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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贏家培訓指南》第202章
第202章 名士風流(二十九)

  陸機道:「大師何時改佛入道了。」

  命數觀星之說皆是道家的本事。

  支愍度笑歎:「釋道作為新教雖日益興盛,卻終究不及道家源遠流長, 若是不集眾家之長, 又哪裡來的佛道長存呢。」

  如今玄學興盛, 天下有名的高僧均觸類旁通, 集眾家學識於一身,也都是清談好手, 否則根本沒辦法推廣佛家學說, 在道統之爭中博得一席之地。

  陸機聞言, 不由哈哈一笑,說:「大師果然是難得的妙人,誠懇的很, 難怪在我江左之地身負盛名。」

  「過獎,過獎。」支愍度雖是自謙, 但是面容之上卻無一絲謙虛神色。

  陸雲走了數刻, 終於見到了奏樂者真容, 比起他自己的雋麗秀雅之貌, 那位吹走簫曲之人完全不似其所奏之樂那般溫潤優雅, 反倒是面容俊朗,氣若淵亭。

  「兄台可是遇到了什麼難題?」陸雲上前詢問。

  游鴻吟一行人早已見到有人走來,胡歸和一干護衛無不心中提高警惕。

  游鴻吟雖然不知眼前人的身份,但是見此人氣度, 卻也心生好感, 聽聞來人問語, 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剛才蒙江中漁老好客, 送在下幾位江中珍饈,偏生我身邊並無人善烹飪,便有些苦惱。」

  身邊胡歸容色不動,他就知曉,主公定然選擇性遺忘了自己吹奏簫曲最初目的到底是什麼。不過在外人面前,他自然不會是拆自家主公的台的。

  陸雲哈哈一笑:「剛才在下亦在遠處聽聞先生一曲,既有漁老聽曲送魚之美事,不如再來一出一曲會友共品鱸魚的佳話。在下與好友兄長踏秋而行,身邊恰有一位易牙高手。」

  游鴻吟到底捨不得到嘴的美食,毫不矜持的說:「如此叨擾了。」

  「不叨擾不叨擾,隨我來吧。」陸雲見狀便折返而行,而游鴻吟自是與他一道步行。

  「不知兄台仙鄉何處?」陸雲問。

  「少時長於洛陽,後遊學於廣陵,如今在青州供職。」游鴻吟道:「在下姓郭,名溪,觀兄台口音,乃吳郡人士,不知名諱是?」

  陸雲聽聞游鴻吟自我介紹,腳步不由微微一頓,說;「賢弟便是青州刺史郭溪郭從越?」

  游鴻吟道:「原來在下居然如此出名了嗎?」

  陸雲道:「不知賢弟可認識戴昌先生?」

  游鴻吟停頓了一會兒,道:「戴先生乃在下授業恩師故交,怎有可能不認識。」

  陸雲道:「吾乃吳郡陸氏陸雲,家兄陸機與戴昌先生之子戴淵乃至交好友。數年前,我們幾位便聽聞賢弟之名了。」至此,陸雲還頗為好笑的說:「戴昌先生將你誇的天上有地下無,我那思若兄長可是早已心生一較高下之心,想看看賢弟本事。」

  游鴻吟仔細打量一番:「可見天下之事就是如此巧妙。原來先生便是陸氏陸士龍。」

  「所以,賢弟來此,難道是特意尋吾不成。」陸雲眸光微閃,口中語氣卻顯得很是漫不經心。

  他怎麼知道郭溪的?

  一開始的確是通過戴淵之口。

  戴淵與陸機的確是至交好友,甚至有半師之誼。戴氏雖是世家名流,但是只能算是新晉,即便有個戴昌也算不得大族。戴淵頗有才智,所學卻不得權貴喜愛。因陸機才冠天下,戴淵跟隨陸機習文兩年,文章也做的華麗非常,方博得士林美名,後又經陸機推薦,才正式得司馬氏賞識,得以出任高位。

  後來他依附之人爭奪洛陽失敗,洛陽中司馬越一人說了算,戴淵便辭了官,暫居江左,耐心等待機會重新出山。

  數年前戴淵得家中老父送來信件,口中不住稱讚陳氏陳堪之徒郭溪郭從越,想來不曾得父親幾分誇獎的戴淵即便已是數位兒女的父親,也不免妒忌,稱十六歲黃口小兒到底有幾分能耐,無非是習字有些天賦,哄得老人家開心罷了。

  這是陸雲第一次聽得郭溪之名,當時,無論是他還是戴淵,從未將此少年放於心上。

  直至一年之前。

  陸雲既然有心尋求天下明主,自然是對天下之事多幾分關注,數位諸侯王爵均在他的觀測之內,幾位列土封疆之臣同樣在他的評測之中。

  青州之主郭溪便是這時進入他的眼中的。

  旁人並不清楚郭溪年紀,只知這位洛陽郭氏旁支子弟足夠年輕,卻恰逢其會取得青州刺史之位,言談之中多是鄙視與不屑,此人一無才名,二無德名,更不是頂尖世家豪門出身,難免有人心生不忿。

  但是陸雲卻明白,這位青州刺史滿打滿算,年紀剛好二十出頭,卻已經是一州牧守了。

  陸雲從不相信運氣和巧合,他開始佈置人手探查郭溪此人青州事跡。

  不查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青州偏僻,物產不豐是眾所周知之事,雖然比并州、幽州等地好些,但是除卻天下望岳之岱宗,當真無可稱道之事。

  但是如今青州已經變了大模樣,雖然不一定不得過富庶了無數年的南方,但是它已經換發出了不一樣的活力,至少在北方定然首屈一指。

  而細觀郭溪陞遷歷程,先是博得高密郡守之位,想必這背後陳氏出力不少,否則即便是一處偏僻郡縣,以郭溪稚齡也難以爭奪,而後此人便抓緊時間發展高密,最後搶奪天時,在地利人和之時,一舉奪下青州牧守之位。

  奪位之後,北方大旱,再加上蝗災氾濫,胡人南下,就算是司馬越也要準備遷都暫避鋒芒,而青州卻是境內平安,糧食豐收,盜匪絕跡。

  陸機看了看身邊這位只能算是青年、比自己整整小了十歲的一州牧守,心下感歎,此人還有閒情逸致跑來江左遊玩。

  不過陸機也看出來青州的薄弱之處,同樣也明白郭溪冒險跑來江左尋人的目的。

  看此人這兩年交於朝廷的那些糧食賦稅,以及通篇哭窮的文書,便知道他到底是何種心思了。

  偏偏他借助大義的皮暫時無法脫下,也不能像如今江左的那位蠢貨陳敏一般,把事情都攤在檯面上,所以青州之事關注者甚少,他郭溪之名也只在青州境內流傳,鮮有人聞,這無名自然無人投靠,無人投靠自然手下無才,求賢若渴也無用,沒人搭理啊。

  所以陸雲對郭溪跑來尋人的舉動一點都不稀奇,當然知曉這一切並不妨礙他裝傻,方有之前反問之語。

  游鴻吟聽聞陸雲反問可是特意尋他的,自然稱是。

  卻聽陸雲道;「從越之名在下雖早有耳聞,倒是不知賢弟尋吾到底所謂何事了。」

  游鴻吟仔細看了看眼前這位面若桃花的文士,說:「你我初見,彼此也不甚瞭解,此話題便暫時按下,來日方長。」

  陸雲笑了笑,說:「到了。」

  卻原來兩人一路交談,已經到了之前陸雲陸機與支愍度賞江景的煙淼亭。

  游鴻吟觀亭上所書煙淼二字,卻並非如今漸漸興盛起的楷書,而是篆書,只見字體古樸,頗有一股流水飄渺之意,可見書寫之人將景入情,再以情入字。

  「好字。」游鴻吟道。

  「此字乃家兄少時所寫,細細想來,已有許多年頭了。」陸雲道:「兄長,這位乃陳堪之徒,戴淵兄曾提過的郭溪郭從越。」

  然後他又想向游鴻吟介紹支愍度和尚,卻被支愍度打斷:「郭檀越別來無恙。」

  游鴻吟卻有些疑惑:「在下似乎不曾見過大師。」

  「和尚法號支愍度,曾去過竹西寺與主持妙智師兄交流佛法,倒是見過檀越。」支愍度那面容上似乎有了一絲笑意:「只是那時檀越與妙智師兄打賭,倒是將和尚我忽略了。」

  游鴻吟仔細思索,終於想起來,他當日在廣陵時,竹西寺的妙智和尚有一串念珠很得老師陳堪之意,原本就是妙智準備好送與陳堪的生辰之禮,偏生那和尚天生惡趣味,用那念珠勾得陳堪掛念卻不肯白白相送,非要打賭,有事弟子服其勞,游鴻吟便接過賭約。

  當時和尚出了一道題,縱是游鴻吟也思索許久,從早晨想到傍晚下山,方得了答案。

  似乎就是那天寺中來了一位棲光寺名僧,只是當時他的心思在難題上,並無太多印象。

  「原來是大師。」游鴻吟仔細回憶後,方驚訝道:「但是我記得數年前大師面色紅潤,肌膚光滑白皙,為何這數年便如此了?」游鴻吟印象中的那位名僧是個年輕和尚,怎的眼前之人卻是眉色漸漸霜白,面容之上有了蒼老痕跡。

  「不過是歲月無情罷了。」支愍度不願在此話題深談,便隨口說了一句。

  陸雲見狀笑道:「剛才從越一曲,勾得漁老送上幾尾四腮鱸魚,恰巧我帶了位易牙高手,大師,兄長,我們算是借光,可有口福了。」

  支愍度雖是和尚,但實際上如今的釋道中人並不戒葷,只是不可食五辛。

  若佛子不得食五辛。大蒜、蔥、慈蔥、蘭蔥、興渠是五辛。

  故而陸雲口福之語,將支愍度亦囊括進去。

  隨即那名擅長烹飪的陸氏家僕便領著僕從至遠處埋鍋造飯,陸雲常出門遊玩,他不喜糕點等熟食,就喜野外熱飯熱菜,因生於長於江邊,最喜食魚,故而常年出門帶著廚子和各種食材。

  游鴻吟見狀,招了在亭外的胡歸過來,吩咐他將車中之物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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