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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鍋我背了![快穿]》第132章
第132章 撿不回的鍋

  靈識會保有本體被封進去之前的記憶,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自主行事,卻一定都是牢記著當時的命令的,即使是蘇時也沒辦法干涉它現在的行動。

  隱約想起自己當時都下了什麼命令,蘇時心念驟然提起,顧不上搖搖欲墜的鍋把手,神識急急傳音:“不可與他交手,尋著機會就回來!”

  當初的聖君和他是結結實實的不死不休。他設下這道靈識,一來是為了掀鍋,二來也是萬一紫金山巔沒能除掉聖君,也能誘其來此,伺機自爆,再怎麼也能將對手送回主世界去。

  如今聖君的殼子裏已換了芯,若是當初設下的靈識叫自家愛人受了傷,他還不如扔了鍋直接掉頭回去算了。

  陸濯一見了那張熟悉的面孔便冷汗涔涔,如何還敢交手,聞言自然不著痕跡地傳音應下了,一面虛張聲勢,一面暗中尋著退去的機會。

  “鴻漸!”

  見到那道清瘦的墨色身影,清虛道人目光倏地亮起,忍不住喚了一聲。

  靈識循聲回身,目光落在他身上,又轉向眾人,神色似有困惑,卻只是一瞬便已釋然,斂袖回身轉向聖君,緩緩開口:“這片竹林,你不能動。”

  陡然聽到那人的聲音,清化眼眶不覺發燙,抬手用力抹了抹眼睛,哽咽著高聲道:“鴻漸大哥,快讓開,你會受傷的!”

  靈識聞聲微微蹙眉,回身望了他一眼,和顏溫聲道:“我不會受傷的。”

  所謂靈識,其實不過是將部分力量與神魂一併封印的一道執念。平時封印在固定的載體之中,一旦被觸動現身,即使什麼都不做,也會因為無法再行凝聚而漸漸消散。

  在看到那道身影周身光芒時,眾人心中便已明瞭,只是誰也不敢點破。如今聽他說出這一句話,只覺胸口酸澀難當,愈發生出無邊悔恨,不由個個將目光羞愧移開。

  清化打了個冷顫,目光忽然凝住,胸口急促起伏起來。

  靈識便不再同他們搭話,只是轉回去望向聖君,周身魔氣毫無保留地四散逸開,竟與那滔天法力穩穩相持:“聖君,你我可要賭上一次麼?”

  聖君沉默後退,神色變換不定,似乎同樣提防著這具靈識中的強悍力量。

  見到那道靈識蕩開的強悍魔氣,玄空仙尊心下陡寒,本能退開兩步,忍不住驚道:“他究竟封印了多少魔氣?”

  靈識的力量是完全由本體剝離出來的,這道靈識竟能與聖君的法力相持不下,再想起那位被圍攻時全無抵抗的黑衣魔尊,實在叫人心中不由泛起後怕寒意。

  “以我初見魔尊時他周身實力,只怕至少也有五成。”

  賀天闌低聲答了一句,心下也已了然,緩緩開口道:“他那時曾說不願與諸位為敵,我原本當他只是要收斂實力,卻不曾想到……”

  卻不曾想到他竟將那一身強悍實力硬生生剝離半數,封印在了這片竹林之中。

  聖君同樣看得出這道靈識藏著多大的威能,神色變幻不定,遲疑半晌,竟向後退卻一步。拂袖激射出強悍法力,激起漫天煙塵,身形迅速沒入不復峰中。

  他雖然退走,卻畢竟心有不甘,最後那一招足足使出大半法力,灼烈氣息瞬間燃遍山谷,直朝眾人鋪天蓋地當頭覆下。

  靈識輕歎一聲,負手闔目立在原地,周身魔氣陡然凝聚,也不閃不避地朝那浩瀚法力撞了上去。兩道力量幾乎旗鼓相當,結結實實撞在一起,竟隱隱有毀天滅地之像。

  玄空仙尊道一聲不好,立即張開結界庇護眾人,卻依然被強悍衝擊撞得喉間一甜,退開幾步才勉強站穩。眾人境界不及玄空仙尊,皆被遠超實力的激烈碰撞引得胸悶眼花。

  “可惜……”

  靈識喟歎一聲,周身魔氣鼓蕩不定,卻也不再追上去,只是將逸散的力量再度彙聚,身形也重新漸漸凝實。

  這樣威勢驚人的純粹力量相較,也令眾仙修原本沉鬱的胸口愈發窒悶。

  他們自然知道蘇鴻漸的實力絕非一般可比,所以才會絲毫不顧顏面,一股腦圍攻追殺那人。卻無一人想到過,蘇鴻漸若是當真使出全部實力,眾人縱然合圍,也根本難為一合之敵。

  直到現在,依然無人清楚當時蘇鴻漸究竟是如何作想,又為何竟自暴自棄一般封印法力,毫無抵抗地任刀劍臨身。可只要想起當時狂妄的喊打喊殺,便叫人更覺羞愧莫名,恨不得劈開地縫直鑽進去。

  靈識卻彷彿對眾人心中所想一無所察,只是含笑轉身,神色溫潤明朗,烏潤眸底亮著清湛的期待光芒。

  “諸位許久不見,留下小酌兩杯可好?”

  迎上他的目光,眾人心頭陡然沉澀,一時連腳步也再邁不動。

  靈識卻只是率先向林中走去,繞過清幽石徑,袍袖掀起一陣清風,將那些石桌石椅上的灰塵落葉一併拂開。

  分明已被毀去過一次,那些景致卻都被精心地重新復原,竟連一絲一毫都不曾改動。桌椅都已被風雨洗得陳舊,桌面上都還放著剔透玉杯,彷彿在此暢飲的眾人不過是酒酣興盡各自散去,隨時便會歸來。

  清虛道人眼眶忽然狠狠一燙,反而暢聲笑起來,高聲道:“有何不可,來,為兄陪你暢飲一番!”

  本該是極快意的語氣,卻已分明掩不住哽咽顫抖,喉間生生蔓開腥甜血氣。

  靈識像是全然不曾察覺,只是因為他那一句“為兄”顯而易見地高興起來,面龐上也顯出些清亮笑意,抬手一提,便有兩壇埋在林中的陳釀被他拎在手中。

  只這一會兒功夫,他的身形便已又有些縹緲。一陣勁風陡然卷過,竟叫他晃了晃才勉強站穩,險些便直接散去。

  玄空仙尊抬手扶住他,暗中注入一道仙力將他身形穩住,抬手釋出結界罩住整個竹林。清虛道人不叫他動手,搶過一壇拍開泥封,才要替他滿上,動作卻忽然停頓。

  蘇鴻漸常坐的位置上,石椅已磨得光滑鋥亮,放著玉杯的地方竟也隱隱顯出些凹陷,杯中分明仍有殘酒,主人不知已坐在這裏獨酌了多少年月。

  夜色已深,清冷月芒下竹林幽深,竟平白生出徹骨寒意。

  握著酒壇的手難以自製地顫慄起來,清虛道人深吸口氣,幾乎使上神魂力量,鎮住發著抖的手,按上他的肩膀緩聲開口:“鴻漸,你坐下,我們陪你喝酒,好不好?”

  靈識唇角一挑,並不開口,只是聽話地點點頭坐下去,瞳色清朗明澈,望著林外眾人的目光仍滿是期待。

  眾人又如何還忍心拒絕,面上也盡力顯出笑意,紛紛遂著他的心願各自落座,氣氛卻依然是一片蕭瑟的黯淡冷寂。

  玄空仙尊歎息一聲,朝酒壇輕輕彈指,澄明酒漿注入各個玉杯中,酒香轉瞬在林間彌散開來。

  那道身影被按著坐在熟悉的位置上,握著酒杯遙遙望過一圈,光芒便分明在眼底亮起來。

  月上中天,瓊漿滿盞,一杯接一杯地倒下去,澀得眼裏不覺就蓄滿了水色。

  蘇鴻漸的酒量並不好,靈識也同樣喝不多少便醉了,卻依然顯得很高興。朦朧著神色將酒一杯杯飲下,倒是當年不曾有過的豪爽,竟像是要將這一輩子欠下的酒都喝乾淨。

  他的身形已愈加飄渺,眾人心中越發痛楚,卻誰也不忍出言戳破,依然勉強維持笑意,陪他說著些無關風月的閒話。

  忽然,一聲清脆的玉杯跌碎聲突兀響起。

  “……夠了!”

  清化霍然起身,咬緊牙關,淚水已盈眼眶,胸口激烈起伏:“你們到底要合起來騙他到什麼時候?鴻漸大哥,你根本不知道我們做了什麼!你不要再喝了,我們本就不配喝你的酒——”

  “清化!”

  清虛道人面色驟然蒼白,急聲喝止,他卻已一口氣說出了大半。

  心神一陣恍惚,清虛道人本能地握緊了手中玉盞,望向那道神色微微怔忡的墨色身影,才要開口解釋,那人卻忽然模糊地笑了,舉杯將那一點殘酒飲盡:“我知道的。”

  清虛道人心口狠狠一沉,開口時聲音竟有些發抖:“鴻漸……你知道什麼?”

  “我被封印在這裏,只有主體身死道消,我才會出現——雖然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看此間情形,卻也大致能猜得出來。”

  夜風清冷,林中一片死寂,原本強作的歡聲笑語也淡下來。

  “好了,我也無非就是仗著死者為大,你們不敢再朝我發脾氣,所以拖著你們陪我喝一次酒罷了,何必說那些不高興的事,平白敗了酒興。”

  靈識啞然一笑,將手中玉盞轉了兩圈,望過一圈眾人臉上愧疚痛悔,卻也漸漸落下目光,沉默良久才忽然低聲開口。

  “那聖君實力不俗,境界尚非你等所能觸及,連我也不是他的對手。若是到了這一程都沒能攔得住他,只怕便再難阻他成氣候——”

  他話才說到一半,卻忽然顯出些許痛苦之色,咬牙悶哼一聲,抬手扶上額間,身形也是一陣搖晃不定。

  “鴻漸!”

  清虛道人急喚一聲,迅速將靈力注入他體內,助他穩定神魂,卻驚覺竟有一道玄奧力量攝在靈識核心,竟彷彿在強行攔阻著他將這些話說出一般。

  “鴻漸,莫非那聖君當真——”

  心頭陡然生出了個念頭,清虛道人話才說到一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到了這個份上,還會阻攔靈識不叫他將這些話說出口的,大抵也只有聖君。

  方才較量,聖君帶傷又有所保留,蘇鴻漸同樣只有五成法力,確實堪堪戰了個平手。可仙修進度要比魔修緩慢得多,若是再向前推幾十年,聖君實力與如今只怕相差無幾,蘇鴻漸卻定然要遜色於他。

  若是那時仙君確實曾趁機下手,蘇鴻漸的忽然轉變,如今同聖君的不死不休,便彷彿都已有了解釋。

  清虛道人心下發沉,面上卻仍不動聲色。

  以那人骨子裏的清傲,定然也是不願提起這種近乎屈辱的過往的。

  如今蘇鴻漸已然魂消道隕,只剩下些許靈識,只怕也轉眼便要消散,無論是與不是被聖君脅迫驅使都已不再重要,更不必再平白汙他名聲。

  只是扶住靈識的卻並不只他一人。賀天闌沉默著將手撤開,同他交換過目光,彼此眼中皆有難言憂慮,卻又都默契地將話咽了下去。

  玄空仙尊目色微凝,忽然震袖起身,將仙力毫無保留徹底外放。眾人只覺那結界上猛地一震,竟憑空縹緲傳出一聲悶哼,便有什麼東西飄搖散去。

  “誰!”

  忽然驚覺方才竟是始終被人窺伺,眾仙修紛紛起身運功便要防備。玄空仙尊卻只是蒼白著面色坐定,寥寥仙力運轉周身,才總算勉強穩住了丹田氣血:“是那聖君在窺探此處,我已將他震退了。如今他一再受傷,一時片刻不會再來。鴻漸道友,你且放心繼續將話說完便是了。”

  聽到玄空仙尊竟稱他為“道友”,靈識怔了一瞬,才落下目光笑了笑,輕聲說了下去。

  “你等不是他的對手,切記不要與他正面相抗,留神著了他的道。莫要以為只憑對我那般手段便能對付他,他和我不同,是絕不會對你們留手的……”

  他的身形已漸漸淡化,望瞭望已幹的酒盞,始終清湛柔和的笑容卻忽然叫人難過起來。

  “……我死了,你們怎麼辦呢?”

  他的話音很輕,沒頭沒尾,幾乎是說出來便散在風中。可在場的又有哪一個不是成名已久的仙修,即使是再細微的聲音,也能字字聽得清晰。

  清虛道人望著他,抬起的手臂漸漸垂下去,身形晃了晃,又堪堪站穩。

  月色如水,洗得那道潑墨身影已只剩下了個影子,望著他眼中難解黯然,清化忽然惶恐起來,撲過去想要拉住他:“鴻漸大哥,你不要走,我錯了,我陪你喝酒——”

  靈識被他撲得一晃,落下目光望著面前的青年,眼裏洇開一點柔和笑意。抬手像是想要去拍拍他的腦袋,指尖卻已湮滅成一片星芒。

  月色銀華里,那道身影悄然消散,清潤氣息彷彿還留在竹林中,混著酒香四散縹緲。

  *

  清化撲了個空,跪在地上,眼瞳深處忽然一瞬恍惚。

  識海中像是有什麼輕輕一動,那些原本尚且分明的記憶竟如沙化一般悄然流逝。

  曾經在不復峰中和那人一起生活過的回憶,曾經見著他默默去做的那些事,看著他獨自在竹林中飲的那些冷酒,竟都彷彿隨著那道靈識的消散一併化成雲煙。

  清化忽然明白過來了自己的錯誤。

  只是不甘心看眾人便這樣厚顏欺騙著那人僅剩的殘魂,卻不曾想到蘇鴻漸是真的不怨他們,也只是真的想和他們好好喝一場酒。若是能在醉倒時化歸天地,便如一個求而不可得的夢境一般,總歸將這一世補上了個還算圓滿的結局。

  一旦有些什麼被點破,便再也回不去了。

  蘇鴻漸不恨,所以他也希望清化能不恨,可若要忘掉那些不甘怨憤,便唯有將那些記憶也一併忘卻。

  忘了那時不計前嫌的捨命相救,也忘了獨酌時的落寞冷寂、被圍攻時的孤立無援。他早已無處可歸,可清化卻不同,只要將這些都忘掉,清化就能回到依然關懷著他的師長山門中去,就能擁有那些他一直求而不得的東西。

  那些到死都沒能得到的東西,他至少想讓身旁的人都能得到。

  “不,不——鴻漸大哥,我錯了,你不要這樣……”

  清化忽然怕得不成,哽咽著撲到那人總是坐著的位置上,徒勞地想要抗拒,那些記憶卻依然留不住地化成一片白芒。

  身旁隱約傳來清虛道人的焦急喚聲,他卻彷彿已被困入空茫的記憶裏,嗆出一口血,終於淚水淋漓地昏死過去。

  清虛道人匆忙接住他倒下去的身體,無措回身望向玄空仙尊:“仙尊,他——”

  “不妨事,我方才分出神識探查他識海,是鴻漸魔尊設下的一道法咒,只是將他部分記憶封印了起來,並不會害他。”

  玄空仙尊搖搖頭應了一句,又緩聲道:“只是他神魂激蕩,傷及自身,還需多休養一陣時日。清虛道友,待我等從這裏出去,便將他送回你們師門罷。”

  清虛道人愕然抬頭,迎上玄空仙尊沉著目光,終歸還是沒能張得開口,只得低聲應了句是。

  這個小師弟性如烈火嫉惡如仇,他自然是清楚的。蘇鴻漸性情溫潤不善爭執,當年有許多事便是清化氣不過替他出頭,雖然因性情太過激烈反而容易闖禍,卻畢竟總能叫那人心中稍許慰藉。

  在那一劍被劈下去之後,他們便困在了蘇鴻漸的記憶中,而雲夢幻陣被強行破開,沒隔多久便又被靈識捨身相護,於是便也自欺欺人,彷彿對方其實一直都在一般。

  可如今,那個人卻連清化的記憶都已不肯再留下。

  寒意忽然臨身,他忽然止不住隱隱發抖,下意識一摸,臉上竟冰涼成一片。

  手臂被輕輕扶住,迎上身旁賀天闌關切目光,清虛道人艱難地挑了挑嘴角,輕輕搖頭:“我只是在想,他原來是真的不打算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蘇時: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聖•兢兢業業•君•甩不開鍋•攻: ε=ε=ε=ε=┌(; ̄◇ ̄)┘

  #盡力了#

  #媳婦會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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