的氣數徹底絕了。

  姬清第一個等來的,是提劍闖入紫宸宮的博源公子。不,已經是義軍頭領博源將軍了。

  笙歌去為姬清拿藥了,剛好錯過。

  姬清站起來,慢慢走近一臉冰冷肅殺,拿劍指著他的博源。

  “孤從見你第一天就在等你這一劍,你卻到現在都沒能刺出來。劍在鞘中不發,就廢了。拔•出來不見血,就只是一片破銅爛鐵。”

  博源的眼神像一場單方面的背水一戰:“我活著你一點也不意外?你對我,從來就只想到殺和被殺?”

  “靠近點,孤告訴你。”

  交頸,耳畔。

  他們從前也這麼近過,博源的眼神恍惚一瞬,這個人也曾主動抱過他。

  姬清的答案,當然是沒有。

  說出來未免就太過傷人了,所以還是算了。

  “你不該用劍,只適合用筆。世間只有兩種劍,一種永遠待在鞘中,束之高閣,遠遠作壁上觀,傳世足矣。一種,意念動了即便是錯也絕不踟躇,劍比意快,不見血就絕不回頭。”

  姬清按著博源的手,毫無回轉的刺下去。

  “就像這樣。”

  他的腦子裏一片空白,眼前也是,有一瞬間只是害怕極了想逃,卻一動不動。

  姬清按著他的肩膀,輕輕一推,博源連同他手中那把寒劍一同跌倒在地。

  “這一次,你真的報仇了。”

  博源看著滿手的血,心口一片空洞,就好像這一劍是刺在他自己身上的。

  博源不敢抬頭,不敢看那個人,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慌不擇路的逃。

  國公府滿門上下的仇,終於報了,仇怨愛恨都了結了,為什麼還不覺得一絲歡喜輕鬆?

  且笑,且哭,且荒誕。

  只有無邊無際的空虛。天地之大,卻不知道往哪里去。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遇見越徵的騎兵。

  博源空茫茫的問路過的他:“你當時給我的毒•藥為什麼不是真的?人生本就苦,活一遭了罷,落幕的好看些,也算圓滿。偏要人把所有的波折都經歷,所有的滋味都一一遍嘗。上不得逍遙自在,下不能快意恩仇,徒留在人世苦海掙扎自苦。”

  越徵不懂他想說什麼,也沒有心思思量他怎麼了。

  他終於黃袍加身千里奔赴,為了第一時間來接大周的降表,來接那個人到他的掌心。

  這一次,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他,也沒有任何一個存在叫他放手。

  然而,城闕大開,滿地跪俯的士族背後卻沒有那道朱紅的身影。

  只看見紫宸宮上空燃起的熊熊大火,沖天烈焰……

  笙歌跪坐在地,小心翼翼的抱住這個人,像抱著傾塌碎裂的瓷器。

  朝歌的冬天又冷,夜又長,但好在期待的春天的光芒就在黎明,將要隨著天光鋪呈而來。

  姬清身上的生機明顯的流逝,輕輕的問他:“你怪我嗎?留你一個人。”

  懷裏的心上人那樣好看,笙歌專注得目不轉睛。

  他眸光始終澄澈似初見,盈滿靜謐的溫柔:“陛下做什麼決定都沒關係。我都知道的。”

  姬清慢慢傾身倚靠著他的肩膀,就像生平第一次徹底的安眠:“把我記得久一點,春天要到了,這一次你釀什麼酒?”

  帝王眼眸裏,終年不為所動的冰冷空寂,像山谷茂密的鬆針上流淌著暴雨,冷和更冷交匯,卻彷彿一條徜徉在淩空荊棘上,不斷逆流而上的,生機和希望組成的河流。

  且生且死。殘酷又溫柔。

  笙歌笑起來,眉目都舒展開,沒有一絲灰暗和陰霾。

  像憧憬,描繪給他聽:“陛下見過梅山初化的春水嗎?水面打著旋的清淩淩的冰棱,又冷又清,只有置身其中才知道那是暖的,水裏有整個梅山一季的花氣。用來釀酒最好。果子取春天尾巴上的青梅,不用太久的時間等待,秋天的時候就可以……”

  懷裏的手垂了下去,那個人溫柔的枕在他的肩頭,全心全意的歸屬於他。

  笙歌停頓了許久,又接上:“……秋天,就可以喝。”

  尾音顫抖,餘聲咽下,再作不得聲。

  他慢慢閉上眼睛,抱著這個人的手緩慢的一點點收緊,就像是最後一次也是第一次試圖的挽留。

  安靜的依偎著,一動不動,就像是怕稍稍一動,眼眶裏的淚就再也克制不住,會驚擾了誰。

  我喜歡的人,我喜歡的人……非常好看,餘生夢裏再也畫不出來。

  他笑的時候,整個世界的春天都卻步失色,所以冬天格外漫長,叫人長睡不起。

  眼波溫柔,像梅山初化的春水,除了躺在裏面的我,沒有人知道尖銳浮冰下的清澈溫暖。

  他從來沒有快樂過,他什麼也沒有,所以,我得把我的一切都給他。

  他想要的都給他,他想做的都由他,包括沈笙歌的心碎,不包括沈笙歌的癡妄。

  對不起,可是——

  記一個人,一生太短,餘生太長。

  沖天而起的火焰像天地間怒放的涅槃紅蓮,彷彿要燒掉整個寒冬的冰冷絕望,讓春天的生機提早一步衝破黎明的天際。

  這熊熊燃燒、猙獰冷漠得妄圖摧毀一切的業火,攀爬籠罩著整個碧霄樓,直插九霄而上。

  焚毀了一個末代帝王的一生,焚化了許多了人的夢。

  伴隨著新任君王的馬蹄聲一起,地平線鋪呈而來的天光照亮了這方發白的天際。

  烈烈嘶鳴的火焰裏,錯覺有一道冰冷的黑炎攜著星白的光點,頭也不回沖天而去。

  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勢不可擋,衝破這九霄雲外宇宙星河……直到某種邊界。

  糾纏的黑與白終於分離,黑炎停了下來。

  星白的光點一次次試圖回轉回來,卻被某種不可抵抗的規則裹挾著,按照它既定的軌跡逐漸遠去。

  就像傳說故事裏,只有一方吃過不老藥的神仙,無可逆轉的分隔人間。

  生死並不能相隨。

  生死也不能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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