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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佔兩世寵(幸福魔法鐘之三)》第9章
第8章(1)

更新時間:2017-06-28 19:00:04 字數:3047

 沐浴後,方子博擁著周昕瑞就寢,兩個人躺在溫暖的被窩裡,不約而同都想起了當年“同居”的日子。

 蹭著他的胸膛,她出了聲,“欸,我問你哦……”

 “嗯?”

 “為什麼你願意接受我了?”

 他露出了微笑,“為什麼不?”

 “可是你以前死都不願意。”她記得他倆決裂的那一夜,他明明也說是對她有感情的,不是嗎?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揉揉她的髮絲,才道:“以前我只想要過得平靜。可是在你身邊,我怎麼樣都靜不下來,心思太容易擺在你身上了。”

 她聽了,啞然無言,胸口有一陣暖流拂過。

 “那……現在呢?”她抬陣,看著他好看的下顎,“現在你已經不想要平靜了嗎?”

 他又笑了,她就是想要逼他說出噁心肉麻的話?

 “不是不想要,而是更想要你。”

 這話一入耳,她眼眶莫名發酸。她槌了下他的胸,想要說些玩笑話來緩和氣氛,然而一口氣梗在喉間,她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那個……”好不容易,她再次啟唇,“你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我希望你想起我是誰?”

 然後是一陣長長的沉默。

 “子博?”她抬頭。

 他居然睡著了。

 什麼嘛?她苦笑了聲。不知道是誰,剛才還誇口說什麼“不保證讓你全身而退”的,結果發出豪語的人居然自己先睡著了。

 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而他毫無反應,仍然睡得香甜。

 她失笑,也湧現不舍之情。

 可見得他的確累了。她比誰都瞭解他很能撐,若非真的體力透支到了極點,他不會就這樣睡著。

 周昕瑞托著下巴端詳著他的睡顔,細細享受著這一刻。

 只是那份隱憂就像是光線底下的陰影,陽光有多強,影子就有多黑,愈是感到幸福,她就愈是害怕。

 她始終牢記著投胎前自己問過月老的話,如果他倆今生仍是沒有結局,那麼,最後老天爺會怎麼拆散他們?

 這一夜,失眠的人成了周昕瑞,不再是方子博。

 十七條人命的刑案,無可避免地成為轟動社會的大事件。

 警方破案的壓力自然不在話下,方子博雖然儘量不把工作上的情緒帶回家,但是他連休假都明顯心不在焉。

 直至目前為止,檢警所找到的都只是間接證據,沒有任何可以將對方定罪的有力物證。而檢警也明白,那份“物證”一定很不得了,否則,對方又何必為了找出那份證據而殺紅了眼。

 只是,難得兩個人可以到餐館吃飯約會,方子博的心思卻完全不在飯桌上。

 周昕瑞終於看不下去,伸手覆上了他的手背,柔聲道:“真的放不下心,要不要乾脆回局裡去幫忙?”

 方子博醒神,愣了幾秒。

 “不了,”他搖搖頭,牽動嘴角,“就算去加班也幫不上什麼,連點頭緒也沒有,就是找不到那份直接證據。”

 周昕瑞靜了會,才道:“所以……真的像媒體報導的那樣,命案跟市議員有關係?”

 方子博眉一挑,不置可否。

 一樁利益上看百億的建設案,白道與黑道掛勾,這種事情屢見不鮮,早就已經不是新聞。而事後利益談不攏、黑吃黑不成,懷疑是黑道那一方以威脅抖出掛勾事實來作為手段,逼得白道那方狗急跳牆、殺人滅口,只是最關鍵的證物怎麼找也找不到。

 不過,這一切都還只是檢警的推論。

 如果最後不能定罪,全部都是一場空,甚至連十七條人命能不能找出兇手都是個未知數。

 思緒至此,他又想起了那片血跡斑斑的牆面。

 周昕瑞看著他漸漸恍神的神情,心疼他整個禮拜都是這樣,食不知味、睡不安穩。

 她想幫他卻絲毫插不上手,唯一能做的只剩下這樣子握著他的手,期望能帶給他一點點的撫慰……

 突然,一個沉寂在記憶深處的畫面閃過她的腦海。

 她一頓,連忙抬頭問道:“你們在找什麼樣的證物?”

 無預警飛來這麼一個問題,方子博有些怔愣,卻還是照答了,“帳本、現金、秘密人頭的帳戶……任何可以證明市議員有收受好處的證據。”

 “原來是這種東西……”她愣愣地點著頭。

 “怎麼?”

 她卻忽略了他的聲音,怔怔地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她想起方子博的前一世是個戰亂時代的醫生,他曾經握有一份很重要的機密文件,那份文件來自一名軍官,當時,他為了不讓敵軍取得檔,所以把那份檔藏在——

 “浴室的地板!”她擊掌,想起來了。

 方子博一臉莫名,不自覺笑了出來,“什麼浴室的地板?你傻了嗎?你很久沒這樣瘋瘋顛顛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些東西有沒有可能埋在浴室的地板下……呃,或者是牆壁的水泥裡?”

 聽了,方子博一頓。

 有人會把“隨時要拿出來威脅對方的東西”埋在水泥牆裡嗎?這麼做好像不太符合使用效率。不過,轉念一想,如果都有人會為了它而奪走十七條人命,那麼把它埋在水泥裡似乎也不算什麼了。

 “你為什麼會認為它會被埋在浴室的地板下?”

 他反而比較好奇這女人的腦袋裡裝了什麼東西。他撫撫下巴,“你該不會是看電視學來的吧?”

 “當然不是。”她一臉你在說什麼傻話的表情,然後道:“因為你以前就這麼做過啊!”

 “……”他僵在原地,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會兒,他抹抹臉,“你當我沒問過好了。”

 由於周昕瑞的推斷毫無根據,所以方子博並沒有請調支援。當天下午,他隻身帶著簡單的工具前往第一現場,踏進了滿是血跡的浴室。

 上一回,監識人員進來的時候,注意力全放在浴室的屍體上,確實沒有人留意浴室的地板究竟有沒有翻新過。

 他蹲下身,仔細端詳腳下的瓷磚以及瓷磚間的細縫,而當他發現有四片瓷磚是新瓷之後,他心裡喊了一聲“Bingo”,知道中獎了。

 還真的被那丫頭說中了!

 與其說他興奮找到物證,不如說他訝異她居然會猜中這種事情。

 因為你以前就這麼做過啊!

 他突然想起她說過的話。

 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很確定自己沒有把任何東西埋進水泥牆裡的前科,但她為什麼要那麼說?

 不過,方子博沒困擾太久,他很快就甩去雜思,Call警方來支援,把地板撬開。

 就這樣,他們找到了匯款細目、錄音檔案,還有雙方頻繁見面的證明。

 如此一來,那位自稱清白的議員插翅也難飛了。

 方子博立了很大的功,可是同仁的每一句稱讚他都承受不起,他知道真正的功勞不在他身上。

 把物證歸檔之後,他回到家,很認真地問了周昕瑞——“你到底為什麼會知道那些東西埋在地板下?”

 她看了他一眼,轉頭繼續寫她的程式碼,道:“瞎蒙的。”

 “回答我。”

 “我不想跟你吵架。”這一次她連頭都不回。

 她學乖了,不想再做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例如誠實。

 聽她這麼說,方子博知道當年那一夜對她的傷害仍然留在她的心上。他摸摸鼻子不再追問,只是逕自起身走到她身後,彎腰在她頭頂上印下輕輕的一吻。

 之後,他回自己的家去了。

第8章(2)

更新時間:2017-06-28 19:00:04 字數:3083

 淩晨三點,方子博仍然無法入眠。

 所以他下了床替自己倒杯水,本想喝了就回床上去睡,後來他卻不由自主地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向外探了一眼,發現對面的燈居然還亮著。

 是還在工作嗎?抑或者她又不小心趴在桌上睡著了?

 對面窗簾虛掩著,他看不見周昕瑞的身影,猜不到她究竟在做什麼。考慮了幾秒,他相信是前者,於是拿起手機打了通電話過去。

 響沒幾聲,彼端便傳來她的嗓音。

 “喂?”她似乎是有些疑惑,“你……還沒睡?”

 “那是我要問的吧?”他乾笑,低頭盯著腳尖,“你還在忙工作的事?”

 “嗯……反正也睡不著,乾脆就把東西弄一弄。”

 他沉默了幾秒。“我泡杯熱可哥過去給你?”

 這話讓她逸出了一聲甜甜的笑聲,“這是你想過來我這兒的藉口嗎?”

 一如當年她總是為了見他,把理由推到各種宵夜的頭上。

 聽了,他莞爾,道:“沒有,不是藉口,只是想起你容易手腳冰冷而已。手指凍僵了很不容易打字吧?”

 她心頭一陣暖,不自覺地揚起唇角。

 “明天我打一把備份鑰匙給你啦,幹麼特地打電話問?傻瓜。”

 十分鐘後,方子博帶著一隻裝著熱可哥的保溫瓶來到周昕瑞家。

 她的手指果然凍得都快成了冰棒。

 他將保溫瓶擱著,將她的手放在掌心裡搓暖,忍不住碎念道:“你就不能穿厚一點嗎?”

 來這兒好幾趟了,她總是穿一件薄薄的棉丁,再也沒有更多。

 雖然是在室內沒錯,但這裡可不是國外,正常情況下並沒有空調,難道她的神經真的粗到這種程度,連溫度高低都感覺不出來?

 “反正穿再多手還是會變冰嘛……”她努努唇,好無奈,可是也好窩心。漸漸地,她的手指開始有了溫度,他的心口卻是漸漸酸澀。

 她以為他們認識多久了?他還不夠瞭解她嗎?她一定是因為幾個小時前的不愉快,所以埋首在電腦螢幕前,以工作麻痹自己,然後她忘了餓、忘了冷、忘了疲憊,只為了甩去心裡面的那股煩憂。

 他當然懂,因為他曾經也是這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思及此,他心裡莫名難過,便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收攏雙臂,緊緊、緊緊地把她鎖在臂膀間。

 這擁抱來得令她有些手足無措。

 “子博?”她怔怔地,抬起手臂回擁住他。

 他困難地深呼吸著,回億起那一夜,他狠狠地藉著她的坦白來傷害她,如今想來,他何嘗不是拿同一把刀去割他自己?

 “我曾經……”他頓住,心臟像是被人勾吊著,“我曾經很害怕,你眼裡看見的人根本不是我。”

 她一愣,退開了他的懷抱,困惑地凝視著他,不解他的意思。

 “你說過,你對我執著的原因,是因為你相信我們的前世有些淵源什麼的……那些我不懂,也不記得,所以聽在我的耳裡,那句話的意思是,這輩子的我不管是什麼樣子、不管我是誰、不論我做了什麼,你都不在乎,你在乎的只有前世。”語畢,他眉頭深鎖,終於道出了六年來他最不願意去面對的記憶。

 他的話,令她愕然。

 周聽瑞從沒想過他竟是這樣的心思。所以,當年他盛怒把她趕走,並不是因為單純討厭她的迷信,也不是嫌惡她胡言亂語?

 她的心猛地抽緊,頓時五味雜陳。她忍不住槌了他胸口一拳,又氣又難過,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換了張皮相、換了副身軀,還不都是他嗎?

 “你居然為了那種事情讓我、讓我!”他這笨蛋,到底在糾結什麼?

 鼻一酸,眼熱了,她想起這六年來的酸楚,視線模糊了,她趕緊眨了眨眼,不願哭哭啼啼,“那現在呢?你還是這麼想嗎?”

 他先是靜默,睇著她好一會兒。

 “有一個人曾經告訴我,如果我是那杯可哥,不論我在哪個容器裡面,我都是那杯可哥。”

 聞言,周聽瑞搖了搖頭。

 “不對,不是那樣。”她閉上眼,順了順呼吸,才睜開眼輕聲道:“如果你是那杯可哥的話,不論你是甜的、苦的,熱的還是冷了,你就是你,我都會一直執著下去。”

 他沉默,無法回應。

 心窩一陣壓迫,強烈的悸動讓他懷疑自己的心臟是否會迸出胸口。他決定靠上去,以吻代替累贅的言語。

 他俯首噙住她的唇,或吮、或咬,輾轉舔舐,齒舌交纏。

 深夜的長吻,輕易點燃深埋已久的情潮慾望。

 方子博從一進門就沒想過要壓抑什麼,他將她打橫抱起,走進臥房,連燈也不開了,直接將她酥軟的身軀放上床。

 周昕瑞目眩神迷,癡醉地望著幽暗中的男人。

 他好整以暇地欺在她的身上,緩緩地脫去上衣,往床下甩去,那動作惹得她發笑。

 “你好有經驗的樣子……”

 有經驗?他眉一蹙,她是瞎了不成?除了她之外,她哪只眼睛看過他親近任何女人?

 他揚唇,俯身一吻,柔聲道:“小姐,我初夜。你願意負責嗎?”

 “哦?真巧,我也是。那你要不要負責?”

 她舉臂勾著他的頸後,以輕鬆淡然的言語輕巧回話,微顫的身軀卻透露出她其實緊張又害怕。

 他的手掌探入薄薄的棉丁底下,撫上她的腰側,滑過她細如絲緞的肌膚,她抽口氣,閉上眼,霎時全身緊繃。

 “要停下來嗎?”他在她的耳邊,細語徵求她的應允。

 “別……”她把他摟得更緊,“不要停……求你繼續……”

 那聲帶著嬌吟的“求你”像把利刃,割鋸著他的理性。

 “你確定?”他吻了吻她的耳垂,在她的頸窩間眷戀地磨蹭著,“待會你要是中途後悔,我可沒把握那時候的我能有克制力……”

 “你見我後悔過嗎?”

 的確沒有。

 但也可能是他現在的腦袋已經沒有思考能力,可方子博不想浪費時間去琢磨那種事,他撐起身子,俯首牢牢含覆她的嘴,狠狠吻住她。

 他想,他一定很久、很久以前就想這麼做了。

 他殷切地在她身上探索,在她綿軟彈性的渾圓上溫柔地撫弄。她在他的身下漸漸變得急喘,發出陣陣難耐的輕吟。

 那是她從來沒讓任何人聽過的聲音。

 一想到這點,便讓他的慾望愈發脹得難受。他低咆,額汗落下,滴在她雪白的胸前,他的視線落在那只懷錶上,心神一蕩,撥開那只懷錶,用力吻住她柔潤的肌膚,吮出了一道紅豔的吻痕。

 “昕瑞……”他無意識地呢喃,“我好想要你……”

 她聽見了。

 十指插入他的發間,迎上他的唇,“何必要?我一直都是你的。從頭到尾,都是你的人……”

 聽聞如此情話,他全然崩潰,幾乎無法分辨自己在做什麼。他褪去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

 ……

 直至天色轉白,他仍以貪婪的步調在床上繼續與她纏綿,絲毫不見疲憊。倒是她,歡愛三次之後便累癱了,才剛沖完澡,衣服套上,一句床邊的情話都還沒說就倒頭立刻沉入夢鄉,他甚至隱約聽見鼾聲。

 “睡著了?真的假的?”

 他湊到床邊瞄她一眼。是真的,她已經睡到周公那兒去了。

 方子博忍不住揚起唇角,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低頭烙下一記深吻。雖然明知她聽不見,可他還是說了。

 “你睡吧,我去上班。”

 語畢,他穿妥衣物,靜悄悄地離開了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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