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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第34章
3

 又過了兩天。

 刑警們恨據此前決定的調查方針,持續展開行動。隨著調查順利地進展,原本認為離譜的念頭,漸漸變成了不客動搖的事實。

 當然,勇作也加入了調查的行列。然而,他被分配到的工作卻遠離了調查行動的核心,而只是對大局幾乎沒有影響地打聽消息。必定是織田故意這麼安排的,但這正合勇作的意。因為他只要適度地完成打聽消息的工作,剩下的時間都可以用於自己的調查。這麼一來,勇作感覺自己已經逼近事情的真相。

 今天是對近來的調查進行總結的一天。

 那家公司將一棟像舊倉庫的建築物當作辦公大樓。拉開寫著「三井電氣工程」的玻璃門,裡面是一間十一二疊大的辦公室。一名中年男子、一名年輕男子和一名看似高中生的女子坐在三張並在一起的辦公桌前。一看到勇作,坐在最前面的中年男子站起身來。

 「有什麼事?」

 「請問江島先生在嗎?」勇作邊問邊環顧室內。

 「江島外出了。你是……」

 中年男子用狐疑的目光看著勇作。勇作一亮出證件,他馬上畏縮地向後退了一步,其他兩人也屏息以待。

 「倒不是江島先生做了什麼壞事。」勇作刻意顯出和善的表情,「我只是有點事情想請教他。他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嘛,我看看,」那人看向牆壁上的一塊小黑板,「我想應該快了。如果不介意這裡亂,你可以稍等。」

 「那我就不客氣了。"

 勇作打開身旁一把折疊式鐵椅坐下,那人則回到自己的位子。

 勇作再度環顧室內。靠牆的邊上有鐵角架組成的櫃子,雜亂無章地放著瓦楞紙箱、電線和測量器。後頭有一扇門,裡面大概是倉庫。

 「請問,」中年男子向勇作搭話,「你在調查什麼案件嗎?該不會是須貝先生那起命案?」

 「就是那件。」

 那人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那件事真是不得了。江島先生好像也很在意。畢竟,那是他女兒婆家的事嘛。」

 他們果然也很清楚江島壯介女兒的事情。

 「江島先生的工作情形如何?」勇作問道。

 中年男子用力點頭。「他真是幫了我們大忙。畢竟UR電產是一家超級大公司,要是不擅長聯繫的人,經常會搞不清某項業務由誰負責,而且我們處於弱勢,根本無法抱怨。可是自從江島先生來了,就沒有這些困擾了。」

 「哦,那真是太好了。你經常和江島先生說話?」

 「經常呀。不過我們工作很忙,沒有時間好好聊。」

 「你聽他說過從前的事嗎?」

 「從前……你是指他待在UR電產時的事?」

 「不,更久之前,像二戰或戰爭結束後不久的事。」

 「那倒是沒聽過。」男子苦笑著偏頭想了一下,「說到二戰,那時江島先生多大了呢?我從沒問過他那些事情,我想應該也沒什麼有趣的。」

 「大概是。」勇作適度地應和,抱起胳膊,閉上了眼睛。他討厭反被對方問個不休。

 約十分鐘後,大門打開,進來了一個滿頭白髮的男子。他笑著對剛才那個中年男子報告許多事情,中年男子對他說:「嗅,有一位客人在等你。」

 他回頭望向勇作。

 「我是島津警局的巡查部長,敝姓和倉。」勇作起身低頭行禮,江島一臉莫名的不安,點頭致意。

 兩人來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選了最裡面的位子坐下。這家店挺大,客人卻很少,服務生送上咖啡之後,也不太搭理客人。勇作想,這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江島壯介聽到和倉這個姓氏,似乎也沒有想起勇作就是從前和女兒交往過的高中生。勇作認為這樣反倒更有利。

 壯介看著面前的咖啡,低著頭默不作聲。說不定他作好了某種程度的心理準備。

 「我想請教的是從前的事,」勇作打破沉默,「還是很久之前的事。如果我沒有算錯,當時你應該是十九歲或二十歲。」

 「當時是指什麼時候?」

 「這我等一會兒會說。當時你在哪裡?在做什麼?」

 勇作拋出問題,觀察壯介的反應,只見對方的目光突然游移不定。

 「二十歲左右,我應該是通過朋友的介紹,進入一家叫作中央電氣的公司,學習與工程相關的知識……」壯介彷彿在回想當年似的開口。

 「不對,」勇作強硬地予以否定,「我去中央電氣調查過了。你開始到那家公司工作是二十一歲。」

 「既然你這麼說……那可能是吧,畢竟都那麼久了。」壯介啜飲咖啡,打算含糊帶過。

 「你十八歲時,父親去世,對吧?」勇作稍微改變了話題的方向,「於是,由你負責養活母親和妹妹?」

 「從前的男人到了十八歲,就算是頂天立地的一家之主了。」

 「關於這一點,我也問過令妹。她說你將她們母女倆留在鄉下,獨自一人離鄉背井出外工作,再將生活費寄給她們。」

 「嗯,是的……」江島壯介用一種警戒的眼神看著勇作,微微點頭。「問過令妹」這句話肯定令他不安。

 勇作聽美佐子說她有一個姑姑,最近很少見面,以前倒經常在家族聚會上看到。姑姑目前住的地方,若搭電車去,車程大約一個小時。勇作昨天去見了此人一面。

 「你到底在哪裡?做什麼工作賺錢?」勇作問。

 「這個嘛,說來話長。只要想賺錢,不挑三揀四,哪有什麼工作不能做?」

 「可是你跟人借了錢,對吧?」

 勇作正視著壯介的臉,毫不遲疑地說。他知道壯介屏住了呼吸。

 「這也是我從令妹那裡聽來的。令妹很感謝你為她們的付出,她說,當家裡因為欠債、父親又去世而束手無策的時候,是哥哥拿錢撐起了這個家。可是江島先生,有一件事情我不能理解——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居然能賺錢養活家人,又還清了天文數字的負債。也難怪我懷疑你到底在做什麼工作。」

 「……你懷疑我做了壞事?」

 壯介一臉嚴肅地問,勇作搖頭。

 「我想那應該不是壞事,而是憾事。」

 這句話令壯介啞然失聲。或許是因為他拿著咖啡杯的手微微顫動,弄得杯盤卡嗒卡嗒作響。

 「三十幾年前,」勇作用一種略顯鄭重的語調說,「我猜,瓜生工業的員工醫務室在進行某項研究,負責人是腦醫學學者上原雅成博士。那項研究需要一些人作為實驗對象,江島先生你……」他用稱不上好喝的咖啡潤了潤喉,接道:「你是其中之一,對吧?」

 壯介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擦拭嘴角,然後抵在並沒怎麼出汗的額頭上。「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既然如此,請你聽我說就好。聽完之後,再決定要不要繼續裝傻吧。」勇作拿出記事本,「你當時以實驗受驗者的身份受雇於瓜生工業。你將那筆報酬寄回家,還清了家裡的負債。另外,那是一項關於大腦的實驗,所以江島先生,你的頭部應該有特殊的外科手術留下的痕跡。」

 壯介半張開口,但終究沒有說話。勇作不清楚,他是想聽完再作打算,還是不知該說什麼。

 「結束那份小白鼠的工作之後,你過了幾年風平浪靜的日子。那件事並沒有對你的人生造成負面的影響,你可能已經快忘記了。可是在工作中發生意外,讓你想起了那件事。你當時應該是腳部骨折、頭部遭到強烈撞擊吧?於是你被送進了附近的綜合醫院。」

 壯介默默聽著,他的臉上已不見先前那種不知所措的神色。

 「你在那裡得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診斷結果。明明腳傷幾已痊癒,綜合醫院卻要你轉到上原醫院治療腦部。你不疑有他,轉到上原醫院長住了兩個月。更令人想不通的,是上原醫院裡居然連你的病歷和住院記錄都沒有保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勇作停了一拍之後,繼續說:「我曾尋訪一開始為你診治腦部的醫生,但他和上原博士一樣過世了。不過,調查那位醫生的經歷之後,我發現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他當時正好駐派在瓜生工業的醫務室裡。這意味著什麼?答案就擺在眼前。那名醫生也參與了上原博士不為人知的實驗。所以,當你偶然以患者的身份到他所在的醫院就診時,他看到你頭上的外科手術痕跡,馬上察覺你是當時的實驗對像之一。如果沒有其他問題,應該就沒事了,但就是有問題,所以不能讓你直接出院。而且,那還是只有上原博士才能解決的問題。於是他將原委告訴你,要你轉到上原醫院。」

 勇作的話說到一半,壯介開始微微搖頭。他的表情看起來不像純粹在否定,令人有些不安,但勇作還是毫不遲疑地一口氣說完。

 「我不清楚那究竟是怎樣的問題,上原博士和你又是怎麼對此進行討論的。我只知道就結果而言,上原博士和UR電產決定全面資助你,所以你和家人往後的人生才會像被命運之繩操控似的一帆風順。」

 勇作說到這裡,將話打住,喝光已經變溫的咖啡。他想續杯,服務生卻躲在櫃檯後面不出現。

 江島壯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那麼,我該如何是好?要我承認你剛才說的渾話嗎?」

 「我不認為那是渾話,我一開始不是說了嗎,那是一件憾事。不過,我想聽你親口詳細說明那件事。不然,這次的事件無法結案。」

 「那不過是刑警先生你在胡思亂想,你說的是無憑無據的臆測。我轉到上原醫院,是因為聽說那裡的醫生醫術高明,而院長先生碰巧是我的舊識,我能得到許多方便。」

 「病歷不見了,你怎麼說?」

 「那我不知道,會不會是醫院方面的疏失?總之,這些莫名其妙的鬼話對我而言是種困擾。」

 江島壯介打算起身,但勇作迅速伸出左手,緊緊抓住他的右手腕。

 「我告訴你病歷在哪裡好了。」

 壯介用一種夾雜不悅和困惑的眼神,交替看著被抓住的手腕和勇作的臉。

 「那應該就在你女兒的婆家。」

 壯介的臉頰開始抽搐。「胡說八道,為什麼會在那種——」

 「專案組正在找須貝正清試圖從瓜生家拿走的舊資料,不過我知道那就在瓜生晃彥手上。資料的標題叫電腦式心動操作方式之研究——我說得沒錯吧?」

 壯介臉色慘白,全身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勇作放開他的手腕。

 「我認為那些資料當中包含你的病歷。只要找到那些資料,就能證明你在三十多年前當過上原博士的實驗對象。」

 壯介的肩膀上下起伏,大口地喘氣,勇作彷彿能聽見他的喘息聲。

 「如果我有那個意思,我可以徹底搜查瓜生家,甚至可能沒收那本資料夾。不過我還沒將這些話告訴專案組的任何人。」

 「咦?」壯介抬起頭。

 「這件事情目前只有我知道。能不能將這件事化為永遠的秘密,就要看你怎麼做了。如果你把一切都說出來,我可以保守秘密。」

 「為什麼只有你知道呢?」

 「這你不需要知道。不過簡單來說,我是基於個人的興趣,才一路調查到這裡。」

 壯介正色聽著勇作的話,想必他正在思考這個年輕刑警說的是真是假,以及他所謂的個人興趣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真的……會保密?」

 「我答應你。」

 壯介點頭,又稍微考慮了一下。不久,他抬起頭。「在那

 之前,我想續杯咖啡。」

 「好啊。」

 勇作大聲喚來服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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