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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為人下》第134章
第五章 十里荷鄉

 次日,兩人睡到近午時才起。醒來時,都有點不知身在何方,又不知世上年歲,很是有點一夢千年之感。

 阮韶睡得臉頰紅撲撲的,打著呵欠犯迷糊。劉卓看著心裡就像灌了蜜,忍不住摟住他,又親又咬,想把他當作塊香軟甜糕似的吃了。阮韶吃吃笑,和他在床上鬧了好一陣,兩人才起身洗漱。

 在茶樓裡吃午飯時,阮韶道︰“從這裡去京城,若走水路,約有七、八日就可以到。船上不用經受風吹日曬,還可以欣賞一下南國水鄉景色,可好?”

 半月的旱路縮短成七、八日的水路,雖然輕鬆了,可相聚的時間卻縮短了一半。劉卓看著阮韶充滿期盼的雙眼,又能說什麼好。到底是他一廂情願。

 劉卓抿著苦丁茶,淡淡笑道︰“都聽你的。”

 江上運客的商船很多,兩人包了一艘紅漆小船,順流而下,朝越帝都而去。船家是一對老夫婦,帶著一個十歲大的小孫子。老漢掌舵,老嫗洗衣做飯,孩子平日裡在船尾玩耍,又幫著祖母給客人端茶送飯。

 劉卓眼看時間飛逝如流水,只想抓著須臾片刻都要和阮韶親近。阮韶嘴裡不說,心裡想著也是一樣。於是兩人上了船後,房門緊閉,很少出來。船家各樣的客人見得多了,又拿了雙倍的銀子,於是不聞不問,只管伺候周到。

 倒是小孩子不解人事,對祖父母說︰“那個高個的公子不是好人,總是欺負那個小哥哥。”

 婆子一聽不對,訓斥道︰“你胡說什麼?”

 孩子道︰“我昨天隔著門板聽到他在打那個小哥哥,啪啪地好響。小哥哥被他打得直哭,一直在求饒。後來晚間出來吃飯,眼睛腫著,路都走不動的樣子。”

 婆子尷尬地咳了一聲,“客人的事,和我們無關。以後不准沒事去前頭,明白了嗎?”

 孩子委屈地跑走了。

 此時客房裡,劉卓也的確正在“欺負”著阮韶。朝江的窗戶半開著,竹簾半垂,江上微風和潺潺水聲湧入房內。窗下的床榻上已是一團凌亂,阮韶趴伏在被褥裡,頭髮散亂,臀部高高撅著,正被劉卓一下下貫穿。劉卓半眯著眼,一臉舒服享受,挺腰抽送。阮韶的臉埋在發間,斷斷續續地哼著。

 兩人做得細緻舒緩,順著水花聲徐徐律動,享受著著交合的愉悅。劉卓幾個淺插後,猛地一個深挺,阮韶便被他頂得啊呀一聲輕叫,內裡好一陣痙攣絞纏。

 “阿卓……”阮韶撐著手回頭,“換一下,讓我坐起來……我想自己來……”

 “好,你自己來。”劉卓笑著拉起他,讓他坐在懷裡,仰上靠在了被褥上。

 阮韶撐著他的胸膛,細腰款擺,輕聲吟哦,身體如波浪般起伏。他自己弄得舒服了,紅潤的嘴唇裡流瀉出貓叫一般的聲音。劉卓粗喘著,手順著他扭動的腰腹向上,撫上他胸膛,拇指在已經被折磨紅腫的乳粒撥弄碾壓,胯部猛地向上送去。阮韶被頂得一個起伏,綿長地呻吟了一聲,整個人向後仰去。

 “等等……說好了……我自己來的……”

 “這樣不是更舒服?”劉卓由著阮韶自己擺動,卻總是出其不意地頂送一記,每每都折騰得他抽氣輕叫。

 阮韶半睜著眼,在潮水一般的快感中沉浮,已是說不出半句話。偏偏這時,劉卓的手又握住了他腫脹的分身,細緻溫柔地揉搓套弄起來。前後方都被刺激著,雙重的快慰如火花順著脊椎一路往上,沖進腦子裡,把神智沖得七零八碎。他抓著劉卓的手腕,急促地挺腰起伏,一邊把分身朝劉卓手裡送,一邊緊含著他的巨物在體內抽插。

 “舒服成這樣?”昏聵之中,耳畔聽到劉卓愉悅的輕笑,手配合著快速套弄,胯也一下下頂撞上來。阮韶的手被抓住,引著摸上一片炙手的灼燙,竟是兩人深深交合之處。

 “乖,自己摸摸……你看都濕成什麼樣了?”

 “別……”阮韶臉頰滾燙,羞恥地咬著下唇,白細的手指卻不受控制地在那處摸索起來。劉卓的手指和他的糾纏在一起,被身下的淫液弄得粘濕一片。

 阮韶眼裡白光愈盛,知道自己快要到了,呻吟裡也帶上了哭腔。

 “阿……阿卓……”

 “什麼?”劉卓粗喘著摟住他。

 阮韶好不容易才把視線聚在他臉上,說︰“我想我……沒那麼……討厭你了……”

 劉卓深深凝視他片刻,雙臂猛地將他緊箍入懷,一個翻身壓住,挺腰狠狠撞擊著懷中之人。阮韶的尖叫被他堵在唇尖,被這波濤洶湧的快感逼到極致,淚水滑落。劉卓情狂難控,擠壓太久的各種情緒呼嘯而出,如滾燙的岩漿將他淹沒。他紅了眼死命操幹,只恨不得和身下的人融合成一體,再也不分開。

 阮韶被他緊箍得喘不過氣,眼裡盡是炫目扭曲的光暈。他也死死將劉卓抱住,手指陷進他背上肌肉裡,雙腿夾著他勁瘦的腰身,後穴吞咬住體內的硬物,痙攣絞縮。

 快要窒息之際,耳邊爆發出男人痛快舒暢至極的吼聲。

 仿佛死過一回,兩人慢慢從這銷魂蝕骨的高潮中甦醒過來。劉卓撈過阮韶汗濕虛軟的身子,擁入懷裡,蓋著薄單,一起斜靠在床頭,望著床外波光粼粼的江水。

 良久,阮韶幽幽道︰“你若當年,就像現在這樣……就好了……”

 悔恨痛苦緊揪著劉卓的心,他苦澀地笑,“因為,我嫉妒……從一見面,你眼裡就只有阮臻,一直都是。”

 阮韶聽了,只是微微揚起臉,在劉卓的下巴上輕輕吻了一下。

 用晚膳時,日頭西斜,江上涼風習習。阮韶便讓船家把桌子擺在船頭。小孩子幫忙送菜,卻乘大人不注意,溜到了阮韶身邊,拉了拉他的衣袖,遞過來一塊油紙包著的花生糖。

 阮韶驚訝,就聽孩子數︰“小哥哥,你吃吧,吃了就不疼了。”

 “哪裡疼?”阮韶不解。

 孩子認真道︰“我以前被爹爹打屁股,娘就給我吃糖,吃了屁股就不疼了。小哥哥也被那惡人打了屁股。我把我的糖給你吃。”

 阮韶俊秀的面容被夕陽染得通紅一片,接過了糖,半晌才支吾道︰“其實,不疼的……”

 孩子好奇,“你都被他打得直哭,我都聽到了,為什麼還說不疼?”

 阮韶臉更紅了,極艱難地說︰“等你長大了就知道,有些時候,不是因為疼才哭的。”

 孩子一知半解地點了點頭。阮韶怕他多嘴亂說,又給了他幾枚銅板,叮囑一番,才把他打發走了。

 早在旁邊偷聽了很久的劉卓走了過來,攬過阮韶,嘻嘻笑道︰“你怎麼不和他說明白,說你是因為太舒服了,才哭的?”

 “還是個孩子呢。”阮韶笑嗔道,“看來我們以後還得小心點,別又讓孩子聽了去。”

 “他再過幾年就什麼都明白了,怕什麼?”劉卓嬉笑,“要不下次你別光哭著叫不要,多叫幾聲還要、快來、用力點操……”

 阮韶捂住了他的嘴,在他腳上狠踩一記。劉卓順勢含住他手指吮吸,阮韶惱羞地推開他,“快吃飯,不然扔你進江裡喂魚!”

 兩人就這樣在船上過著神仙般的日子,好似人間除了對方以外的任何事,都與自己無關。

 每日醒來,必然先是在床榻上廝磨歡好一番。用了早飯,便坐在窗邊,品著酒看兩岸風景,兩人竟然都喜歡看坊間流傳的奇俠列傳,還時常為書裡情節爭辯。酒喝完了,便對弈殺上幾局,有時還會去幫船家一起下網捕魚。

 用了午飯,回房午睡。下午日頭猛烈,也懶得出門,便在床上打發時光。兩人都年少力壯,正是血氣方剛,頻繁交歡也不覺疲憊,每每都做到大汗淋灕、酥軟虛脫地倒在一起,才覺得盡了興。

 入夜後,船停泊在港口碼頭。阮韶便帶著劉卓去縣城裡轉轉,嘗嘗當地小吃,買點精巧的玩物。劉卓的王妃靜山至今無出,倒是側室給他生了兩個女兒。阮韶叮囑他可以買點小玩意兒回去哄孩子。

 想到家中妻妾,再看著走在前方的清逸背影,劉卓的心沒由來一沉,只得苦笑。不過想到阮臻也有后妃子嗣,數量還不少,心理又平衡了點。

 船順風順水,快樂的時間也隨著這滔滔江水奔流而去,似乎只是一晌貪歡醒來,日子竟然已經過去了六天。

 午飯的時候,船家說︰“照這速度,後日就可以抵京了。兩位客官沿途還想去哪裡玩耍,老夫隨時可以停船。”

 阮韶便說︰“從這裡去清江,應該很近。”

 “是不遠。”船夫道,“來回半日足矣。客官是想去清江看荷花?那可正是時候,此時清江的荷花開得正好,外地不少人都去那裡遊江。不過因為船只眾多,水路擁堵。二位若想去,另在碼頭租一艘輕便小船的好。”

 阮韶扭頭看向劉卓,問︰“我們去看荷花好不好?”

 劉卓巴不得時間能拖延下去,立刻點頭。

 兩人在碼頭租了一艘今年新下水的烏篷小船,阮韶給足了銀子,不要船夫跟著,自己跳上船尾,撐起了竹竿,熟練地把船撐出了碼頭。

 劉卓大吃一驚。阮韶得意笑道︰“你可沒想到吧?我打小就在荷花蕩裡長大,撐船采蓮,這些事對我來說易如反掌。”

 劉卓驚喜笑道︰“阿韶,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我不知道?”

 阮韶撐著船,沒多久就進入了支流清江。沿途的船只果真多了起來,都小而輕便。再往前一段,兩岸回水灣處,漸漸出現片片荷花。

 “這還不算什麼。”阮韶告訴劉卓,“等到了我們要去的地方,那才是真正的十里荷鄉。”

 越往前走,船只越多,行船速度也漸漸慢下來。劉卓在旁邊看著阮韶撐了那麼久的船,臉曬得泛紅,額頭上都是汗,心疼得不行,便自告奮勇來替他。他雖然是第一次撐船,可學得極快,雖然剛開始的時候也將小船撐得東倒西歪,可摸索了一陣,找到了竅門,竟然越來越順手。

 阮韶並不打算往擁堵的水路而去,而是指揮著劉卓將船撐入了一條小渠之中。

 “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改道沒有。若沒改道……”

 船在小渠裡越行越遠,把喧囂的水路拋在身後。這樣行了小半個時辰,眼前豁然開朗,一大片濃密蓬勃的荷花出現在眼前。只見接天連日地一片碧浪,中間點綴著朵朵嬌艷粉嫩的荷花,隨風輕輕擺動,荷香四溢。

 阮韶跑到船頭,左右張望,開心地張開雙臂,深深呼吸。

 “這裡怎麼人那麼少?”劉卓問。

 “我們繞到了荷鄉的另一邊。”阮韶得意道,“外地人不知道這條路。”

 阮韶接過了撐竿,竟然在這片濃密得分不開的荷花中找到了一條寬鬆的小道,小船鑽了進去,一下就被半人多高的荷葉掩蓋,一股混著花香的清涼水氣透過衣服浸入肌膚。

 船在荷花蕩中左轉右拐,又行了兩柱香的時間,才鑽了出來。劉卓發現他們還身置荷花蕩中,只是停在一片被荷花包圍住的水域邊。

 “這裡可好?”阮韶收起了竹竿,抹著臉上的汗。

 劉卓拉過他幫他擦汗,“這裡你以前來過?”

 “小時候對這片荷花蕩熟得不能再熟,連有幾朵荷花都數得清。”阮韶紅撲撲的臉上帶著歡愉的笑,伸手一指,“從這裡往西一裡路的白家村,便是我娘的故鄉。現在我還有幾個親戚住在那頭。”

 劉卓困惑了很久,終於問︰“你好歹是官員的兒子,怎麼在鄉野長大?”

 “說來話長。”阮韶聳了聳肩,伸手開始寬衣解帶。

 劉卓一怔,眼看著他很快就把單薄的夏衫脫了下來,赤裸著胸膛,又開始解褲帶。劉卓見這裡四下無人,荷葉遮蓋,還真是個好地方,於是也開始解衣帶。

 “你做什麼?”阮韶忽然驚訝地問。

 劉卓好笑,“你說我要做什麼?”

 阮韶已經脫到只剩一條褻褲,瞪著眼問︰“你也想和我一起下塘摸魚?”

 “什麼?”劉卓愣住。

 阮韶從船艙裡取出漁網,“給今日的晚飯添點小菜呀。咱們這荷花下有一種紅尾小魚叫胭脂,肉質極嫩,卻不容易捉到。我今天就露一手,給王爺開開眼。”

 說罷,不等劉卓回應,就噗通一聲跳進了水裡。劉卓只見他在水中朝自己揮了一下手,就一個猛子扎進去,游進荷花深處去了。

 劉卓看著腳邊的衣服,又看著水面的波瀾,啞然失笑。

 這個歡脫自在、機靈開朗的阮韶,不是那個身負重任、苦大仇深的假質子,也不是那個魅惑眾生、妖冶善變的梨園班主。他只是個單純而快樂的漁家少年,還沒有被家族犧牲,也沒有被環境逼迫改變。此刻的阮韶,是他經歷了那麼多坎坷後,還一直深藏著從未改變的真實自我。

 這樣一個可憐可愛的孩子,讓劉卓情不自禁地越陷越深。

 劉卓在船上升火燒水,水快燒開之時,阮韶終於回來。他喜笑顏開地將漁網丟在甲板上,網兜裡四、五條灰背紅尾的正在奮力彈跳。

 劉卓撫掌叫好,將阮韶拉上了船。阮韶渾身都濕透,單薄的褻褲貼著肌膚,水珠順著白皙的肌理往下流。劉卓胸腔發熱,抱住阮韶吻著,良久不肯放手。

 阮韶笑嘻嘻地推開他,“急什麼,先吃飽再說。”

 他用那把魚腸小劍給魚刮鱗剖腹,煮了一大鍋鮮美無比的魚湯。劉卓什麼山珍海味沒有吃過,只因為是心上人親手做的,只覺得自己從來沒吃過如此好吃的魚。

 飯後,劉卓點好了一支驅散蚊蟲的藥香,轉身卻不見了阮韶的身影。他尋找過去,見船頭甲板上丟棄著衣服,正思索著是不是又去玩水了,就聽到腳下有人呼喚他。

 只見水波粼粼,阮韶從水裡浮上來,把手臂輕搭在船舷上。此時天色已暗,紅霞漫天,火燒雲映照在水面,也映得阮韶濕潤的髮頂和胳膊鍍了一層金紅色的光芒。阮韶仰著俊秀的面孔朝劉卓笑,雙目泛著幽藍的光,妖冶魅惑。

 劉卓緩緩頓在他面前,凝視著他,問︰“你是誰?可是這池塘裡的水妖?”

 阮韶不答,只是伸手撫上劉卓面頰,輕聲蠱惑︰“下來呀……”

 劉卓握住他冰涼濡濕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

 黃昏幽明寧靜的荷塘裡,兩具赤裸的身體在水中嬉戲游蕩,嘩嘩水聲中夾著陣陣歡笑。

 阮韶好似一條魚兒似的在水中靈活游動,劉卓在後面緊緊跟隨。每次都已經抓著他的腳了,卻滑溜得握不住,給他一扭身子就逃脫了。阮韶游到船邊,回頭卻不見了劉卓身影。他好奇地翻身回去,正到池塘中央,劉卓就從水裡冒了出來,將他一把捉住。

 阮韶中計一愣,隨即又嘻嘻笑起來,還想掙脫。劉卓抱緊了他滑溜溜的身子,用吻堵住了他的唇,壓著他一起沉入水中。

 被太陽曬得溫暖的池水將兩人包圍。兩具身體緊緊相擁著,在水中沉浮,嘴唇交纏,吻得貪婪急切。這與世隔絕的一刻,寂靜的世界裡只能聽到彼此激烈震動的心跳,只能感受到對方肌膚的溫度。他們赤裸猶如初生,相互依偎,連體兒般不可分離。

 終於浮出水面時,兩人緊抱著喘息。劉卓帶著阮韶游回船邊,把他托上甲板,自己也隨即上去。阮韶四肢攤開躺在甲板上,劉卓一靠過來,他就水蛇一般地將他纏住。

 “你真暖……”阮韶的唇沿著劉卓的頸項一路親吻向上,含住了他的耳垂。

 “我這就讓你暖和。”劉卓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挺身而入,將他貫穿。

 阮韶仰著頸脖細細呻吟一聲,腿夾緊了他的腰,勾著他的後腰將他拉近,臀也送了過去,直把那器物全部吞吃進去,這才發出一聲滿足地嘆息,然後把腰臀扭動起來。

 劉卓笑著握住他的腰,道︰“別一開始就浪成這樣,今夜可長著呢。”

 阮韶張開水氣氤氳的眼睛望他,嘴裡直催促︰“你快呀……動一下……啊……”

 腰上的大手猛地箍緊,體內那滾燙蓬勃的硬物凶猛地抽動起來,帶著活物特有的霸道活力,在柔軟敏感的內裡沖撞,一遍遍頂開緊窒的腸肉,直插入最深處,蠻橫狂躁地攪弄,引出一波波銷魂蝕骨的快感。

 阮韶抓著劉卓的胳膊,仰著頭在猛烈的撞擊裡輾轉呻吟,叫聲裡滿是濃郁的情慾和歡暢愉快,激得劉卓大操大幹,把他縴細的腰頂地不住拱起,下體撞擊聲越發急促響亮。阮韶痙攣收縮著後穴,穴口如一張小嘴緊含著那根粗硬巨物,抽出時便是一陣緊箍深吸,簡直要把精魂都給吸盡。劉卓被弄得舒爽得頭皮發麻,血湧上頭,低吼起來,每次都把性器抽離大半,又狠狠頂撞進去。幾個回合下來,他已痛快得不住嘶吼,阮韶也被幹得雙眼失神,只知道一遍遍叫著他的名字。

 劉卓俯身把他抱起來,跪坐在甲板上。阮韶雙腿纏著他的腰,手摟住他的脖子,迫不及待地低頭吻他。劉卓托著他的臀,溫柔細緻地抽插挺送。腿間那處已經被操弄出了水,濕淋淋地沾在兩人下身,抽送之間,聲響稠膩。

 阮韶順著劉卓的力道亦主動起伏吞吐,媚肉絞纏著體內的碩大。他滿臉媚紅,目光迷離,只膠在劉卓臉上,專注深情地看著他,吻遍了他臉上每一寸肌膚。劉卓手鬆開,他重重坐上,一下把那滾燙硬物盡吞下去。這一下酥麻到了骨頭裡,聲音顫得像風中的樹葉,慾火卻撩撥得更旺。阮韶撲過去將劉卓壓在了甲板上,一把揪住他頭髮,逼他仰起臉,嘴咬住了他的唇,腰也急促地扭動起來,交合的部位發出一串拍打聲。

 劉卓握著阮韶的腰胯,挺腰相迎,嘴唇上卻是一疼。鐵銹氣彌漫在兩人口中,更激發了血性。他抱著阮韶一個翻身,壓著他就是一番鞭撻猛操,直操得他雙腿酸軟地大敞開,毫無保留地任君侵犯。阮韶閉著眼一聲聲吟叫著,激情的淚水溢出眼角,手指在劉卓厚實的背上胡亂抓撓。劉卓吃痛,操弄得更加猛烈。

 體內都被撞得酸楚酥麻,身上每一處肌肉都緊縮又放開,又緊縮。源源不斷的快慰似岩漿般在血管裡奔流,人就像置身油鍋中一般,被煎燙炙烤,直到被這烈火焚燒成灰燼。

 “不行了……阿卓……”阮韶眼裡湧著淚,上氣不接下氣地求饒,“輕一點……慢……求你了……”

 劉卓根本聽不到,在他頸項處又狂亂地咬著,挺著腰大力抽插。小船被弄地前後晃蕩起來,水紋一撥撥散開,一片銀紅碎光。

 阮韶知道自己逃不掉,只有哀哀哭著,敞開身子承受。

 “不要了……啊啊!我要死了……阿卓……阿卓……”

 鋪天蓋地的高潮來襲之際,劉卓狠狠插入到最深,兩具身體以最緊密的姿態嵌在一起。阮韶只覺得肚腹都要被穿透了,眼前炸開一大團刺目的白光,意識逐漸遠去。

 一輪圓月悄悄爬上了柳梢頭,天邊嵌著幾顆星子,俏皮地眨著眼。月色照耀下的荷塘別有一番顏色。喧鬧的水域聚集著畫舫秀船,船上人載歌載舞,尋歡作樂。略遠一點,文人墨客的小船三三兩兩停在一處,把酒賞月,吟詩作對。

 隔著很遠的荷花蕩的一角,寧靜中卻也透露著異樣的騷動。一艘烏篷小船飄在水塘中央,晃動得厲害,淫靡放浪的聲音從船蓬裡傳出,飄散在茂密的荷花叢裡,再無旁人能聽到。水波一蕩一蕩,晃得人心癢癢的,好不容易船裡動靜終於停歇,傳出偶偶私語和輕笑聲。可沒過多久,平靜下來的船身又輕輕搖晃起來,徐緩的搖動總不會持續太久,就又復激烈,而那令人而紅心跳的交合聲也再度流瀉出來。

 月上中天,風清露涼,星子也稀薄了許多。小船晃了又停,停了又晃,如今才勉強消停了。

 點的驅蚊蟲的藥香已經燃盡,一雙汗津津的手伸過來,又點燃了一盤。手剛放下,嘴裡就輕哼一聲。

 “你怎麼又……”

 嗓音已是沙啞一片,還帶著濃重鼻音。

 惱怒地回過頭,只間男人正伏在腿間,伸舌舔弄著他濕漉漉的臀間。那處明明已經被蹂躪得沒了知覺,可在舔弄下,又有酥麻瘙癢的快感生起。

 阮韶的腰已經軟得動不了,只有任由劉卓在他身下玩弄。他喘息著伏在臂彎裡,身子癱軟得像灘水。

 “真的不行了……你真要弄死我……阿卓,好人,求求你……”

 劉卓也已經盡了興,只不過看阮韶那處媚紅濕膩,一塌糊塗,全是自己的杰作。他心生自豪,忍不住逗弄了一下。阮韶哼哼唧唧地哀求,他最後在他臀上咬了一口,才放過了他。

 兩人擁抱依偎著躺在船艙裡,望正船外沐浴著月光的荷花,身心都被洗刷了一遍,累得手腳沉重,可胸腔裡都充盈著前所未有的暢快。

 劉卓昏昏欲睡之際,忽然聽到懷裡的阮韶說︰“我以前在這片荷花蕩裡玩耍時,從未想過將來有一天,會和一個男人在這裡做這種事。”

 劉卓眼睛閉著,唇角勾起笑,“這種事不好嗎?和心愛的人做這事,是天底下最快樂的事情。我只願將來能天天和你做這事,次次都做到你哭著求饒。就算我們老到做不動了,也要日日都親你吻你,把你抱在懷中不放手。”

 阮韶靠在他厚實的胸膛裡,聽到的話帶著胸腔裡的嗡嗡響,不禁笑道︰“你怎麼知道我願不願意?”

 “所以,我說會等你。”

 沉默了良久,就在劉卓以為阮韶睡著了的時候,他又開口了。

 “你知道的,我娘是我爹的外室。我娘就是這清江十里荷鄉上的一名采蓮女,家裡世代居住在水邊。那年我父親進京趕考,金榜題名,約了同窗一起來遊江賞蓮。我娘和幾個姐妹撐著采蓮蓬的小船從旁邊經過,恰好我娘正在船頭唱漁歌。我父親聽到望過來,和我娘對上了眼……”

 阮韶輕笑一聲,“小時候,無數次聽我娘說他們的相遇,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劉卓低聲問︰“後來呢?”

 “後來,無非就是書生和采蓮女的一段風流韻事。一來二去,我娘就有了身孕。她欣喜地告訴了我父親。可我父親高中後就在京城裡結了一門親事,對方是名門閨秀,卻很是善妒,不肯讓我娘進門。我父親要依仗岳家提拔,選擇了辜負我娘。我娘做了外室,生下了我和我妹妹。吃穿用度上,父親倒是沒有虧待我們,只是一年裡,他只能來探望我們一兩次,每次住一兩日就走。”

 阮韶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我就像沒有父親似的,在這裡長大,小時候性子其實很野,捕魚打鳥,撐著小船到處跑,不愛聽先生講課,總把我娘氣得不行。什麼兩國紛爭,什麼戰敗求降,什麼質子,都于我沒有半點干系。然後忽然有那麼一天,父親突然派人把我們母子三人接到了京城裡。父親和大娘誠惶誠恐地對我說,四皇子要送去大庸為質,皇家點名要歐陽家的兒子做陪。大娘生的歐陽紹自然是捨不得送去的,父親便想求我去頂替。”

 劉卓聽到這裡,側過身去,凝視著臂彎裡的人。阮韶陷在回憶裡,眼神飄散,清秀的面容上並沒有多少憂傷。

 “大娘承諾會接我娘入府,給她側室身份。這是我娘盼了半輩子的名分。大娘又承諾會待妹妹如己出,給她說一門好親事。父親又說,我替換了皇子,也是去享福的,照樣能娶妻生子,只不過這世上,再也沒有了歐陽清這個人你當年不是問我真名嗎?我以前叫歐陽清,清江的清我娘叫我清兒。只是我做阮韶做得太久,倒是覺得這個名字好。歐陽清不過是個被捨棄的孩子,阮韶,才是作出了一番事跡的人。”

 劉卓心裡酸楚難當,把阮韶抱在懷裡,吻著他光潔的額頭,想分擔一點他的痛苦。阮韶抬手摟住他腰身,把臉埋進他胸膛,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娘前年病逝,風光厚葬,妹妹則嫁了一個名門公子,現在已為人母。書信裡說夫家對她很好,要我不要牽掛。歐陽家兌現了他們的承諾,我也兌現了我的。從此以後,我不再欠任何人,任何事。”

 劉卓輕聲問︰“那你回來見阮臻,就是為了復命?”

 阮韶呢喃︰“我就是……想看看。想看看我為之付出一切的人,可還好。我和他相依為命地長大,他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全部的信仰。只要他一切都好,我的付出就沒有白費。我也就,安心了。”

 劉卓忍不住問︰“那……我呢?我對你,總該有那麼一點點意義吧?”

 “我不知道。”阮韶說,“阿卓,你攪得我心亂。我見你就煩,可不見你,更煩……我總想,要從不認識你,至少,沒有和你一起掉進山澗裡,那該多好。”

 劉卓苦笑︰“我可不這麼想。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數。我一直感激上蒼讓我們倆相遇,讓我們一起跌進山澗。我看明白了我自己,便再也走不出來了。我只等你早日看明白你自己。”

 阮韶沒有回應。他疲憊地合上雙眼,呼吸著劉卓的氣息,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兩人簡單用了早飯,才撐著船離開了荷花蕩,返回碼頭。

 這一路上,阮韶都很沉默。劉卓想他也許還沉浸在身世的傷感裡,便安慰道︰“你現在人也回來了,回家後也可以去祭拜令堂。”

 阮韶淡淡地笑了笑。

 碼頭,他們原來搭乘的小客船泊在水灣,孩子跟著祖母正在船尾洗衣服。江上船只來往一片繁榮,劉卓忍不住道︰“皇兄若能看到這個景象,也該知道攻佔越國已無可能。”

 “這話,還需要你回去後向建安帝進言了。”阮韶到。

 話說的在理,可劉卓聽出了別的意思。

 只見阮韶站在船尾,江上清風吹拂著他鬢邊散落的髮絲,眼睛受不得烈日微微眯著,一臉落寞。

 “阿卓,我們該就此別過了。”

 劉卓的心艱難地跳動著,越來越慢,好似苟延殘喘的老黃牛。

 “你……你早就想好了,是不是?”

 阮韶點頭,“我本來就沒打算真要挾你去和阮臻和談。建安帝猜忌心中,就算你是他同母弟弟,擅自談和,也會落個謀反的口實。況且,這道理你也明白,你本也不會隨我去見他的,是吧?”

 劉卓苦笑,“我本打算陪你到帝都再走。”

 “我已經聯繫了我的人,他們會在京城碼頭接我。”阮韶望著劉卓,輕聲道,“所以,在這裡道別,是最好的。你從這裡往北走,回大庸也很近,更無需冒險翻山。沿途很多城鎮,借可打尖歇腳,你只用裝作江湖人,便可……”

 身子驀然被擁入懷裡,貼在滾燙的胸膛上,那裡劇烈起伏著,心跳砰砰可聞。下巴被抬起來,溫柔地吻落下,柔軟的唇瓣貼在一起,輾轉廝磨,牙關輕啟,舌尖探進,舔弄吮吸。

 這個吻綿長繾綣,極盡濃情愛意。良久,唇舌才依依不捨地分開,阮韶面染薄紅,雙目濕潤,微微喘息著,身子已似水一般軟在劉卓懷裡。兩具身體緊緊相貼,沒有一絲縫隙。

 劉卓脈脈凝視著他清俊如玉的容顏,手指描繪著他面上輪廓,道︰“若不是你我都有太多羈絆,我真想就這樣把你扛起來,帶你回大庸去。管你掙扎也罷,哭鬧也罷,都不放手!”

 阮韶嘴角輕彎,道︰“你總是這麼霸道。”

 “心愛的人都得不到,我還要其他的做什麼?”劉卓口氣倨傲,又慎重道,“我回去後,會盡我所能勸說皇帝和談。等局勢定下,我就奏請回藩國。我等你來找我。不論多久,都等你!”

 阮韶點了點頭。

 江水滔滔,船已經駛上中流,順水而下。阮韶站在船舷,扶著欄桿朝岸上眺望。那高大的藍色身影,衣袂翩翩,佇立碼頭上,與他遙遙相望。隔得那麼遠,他都能感受到對方熾熱眷戀的目光。這目光燒灼得他渾身熱得發疼,心也跳得無力了。

 待到那藍色縮為一個小點,被別的船只遮掩,再也看不到,阮韶才鬆開手,緩緩滑坐在甲板上,渾身軟得像是被抽了筋去似的。

 小孩子又走了過來,伸手遞上一顆花生糖。

 “小哥哥,你哪裡疼?”

 阮韶茫然,“我怎麼了?”

 孩子說︰“你哭得好厲害。你又被壞人欺負了嗎?”

 阮韶一抹面頰,滿是冰涼的淚水。原來他除了在歡愛激情時,也是能哭出來的呀。

 苦澀地笑,阮韶道︰“沒人欺負我。我只是……心裡太疼了……”

 孩子不懂那麼多,因為他只有屁股疼過,手疼過,心是什麼?怎麼會疼?疼了不會死嗎?

 一路和小哥哥為伴的那個客官中途分別後,這小哥哥就一直鬱鬱寡歡,整日坐在床邊望著江水出神,飯也吃得少了很多。孩子聽祖父母私下說,這小哥哥是在思念那個客官。他更是不明白了。那人可壞了,總把小哥哥打哭,小哥哥怎麼還對他那麼好,給他撐船去看荷花,分別後還茶飯不思地想念他。

 低沉的氣氛一直持續到船抵達京城。其實還未到京城碼頭,剛進京城運河,一艘黑漆金紋,雄壯威武的三層大船就已經等候多時。船上旌旗翻飛,帶刀侍衛嚴陣以待。一個中年大官乘坐小船到他們船上來,見了這小哥哥就鞠躬行禮,甚是恭敬。小哥哥也一掃這兩日的萎靡姿態,客客氣氣地對大官回禮。然後小哥哥就被接去那艘小船上去了。

 大官的隨從掏出一袋銀子,遞給了船家,道︰“這是主人賞賜給船家的,有勞船家這些日子以來對我們公子的照顧。”

 船家接了銀子,忙不迭謝恩。那隨從又問︰“這一路上可還有其他什麼事?”

 船家道︰“一路順風順水,十分太平。前兩日阮公子還去了一趟清江看荷花,十分盡興。”

 隨從點點頭,滿意而去。

 船家卻不敢停歇,立刻和老婆子調轉船頭,駛離的京城水域。

 老婆子這才問丈夫︰“當家的,為什麼不和他們說另外一個客官的事。”

 船家道︰“你這糊塗婆子!那官船如此氣派威風,卻沒掛一張旗號,來接人的那人分明是個太監。那是皇家的船呀!那個阮公子,明明就是個……說了,沒準就要被滅口了……”

 老婆子手一抖,險些打碎了手裡的碗。

 阮韶隨著李橋登上了大船。這內監對他恭敬卻不諂媚,尺寸把握恰當,不愧是在阮臻身邊伺候的人。

 李橋延阮韶進了船艙,道︰“公子請在此稍事休息,老奴去喚人來伺候。”

 阮韶道聲有勞,目送李橋出去。

 船正緩緩開動,去何處,阮韶卻不知道。他其實對京城並不熟,當年被接來京城,關在家中學習各種禮節,隨後就被和阮臻一起打包送去了大庸。阮臻常給他講京郊的桃花林,千雪湖,講御園避暑山莊,講京城芝麻巷裡的各種吃食,阮韶全都不知道,只當故事聽。

 記得阮臻那時就說,將來我們回到帝都,我都要帶你去走一遍。

 他們總愛說將來,是個期望,也給自己打氣。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這個“將來”終於來了……

 一只溫熱的手掌輕輕搭在阮韶肩上。他愣了愣,把視線從窗外江景上收了回來,投向身後。高大英挺的青年含笑看他,俊美儒雅,目光溫存,是那麼陌生,又是那麼熟悉。

 這一切都像夢。和劉卓分別是夢,這兩日獨處是夢,連阮臻竟然親自來接他,也是夢。夢裡,阮臻將他擁入了懷裡,手臂越收越緊,教他漸漸不能呼吸。那讓他魂牽夢繞數年的嗓音就響在耳邊。

 “你終於回來了。終於……回到我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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