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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有匪》第16章
  山中有匪-第十六章

  莫文大致從阿包那聽說了整個事情。

  那天寨裡發生的事情,並非偶然。

  當時德叔拼死和黑衣人鬥之前所喊的馬嶺,便是帶了所謂肥羊改路線這消息的探子。

  阿包說馬嶺是寨裡好幾年的人手,一直沒出過什麽差錯,當家的自然沒疑心他。

  莫文就想起當天事情突發時余頭和阿明帶進來的阿龍,渾身是傷,奄奄一息。

  阿包灌了口涼茶,又道,阿龍是馬嶺一塊出山打探的,但是回來的時候,只有馬嶺一個人,他說阿龍打探的時候出了點意外,負傷了,怕耽誤事情,他先回來通報。

  莫文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二者間的聯繫死活牽不上。

  阿包瞥著他這副不諳世事的單純樣,突然問,嘿,還記得那天阿龍快死了都還要和德叔說些話麽?

  莫文點點頭,道他記得。

  想知道他說了些啥不?

  聽著阿包這麽問,莫文似乎有點兒能夠明白那天德叔為何在見到阿龍時覺得驚訝。

  當匪子的,負傷在所難免,德叔這把年紀沒道理還對手下負傷感到驚訝。

  一定是相當了不得的事情了。

  阿龍說了什麽?

  阿包眼珠轉幾轉,湊近了,道,你先告訴我,你現在對那天的事情,全記得麽?

  莫文怔了怔,不明白為什麽他這麽問,怎麽會不記得。

  怕是這輩子都忘不了了,哎。

  阿包聽他說記得,登時就興奮了,這麽說來你已經不害怕啦?

  ……

  莫文沒說話,阿包就當他默認了,這才舒了口氣,說,不怕了就成,我也能放開了說,不必要修修改改。

  莫文恩一聲,聽他講。

  阿龍說,他身上的傷,不是意外,都是馬嶺弄的。

  哈?

  阿包稀裡嘩啦喝著碗裡剩下的,頭都顧不上抬,其實不用他說德叔也看出來了,馬嶺的刀法是德叔手把手教出來的,一看他那樣,德叔還能不明白麽。

  阿包又說當時其實德叔也沒敢肯定,畢竟馬嶺當初就是跟著他在寨裡混跡,一待就是幾年。阿龍說之前的消息也是假的,對方壓根沒改路線,他還沒來得及趕回來通報,就讓馬嶺撂趴下了。虧得私下跟彪子學過閉氣功,讓馬嶺以為他死了才躲過一劫,就是那馬嶺下手還真是狠,大夫斷阿龍今後都不大可能再練武了。

  後邊的話阿包說得愈發小聲,仿佛一個人坐那自言自語,無可奈何得緊,莫文還是第一次看見阿包這樣心寒的時候,與他以往萬事都不放心上的模樣差之千里。

  當時阿包極簡單的一句話,真出大事了。

  現想想當真意義深重。

  並非指朝廷剿匪那樣簡單。

  太多的出乎意料在裡邊,誰都不知道相處了幾年的馬嶺是在何時有了異心,在大敵來臨之前。

  實話就是,世上從來不存在忠心不二的說法,那都是拿來騙你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匪子的。

  德叔當時一定難過極了。

  就像阿包現在這樣。

  那…之後發生了什麽?

  阿包又盛了碗,問莫文要不要,見他搖頭,便坐灶台前自個兒接著喝,我都忘了,你殺完人就暈了,其實那天除了寨裡沒人知道有火藥,也多虧了二爺跟四爺。

  二爺四爺?

  恩,我這麽跟你說吧,當家的一共有五個兄弟。

  親兄弟嗎?

  阿包登時就樂了,當然不是。

  莫文明了,卻又有了不明白,那怎麽寨裡就看見當家的跟六爺?

  咱們待的是大寨,自然是由當家的坐鎮,六爺年紀最小,所以出山出得晚,一直都是跟著當家的練本事,所以也待在這,抓你那次就是他第一回下山了。

  莫文便想起當時在蒼山腳下,那枝透馬車而入的利箭。

  如此看來,便是六爺無疑了。

  你說咱們待的是大寨,難道還有分寨?

  恩,分寨就在蒼山的另一頭,這樣一整個蒼山都有咱們的人,也好照應,要有個萬一什麽的,才能出敵人不備,至今官府那都只知道蒼山有一個匪窩呢。

  莫文聽他說得神乎,有些訝異,真的假的?

  哈,說了你別不信,還沒哪次剿匪能剿到大寨裡來的,全在山腳下趴下了,你說,連大寨都沒能摸到,能摸到分寨麽?

  誒不是,照理不該是先摸的分寨再摸的大寨嘛?

  嘿,你有所不知,分寨處的地方,只有兩條道能去,而且還得先繞過大寨,所以就算想從後邊分寨那攻上來,也還是得先摸到大寨呀。

  莫文這才恍然,原來是這樣。

  是吧,當家的建分寨就是一明智之舉,誒咱們扯遠了,剛說到哪兒來著?

  你說多虧了四爺跟二爺。

  誒誒對,是說到這,我這麽說吧,照我的推測,馬嶺賭的就是個時間。那時候雖然信了他帶回來的消息,但是當家的行事向來縝密,就算事前已經打探好了,在到達之前也會讓隨行的探子一路再打探一遍,怕出個萬一。所以去了沒多久,必然發現有異,而到了調頭回來的當口,就是朝廷的軍馬剿匪的時候了。

  你想想,當家的帶走的人馬是寨裡大半,剩下的人數才多少不是,再者有句話說的好,擒賊先擒王。雖說現這寨子是當家的在做,但是德叔可也不比當家的輕到哪去不是?更何況,既然是馬嶺跟朝廷的人勾結,對於寨裡的情況,他鐵定瞭若指掌,當家的待德叔如何,他還能不清楚麽。

  噢,意思就是,也得有那些火藥,才拖住了段時間是麽?

  那是,這次朝廷派下來的人,比以往官府派來的厲害多了,人又多,顯然朝廷這回動真格了,德叔都有些吃不消。要不是有那些火藥拖著,別說當家的,就是四爺和六爺都趕不及搭救。

  他們什麽時候來的?

  阿包想了想,說,就你暈了沒多久。

  這樣啊,莫文低頭一琢磨,那他們是隔天就回分寨了吧,我都沒看見他們來著。

  哈哈,你光是暈就暈了好幾天才醒,哪還能等著你醒了看一眼再走,那天寨裡也亂得很,弟兄沒了幾個,傷的傷,當家的就說先讓寨裡的士氣養幾天,要二爺和四爺先回分寨了。

  說起來,怎麽他們會突然來了呢?

  我們當時也不知道,後邊德叔問了下,二爺說是當家的捎信給他,意思是想要匹小一點兒的馬,但是自個兒找不著合適的,之前去分寨的時候看見過,要他那挑了送過來。也巧了二爺最近訓了批弟兄,功夫了得,想領過來讓當家的瞧瞧,指點指點哪兒不足,哪曉得還真就派上用場了。

  說到這阿包沖莫文眨巴了兩下眼睛,神秘兮兮道,不過真要論起來,有一半托的是你的福呀。

  莫文還沒能從阿包嘴裡話的輾轉曲折出來,給他這突如其來的說法唬得一愣一愣,一頭霧水,托我的福?有我啥事?

  阿包嘿嘿一笑,手指頭勾著空碗晃晃蕩蕩,寨裡的弟兄個個人高馬大的,你說能是為誰挑匹小點兒的馬?

  莫文砸吧著他這話有一會才豁然開朗,只是仍有些不信,一時間竟有些結巴,你、你該不、該不會是想說、說我吧?

  哎呀你這腦袋瓜子倒不笨,就是反應慢了點。

  ……

  阿包盯著他不知如何是好的神色,莫莫,我問你個事,但是你別讓當家的知道我這麽問你。

  莫文有些發毛,阿包的眼神居然帶著認真。

  他想問的絕非玩笑。

  好,你問。

  你到現在為止,有過逃出去的念頭麽?

  莫文是真不懂回答了,就連阿包的目光都不敢瞅上一眼,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沒能說出句話。

  阿包示意他莫緊張,只是隨口問問,沒有逼他回答的意思。

  莫文看著自個兒的腳尖,不知在想什麽。

  過一會,他抬起頭,卻是讓阿包捉摸不透的臉色。

  只要是個人,突然間到陌生的地方,想回去是肯定的吧。

  恩,那是,我當初也這麽想。

  恩,其實我也在想,如果真的逃回去了,我能去哪兒呢?

  阿包反問,你不是有你家大人麽?

  莫文搖搖頭,說得特輕,話是沒錯,但是我想要真有那麽一天,我不會回府裡了,這輩子都不回去。

  或許其實一直都想當個自在人吧,毫無束縛,譬如說心裡邊。

  阿包笑了笑,沒說什麽,起身將碗擱灶臺上,打莫文面前走過時拍了拍他的肩。

  你跟你家大人十幾年,來這也就個把月。

  也許你該多見識見識當家的,才能知道自己到底會不會再回去跟在你家大人身邊。幻想有些時候能美到讓人看不見世界,當家的和你家大人,那可是大了去的差別。

  走吧,人都在大院裡了,跟我一塊去看看馬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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