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已經收到了,你的禮物。」白朗突然打斷了岳圖。
「所以,你被開除了。」
岳圖一聽,氣得不行,轉而又想到那幾個被自己摔壞的高價酒杯,悶悶地又把頭埋回了白朗肩上。
他憋屈地說:「那個...我摔壞的紅酒杯,我賠還不行嗎?」
但這是杯子的問題嗎?岳圖今天災難性的洗牌技巧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白朗心裡憋笑,顰眉問道:「你摔壞了幾個?」
「就...就三個?四個!四個!」
岳圖看著白朗明顯不信的眼神,很慫地全盤托出。
「既然四個,今天就來四次吧。」
「!」
岳圖嚇得全身一僵,他攀著白朗肩膀的手指都不由自主地收緊。
看著懷裡岳圖的傻樣,白朗嘴角難得露出點兒可疑的笑意來,他悄悄用雙手捧住岳圖的臉頰,偏著頭吻了下去。
白朗的吻慢慢順著岳圖的脖頸,一路侵襲下去,頸間的輕癢弄得岳圖嘻笑出聲,縮著脖子閃躲起來。
情『欲之後的氣息混著岳圖嚮導素的味道開始慢慢升溫,似乎馬上就能發酵出蜜糖的香氣,兩人緊緊地相擁著,享受著情『欲褪去之後,這份獨屬於愛的溫存。
白朗抱著懷裡軟成一團的大兔子,安靜地聽著他絮絮叨叨地說著這幾天上班的日常。
他探著手在桌上抽了兩三張衛生紙,垂著眸,一手捏住他那條被自己的精『液弄得可憐兮兮的短尾巴,一手認真仔細地擦拭起岳圖後`穴周圍的濁液來。
兩人似乎正式開始交往了。
這是顧論這幾天對白朗觀察之下得出的結論。
原因是那個最有可能是下一個首席哨兵的白朗,居然在訓練中出神了!
「你這樣不行啊,咱們下個月還有三個實踐任務要提交呢,要我幫你去學校申請一下換嚮導嗎?」
顧論邪笑著撞了撞白朗的肩膀,就像是長年被壓迫的他終於找到翻身的機會了。
白朗根本不在意,他幽幽瞟了顧論一眼,道:「提前解約,要付違約金。」
「說這些太傷感情了,我這不是說著玩兒嘛,別當真。」
這個月是A大哨向兩個學院的理論期末考試月,比起輕鬆的白顧二人組,我們小學渣岳圖那邊可以說忙得焦頭爛額了。
A大哨向兩個學院的學制和其他普通學院的有一些不同,一年分為四個學期,兩個理論學期和兩個實踐學期。
理論期末一結束,立馬新的實踐學期就開始了。
這樣高強度的學習節奏讓以岳圖、鄭昂為首的一眾學渣苦不堪言,但有關掛科的事可絕對不是鬧著玩的,所以就是連學渣岳圖也成為了每日打卡圖書館的學生了。
他已經連續一周都泡在圖書館裡了,當然也有快一周沒有見到白朗了。
距離上次兩人有過親密接觸之後,沒過幾天,白朗就和顧論隨著帶隊老師去了臨市,參加了由國家塔辦處總部舉辦的青年哨兵嚮導春季訓練。
訓練時間一周左右,本該粘膩地度過蜜月期的兩人,現在只能每日用手機聯繫。
岳圖對此很不滿足。
他其實每天晚上都和白朗視頻,但每次都害羞地選擇了放棄,因為就算見到了對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況且現在岳圖只要一看見白朗那張熟悉的俊臉,就不由自主會想到上星期在賭場房間裡發生的事情。
就在岳圖出神之際,圖書館閉館的鐘聲響了起來,四周人聲漸起。
岳圖看了看已經很久沒有收到信息的手機,慢吞吞地收拾起背包,隨著外湧的人流回了嚮導樓。
等他洗完澡準備睡覺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看著依然黑屏的手機,岳圖無精打采地縮進被窩裡,連和藺蘊玩會兒遊戲的心情也沒有了。
突然手機振動著亮了一下,岳圖立馬起身探出手,從床頭拿過手機一看,失落地發現不是白朗,而是藺蘊的消息。
藺蘊:圖圖,你最近都不上遊戲了嗎?
岳圖沮喪地回著藺蘊消息,那邊就突然說要給他一個小驚喜,緊接著就是四五張圖片傳了過來。
岳圖一看,竟是從不同方位拍攝的白朗的照片!
照片雖是不同的角度,但看得出,拍攝者和白朗的距離很近,比如吃飯時的照片,拍攝者就似乎是坐在白朗的身邊。
岳圖看得一驚,立馬就問:這些照片怎麼來的?
藺蘊:顧論發給我的,他說沒和你加上過好友,就讓我代他把這份小禮物給你。
岳圖:你什麼時候和顧論互換了聯繫方式的!?
岳圖有時候還是十分心細的,瞬間就發現了端倪。
藺蘊:上次我來A市找你,你和你男朋友回去之後的事兒...後來顧論來我們這兒參加過一次比賽,他讓我帶他去逛我們那兒的夜市,又和他見了一次...
岳圖一聽就明白了,上次他們去市裡的塔辦處見學的時候,就正是顧論去臨市參加比賽的時候。
氣呼呼的大兔子質問小水豚:你怎麼能這麼快就和敵對陣營打得火熱?
藺蘊:...其實我覺得他人挺好的。
隔著屏幕,岳圖都能想像出此刻藺蘊天真又不設防備地讚美顧論的樣子。
在岳圖心裡,顧論可就真的是只狡猾的大尾巴狐狸,表面上人模人樣的,骨子裡焉兒壞的不得了。
用他的短尾巴來想,也知道單純又斯文的藺蘊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他剛想勸說好友,手機就劇烈地振動起來了,竟是白朗發來了一條消息。
消息就兩字兒——查房。
緊接著就是一通視訊的請求發了過來,嚇得岳圖差點把手機都摔了出去,他趕忙和藺蘊交代了實情,又胡亂地整理了一下剛吹乾有些蓬鬆的軟發,才慌忙地接通了對面的請求。
他靠坐在枕頭上,緊張地盯著屏幕,過了好一會兒,那邊才出現了畫面,竟是一片濕漉漉的健碩胸膛。
畫面停留在那處幾秒,瞬間就成了天花板的樣子。
裡面傳出了白朗一如既往帶著冷感的聲音,「你等會兒,我去穿件衣服。」
然後是斷斷續續的腳步聲和衣料的窸窣聲從對面傳入岳圖的耳裡。
雖然都是一些日常生活中再普遍不過的聲響,但因為是喜歡的人發出的,又經過收音和放音震動著耳膜,岳圖聽得臉頰瞬間就紅成了一片。
他簡直懷疑,白朗真的不是在故意逗他嗎!
不一會兒,當白朗真正出現在鏡頭裡的時候,岳圖才發現,他似乎是剛剛洗過澡,頭髮還半幹著,但絲毫不影響那人的英俊模樣,甚至還憑空添了點兒帶著荷爾蒙氣息的慵懶。
說是穿衣服,也只是去套了件純黑的貼身短袖,該露出來的肌肉線條,一點兒都沒漏下。
白朗見岳圖垂著眸往自己的身上看,瞬間就猜到這身裝束讓大兔子感到在意了。
平時自己在家裡都是穿寬鬆的睡衣,這點和他一塊兒長大的岳圖再明白不過了。
他只好出言解釋道:「來的時候太匆忙了,沒帶睡衣,就拿洗乾淨的訓練服湊合一下。」
對面岳圖愣愣地聽著,過了一會兒,才見他輕聲問道:「那...還習慣嗎?要我把家裡的睡衣給你送去嗎?」
這句話裡包涵的深意,白朗不會不知道,聽得他全身的血液都往下胯湧去。
明明每天的訓練量大的驚人,但他居然還有精力,光是對著屏幕裡岳圖那張俊俏的臉,都能硬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讓氣息平穩一些,但變得愈發低沉沙啞的聲線卻暴露了他。
「不用。」他說,「後天就回來了。」
岳圖安靜地聽著,一時有些失落,委屈巴巴地道:「你快回來吧,我想你了。」
白朗覺得,岳圖簡直是天生剋他的一樣,他剛穩定下來的氣息,瞬間又被這隻大兔子撩拔得紊亂起來。
岳圖只聽見耳機裡,白朗的呼吸聲粗重了起來,他剛想看看對面白朗此時的神情,畫面就被對方單方面的關掉了。
而自己這邊也突然熄了燈,兩邊都成了黑屏,岳圖就索性關掉了畫面。
白朗那邊不知道在做些什麼,他遲遲沒有說話,只有那如同近在咫尺的呼吸聲穿過耳機線,在岳圖的耳膜上鼓動著。
好看的男人,連帶著呼吸聲都是性『感的。
岳圖很是認同這一句話,他慢慢閉上眼,安靜地聽著,全身不能自抑地顫抖起來,分明是隔著一座城市的兩人,此刻卻像是緊緊相擁著。
對面的呼吸聲慢慢變成粗啞卻帶有節奏的喘息,時不時發狠一般的輕喊聲,給岳圖一個真實的錯覺,彷彿白朗此刻就在他的身上使勁兒地操弄著他。
岳圖全身都開始發燙,嗚咽著蜷縮起身子,他聽見那邊似乎在喚著自己的名字,岳圖就再也忍不住似的,顫抖著雙手伸進寬鬆的睡褲裡,摸上了自己已經顫巍巍挺立起來的性『器。
過了許久,白朗才低喘一聲射了出來,他用紙巾擦拭完手上的精『液,才發現岳圖那邊帶著呻吟的喘息聲早已平靜下來,變成了安穩的呼吸聲,原來那人已經睡著了。
「圖圖,」白朗輕聲喚著他的名字,發現那邊是真的睡死了。
他才難得柔聲道:「我也想你。」
第二天,岳圖醒來的時候,直接就困成了熊貓眼,因為昨晚兩人通話到很晚,他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也記不清楚了。
強忍著睏意,在圖書館自習了一個上午,下午的時候就再也堅持不住,趴在桌上就沉沉睡去了。
直到快要日暮的時候,岳圖才悠悠轉醒。
陽光穿過書架的縫隙,投射在桌上攤開的書本上,染得橙紅一片。
而對面原本無人的位置上,卻多了個人,那人穿著黑色高領的針織衫,因為個子太高,桌子的高度對他來說就顯得有些矮,那張英俊的臉上,表情依然是淡漠的,深刻的眉眼、高挺的鼻樑被日暮的紅光都融得難得柔軟起來。
岳圖震驚的眼睛都瞪大了,他連忙用手背揉了揉朦朧的睡眼,貓著背反覆確認才發現真的是那個人。
而那人垂著他那雙深邃的眼眸安靜得寫著什麼,絲毫不準備在意對面那只剛睡醒的大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