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更新時間:2016-11-27 17:00:05 字數:3608
轉過曲折的窄徑,有個隱密的凹洞,恰恰能讓兩人容身,只是空間狹小,鄭恬由身後被蕭雋扣進懷裡,動彈不得。
她也不敢亂動,甚至連呼吸都必須放輕,因為洞的另一頭已清晰地傳來說話的聲音。
“鄭恬人在哪兒?”一道銳利的男人聲嗓,隱隱含著怒氣。
“殿下不是說要讓太子妃那幾個不成材的表兄弟來做這事嗎?怎麼是您自個兒親自來了?”另一道嬌細的女嗓揚起,但同樣隱含著鬱惱。
鄭恬神志一凜,認出這正是鄭瑜的嗓音。
如此說來,跟她在一起的男人莫不是——太子殿下?鄭瑜竟是跟太子有姦情?!
尋思至此,她身子顫了顫,蕭雋察覺到她的驚駭,臂膀更加收攏,下頷緊貼在她耳鬢處,吹拂著溫熱的男性呼息,這佔有性意味濃厚的姿勢撩得她心慌意亂。
洞的另一頭,那對男女仍繼續爭論。“殿下說啊!如何是您親身上陣?”
“孤問你鄭恬呢?”
“我哪知道她去哪兒了啊?那個狐媚子!就只會迷惑男人,哼!”
“你……”太子似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一陣窸窸窣窣的細碎聲響,像是有人正脫落衣裳。“殿下,我好熱……”
嬌嬌的、柔膩至極的細嗓,似是低吟,聽得鄭恬臉頰不禁發燒。
太子彷佛也極為震驚,語氣帶了點氣急敗壞。“你莫不是……這媚藥是孤讓你給你那族姊吃的,你如何自己吃了?你這蠢女人!壞了孤的事……”
媚藥?鄭恬心口劇震,那杯茶水果然有問題,鄭瑜竟是偷偷下了媚藥……想到原本喝下藥的人該是自己,她不由得感到後怕。
若是她真傻傻地喝了那杯茶,若是太子殿下隨後進了那間廂房,那她豈不是……尋思至此,鄭恬驀地臉色刷白,心頭卻是瞬間翻揚怒火。
身後的這男人早就知道了吧?方才他會逼問她和太子殿下是何關係,懷疑她妄想攀高枝,就是以為她是隨著鄭瑜一同來此與太子幽會……他究竟將她當成何種女人了?她在他心裡,就那般下賤淫蕩嗎?
可惡!可恨極了!一股說不出的酸楚在胸臆間翻騰,鄭恬忍不住掙扎起來。
“噓。”蕭雋連忙緊扣住她,在她耳畔警告地低語。“莫要亂動。”
“你……放開我。”她氣得想哭,眼眶泛紅,嗓音極度沙啞。
“乖恬兒。”蕭雋猜出她因何而惱,吐著氣音哄她。“是我誤會你了,莫惱。”
她偏要惱!她抓起他的手,狠狠在手腕處咬一口。
他倏地吃痛,卻不敢喊出聲來,咬牙忍住。
而另外一邊的動靜逐漸曖昧起來——
“殿下您可真壞,人家可是把身子和心都給了您,您還罵我壞您的事……”
“瑜兒別鬧!”
“我偏要鬧,壞傢伙,還有底下這個小小壞傢伙……”
“瑜兒……哼……該死!就你這副樣子,出去也只是丟人現眼……你們給孤仔細守住外頭,不許任何人過來!”
“是,殿下。”
摒退了閒雜人等後,太子的動作似是急切起來,氣息粗喘,即便鄭恬藏身在數步之外的凹洞裡,也能聽見那口水交融的情色聲響。
她知道蕭雋也聽見了,因為他將她摟得更緊,俊臉整個埋入她瑩膩的頸窩。
“殿下,快進來,殿下……啊!啊……”
女子嬌柔的媚吟在洞內繚繞,伴隨著男人聲聲激動的粗喘,交織成一篇情欲的樂章。
鄭恬聽得臉頰發燙,渾身都不對勁,蕭雋同樣忍得辛苦,耳根窘紅,大滴大滴的汗水自鬢邊滑落,不知怎地,懷中佳人的胴體好似比平常更柔軟,像是要化成一灘水,味道也更香甜,刺激他敏感的嗅覺。
若不是情況尷尬,他怕是早就將她推倒了,如今卻只能強忍著,唯有胯間那不聽話的小東西自有意志,堅硬地翹起。
鄭恬感覺到了,嚇得氣息一顫,下意識地想推開他鋼鐵般的鉗制。“你……別抱那麼緊……”
她不動還好,這一動那處更火熱了,硬如烙鐵,他不覺順勢往前一頂,磨蹭她俏臀的凹溝處。
他在做什麼!
她緊張地掐住他的手,指尖陷進他掌肉裡,他卻渾然不覺疼痛。
另一頭,太子和鄭瑜戰得更激烈了,肉體的撞擊聲和著曖昧的水聲,教人聽了臉紅心跳。
“恬兒……”蕭雋含住鄭恬小巧的耳珠,啞啞地低喚一聲,噙著某種不自覺的壓抑與懇求。
這樣的口吻令鄭恬不禁憶起那一夜,他借著酒意孩子氣地要她餵食,要她幫他洗腳,那副近乎無賴的模樣看著有種難以形容的可愛……
想著,她心窩甜甜地一融,可轉瞬又想起他在夢中喊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又是一股悶氣橫堵心頭。
他纏著她幹麼?去找他的思思啊!人家出身名門、才貌雙全,她有哪一點比得上了?
可惡!她再次舉高他的手,又是狠狠咬一口。
這次他依然沒有喊痛,卻是用手將她暈著霞色的臉蛋扳轉過來,吻住那調皮的櫻桃小口。
怕被人發現,他不敢吻得太深,可只是這麼纏綿地舔著、咬著,已足夠令她失神,一陣陣地酥麻。
……
為免鄭瑜懷疑,蕭雋並未直接帶著鄭恬離開,而是特意繞回會芳園正門,帶著一隊人馬等在那兒,作勢派親衛去迎請鄭恬出來會合,接著再讓沁芳去通知鄭瑜的大丫頭春蘭,說是侯爺臨時回京,如今在門口等著,因此恬夫人先過去了。
由於鄭瑜中了媚藥,和太子酣戰一場後,筋疲力盡,被送到園內某間廂房休息,此刻正沉沉睡著,春蘭怎麼叫也叫不醒,只好編個藉口說是夫人頭痛,剛剛才吃了藥睡去。
沁芳點點頭,自去回話,於是蕭雋便光明正大地帶著鄭恬先行回府。
進了侯府,蕭雋原本是想讓鄭恬陪同自己一起回清風閣,鄭恬卻堅持回梧桐院,蕭雋只得由她去了,沐浴過後,換了衣裳,信步走來梧桐院。
梧桐院的婆子和丫鬟見到他,紛紛行禮完便識相地退下,守院門的守院門,看屋子的看屋子,沁芳和香草也待在外間,里間只留蕭雋和鄭恬獨處。
鄭恬倚在窗邊的軟榻上,半幹的秀髮披散在身後,濃黑如墨,襯著她清麗的臉蛋更顯白皙嬌嫩,穿著件月白色繡蝴蝶穿花的中衣,攏著一床毛毪抱膝而坐,整個人遠遠看著像尊搪瓷娃娃,精緻可愛。
她彷佛沒聽見蕭雋進門的聲音,逕自出著神,呆呆地看著自己一雙白嫩的小手,十指纖纖如春蔥。
蕭雋望著她,不由得也跟著望向她的手,不久前那柔若無骨的小手曾握著自己那處,那綿軟的觸感,妙不可言……
想著,下腹那處似乎又有異動,蕭雋頓時感到些微尷尬,深呼吸讓自己鎮定,耳根隱隱發熱。
他走向鄭恬,在榻邊坐下。
她察覺他的動靜,震了震,連忙將自己的小手藏進毛毯裡,好似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教他看著不禁莞爾,低笑一聲。
她抬頭瞪他,清澈如水的明眸似是掠過一絲懊惱,嬌哼一聲,撇過小臉。
還在生氣呢。
蕭雋想起她在回侯府的一路上怎麼也不肯跟他說話,不禁長長一歎。
“餓了嗎?”他柔聲問。“廚房應該已經準備好晚膳了,要不要命人擺飯?”
“我不餓。”她依然不看他。
“你不餓,我可餓了。”
“那你自己吃啊!”
看來真跟他鬧上彆扭了。
蕭雋無可奈何,大手溜進毛毯裡,找到令他迷戀的小手,輕輕地握住,她卻使勁甩脫,他再握住,她又甩,來回數次後她才認命地由他圈握著,只是那張小臉更加冷凝了。
他笑笑,拇指在她掌心溫柔地畫圈圈。“還在氣我誤會了你?莫惱了,之前是我想差了。”
她不看他,櫻唇撇了撇。“你早就知道瑜妹妹跟太子之間的事了,對吧?你讓人盯著我們的行蹤,特意趕過去會芳園,是不是就打算抓個現行?你……你莫不是以為我也……”
她驀地頓住,貝齒死死地咬住唇,唇瓣因翻騰的情緒微微發顫。
他默然不語,無法否認,在聽聞屬下來報時,他的確誤會她可能也和太子有所牽扯,所以才會那般狂怒地渾鞭策馬趕往會芳園。
他的沉默印證了她的猜想,她氣得臉色刷白。“你把我鄭恬想成什麼樣的女人了?”指甲狠狠地掐進他手掌肉裡。
這回他可不像之前躲在假山洞裡一聲不敢吭了,而是誇張地齜牙咧嘴,作出一副痛苦不堪的神態。“恬兒別掐了,好痛啊。”
“痛你個頭!”
“真的痛嘛。”俊眸朝她眨了眨,好委屈。
她看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男人何時變得如此無賴了?不是在戰場上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嗎?這麼輕輕一掐就喊痛,騙誰啊!
“少裝可憐了!我才不會同情你。”她哼了哼。
第8章(2)
更新時間:2016-11-27 17:00:05 字數:3596
他心弦一動,真想將她傲嬌的小臉蛋抓過來狠親幾口,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微微一笑。“恬兒,這陣子我人在西山大營,心裡卻一直想著你。”
她愣了愣,似是沒料到他會突然說出這番甜言蜜語,許久,才找回說話的嗓音,微斂著眸悶悶地道:“想我做什麼?我比得上你的思思嗎?”
這話聽著分明是在吃醋啊!
蕭雋凝視著佳人卷翹濃密的羽睫,只覺得冰凍多年的心房宛如雪崩似地融化,為她陷落。
“思思她……的確是個好姑娘。”他勘酌著用詞。“從前我的確想過娶她為妻。”
感覺她的小手一顫,似又有抽回的跡象,他連忙緊緊圈握住。
“你可能也聽說了,我年少時就是個紈褲子弟,鎮日就是鬥雞走狗,打架鬧事,主要是因為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
聽他提起去世的娘親,鄭恬震了震,憶起他曾經在夢裡喃喃喊著娘親,像個迷路的孩子般無所適從。
他彷佛看出她眼裡的疑問與憐惜,俊唇自嘲地一扯,澀聲解釋。“我娘她是為了救我才死的,小時候我很淘氣,有一天意外落了水,是我娘親自將我抱上來的,可她也因此受寒生了重病……”他目光一黯,語音更加低啞。“我娘去世後,有一陣子父親很責怪我,我們父子倆因而有了嫌隙,父親續弦後,我們父子關係越發冷淡,他既對我不理,這府裡也就再沒人能管住我,也沒人真的關心我。”
“蕭雋……”她不忍地輕喚一聲,握緊他的手。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稍縱即逝,轉瞬神情又沉凝。“之後我便有點自暴自棄起來,在京城裡也得了紈褲的名聲,十三歲那年,我認識了趙祈,他身為燕王世子,有許多身不由己的地方,他是假放蕩,我是真放蕩,倒也玩在了一塊兒。有一回我們喝酒鬧事,弄得滿身是傷回燕王府,正好遇上他二妹,思思將我們兩人教訓了一頓,也就是在那時候,我才知道他那位溫柔賢慧的才女妹妹也有潑辣的一面。”
“你就是在那時喜歡上她的嗎?”鄭恬輕聲問道,感覺心口有些悶悶地疼著。
“當時我年紀輕,懵懵懂懂地也不曉得什麼是男女情意,只覺得思思跟旁的閨閣千金不大一樣,跟她在一起並不令人煩悶,直到父親重病時,她開導我跟父親和好,我才真正對她動心了。承襲了爵位後,我決定先上戰場歷練一番,有了成就後再向燕王府提親,不承想……”
話語未盡,她卻已懂得了那濃濃的惆悵,紅顏早殤,他心裡怕是有說不出的遺憾吧!
蕭雋回過神,望向她蒼白的容顏,她微蹙著眉,神情看來十分憂傷,他心念一動,伸手撫摸她臉頰。
“我把你叫去清風閣那天晚上,曾經將思思的畫像拿出來看,就是在那時候,我才領悟了一件事。”
“什麼事?”她怔怔地問。
“我已經放下思思了。”他直視她,眼神意味深長。“我的心裡已有了別的人……”
他心裡有了別人?這意思是……
鄭恬心口怦怦地跳,腦海思緒淩亂,如一團糾結的毛線,她明明可以理清的,卻下意識地逃避。
“沒有……沒有趙思思,還有趙明明呢!她不是長得很像她的二姊嗎?那天你見到她,不也看呆了?”
他凝定她,許久,唇角勾起一絲笑意。“恬兒吃醋了?”
她嗆了嗆。“我、我幹麼吃醋?”
她愈是急急否認,他唇畔的笑意愈深。“明明是長得像思思,可我分得清,她不是思思。”
“是啊!她當然不是思思了,誰能及得上你的寶貝思思呢?”
這話可真酸呢!
蕭雋好整以暇地揚嗓。“恬兒如此著惱,莫不是在意著我?”
“什、什麼?”她又嗆了嗆。
他挪動身子靠近她,低頭望她,星眸熠熠。“我還以為你討厭我呢。”
他靠她太近,男性的呼息撩得她心慌意亂,怯怯地將身子往後挪了挪,嘴上卻倔強著。“哼!就討厭怎樣?”
他笑了,大手抬起她下頷,親昵地揉捏著。“恬兒不討厭我,不僅不討厭,還喜歡得很,對吧?”
“不對!”她大聲否認。
“你不願意我多看旁的女人一眼,不樂意她們接近我,是吧?”
“才不是!”更大聲的否認。
他偏是置若罔聞,笑意朗朗,眼潭溫情滿滿。“恬兒的心意,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她瞪他。
“我明白你心裡是有我的。”他笑得猶如一隻滿足的狐狸。
她忽地惱了,胸臆翻騰著一股酸楚。“那你呢?你心裡有一點點在意我嗎?”
“你說呢?”他沒聽出她的氣苦,依然笑吟吟地捉弄著她。
她更鬱惱了,喉間像噙著一枚橄欖,苦澀難言,羽睫顫顫地斂下,忽然恨起身旁這個男人來。
“你不在意我。”語音清冷,帶著一抹澀意。“若是在意的話,你不會誤會我有紅杏出牆的心思,若是你有一點點在乎我,怎會不懂得我其實並不心甘情願受制于鄭瑜?若是……”
“那你呢?”他打斷她,同樣有股遭受誤解的氣悶。“為何你不肯信我?為何你寧願受鄭瑜欺淩壓制,也不願相信我能護著你?”
“我為何要信你?”她驀地揚眸,眼眶微紅。“你做了什麼讓我信你?你和鄭瑜這椿婚事既是皇上所賜,就註定了你不能隨心所欲,即便早就知道她不貞,你不也一直忍到如今嗎?你能休了她嗎?敢休了她嗎?只要她一日是這侯府的當家主母,就一日有拿捏我這個小妾的資格,你要我信你能保我?你憑何保我?你能單單就為了我一個女人不顧大局,跟她身後為她撐腰的鄭氏家族作對?”
一連串質問的言語,句句如刀,剜割他心頭肉。
他黯然注視她。“原來我在你心裡,是如此沒有擔當的男人。”
她別過頭,水眸盈淚,容顏卻凍結如霜。“這不是有沒有擔當,我曉得婚姻牽扯的不僅是感情,更有家族利益,更何況這樁婚事還涉及燕王與太子間的複雜關係。男人不會為了女人犧牲大局,我明白的。”
她一字字、一句句都似看透了世情,歷經了滄桑。
她才幾歲?正值二九年華,還是個韶齡少女,卻已說服了自己不再作夢。
他禁不住為她心疼。“恬兒,你這傻丫頭!”
這話裡蘊含著太多憐愛的意味,教她忍不住落淚,神情卻是更加堅毅淡漠。
“我不傻,我知道的,這世間就是這樣的,即便是如我爹那般愛著我娘,口口聲聲地哄著我娘這輩子只會有她一個女人,最後還不是……”
“怎麼了?”他低聲問。
她抬頭望他,唇角揚起一絲冷笑。“你以為我爹爹是怎麼死的?他是落進水裡淹死的。我娘只以為他是喝醉了,可我知道,那日黃昏,他跟村裡一個寡婦糾纏不清,那寡婦其實是個出身風塵的女子,他們以前在風月場裡見過,我爹爹很迷戀她……”
她又笑了笑,語氣嘲諷。“男人都是這樣的,所以我誰也不信,爹爹死後,我就發誓以後一定要堅強,因為能照顧娘和弟弟的人只剩下我了,只有我能保護他們不受傷害……我想賺很多錢,有一天將他們從鄭府裡接出來,我要打點譽哥兒的前程,看著他考取功名,成家立業……”
她驀地停頓,嗓音似是哽住了,許久許久,才沙啞地呢喃。“我發過誓的,這輩子……不會把心交給任何人。”
不把心交給任何人!
蕭雋胸口瞬間抽緊,劇痛不已,鄭恬這話說得決絕,可他發現自己竟尋不到反駁的餘地。
保護她的娘親和弟弟、安置他們、替她弟弟謀一個好前程,這些事他都能替她做到,她卻從未想過交給他來辦,她不願相信他,或者該說,無法相信。
可她說得對,他憑何令她相信呢?他什麼也沒做,如何說服她義無反顧地對他敞開心房?
這一刻,蕭雋忽然恨起自己,如他這般的男人在後院養幾個妻妾,在他看來是理所當然之事,卻從未想過對一個女人來說,是生存與競爭,是不能付出真心的切身之痛。
他究竟為她做了什麼呢?
在她爹爹背叛她的娘親,丟下他們一家人去世後,當她被迫以一雙稚嫩的肩膀挑起照顧親人的擔子,在鄭家的深宅大院裡和一群豺狼虎豹周旋時,他為她做了什麼?
若是早點認識她就好了,早一點將她和她的親人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她就不必吃那麼多苦……
“恬兒!”他伸手攬抱她,將那纖細柔弱的身子護進自己懷裡。“是我不好。”
他的嗓音太過溫柔,溫柔得令她心痛。
她強忍哽咽。“你沒有不好,你對我……沒有不好。”
“可也算不上很好,是嗎?”他輕輕地吻她臉頰。
她靜默不語,倔強地轉頭望向窗外明月。
他又親了親她柔細的秀髮,暖暖地抱著她,陪她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