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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君守》第19章
  19.番外往事(二)

  炤和帝難得見樊子期這樣興奮,不知何故,遂問道,"樊愛卿,這天意是指何事?"

  樊子期對手中的匕首愛不釋手,但看了幾眼後還是將之還給了炤和帝。

  "皇上整日忙於政事有所不知,這被您意外施恩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江湖上聲名顯赫的江湖遊俠——肖遙,人送綽號逍遙子。

  此人於七年前攜一柄霜華琉璃寶劍橫空出世,劍術修為奇高,憑藉霸氣無雙的斬雷劍訣打敗了泰山縱合門的掌門人,也就是前任劍聖東方丈一而名滿江湖,只是這人性情怪異,行蹤成謎,武林論劍大會上先後擊敗了六大派的掌門後便遁去了蹤影,他的出現就恍若曇花一現,讓世人見識了那玄妙劍法的厲害後便挾著累累盛名隱匿江湖……

  臣真是不敢想像,這樣一個傳奇人物皇上竟會在祭天之時碰上,且還許下諾言饋贈愛刀,八殿下缺的正是這樣一位武學修為達到極致的師父來指導,您說……這怎能不是天意?"

  同是人中龍鳳,也只有那神人逍遙子才配作為武學奇才的八殿下的師父。

  炤和帝聽完樊子期的解釋,才算明瞭是怎麼個狀況,他萬萬沒能想到,當年的無心之舉會促成如今為愛子尋師的機緣。

  "樊愛卿,既然你如此誇讚此人,那朕相信此人定然能耐了得,易兒拜師一事,朕就全權託付於你,帶上這柄匕首,領著易兒去鐘山隱澗尋那人吧。

  這事就先這麼定了,此外,朕還有一事與你相商。

  樊愛卿,過了今年你應該也有二八了吧。"

  樊子期不知炤和帝突然提起自己的年齡意欲為何,接過炤和帝又再遞來的琉璃短匕小心翼翼收起,難掩疑惑的回了句:"是。"

  聽到男人的回答,炤和帝呵呵一笑,唇邊的兩撇鬍子也跟著不住顫抖,他看著眼前器宇軒昂的愛將不無感慨的說道:"二十八,朕在二十八時都有了四位妃子了,可是你看看你,為了大炤四處征戰平定戰事,都沒有時間娶親,樊老將軍怕樊家在你手裡絕了後,要朕幫忙留意出身清白的好姑娘,朕將此事托給荷妃,她倒是上了心思,幫你挑選了不少。"

  "什麼!?微臣的婚事竟讓皇上和荷妃娘娘如此掛心,臣真是誠惶誠恐。"想起那個如白蓮一般清雅的女子,樊子期心下一虛,不敢與慈眉善目的炤和帝對視,只得低垂下頭去。

  炤和帝沒察覺愛將的反常,只當這是男人在談到女人時因羞窘而有些不好意思,逕自的笑著續說道:"不用放在心上,你為大炤盡心竭力這麼多年,朕關心你的婚事也是應該的,今日朕與荷妃談過了,她說她也考察了許久,從家世、背景、人品、相貌各方面綜合考慮,覺得尚書李丞相之女李清清是個不可多得的賢淑女子,才華橫溢,剛過及笄,正值花樣年華,荷妃托人多方打聽過了,李丞相是非常樂見這門親事,雖然朕覺得丞相之女配你多少有些不對門戶,不過荷妃反復強調這女子之優秀,朕也便暫時應承了下來,等你回來後可以先自己親眼見見這位李小姐。"

  不想自己的婚事竟還要荷妃親自操持,樊子期只覺內心泛出點點苦澀,他閉上眼,告誡自己那女子是自己盡忠的主上之妻,已是他遙不可及的一個夢……

  為了斷絕自己心底最後一絲留戀,樊子期單膝跪地一抱拳:"勞煩皇上費心,一切自當由皇上定奪。"就這樣接受了皇上的指婚。

  "呵呵,好,樊愛卿請起,朕最欣賞的就是你雷厲風行的作風,去吧,去準備準備,好快去快回。"

  見掛在心上的兩件事都有了著落,炤和帝心情大好,但此時的他,並沒有料到接下來的"拜師一事"將有諸多的考驗等著那在湖畔練劍的八子炤易。

  如此這般,樊子期算是應下了炤和帝的託付,五日後,便帶著十名護衛和八皇子炤易換了尋常富貴人家的衣服,裝作游商朝鐘山出發了。

  一路無二話,儘管宮外的世界炤易是第一次接觸,但他十分聽從樊子期的話,雖然對此行抱有些疑問,認為只要有樊將軍做師傅便已足夠,一路上也提過幾次,可是每每他都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八殿下值得由更好的師傅來教,您……是大炤未來的寄託,所以請您一定要學成歸來。"

  小炤易不是聽不懂男人話中的意思,可是他總覺得樊子期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緬懷什麼,話裡也好似還有話,只是這時的他尚不能看透。

  樊子期的話的確含有更深刻的含義,雖然現在大炤國內形勢並不危急,但他有預感,不出三十年……那始終對大炤虎視眈眈的南蠻帝定會再有動作。

  現今大炤的繼承人,是皇后所生三十一歲的太子炤吉。

  此人雖身為太子,卻絲毫沒有位居高位的自覺,從不過問政事,整日沉迷於酒色之中,荒淫無度,樊子期這些年除了領兵出征平定戰亂,一直伴在炤和帝身側,縱然對方沒有說出來,他也能看出炤和帝並不器重炤吉,只是礙於朝廷內部勢力分割,太子的背後有皇后撐腰,雖小錯不斷卻終有所收斂沒犯過大錯,炤和帝也不好另立太子,而且諸位皇子中也沒有令他心儀的合適人選,但接下來八子炤易的出生卻讓炤和帝和樊子期看到了大炤的未來。

  荷妃是朝廷內擁有盡半數勢力的老太師唐光的寶貝孫女,有著足已匹敵皇后的勢力,只是早些年因為荷妃體弱炤和帝一直不忍要這名柔弱女子遭受生育之苦,便沒有留下與荷妃的子嗣,但經過多年以滋補品調養,荷妃身體漸漸好轉,獨攬皇上專寵,於四年前的夏末秋初懷上了第八龍子。

  炤和帝對此子的出生給予了最高的關注,不負眾望的是炤易的出生確實讓人看到了振興大炤的希望。

  朝野勢力爭鬥是不論那個朝代都常常上演的戲碼,樊子期同炤和帝一樣非常看重才三歲便已嶄露出不尋常才華的炤易,知道此子未來定會成為大炤的國君,因此暗中使力想要助皇上一把,樊家也開始傾向唐太師的勢力,這無疑更加刺激了太子党。

  幼童時期的教育雖重要,但最重要的卻是保住炤易的性命,炤和帝的年歲已高,這繼位人之爭越發激烈,朝廷內各股零散的勢力漸漸彙聚起來,形成了分別以擁簇太子炤吉、三皇子炤允、八皇子炤易的三股勢力,朝內的勢力爭鬥越發的激烈,在這緊要關頭,幼小的炤易要是被居心叵測之人盯上,沒有絲毫自保能力的小皇子怕是會無聲無息的折在這陰暗的爭鬥中。

  也是基於如此多的考量,樊子期才提出了要炤易外出學藝而非留在宮中的提議,炤和帝知道他的這些想法,也非常贊成讓炤易以拜師為由遠離皇城,所以將此事全權交予了樊子期。

  年齡尚小的炤易自然是揣摩不透這兩人的良苦用心,只是卻憑藉孩童對危險的本能預知感應到宮中的氣氛非常凝重,非常懂事的他也便乖乖的聽從了長輩們的安排,遠到鐘山拜師學藝。

  可誰能預想得到,這逍遙子當年雖欠了炤和帝一筆人情債答應為其做一件事,可是當他得知當年救了自己妻子一命的男人的身份是泱泱大炤國之國君,自己面前這名三歲孩童是大炤的皇子時,他知悉他們來意後只對他們說了一句話。

  "炤和帝要在下做什麼事都可以,在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但只除了收皇子為徒一事,恕在下無能為力。"說完便下了逐客令,讓一路跋山涉水懷著滿心期望的樊子期當場吃了個閉門羹……

  不肯收徒?這到底是為什麼?

  在逍遙穀外守候了三日,樊子期一再入穀拜訪這聞名於世的一代劍豪,可對方雖然每次都會給他開門,但那張冷漠的臉上卻總是一個表情——就是面無表情,也總是給他一個回答:"沒有為什麼,就是不能收。"

  再好的脾氣碰上這種情形怕是也會冒火,更何況一代武將的樊子期,坐在穀口處的涼亭內,他怎麼想怎麼窩火,最終憋不住火氣彭的一掌拍在了眼前的石桌之上,剛猛的內力硬是將這堅硬的石桌震碎開來。

  侍衛們一看樊子期動了氣,都不敢出聲的站在一旁,樊子期沒有說話,可那氣勢卻足以令人望而生畏,樊子期強行壓下火氣,考慮著這樣和對方耗下去也不是辦法,最好是先到附近的鎮子上找個地方安頓好皇子,將這裡的情形彙報給炤和帝再做打算。

  正思考著,那一直坐在馬車上朝穀內張望的炤易卻在此時突然跑了過來,仿佛沒有注意到樊子期隱忍的怒火,拉著男人的衣襟難掩好奇的問道:"樊將軍,你會捉蛇嗎?"

  問的正在氣頭上的樊子期一愣,他常年在征戰四野,蛇自然是見過不少,雖然沒捉過卻也難不倒他,可是讓他不能理解的是八皇子炤易竟會在這種時候提出抓蛇的請求,看著眸光閃爍帶著一絲靈動狡黠氣息的八皇子,樊子期有些遲疑的答道:"臣沒捉過,但可以盡力一試。"

  清晨露水甚重,走在雜草叢生的樹林間,衣襟下擺被濺濕了小半,此時的日光還不算通透,林子裡還有些暗,時不時有小只的鳥獸被他驚飛逃散,為這人跡罕至的森林更添一絲陰森。

  炤易按照這幾日的觀察選定了一處空地,抽出腰間的寶劍先將一些多餘的枝椏砍掉,大致圈出一塊場地後他將手中的袋子扔到一旁才挽了個劍花開始練劍。

  初見逍遙子拜師被拒那晚他曾問過樊子期,問他是不是必須拜這逍遙子為師,非拜不可的緣由為何,樊子期雖有些猶豫,但看他一副非弄明白不可的模樣,歎息著不得不說出拜師背後的意圖,將炤易所處的敏感地位和宮內隱含的危險的種種顧慮都告訴給了他。

  明白了樊子期和父王的良苦用心後,炤易沉默了,他其實並不想做什麼太子,不想繼承什麼帝位,可是他懂事後就總是會聽到大炤被南蠻壓迫的種種,他很疑惑為何同樣是人,卻非要生那妄想控制他人的事端,和平相處不好嗎,為什麼就一定要拼個你死我活,弄得彼此家破人亡,大地生靈塗炭,百姓民不聊生。

  誰也不甘願做別人手中的棋子,活在他人的陰影下,更何況有著百年歷史的大炤,炤易雖小,可是也懂得這個淺顯的道理。

  他不知道聽了樊子期一番話後心底突然燃起的火苗代表著什麼,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會當上太子登基成帝,可是現下他卻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想用自己的雙手揮散籠罩在大炤上空那團陰暗的烏雲,他想親眼看看本就屬於大炤子民的那片天——是何種顏色!

  於是他下定了決心,要一步步的實現自己的理想,現下所要做到的,就是拜師學藝習得一身足已自保的好武藝。

  抿著嘴蹙著眉臉,瀟灑揮劍的小小炤易那張稚氣的臉此時展現的是超齡成熟的肅穆神色。

  眼角瞥到不遠處的那抹人影發現他後慌忙轉身欲離去,他看著被自己丟在草從中的布帶,終是狠狠心一劍揮下——他可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哎呀!"

  一聲慘呼使得那遠去的背影反射性的頓住了腳步,見成功引起了那人的注意,炤易微微一笑,在對方走近前佯裝跌倒,一屁股坐在草叢中不著痕跡的收好那用來裝蛇的袋子。

  眼睜睜的看著那咬了他一口的蛇溜進草叢消失不見,炤易這才斂起微笑換上一副痛苦無助的模樣,抱著被蛇咬傷的腳踝誇張的痛呼起來。

  直到那人走近,他才抬起小臉,用那雙烏黑泛著水光的眸子可憐兮兮的看著對方,還嫌不夠惹人憐的用顫抖的聲音喃語了聲。

  "痛……"

  看著這在瞧見他受傷後花容失色的女人二話不說的蹲下身來給他查看傷口,炤易自知,這苦肉計算是成功一半了……

  龔珂兒龔氏是肖遙之妻,也就是炤和帝當年從悍匪手中救下的女人,她與肖遙隱姓埋名隱居於此是為了躲避族人的追捕,當年也是在逃路途中與追捕之人發生衝突失散後被悍匪捉住,恰逢路過的炤和帝遣人出手相救,才使得他們夫婦倆不至陰陽兩隔。

  龔珂兒一直將炤和帝的大恩記在心底,想著總有一日要報答於他,卻不想對方早已將此事遺忘多年,至今才突然派人攜信物有事託付。

  能夠還回當年的恩情她自然是欣喜萬分,尤其是在看到小小的炤易瞪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看她時,她心底的寵溺之情頓時氾濫成災,龔珂兒自小身體孱弱,雖常年進補卻終究因先天不足無法孕子,與夫婿肖遙成婚多年也沒能要個孩子,可她偏生非常喜歡小孩,不能自己生養,肖遙收個幼童做徒弟也算讓她一嘗夙願。

  樊子期同夫婿肖遙在一旁攀談之際她就從房中拿出自己用蜂蜜醃制的山果蜜餞給炤易品嘗,炤易雖然生性對人有些冷漠,但看著這個一臉興奮一雙大眼仿佛會說話的女子討好自己,也到沒有卷她的面子,伸出小手捏了塊蜜餞填進了嘴裡,小小的腮幫鼓起,小臉充滿稚氣說不出的可愛,吃完蜜餞後就這麼和龔珂兒大眼瞪小眼,讓女人歡喜的直想抱起這小人兒摸摸親親。

  她不說話,卻是將盛著蜜餞的盤子遞給炤易,從房中拿出好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看似好像都是她親手做給小孩子玩的東西。

  炤易捧著盤子呆呆的看著眼前笑的一臉羞澀的女子,再傻都能感受出她對他的好感,有些無奈,他從能拿起劍時就不再碰那些稚氣的小玩意了,可是看女人這個樣子,他又不忍心拒絕,因此只好放下手中的盤子接過女人手中的東西。

  但就在此時,聊的雖沒有多熱卻也不會冷場的肖遙和樊子期卻發生了爭執,原因是在樊子期沒有隱瞞的將炤易的身份告訴對方時,肖遙臉色愀變說了句:"炤和帝要在下做什麼事都可以,在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但只除了收皇子為徒。"

  扔下這句話後便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炤易也被一同趕了出來,龔珂兒不知緣由,透過窗子不舍的望著遠去的人,夫婿肖遙見狀本無表情的臉染上些許無奈,告之她不要與那一行人走的近了,他們是皇室之人,龔珂兒這才明瞭為何夫婿會頂著失信於人的駡名違背誓言強行將這些人趕走。

  想起這得之不易的平靜生活,她只能轉身投入夫婿的懷中,只是心頭仍有一絲不舍……

  肖氏夫婦二人以為以樊子期那種性格的人,當面受挫後怕是會拂袖離去,卻不想樊子期脾氣雖大卻是個能屈能伸之人,沒有當即離開而是侯在了穀口。

  怕自己心軟多事,龔珂兒也不敢輕易靠前,她不會質疑夫婿的決定,只是難免覺得有些遺憾,但歎息之餘卻改不了每日晨起采香菇的習慣,這夏季就快過了,她還想趁著此時采些蘑菇曬乾了儲備,所以還是照常起早。

  炤易雖然來了逍遙穀,卻也是改不了晨起練劍的習慣,天濛濛亮就跑到穀中陰涼處練劍,於是也便注意到了女人每日的這個時候都會去穀口那片松林間采蘑菇,也給了他一個可以和她接觸的好機會……

  龔珂兒小心翼翼的挽下炤易染血的白襪,看到那纖細白皙的腳踝上四個小孔正不停的往外冒著血水,臉色一白,當下抿著唇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白玉盒子,打開盒蓋用手抹了一些墨綠色的藥泥往那傷口抹去。

  雖然動作極盡輕柔,炤易卻還是痛的不禁皺起了小臉,咬著唇努力忍痛的樣子讓龔珂兒的心也被揪痛了。

  "這野林間有毒蟲蛇很多,不過還好這條無毒,放心,抹了藥後兩天就能好。"給炤易抹好藥後,龔珂兒又拿出錦帕小心翼翼的包紮好,然後才收起藥盒。

  那藥膏雖不起眼,可卻是有著顯著功效,抹在傷口上,頃刻間那脹痛發熱的傷口便滲進一股清涼,刺痛漸漸減退。

  炤易看了看自己包好的腿,又看了看溫和看他的女子,輕輕動了動腳,發覺沒什麼影響這才松了口氣沖著龔珂兒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謝謝仙女姐姐……"

  他這甜膩的一聲"仙女姐姐"讓龔珂兒臉上一紅,看著炤易燦爛的笑臉登時讓她的心跳漏了兩拍。

  炤易本就生的一副可愛相,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就像個粉白的娃娃,只是他平時不太喜歡笑,使得一張俊俏的小臉總是帶著生人勿近的冷漠。

  此時他這樣笑開,加上之前因疼痛而催出眼淚使得烏黑大眼朦朧上一層晶亮的水霧,像個可愛的小動物一樣看著她,這副天真無邪的模樣真是讓龔珂兒憐愛透了。

  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喜愛之情,她伸出手摸摸炤易的小臉,觸手滑膩細緻,更是助漲了心底愛憐的情緒。

  "怎麼自己一個人跑到林子裡頭來,樊將軍呢?"

  見女人已經被自己的"可憐相"勾住了,炤易心底雖對自己小小計謀的成功很是開心,卻不喜形於色,乖巧的回答龔珂兒提出的問題,"回仙女姐姐,易兒是在晨起練劍,樊將軍他們守夜很累了,易兒不想打擾他們所以才到林裡練劍,卻不想被蛇咬了,要不是姐姐相救,易兒可能就這麼死掉了。"

  扁扁小嘴,炤易說的委屈,眼中的水汽更加氾濫,可龔珂兒一聽孩子稚氣的話噗嗤一聲樂了出來:"不會啦,易兒不會死的,這蛇啊除非是有毒的,沒毒的蛇咬一下就是皮外傷,幾天就好了,而且有姐姐在,易兒是不會死的。"

  愛憐的摸摸炤易的小腦瓜,龔珂兒為年齡雖小卻如此懂得體貼人的小小少年動容,身為皇子卻能如此體恤臣子,這孩子哪有半點皇族盛氣淩人之勢?

  炤易聽龔珂兒這麼一說,小臉立刻放晴回以對方一個甜笑,稚氣的回了句:"是哦,仙女姐姐給易兒抹藥,易兒馬上就不痛了呢。"

  龔珂兒看著心思如此單純的孩童心底的愛憐立刻就氾濫成災,此刻幾乎將夫婿的囑託完全忘了,迫切的想要更瞭解這個乖巧的孩子。

  "易兒這麼喜歡練劍嗎?身為皇族,你大可仰仗他人替你賣命,幹嘛非要自己練這枯燥的劍術?"

  話音剛落,炤易便又蹙起了眉,有些著急的大叫道:"不要不要!易兒不要別人賣命,易兒不要人死,要大家都好好活著!只要易兒自己練好武功就能自保,就能保護母妃,再也不怕別人欺負!"

  欺負?

  龔珂兒像是有些意外會從炤易口中聽到這個詞,可是反復咀嚼炤易的話後卻仿佛明瞭這話語背後的苦澀。

  生在帝王家,在他們這些平民看來是如此的令人欽羨,然而真正的皇族中卻屢屢發生聳人聽聞的親子反目,手足之間自相殘殺的悲哀事,為了權傾天下,人可以不擇手段,殺父弑兄也算不了什麼,背叛欺騙泯滅人性之事多數也都是發生在那以百尺城牆圍起的皇宮之內。

  見龔珂兒因自己的幾句話有些愣神,炤易知道她思考過深已經心軟了,他並沒有說的太多,但只是稚子模糊不清的三言兩語卻已然可以令人腦中思緒千回百轉,為了能夠達成自己的目的,炤易只能利用眼前這個喜歡孩子的女人的同情心。

  而為了更穩妥,炤易在女人憐惜的看著他發呆時又說了句話,算是讓龔珂兒下定了決心要夫婿回心轉意收炤易為徒。

  "仙女姐姐,易兒的武藝並不足以自保,要是就這樣回去,怕是躲不開太子哥哥派出的刺客,樊將軍能保住易兒一時卻保不了易兒一世,易兒……還想保護母妃……易兒真的不想死……"

  說到此處,炤易已是哽咽落淚,水汽朦朧的大眼之中是讓龔珂兒的心都為之糾結疼痛的哀傷,因此,不用炤易多加言明,她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儘管炤易是心有算計,可這一番話,炤易說的也不全然是假,三分做戲七分真意,自是連這大人都蒙混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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