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幌南運動中心位在豐平川畔。是五層樓高的大樓,備有運動健身房、體適能教室、網球場、游泳池等,是正規的會員制運動俱樂部。
杉江夕子在這座運動中心二樓的醫學沙龍上班。這家醫學沙龍是以醫學的觀點來對會員進行指導。
她坐櫃檯時,一名身穿西裝的男子走來。她本以為是想入會的客人,特意笑臉相迎,但結果不是,她的表情為之一僵。
男子是深町和雄。凸尖的下巴、略顯陰暗的雙眼,一點都沒變。
「我想和妳談談。」他說。
「現在?」夕子問。
深町想了一會兒後應道:「現在就談。只要五分鐘就夠了。」
夕子再度望了他一眼,接著向坐在不遠處操縱計算機的同事說:「我有事離開一下,十分鐘就回來。」
兩人在醫學沙龍旁的一家咖啡廳迎面而坐。深町提議買自動販賣機的咖啡,但夕子回他一句「不需要」。
「對了,妳不喜歡喝速溶咖啡。」他泛起苦笑。
對此,夕子沒有響應,所以深町馬上恢復原本嚴肅的表情,清咳幾聲。
「這幾天,妳應該很辛苦吧?」深町問。
夕子將下巴往內收,應道:「是有一點。」
「我從電視新聞中得知此事。非常震驚。」
「我想也是。」
「遭殺害的人是榆井,我很吃驚,不過,當時妳人在場這件事,我也相當在意。妳果然和他在交往。」
夕子垂眼望向地面,以此代替回答。深町微微頷首。
「警方的搜查,進展到甚麼程度?」
「我不知道。」
「妳該不會被警方懷疑吧?」
夕子抬頭凝望深町雙眼。因為她猜不出深町說這句話是否是認真的。看過他的眼神後,還是摸不透。
「也許被懷疑了。」她應道。「懷疑是我將榆井的藥掉包成毒藥。不過,那天上午我一直都在這裡,這應該能構成不在場證明。」
「那就姑且可以放心了。」深町說道。「對了,杉江教練對這次的事件有說些甚麼嗎?」
他提到父親的名字時,夕子長歎一聲,接著搖了搖頭。
「這次的事,他沒特別說些甚麼。不過,或許應該說,不見得只有這次的事他才這樣。」
「還是老樣子是吧?其實在我得知這次的事件時,腦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杉江教練。我懷疑他和那件事有關,那項計劃仍持續進行中吧?」
這時,夕子同樣垂眼代替回答。
「我猜也是。」深町說。「杉江教練怎麼可能對那項計劃死心嘛。」
「讓你擔心了,真是抱歉。」
「妳沒必要道歉。令堂有說些甚麼嗎?」
「她還是跟以前一樣。」
「這樣啊。妳覺得會和這次的事件有關嗎?」
「不,應該沒有關聯。」只有這時候,夕子說得特別堅定。
「是嗎,那就好。我有點在意那件事,所以才順道來看妳。」
「謝謝。」
「已經五分鐘了,上班時間打擾妳,不好意思啊。」
深町站起身,夕子目送他離去的背影。前幾天也和他見過面,但是此刻的心情與當時已截然不同了。待他遠去後,夕子準備重回工作崗位,這時,突然有兩名男子出現在她面前。其中一人注視著夕子,另一人則是望向深町離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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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好。」望著夕子的男子說。
是之前在宮之森見過面的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