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再世為臣》第62章
  第61章 宮禍

  陳博涉入駐錦城之後,對錦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進行了數輪的搜查,連樂弘道人郊外的住所也不能幸免。

  雲霽最初還想過陳博涉是不是要來搜查自己,多少有些躲閃和提防,後來得知不是。

  陳博涉是要搜查公子文遠。

  雲霽覺得自己的心思有些好笑了,他甚至在看著陳博涉進城的時候,還肖想過陳博涉是不是為了他而來。

  記得上一次在丁朗宅中,陳博涉改變了行程,屈尊來到一介私鹽販子的地盤,就是為了來找自己。為此他還教訓過陳博涉,說些主公之姿,君臣之禮之類的話。

  後來陳博涉漸漸成熟了,在人前也知道收斂了。即使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總比其他謀臣要久一些,也不會做出些親密的姿勢,叫人看了去。

  那麽陳博涉這次不遠萬里,繞過琛州城來攻打景國,也只是為了公子文遠嗎?

  這麽想來,這個決策合情合理,無可厚非,畢竟公子文遠是南方三軍正義之師的幌子,舊朝真正的血脈。

  陳博涉將他尋了回去,如果殺了的話,便可了斷了南方三軍的念想。如果不殺的話,說不定還能得到個救駕有功的獎賞,讓公子文遠免於陷於南方的窮山惡水。

  無論是哪種處置方法,第一步都是要找到公子文遠,讓陳博涉和宣國軍隊變得正當起來。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恢複舊制,為了宣國大統,自己不過是一個逃跑了的謀士,何德何能能讓一統北方的陳大將軍,千里迢迢,不惜重兵地來尋了回去呢?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將陳博涉那些親昵的舉動理解錯了,甚至連陳博涉這個人都揣測錯了。

  陳博涉與上一世中的那個男人,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即使有那麽相似的味道,那麽相似的眼神,甚至當陳博涉不由分說地將他綁起來,強迫著揭掉了他的面具,並且沈默地吻著他的時候,確實是極像那個男人的。說是那個男人還魂了他也相信。

  但除此之外又能怎樣?陳博涉是貴族世家,陳父是誅殺異族統帥而建立宣國的開國將軍,他這一世有父母,有家族,有跟著他的軍隊和下臣。

  他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獨立的人。

  不是什麽武孝帝的轉世,也不是什麽借屍還魂的傀儡,他沒有前世的記憶,也不用背負前世的感情。說到底,陳博涉就是個其他人而已。

  一個二十多歲的風華正茂的青年,一個剛毅果敢統帥三十萬軍隊的北方將領,一個文韜武略甚至還有頗有心思的實權者,一個立了偽天子而號令天下的幕後國君。

  這樣的人,當然會有最正確的判斷,所以當他選擇繞過琛州城攻打景國的時候,其實一開始便是打算尋了公子文遠回去吧。

  ——

  陳博涉的軍隊大概是尋到了公子文遠之後,便撤出了景國,留下了一名名為雷俊的大將來鎮守。

  錦城的秩序恢複如常,司空震被殺,巫合不知去向。景國的舊臣遭到了清洗,特別是那些世代跟著司空家族的地方世家,幾乎都遭到了滅門。

  陳博涉從來都不是一個仁慈的主君。

  雲霽在他身邊呆得久了,更多的看到的是他體恤下臣,事必躬親的顯明姿態,卻忘了這個戰場殺神,這個令敵人聞風喪膽的怪物將軍,也是一個鐵血的劊子手。

  當初陳博涉能一夜之間,殺盡秋水衡全族的性命,翻身奪權成功,靠的便是他極其強硬的手段。所以這次,他在錦城之中所行之事,也是極其冷酷、理性而殘暴的。

  但這樣殘暴的鎮壓和搜捕確實起到了效果。

  因為景國是司空家族立足已久,就像一個參天大樹,將他的根牢牢地紮進了下方泥土,那盤根錯節的每一縷枝枝杈杈,都跟其他樹枝樹杈聯系在了一起。

  扳倒了他,就要連著抓起那腳下的土壤,和上面枝葉綜錯的其他支脈一起挖出來,毀滅了,才算得上幹凈。

  陳博涉的搜查、抓捕和屠殺,使得景國上至諸侯貴族,下至平民百姓,都不再敢提及司空二字,算是徹底清除了司空家族在景國的痕跡。

  ——

  繼續在錦城呆了一段時日,琛州城被攻克的消息傳來,陳博涉回去之後以宣國為據點,馬不停蹄地率領宣國的軍隊繼續東進。

  與此同時,宣國的國都鄴城之中卻不太平了起來。

  參蘇善和嚴榕公為私用,目無法紀,僭越犯上,通敵外賊的奏本,如雪片一般飛到了公子文懷的手里。

  這里面說的外賊,雖然沒有點名,但指的就是蘇善在景國的接應者。除了雲霽還能有誰?

  當初雲霽不告而別,來到了景國,後來又指使蘇善調達了宣國的生鐵,以便宜的價格往景國大量販賣,從而一舉擊潰了景國本國的私營鐵礦。

  後來在兩軍交戰之時,南方三軍的兵器果然剛而易脆,相峙之時,高低立現。

  但這個聲東擊西的方法,很少有人能看得明白,宣國的那些朝臣,看到的只是蘇善在臨戰之時,將宣國的生鐵,賣給了敵國。

  公為私用,以公謀私,通敵外賊,資助外敵的罪名,真是口口聲聲,證據確鑿。蘇善根本是百口莫辯。

  即使他能說出那些生鐵的用途和去向,但立即就有朝臣反駁他,如果是如此的話,為何不與公子文懷通報?況且大量的生鐵流出了宣國,這是物資流失,這是板上釘釘,這是鐵證如山。無論是以什麽名義,都是賣國的行徑。

  一番口舌之爭未果之後,蘇善和嚴榕的罪名算是坐實了,被關進了詔獄之中,聽候憲臺的傳訊。

  ——

  審訊的官員晝夜不歇地審問,蘇善閉口不言。

  他謹記著受季先生提拔之恩,當初答應了季先生的委托,也明白了即將可能面對的刑罰,既然領受了,便要承擔後果。

  當宣國的南征軍隊一路高歌猛進,景國調集全國之力也生產不出一石生鐵來的時候,他才真正見識了季先生的計策的效果,根本就是斬草除根,讓南方三軍毫無回天之力,更別說還手了。

  他佩服季先生的才智,更敬佩季先生的為人,明明立了大功卻根本不會邀功,不會彰顯自己的計謀,更不會誇誇其談,只是實打實地默默做事。

  所以他絕對不會出賣季先生,而是將所有的指責,所有的所謂罪行,一肩扛下。

  但嚴榕卻沒有這個決心,也沒有這個膽子。被不眠不休地審問了幾輪,最後說要用刑的時候,他便全權招供了。

  將所有的罪責全部推到了雲霽身上,說是自己受脅迫,受逼迫,不得已才不得不幫季先生做事。

  所有所做之事,都不是出於他的意願,完全是不得已而為之。

  包括之前去邑國說服傅太守的事情,也不是他擅自打著宣國外使的名義出訪,實在是季雲私自跟邑國傅太守聯系了之後,栽贓他,陷害他,要他背這個黑鍋。

  為了更進一步表明自己的坦誠之心,讓自己受威脅這件事看起來像是真的,好把所有的罪名推到雲霽身上。他甚至撒謊,說自己的學識根本沒有殿試第六名的水平,為了得到個功名,他賄賂了主考官,也就是季雲季先生。

  後來季雲便是以這件事來要挾他,讓他做事,讓他背黑鍋。

  “我說的都是真的,大人!那個季雲應該早就有謀反之心了,他恃寵而驕,仗著陳博涉的提拔,在朝中為所欲為。操縱殿試,扭曲外交,現在居然通敵外國,真是狼子野心啊!”嚴榕在刑具即將套在自己脖子的時候,失聲大喊,“我也是被他偽君子的樣子騙了,我……我……我是被威脅的,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既然是這樣……”審查的官員滿意地摸了摸嘴角的兩撇小胡子,覺得頗有成效。他本以為跟那個什麽季先生合作的會是個硬漢子,沒想到這麽快便反咬了主子一口,正好省了他的力氣。

  “那麽就請嚴先生跟我去朝堂之上,對峙一番,好讓普天之下的明眼人看清除,那個季雲是個什麽德行,也好認清楚,誰才是天下正主,誰才是真正的主公。”

  ——

  嚴榕來到了朝堂之上,二話不說便跪地磕頭,將他在獄中招供的一席話說了一遍。將季雲描繪成一個貪贓枉法、權傾天下、恃寵而驕、蠻橫無理、通敵外國、狼子野、十惡不赦的有罪之人。

  朝野上下無不為之震動。

  居然有人能目無法紀,實施僭越之舉到了這個程度。簡直是沒把國君放在眼里。

  而這些行徑,陳博涉是知道的,默許的,容忍的……甚至是縱容的。

  畢竟……朝堂之中誰不知道季雲就是他陳博涉的寵臣啊?

  那麽這個陳博涉,是不是也是謀反之心醞釀已久,只等著一統天下之後,將公子文懷一腳踢開,取而代之呢?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