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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夫》第20章
第四章

「你不要命了!」

  左靜言在忡怔中被牛青雲收了回去,心知自己不理會金鳥已升的舉動是太過膽大了一點,自然也不敢反駁地垂著頭聽任阿吊暍斥。

  「你以爲你還可以春宵苦短日高起啊?鬼本來就是人精氣所化,鬼去吸人陽精固本培源也就罷了,你還交精予他?你眞不要命了把精魄給我吃了多好?」

  阿吊瞪得眼眶都裂了。從來都只聽說鬼和人纏綿,去吸人家的元精,有些自持有些姿色的女鬼經常在荒效野外、荒山野寺色誘行人,然後吸*們陽精,修那下流的鬼道,沒聽說過鬼和人纏綿,還把自己精元都交給人的。

  這左靜言是怎麽做鬼的,看這麽多書,連爲鬼之道都不懂?

  「這......」

  左靜言垂首不語,如果還是在世爲人,他的臉早該紅透了。怎麽也沒想到阿吊大發脾氯的並不是「日出」這件事,而是......他知道自己在和鳳辰做什麽。

  不過,他是眞不知道鬼是不能出精,出精就會魂飛魄散,只是拗起了性子在擔心自己的男性能力。難怪之前無論把軒轅鳳辰折騰得怎麽厲害都沒辦法達到共效于飛的境地,雖然過程中他的確已經很有享受...咳!偷眼看了一眼小元,還好昨天他衝出去的氣勢讓那小鬼頭還心存余悸,今天整只鬼也很乖,只是跟在王小二屁股後頭怯怯地朝自己望,並沒有第一時間衝過來,不然好奇寶寶耍問起阿吊說的這一番話,那倒是個費解釋的活兒。

  「他做了什麽?做了什麽?」

  王小二很有興趣地湊過來東嗅嗅,西嗅嗅,覺得自己嗅到了情事的氣味,陰謀的氣息。

  「滾你一邊去和小元一起待著,兒童不宜的話題,你不適合聽!」

  阿吊一腳把他踢開,那色中餓鬼要知道太多房中術那還了得?萬一有天他按奈不住出去糟蹋人家姑娘,叫他這鬼元村西松裏的裏長面子往哪擱?

  一把把左靜言扯到一邊,也不管他到底是不是要聽、聽得進去聽不進去,阿吊把人鬼陰陽之道盡數傳授。照他看,這書生實實是個悶騷類型的人,跟小皇子又孽緣不斷,情願提早讓他知曉,也不能讓他一個不慎,釀下禍來--無論是把小皇子吸得陽盡精竭,還是把他自己弄得精元盡散,都不是好事。

  「小氣!」

  王小二踢著雪,看著那兩個人頭挨頭擠在一起竊竊私語的親密勁兒,悶悶地走到一角蹲下,換來被他用食物收買的可愛小鬼小元很講意氣地拍肩安撫;「小二叔叔,不難過!爹爹也經常和鳳辰哥哥有秘密說小元是孩子,兒童不宜,不能說。等小二叔叔和小元長大以後,爹爹肯定會教我們的!」

  「小元!」

  王小二感動地撲過去抱住他肥肥圓圓的小身軀,然後......變臉,一睑猙獰變態感地擰他胖胖的面頰;「你也敢說我和你一樣只是個『兒童』!?臭小元,我才不跟你一樣是個黃口小兒!」

  「你只是只童子雞而已,說『兒童』都擡舉你了!我們小元才沒你這麽丟臉!」阿吊對左靜言一番耳捉面命,卻在聽到左靜言神情羞澀嚅嗫問

  :「吊兄,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時候立刻回頭美人救小小英雄,跟小元合力把王小二按倒在地趁亂抂扁,死活也不肯吐露原因。

  帶有幾分童稚的咯咯笑鬧聲渲染了葫蘆中的整個天地,左靜言怔怔地發了一會兒呆後,終于說服自己放下這個結,跑過去看護那幾個小小孩子和大小孩子,怕他們玩瘋了會有人被小元誤傷或誤傷到小元。

  阿吊的秘密......他不想說就不必去問吧。

  或者,他會知道自己和軒轅鳳辰之間竟然不是普通的師徒而是情侶,也是一種冥冥中注定的緣分.「唉......!」

  看一眼好像搖晃得很快樂的小葫蘆,在室內拿著鏡子往頭上纏紗布的牛大天師歎出了自己好容易留條小命回來後的第十八口氣。

  「師傅你怎麽會被人打破頭?師傅你是下是很痛?」

  明白圍著他繞來繞去,一驗緊張一張嘴不停地問 --可是一點忙都幫不上只繞得他頭更昏,牛青雲只能把自己的早點給他,讓他乖乖坐一邊吃去了。

  牛大天師一邊纏紗布一邊想心事。

  他眞的沒想到啊沒想到!傳言中纏在五皇子身邊的那只鬼,竟然是他帶進宮來的!簡直惡搞嘛!他原意是進宮收妖的不是嗎?

  這下好了,本來五皇子身邊是沒有鬼物纏身的,現在終于有了,叫人查出還是他偷渡進宮的,這下他牛大天師晚節不保還罷了,嚴重可還會累到師徒三人喪命的!左靜言眞不夠朋友,不過也罷了,那只沈默寡言的鬼,說交情嘛也論不上,自己跑去獨自倫歡自然也不能提早知會一聲。叫他痛心疾首的是阿吊,爲什麽這小子會在天將曙的時候叫他跑到五皇子的寢殿去救鬼?難道他早就知道?

  老朋友就這麽對他的!很好,他牛青雲記下了!師傅說鬼物都是迷惑人心的存在,言辭狡猾,巧色令辭鮮矣!他原本還不相信,現在,老朋友,鬼計的代表者

  --阿吊兄,用他的現身說法驗證了這一點.要他去救鬼就去救鬼嘛,神神秘秘地說什麽叫他一早去看好東西,還不能帶徒弟,還要用五行結界悄悄潛入,看看這好奇心的結果!!滿頭可媲美如來佛祖的包!他又沒打算改投佛祖門下.不過好東西嘛......也不能不說是沒看著,他活這麽大,好像頭一次見人活春宮呢.那五皇子的絕色,那份叫人癡迷的狂亂......吸,鼻子爲什麽好像熱熱的?

  「......」

  正在努力算計被師傅一早帶回的「凶器」到底價值幾何,清楚小心地觀察了一下師傅這一驗*的笑容,再看他手忙腳亂去堵鼻血的窘態。不由得長歎了一口氣,沈痛地道:「師傅,你墮落了.」

堵住了鼻血正努力做回正人君子貌重新包紮頭上的傷的牛青雲聽到這一句,手下一滑,錯了力道,裹在傷處的紗布絞緊,不由得眼淚狂飙.

宮廷樂師們奏起了古典的禮樂,高山流水遇知音,這水平自然是比鄉下間用喇叭哨吶吹奏《迎親曲》要高明許多,不過卻少了那麽一份熱鬧勁兒。

  看著被禮官引出來的一對新人.趴在葫蘆口看熱鬧的幾只鬼啧啧有聲.阿吊說 :「夭壽哦!死牛鼻子居然連這麽小的孩子的主意都打.」

  小元說;「爹爹,那個小姊姊在和鳳辰哥哥幹什麽?」

  左靜言說:「......」他眞的是一只很沈默的鬼.王小二說:「小左我看錯你了!你居然......居然是一個戀童癖?」

  他昨天聽阿吊說什麽小左「愛人要成親了,新郎不是他」,正滿心抱著想湊熱鬧的心態去瞻仰一下小左的情人的眞面目,可足......可是,這新娘子怎麽看也只是一個頂多七、八歲的小女孩兒!雖然說那一張小臉晶瑩如玉,眉目如畫,長大後估計是個美人胚,但現在就下手也未免太早了吧?

  他這樣也敢去當教書先生哦?摧殘國家幼苗啊!跟葫蘆裏對這個婚禮大驚小怪的鬼族們相比,外間濟濟一堂的皇親國戚們倒是沒有一個對此奇觀表達異議的--

  按太後的意思,今天不過定個名份,也叫皇族血親們聚一聚,做個家宴,大臣親信們叫上幾個權做見證也就罷了,不必太過鋪張。

  一是小皇子身體還沒完全康複,二是小皇妃年紀幼小,加上之前來自民間,也見不得大場面。

  不過這一來,卻也等于把整個皇宮裏的人都聚堂了一起,牛青雲和國師的睹局也算是正式拉開序幕.國師是不知道這宮中到底藏了什麽妖邪.但牛青雲他們分析過後,覺得是宮中有人活體藏鬼的可能性比較大。能在皇宮做到這一點而不引人注目,必是有一定身分之人,小宮女小太監總是群體而居,若有異狀想不被人發現是不可能的。

  而現在,全宮中的人都集中在一個地方,就是正好方便他們找出其中那個內鬼的大好時機!看看這滿禦花園的绮錦成堆,有個頭臉的人都出來露面了.正階上皇帝那一桌,兩個寵妃各帶一子分兩側而坐,打扮得花枝招展,華貴絢麗的裝束快比一對新人奪目,左手邊的主席上太後雖是要了滿桌素席,不過她身後的外戚們爲數可也不少,太後未進宮前本就是大族之女,後曆經皇叔之亂,這些外戚們也有出錢出力,還有立下戰功耀武攝威的,倒是占了酒宴的大部分坐席,氣勢上卻比已經人材凋零皇族更盛。右手邊的主席上,二皇子帶來的女人可比他皇兄的多得多,個個年輕貌美。因爲二皇子生得俊俏,爲人卻是個薄情人,倒貼他的女人也不計其數,他也來者不拒,只是一旦冷落就再也不回頭,也叫人恨得牙癢癢,卻總有一些不甘心的女子,認爲被冷落那些是她們自己容貌不夠好,對皇子不夠溫柔體貼,咎由自取。卻沒想過,這皇子根本是一個無心冶血的薄情的人兒。再下來左手第二席上,國師和他的*們緊挨著太後的鄰席,一片大紅袈裟金光閃爍。至于牛青雲,因爲只是個還不能定下前程的新寵,排位上已經盡量靠前了,不過只有一個醜道士和兩個清秀童子的坐席,怎麽說都寒碜了一點兒,再下去的排席是一些親信大臣們,因爲進宮,都是爭豔鬥麗的,愈發顯得目前還沒什麽經濟實力的牛道士一夥人的清貧來。

  「哼,看你們得意,等我牛天師把那個內鬼抓出來,一舉成名的時候,才叫天下人知我!」

  牛青雲不憤地看看那邊的排席,再看看自己手下小貓兩只,心裏發下宏願。「牛鼻子眞有志氣,不過也看看自己的實力好不好!」

  阿吊嗤之以鼻。

  「眞像小孩子在玩扮家家酒。」

  那只有七、八歲大的小新娘本來就一團孩氣,五皇子今天也被宮人刻意打扮過了,鮮紅的衣服上繡龍鳳合鳴的華麗花紋,襯著有些蒼白的容顔,顯得膚色微微有些透明。烏黑的發被一根碧玉簪绾在頭頂,身上的紅也映紅了他的臉、他的唇,眼波流轉間說不出的秀氣。紅衣雪顔烏發,一般婚宴人家都是搶著看新娘的,現在大家卻都搶著看他了。之前那些個得到消息,說五皇子已經病人膏盲說什麽也不肯把女兒送進宮來的大臣們不由得後悔。早知道,就該買通國師或是那個什麽寒酸道士把自己女兒嫁進宮來,不說別的,光說起自己的女婿是這樣一個靈秀的人兒都倍有面子!小皇子,小新娘,一對玉娃娃也似的人兒被宮人摻著,立于堂下靜待吉時,還眞像是童年玩伴在仿大人拜堂。

  王小二羨慕地看著外面年紀輕輕就已經娶到老婆的皇子,他可是二十好幾了還娶不上一個吶!「小元,小元也要玩!」

  眫小鬼舉手,一聽到扮家家酒就一臉興奮想衝出去,被他爹爹一把抱住。「小元不可以出去,鳳辰哥哥在辦正經事。」

  看著他成親,左靜言心中五味雜陳。

  他和軒轅鳳辰都知道這場婚禮不可抗拒,那天太後的勁頭也是他親眼所見。平民都沒有成年後不成親的理由,更何況皇族?現在只不過是把這擔憂提早。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至少在他的小皇妃長大之前還有八年時間,他可以有個借口不必再應付其它人的揣測和熱心。所以他默然不去阻止,他也沒有再反抗既定的成命。

  「對了,我們也該辦正經事了!」

  阿吊被那一句「正經事」提醒,這才想起他們不是來看熱鬧的。

  他是不肯幫牛青雲去收拾那什麽噬靈鬼!!笑話,他阿吊大爺做鬼還沒做夠呢!不過在聽到牛鼻子說如果不先找出來讓他想對策,那就招呼都不打直接收進葫蘆來與他爲伍,這麽強有力的威脅下,鬼也偶爾屈服一下吧!反正他們鬼族對噬靈鬼身上的陰寒之氣反應靈敏得很,提供一下大致尋找的方向,接下來就看牛老道的天眼能不能看到那鬼物的原身了。

  根據左靜言提供的前例,他們目前把目標鎖定在皇上的所寵愛的淑妃、德妃身上,宮裏的女人,也只有她們能堂而皇之地接受陽精,舒緩鬼族的陰寒之氣,皇帝又是人間地位至高的男人,他身上的一滴龍精,怕是已能抵過尋常男子許多。

  牛青雲看了一眼被自己小心挂在腰間的葫蘆,確定沒有聽到阿吊發出遇敵警報,自己睜大了眼睛,在人群中來回巡視著,生怕錯過了找出那個重要人物的機會。幸好他也只是初進宮,這般失禮的盯著人瞧的動作雖然憨呆,卻還不算惹人討厭,尤其在體諒他自己生得這麽醜的情況下,普通人都可以從他敬仰的目光中發現自己長得其實並不差,姿色好一點的跟他一比更覺得自己美得慘絕人寰--沒聽說過宮裏的娘娘爲了突出自己的美貌,還特地去精挑那些個長相平凡的小宮女來服侍自己的嗎?所以他越醜越呆,別人倒是越不會防著他。

  帶笑的眸子瞥了一眼直勾勾盯著自己瞧的醜道士,淑妃傾身向前,對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桌子顯得一副無聊狀的皇上喁喁細語。

  「聖上,臣妾新近得了一個茶叫『翠語輕塵』的,您啥時到凝香園品品?」丁香小舌送瓊漿,淑妃的媚功可是有名。

  「臣妾新近得了一把九曲玉闌琴,又新習得新曲,何時請陛下至鳴玉軒小坐?」以才藝聞名的德妃也不甘示弱。

  兩大寵妃正自爭妍鬥麗,觊觎大亂之後虛懸至今的後座,可是皇帝這個人從妃子到大臣都喜歡各扶持兩派旗鼓相當的勢力,讓他們各自爭鬥內耗力量,省得有太多心力分出來去想不該想得到的東西,聽得自己的兩個妃子竭力討好,只是淡淡一笑,捏了枚葡萄放入嘴中,心想:我才沒這麽笨,讓妳們決出個勝負來。到時候溫柔體貼的討好也沒了,還多個以爲要母儀天下、管頭管腳的女人來!牛青雲瞧著這台上的戲正覺有趣,那邊盯著沙漏報時刻的值辰令急急上禀:「啓奏太後、陛下,吉時已到!」

  禮花一綻,滿天霞煙。

  司儀官的唱名中,一對新人向宗廟遙拜,戶籍宮將越氏定籍,太後又親授了越璃鳳佩绶帶等,拜過天地,這個簡單而莊重的婚姻告成。

  在場的皇親國戚以及官員們賀聲齊天,早備下的禮物流水般送上,瞧得貪財小道士一再咋舌。

  最樸素的只有國師送的禮,兩道折好的小金符,裝在錦繡的黃絲袋裏,說是能佑兩位新人遇難呈樣,逢凶化吉。

  「死禿驢又搶我生意!」

  本來他准備的禮物也是道符,這樣落于人後卻給國師弄得不好送出手。

  牛青雲鼻子都氣歪了。

  卻正好太後也含笑看了過來,說是要叫小皇子謝大媒--至少他的婚姻算是牛青雲給他算定的,而的確在那之後,人也不再昏潰,漸漸有了靈采。

  「貧道也祝太後得佳兒佳婦,五皇子佳偶天成,子孫滿堂。」

  一見把自己打了滿頭包的五皇子就下意識地緊張起來,牛青雲幹笑著直擺手,順勢把自己的符紙也塞了過去,雖然做得沒國師的精巧,但他這次可是很認眞地畫出來的,還特特去采備了雞血石、朱砂、辰砂等等十八種顔料混合而制成的符墨,那可是阿吊都有可能擋不住的強符啊!卻見五皇子在接過時雖然顯得有點不情不願,卻極低地說了一聲「謝!」

  這可是連國師都沒有的待遇,牛青雲簡直受寵若驚!還正想再打幾個哈哈,軒轅鳳辰卻瞪大了他本來就不小的眼睛,直接地伸手跟他索要禮物:「如果道長要送我賀禮,我要你挂在腰上的那個葫蘆。可拿我宮中任何物品任與你交換,由你挑選。」

  「呃......」

  他也太會挑了吧!一挑就挑了他老道吃飯看家的寶貝!牛青雲瞠大了雙目,一時無言與對。

  不是說他不舍得,可就是叫他給他也不敢給啊,裏面還住著一群鬼呢!小左也許不在意,可是王小二會鬼哭狼嚎給他聽,阿吊會要了他的命!「哎呀,難得鳳辰有喜歡的東西,又是他大喜的日子。道長,這樣吧,哀家叫人開了國庫給您任挑一個交換?」

  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小小僵局,寶貝兒子的太後也來插一腳。

  「......」

  國庫打開任他挑耶!好像有點心動......可是......

  「道長?」

  軒轅鳳辰步步緊逼,一副不得到那葫蘆不罷休的樣子。,雖然不行可是好像不可以說不行......只能期待小左說服這任性皇子了,先混過去再說吧!不然看小皇子滿是焦慮和期待的眼睛,實在也不忍心拒絕了。

  「好吧......」

  不情不願,牛青雲摘下腰間的葫蘆遞到他的手裏,還是婚宴主角的五皇子立刻找了個借口說身體不適,及早退席。

  離開熱鬧非凡的禦花園,回到相對冷清的琉璃殿,軒轅鳳辰立刻屏退了衆宮人命他們誰也不能來打擾,把門一關,把葫蘆底朝上,拔了塞子向裏面輕輕叫道:「左靜言,你是不是在這裏?」

  昨天他是親眼看到那道士把左靜言收進葫蘆裏去的,雖然開始是又驚又怒,後來卻也想明白了,這道人必與左靜言有關連,不然怎麽會在他進宮後,左靜言的鬼魂也隨之出現?「左靜言,你在裏面嗎?」

  竟然沒反應,軒轅鳳辰有點著慌,用力地搖了搖那毫無動靜的小葫蘆。

  說時遲那時快,一陣青煙冒出,煙霧過後,噌噌噌室內冒出幾條人......呃,鬼影來。軒轅鳳辰見到左靜言後先是一喜,可是再看到緊跟著他一起出來的阿吊又忍不住臉色一沈,在他把眼睛栘到三只鬼中身量最高的王小二時,腳下一股巨力衝來,卻是小鬼左翊元知道自己的身高決計不會讓他第一時間發現,好快樂地以一枚出膛炮彈的姿勢向他衝來,大病初愈的軒轅鳳辰卻實在擋不住這胖墩墩的小鬼的衝力,給他抱住了大腿後倒退幾步,直接摔床上了。

  「鳳辰哥哥跟小元玩!」

  立刻欺身爬上去的小元響響地、討好地在他臉上香了幾下,昂著一張笑哈哈的小臉,看向今天打扮得特別漂亮的鳳辰哥哥。

  「小元,你也在!」

  狠狠地往他臉上捏了一把,軒轅鳳辰頓時感覺自己眼睛濕濕的。卻又顧不得自己剛剛還吩咐下人不許進來的規炬,一疊聲地叫人給送些精致的糕點來。

  在門口接過了,再度關上門,軒轅鳳辰恨不得能把全宮廷的點心都拿來給胖小元賠罪。在他的悉心照料下,現下左手一盤蘿蔔糕,右手一盞荷葉羹,小元連爹都不要了,果然還是鳳辰哥哥叫人弄的點心更好吃!唔!把小鬼的問題解決掉,軒轅鳳辰再度擡眼,打量這些現下和左靜言一起的朋友們--尤其對煙視媚行狀的阿吊狠狠地多剜了兩眼。

  左靜言到哪都能交朋友的習性也是他很不安的,那個好好先生也許自己都沒發現他有這樣的特質,他知識淵博,又性情溫和,無論是做他的朋友還是*都感覺非常自得,相處言談更是如沐春風,據他所知,以前在北嶽行宮的時候就已經有慕名*自願跟他過那窮鄉僻壤來--雖然說後面給自己全趕跑了,卻沒想到就算做了鬼,他身邊也還是挨挨擠擠不乏鬼關心。

  「這些是什麽東西?」

  高傲地昂起下巴點向左靜言身邊那些個非我族類。

  他可是軒轅皇朝的五皇子,天之驕子,天神所佑,鬼邪外物在他眼裏還眞的不算什麽。

  「你才不是東西呢!」

  阿吊的伶牙俐齒,從不落人之後。

  奶奶的,左靜言是鬼他們就不是鬼了?用什麽這樣藐視人的態度嘛!皇子又怎麽樣,做人的時候還要敬畏他幾分,做鬼又不歸他管!切!「哼,本皇子已經跟道長要了這葫蘆來,今後斷不許你借住于此,你就等著太陽出來魂飛魄散吧!」

  軒轅鳳辰幾時受過這樣的氣,眼珠一轉,想起了目前左靜言所寄存的這葫蘆現在也已經是他的,很驕傲地昂起雪白的面孔以物主的身分說出這樣的話。卻不知鬼族最忌諱的就是提起他們見不得陽光這一條,阿吊臉色一變,舌頭伸出老長,十指尖尖就向他臉上抓去。

  左靜言趕緊擋在軒轅鳳辰面前,實在爲這兩個性情相似卻又向不同方向擰去的人鬼形成這種王對王杠上的情形頭痛。

  「阿吊,他小孩子不懂事......」

  左一聲勸。

  「鳳辰,別玩了,葫蘆還是要還給道長的,那是人家吃飯的東西。」

  右一聲哄。

  換來兩人都頭一扭各自向另一邊,「哼」的一聲不給面子。

  未了,阿吊看看這邊,因爲怕鳳辰哥哥被欺負,連被收買的小元都衝上陣,居然給他呈現三口一家親的樣子,心裏極度不忿,扭著頭不看這邊,卻偏用只要不是聾子都能聽到的聲音說:「喜歡人家呢,只會吃幹醋是沒用的!起碼也學學什麽叫溫柔體貼,這一點上,花街柳巷的窯姐兒都比你懂得做!」

  「你說什麽!?」

  軒轅鳳辰額角青筋爆跳,這不知是哪裏來的死鬼居然把他堂堂一國皇子跟下九流的*做比較!「不承認,那就是你不喜歡他喽!既然不喜歡,你管我跟小左大被同眠,朝夕相對幹什麽?我們至少還可以做一對鬼鴛鴦,你跟他算什麽?」

  跟只活了一十六年且涉世不深的皇子比,阿吊可是在人間活了二十三年又在陰問飄蕩了五十年的老鬼,加起來七十余年的經驗當軒轅鳳辰的爺爺都足夠有余的,以口舌之利把人氣得直跳自然不在話下。

  「你、你無恥!」軒轅鳳辰果然中計,心下一急,脫口而出:「誰說我不喜歡他!?」「......」左靜言苦笑。頭一次聽到他說喜歡,竟然是在這種情形下。

  另一邊,軒轅鳳辰也是無比震驚。他從小接受的教育,越是喜歡的,越不能表露,也越不能說出口,因爲那會曝露自己的弱點,給別人進行有效攻擊的機會。皇叔年輕時喜歡一個女子,太過明顯太過著迹,所以引起了父皇的好奇,一見之下,卻也爲那女子傾倒,強行將她納入宮中封爲嫔妃。父皇死後,排除異己的嫔妃們說麗妃是先皇生前最寵愛的,皇上一人上路太寂寞,逼著她殉葬,這才引起皇叔怒發衝冠,本欲進宮劫人,但親王非诏而入視同謀反,索性一不作二不休,舉起了反旗。宮中大亂,太後和年幼的太子等人被逼得步步後退,卻也死抓著麗圮這個人質不放,就怕已經殺紅了眼的皇叔不念親情,只有這女子還能在危急時刻救下皇家血脈來。

  最後皇叔之殁,也是因爲那個女子。武將出身的皇叔力壯如牛,氣勢可直比當年力拔山兮的西楚霸王,沙場上以一擋百,叫陣前敵人望而喪膽。皇叔的謀反大軍節節緊逼,最後連皇宮都被他攻下,南面稱王。無法,當年的太後之侄,後來封了護國將軍的戚長瓊陣前獻計--將皇叔最喜歡的女人剝光了衣衫,投到軍營中,命人騎火馬以長矛追逐之,追到這一女子的軍士還可以直接在陣前淩辱,一時間,軍營裏沸反盈天。那些軍士們一聽就是這女子引起的戰亂災禍,加上又都是來自鄉野,幾時見過這麽一個嬌滴滴的柔弱美人兒,還可以任君采撷,幾乎人類所不能想象到的酷刑落到了那個柔弱女子的身上,直到對面的皇叔實在不能再忍受自己心愛的女子受此屈辱,不顧部下勸阻,一力闖關,最後死在萬箭齊發的陣中。

  後來人說,就因爲麗妃死得太慘、太怨,所以才變成了厲鬼,在皇兄重登大寶後,還會時時在宮院中出沒。

  發生了諸多慘事,就是因爲軒轅皇家子弟沒有遵循祖宗留下來的血訓:愛者,害也!不可偏執,不可明示,自暴其短,自取其咎。

  有大權在握的人,不能像平常人一樣,直接地表達出自己的喜惡愛厭,尤其是對某個人物的過分寵愛,史上哪一個君主不是用「愛」這一把雙刀劍,反而叫自己心愛的人受到傷害的?雖然說人非草木,不能無情,但君主們的情與愛要恩澤天下蒼生,把對天下蒼生的愛都放在一個普通人類身上,他承受不住,只是折福。

  皇叔之亂後,太後對軒轅皇朝的家訓後更加了一道密令,如有人使軒轅子弟過于沈迷者,殺!殺了君主所愛,以救天下蒼生。

  江山美人,只能取一舍一。

  「鳳辰,不要跟阿吊計較,他就是這樣的人了。」

  並不知道剛剛一瞬間軒轅鳳辰想了這許多,左靜言畢竟與他相處多時,熟知他禀性,現下見他面色不善,已經暗自提防,小心開導--卻還是晚了一步。

  被人道破眞心的軒轅鳳辰既驚且怒,手一揚一道金光靈符直射出去,這是剛剛在他的婚宴上,國師親手所贈,他就不信收拾不了這些鬼。

  「呃!」

  完全沒想到他說打就打,而且不久前才在國師手下吃了一個大虧,阿吊被那金光罩住,左衝右突,只是掙不出那光網籠罩的範圍。

  「鳳辰不要!」

  左靜言顧不得這許多,心知不能再叫這些朋友因己之故受罪,直衝過去就要擋在阿吊面前,軒轅鳳辰大驚,勉力用他尚未學精的輕功直搶出去,自半空中截回那道靈符,人卻後力不濟,氣一滯,從半空中摔下來暈了過去。

  許久後,軒轅鳳辰悠悠轉醒,房裏只留下了在一邊看護他的左靜言。只不過,留下來的他也默不說話,只是把冰濕的手帕從他額頭上撤下。

  又去絞了一帕子,輕輕拭他的額頭,冰涼中竟然覺得有一絲絲的痛楚,卻是他摔下來的時候在桌角磕傷了。

  「你爲什麽不走?」

  大約是知道那些同類們很難和小皇子相處,所以左靜言把他們勸走了。想到那個長得妖豔的鬼物好像和他很親熱的樣子,軒轅鳳辰心裏就有氣。

  本來是想問他們到底是什麽關系的,可是一開口,卻像足在負氣要把他趕走似的--這一趕走,不就是又把他趕到那個人身邊?軒轅鳳辰暗自後悔,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好在左靜言已經習慣了他的脾性,見他掙紮著要坐起來,趕緊按住,溫書道:「好了,別逞強了。今天你的臉色一直不太好......那個......腰,是不是還很酸?」不然軒轅鳳辰從十歲開始練武,再怎麽不濟也不至于差成這樣。想起自己前天晚上卯足了勁兒地折騰他,他的腰恐怕這幾天內光是直起來走路都成問題,更別提做擰腰跳躍這種高難度的動作了。

  唉,這個人,他終于說出了喜歡,他的喜歡不會是假。只是,要采撷這點甜蜜要忍受大量的荊棘之刺,不過也正是因爲得來倍感不易,所以也就倍覺甜蜜。

  「......」

  被他這麽一問,軒轅鳳辰立刻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趕緊扭頭不去理他,察覺到那個人揭開自己的被子,一雙冰涼的手體貼地撫到了腰上,順著骨骼經絡給他柔柔地按摩,頓時感覺腰上的酸麻痛楚的症狀較之前好多了。也不回答他那讓人羞于啓齒的問題,只是長舒了口氣把身子再往他那邊挪挪,得到他更細致的關照後,幹脆趴過身來讓他在自己的臀背處也做一個全方位的按摩。「左靜言,我只是問你當一個參考喔。你是不是比較喜歡溫柔點的......呃,朋友?」享受他這無言的溫柔,軒轅鳳辰突地想到一事,開口相詢。

  「......」

  左靜言審視地看著問出這句話時,軒轅鳳辰緊盯著自己的神情。

  說是當參考,問的人卻一臉緊張,看起來阿吊開始說他的話,他還眞的往心裏去了。現在則因爲擔心左靜言眞的因爲別人的挑釁而陷進了溫柔鄉,軒轅鳳辰略微有些不安。

  「我是喜歡溫柔體貼的人。」看著聽到這句話就泄氣、也負氣地垂頭,卻又不甘心地咬著唇下不了一個決定的小人兒,左靜言輕輕地把他的下巴擡起來,直視著他的眼睛,淡淡地笑著道:「但是我卻更喜歡這樣的你。你不需要爲了我而改變自己,全改了,那也就不再是你了。」

  喜歡看他的頤氣指使,喜歡他的任性。被寵愛,才能夠這麽肆無忌憚的任性。他想讓鳳辰知道自己是被寵愛的,一直以來,都是。

  吻,在這樣溫柔的注視中發生好像是一件非常自然的事。

  突然想起什麽的軒轅鳳辰硬撐著站了起來,到桌邊拿起酒。

  「今天,是我的新婚之夜,陪我暍合卺酒的人是你,你要記得,我也記得。」他的新娘,那個八歲的小女孩兒,八成讓太後直接給帶回佛堂去了吧,反正她現在也不能喝酒,洞房那更是想都別想了。

  把這點點私心,分給一個自己一心想愛卻無法得到衆人祝福、光明正大去愛的男*人,或者已經是唯一能做的補償。

  合得鴛鴦卺,共匏同尊卑。

  那以紅繩相結,連在一起的一體同匏兩個杯子,各持在一人手裏,對視的目光也如在婚禮般神聖而尊重。

  我記得此夜,你記得此夜。

  我記得此禮,你記得此誓。

  一生足休!那淺口的杯盞靠近了軒轅鳳辰的唇,在左靜言靜靜注視的目光中,一飲而盡。在他的注視下,左靜言也同舉杯,被鬼飲過的酒並沒有減少,只是失去了酒味,清淡如水。軒轅鳳辰疑惑地嗅嗅,這才相信他做了鬼後很多規矩都與人不同。

  代他把已經失去酒味的那一杯潑到地上,這個小小的典禮就已經算是做完。就算沒有祝福,就算無人觀禮。

  明月清風可爲證,天地爲鑒。

  「呀,你幹什麽!?」

  一手扶著腰一手拿著那見證了兩人婚禮的合卺杯,念叨著要找個地方好好收起來,卻不料身子一輕,已經是被人抱在懷裏。

  軒轅鳳辰嚇了一跳,又怕把手上的杯子打破,趕緊牢牢地護在懷裏。

  「我記得合卺酒之後就是洞房,我要抱我的娘子上床。」

  喝了烈酒的鬼,眼神突然變得深沈而熾熱,被他注視下不由自主地臉紅,軒轅鳳辰怒道:「誰......誰是你的娘子!你說過等我再長大些,總有一天讓我在上面的!」他堂堂一皇子怎麽可能一輩子被人壓?而且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個人還盛贊他長得快,應該很快就能勝過他了。

  軒轅鳳辰可是爲此努力了很久,習武、練氣,又紅著臉在他傾身教導之下偷師......「好啦,別破壞今天這麽好的氣氛!我只叫你鳳辰好,我也只要你。」

  把手指點在他的唇上,才把他往床上一放,就聽到那人半是撒嬌半是羞惱的哀哀叫:「哎喲我的腰!」

  「我會很輕很輕的,我已經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不會像上次一樣卯起來做啦!」上次他一心想出精,結果卻沒想到人與鬼在情事上也已經不同以往,自然是把兩個人都折騰得夠嗆。

  「......」

  得他一再保證後,軒轅鳳辰才皺著眉把身體舒展開,讓他把寶貝的杯子放在床頭箱上後,感覺到那清冷的吻空降落在自己的臉上。

  額頭傷處那裏,一下子灼熱的溫度降下來了,感覺他做了鬼也不是沒好處的嘛,軒轅鳳辰微微側了下臉,將那傷處完全呈現在他眼前,示意他再舔舔。

  「你呀!」

  這會子又跟他撒起嬌來了,左靜言好笑地點了點他的額頭,被他抓到嘴邊用力一咬。又舔了好一會兒,感覺他已經不再覺得那處疼痛灼熱了,左靜言把唇下移,輕輕壓在他鼻頭處,輕輕摩挲。

  那只有小小受力面積的鼻子給他弄得麻癢不已,直想打噴嚏,趕緊伸出雙手來,揪住了他的耳朵,卻不知道要說什麽,只是羞赧地笑。

  難得見他溫柔的左靜言靜靜地注視了他片刻後,又吻上了他的唇,這一次是俯首相就,嘴對嘴兒,一心一意厮磨纏綿,漸入佳境。

  「唔......」

  那人觸及身體的手有著淡淡的涼,可是撩撥起來的卻是火燙的熱。

  因爲與平常體溫不同,所以他的手撫到哪一處,都非常清晰反應出來,沿著身子每一際每一線撫摩下掠,遇到突起處便停留逗弄,小小的乳尖給他擰得有點腫,又一下子被冰得麻涼,敏感到說不出的滋味。

  下方開始感覺到有微微沈重壓力落下的那裏,兩腿間色澤微粉的玉莖也開始擡頭,又被人拿住了。虧得左靜言現在身子不重,整個人無支撐躺在他身上也只是略略感覺有點份量的安心,嘴裏還被他侵占著,小乳處左邊麻涼了又移到右邊,心髒好像也跟著他的手栘位似的,在那邊只是怦怦跳個不停,下方的分身,頂上的薄皮被他撥開了,一下冰涼的觸碰,從頂端的洞眼直貫穿人身體,差點沒叫他尖叫起來。

  軒轅鳳辰雙手上舉,難奈地皺著眉,卻緊摟了鬼不放。

  「慢些,我可不想你第二天又跟我叫痛。」

  年輕的肉體最忠實地反應著它的感受,左靜言握起他一只腿,也讓勾自己身上了,自己伸手下去,輕輕地掏摸軟化即將敞開的入口。

  「你在我前面弄了什麽......很是酸麻,好難受......」

  軒轅鳳辰臉紅得快滴下血了,眼睛裏含了淚,可是一開口,卻是酥麻到叫人快受不了的語氣,身體也開始細細的顫抖,不自覺地往他身上贈。

  「我的......鬼氣啊!」

  鬼氣陰寒,據說能無孔不入,左靜言怕自己又把他折騰得泄精過甚,索性一早設下防備。

  他是聽阿吊說過後,才知道精爲魂之本魄,修道之人練精化氣,總的來說,在性事中享受快樂是美好的,可是元陽如不管不顧地狂泄,對人或鬼都沒有好處。「爲什麽,唔!」

  情不自楚地腿抖了一下,那從分身頂端鑽入的陰寒之氣如一根冰針,順著他出精的甬道凝衆成形,不痛,可是沒有擴張力的那裏一陣陣的酸麻,堵住了好像憋尿的難受。「弄出來!啊--」

  有些驚慌失措地開始掙紮,可是一動,那裏就更受不了,分身高高的贲起,繃得那處的皮膚都被扯緊了似的,玉丸也縮進了身體,感覺他的手順著柱杆撫下去竟然像是平的。「這是爲你好,像上次那樣,出太多你也會受不了的......以後習慣了就好。乖!」一手點在他身後的入口上,有耐心地等到那處也適應了之後緩緩地松馳下來,微微探入的指尖受到難以言喻的熱切歡迎。

  想是前方的緣故使得全身都更爲敏感,微帶了絞力的嫩肉擁簇到入侵物身邊來,蠕動著像是想把那外來入侵者迎入更深的內裏。

  「我不要!唔......」

  軒轅鳳辰是眞的要哭出來了,那*得想吞進什麽來舒緩體內難受的地方簡直不像是他能主控的器官。

  「我不想你有事,現在我是鬼,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不能像原來那樣無所顧忌......」精神上的快慰是眞的能壓過肉身所渴求的淋漓盡致地發泄麽?左靜言心裏並沒有底。可是鬼魂本就是沒有肉身依附的存在,精元一泄就魂魄也消散了,他是知道了這一點後,才覺得要給鳳辰也做點及早防範。

  更何況,情人相愛時耳鬓厮磨,七分是在情趣上,三分才是肉體的爽利,這也是他在陽間時看黃帝內經就有所感悟的。

  「記得我跟你說過,你如果想快快長高超過我,就不可自淫或是泄陽過多,性事太過,也是傷身。現在,也是一樣。L尤其他知道了如果鬼吸了男子的元陽會一發不可收拾,將人吸成枯屍,所以不得不更小心些從事。

  左靜言輕輕咬著他的耳垂,重提當時和他的約定。

  「你......」軒轅鳳辰在前方被禁固的狂亂中眨眨眼,忽地明白過來了:「是不是,因爲你成了鬼的緣故,所以不能泄陽?也怕......傷了我?」後面幾句說得無比艱辛。他不是笨,只是少年人畢竟對情事還是有些害羞,左靜言是這方面爲了他專門研習過的,他可以裝只做不知。

  但現在和以前明顯不一樣,上次之事,不禁左靜言納悶,他心裏也有疙瘩。但凡歡愛,總要雙方都好,才是眞實快活,而且無論在什麽時候,如果男人眞有一天知道自己不能人道,總未免覺得那做人的樂趣都生生少了一半。

  卻沒想到自己害他成了鬼,這其中滋味只有自己享受,他卻已經被迫斬斷塵緣。軒轅鳳辰心下更是歉疚。

  「我只怕傷了你,至于其它......」左靜言輕輕一笑,貼近他的耳朵道:「我在你裏面也一樣快活的,不必爲我擔心。」

  「你!」

  又來了,最受不了這平常溫文儒雅、道貌岸然的先生上了床就會與他戲言調笑,總覺得這種語言上的挑逗刺激卻比眞刀實槍的肉搏戰更叫他難以忍受,軒轅鳳辰在惱羞成怒和放任自流之搖擺了片刻,到底還是覺得對他太過內疚,放軟了身段,輕輕拉他道:「進來啊。」

  「別玩火。」

  左靜言禁不起他這樣直接的挑逗,況也少見他如此溫柔,把氣一沈,一寸一寸地把自己嵌進他身子裏去,其間還怕他一下子適應不來,中途又停了兩次。

  「很難受?」

  上次是把那裏做傷了,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圍繞著自己的肌肉有點微微的腫脹,比平日更是緊窘。

  「還好。」

  鳳辰皺著眉,搖了搖頭,用力地吸氣叫自己更放松些,雙手緊攀住他的後背,等到那裏終于完全適應過來後,卻再不好意思催促他動作,只是輕輕地收緊了緊兩人相連接的那個部位,決意放開了由他快活。

  「鳳辰!」

  感受到了他的心意般,左靜言輕提下腰臀,開始一記一記地撞擊。

  起初還覺得有點冷的那裏,漸漸地溫度升高起來了,感覺自己每一寸肌膚都熱得發燙的軒轅鳳辰下意識地抱住溫度較低的身子,張嘴咬住他的肩,難奈地甩頭。每一次都被他撞在好處,身子就情不自禁地向上一挺,在他連續不斷的撞擊下,柔靡的水漬聲也自身下傳出,總覺得自己越飛越高,就快要浮在空中,體內的熱浪幾次三番想突破他在前方設置的阻礙衝出去,可是卻被堵得嚴實,又一陣回刷過來,在他這樣的推送下,原本緊窒的地方更加火熱不堪,只覺得體內的火一陣一陣地回蕩,燒得快要透體而出。

  「鳳辰,還好嗎?」

  見他已經意識朦胧,左靜言有些擔心地停下來,卻偷眼看到他全身的皮膚都燙成了粉紅的可愛顔色,不禁低下頭來在那上面烙下斑斑紅星。

  「呃......」

  被他再把尖硬挺起的胸前紅櫻含入口中,這一下軒轅鳳辰呃聲大叫,實實忍不住這意料之外的刺激,意識有那麽一瞬間短暫的遊離,再醒來,整個人如一團春泥般,仍癱在他的身下,任由他擠壓掠奪,死命勾住他的四肢,像是要把那鬼嵌入血肉骨骼、讓他和自己變得一樣火燙溫暖般的緊抱。

  「鳳辰,你還好嗎?」

  有點擔心是不是玩得太過,雖然說泄陽過多不利于少年男子成長,但閉精太久卻也有個壞處,左靜言手一擡,打算去除他分身上的禁固,今夜就此罷休。

  「不要離開我!」

  彷佛是知道他讓自己單方面快樂滿足後就會離去,軒轅鳳辰死命閉著氣,攔著他的手,就算是小腹處因爲用力而憋得堅硬如鐵,卻也不想只這片刻交歡就要讓他離去。「......」

  這孩子又來了,還是一樣逞強!左靜言微微搖頭,順他的意就著這個勢,再往他柔軟不堪的內裏狠命往裏嵌了嵌身子,輕聲道:「你沒事,可我卻要受不住了。泄了吧!」手只一擡,前方如塞子般堵住他去路的鬼氣倏然鑽出,軒轅鳳辰正被他抵在那一點上,哪裏經得住,當下叫也叫不出來地一泄如注,因爲精憋得久了,噴湧出的白液裏竟還有些結成了塊狀的白漿,顫抖著重複了噴射了五、六次才算告歇。

  「別走!」

  已經無力收緊的那裏卻還想拚命多挽留那鬼多一會兒,像是安撫他不能如人一樣享受*的失落。

  左靜言抱著星眼如钖,意識迷離的軒轅鳳辰苦笑了下,用最大的意志克制了自己的欲念,只溫柔地停留在他體內,伸手環抱著他,輕撫他還在因爲未拔離高潮而輕微顫抖的肌體,安撫他微小的不安。

  「我不會這麽快離開你的,今天可算是屬于我們的洞房呢!」

  一想到這個,可就會叫他忍不住。罷罷罷,趕緊轉移思緒,左靜言笑笑撫弄著懷中人的頭發,淡淡道:「那我就要考考你了,有一首詩堪可形容我此時的心境。我記得後三句依稀是『花有清香月有陰,歌管樓台聲細細,秋千院落夜沈沈。』第一句卻要我的好鳳辰來提點我了?」

  被他弄得現在還腰酥腿軟,哪有什麽閑情在床上吟詩做對,軒轅鳳辰喘息了半天慢慢平複下來後,因爲性事而變遲鈍的大腦這才反應過他所說的意思。不由得眼一瞪,想伸手打又舍不得,氣忿地想轉身他卻又還有某部分正安靜地憩伏在自己身體裏,無奈只能與他大眼瞪小眼,良久後,什麽绮思旎念都已經被這奇怪的對視場景給軀走了,冒上來的笑氣想他想止都止不住,終于落到唇間變成了一個羞紅臉的笑。

  春宵一刻值千金!沒有人願意浪費,即使是靜靜陪在你身邊,什麽也不做,也仍是一刻千金難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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