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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仙(穿書)》第17章
第17章 第十七章

  「什麼!」

  「銀羽……」

  「是禽皇!」

  本來已經圍上來了的眾人,忽地齊齊往後退去。

  沈越嘴唇抿得緊緊的,他低下頭喘了幾下,握著竹竿的手有些抖。

  「什麼禽皇。」

  他突然打橫抱起蕭美辰,轉身就走,「你們認錯人了!我只是個路過的瞎子!」

  一名弟子率先回過神來,也不知哪借來的膽子,幾步追上就來攔住了沈越的去路,拔出法器指著兩人,哆哆嗦嗦地道,「不……不能走!」

  「讓開!」沈越皺眉一聲怒喝,金丹期修為爆出,頓時將擋在面前的那名弟子遠遠擊飛出去。

  其餘弟子見狀,立即如臨大敵般地一個個抽出法器對準沈越的背後。

  「你究竟是什麼人!」

  「禽皇銀雀罪惡滔天,你黨豺為虐,是要與我天下修士為敵嗎!」

  「你快將他交給我們!不要執迷不悟!」

  「不錯!你是道修,就不要與禽魔為伍!」

  蕭美辰嘴角噙著一絲笑意,窩在沈越懷中,還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

  沈越則立在原地,背對著一切指責,忽地轉身又朝眾人走過去,那幾名弟子見他居然真的朝他們走來,不由得又向後退了幾步。

  沈越沉著臉,抱著蕭美辰在他們面前站定,冷冷地道。

  「禽皇銀雀何等修為,若我懷中之人真如你們所言,那我現在就算把他交給你們,你們幾個築基期的小弟子又能將他如何?」

  眾弟子頓時你看我我看你,臉上都顯出難堪尷尬之色。

  沈越見他們神情動搖,這才又道,「所以你們認錯人了。他若真是禽皇本人,若是洩漏了行跡,早就一根指頭將你們滅口,那還能容得你們站在這裡胡攪蠻纏。」

  「這……這……」說的也是。

  仙門弟子握著法器面面相覷,沈越見他們果真猶豫起來,心裡這才略微鬆了口氣,轉身就走,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只想迅速離開這是非之地。

  哪知蕭美辰卻動了動,驀地從沈越懷中跳下來,落地後一把將沈越環住,下巴擱在他的頸窩,柔嫩的嘴唇靠近沈越的耳垂,一聲笑道,「哥哥這話,倒是提醒了我。」

  他的胳膊樓著沈越的脖子,說完便抬起一隻手,朝沈越背後那幾名弟子指去。

  指尖銀光一閃,仿若劃破天際的流火。

  沈越背對著眾人,一瞬間還不知發生何事。

  就看到自己對面,方纔那名被他震飛出去的弟子,正驚恐地捂著嘴巴,嚇得跌坐在了地上,另一隻手顫抖著指向沈越身後。

  隨後他才聽見自己的身後傳來撲通撲通的倒地之聲,接著是法器墜落在地上的聲音,一通的叮噹亂響。

  再然後沈越才終於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整個人立刻僵住了,一時間連呼吸都忘了。

  「還有一個。」

  蕭美辰鬆開沈越,轉過身,看向那邊跌坐在地上發抖的弟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弟子見蕭美辰朝他看過來,頓時嚇得抱頭慘叫。

  沈越被叫聲驚得一個寒戰,見蕭美辰又抬起手指,忙從他身後伸手,死命將那手指按住,咬著牙道,「夠了!」

  那弟子見狀,頓時連滾帶爬地往城裡跑去。

  「哥哥讓他跑了,他馬上就會通知仙門。」

  蕭美辰望著那人狼狽逃跑的身影,就著被沈越握住手指的姿勢,身子一鬆,順勢向後靠在沈越懷中,仰頭望著沈越削瘦的下巴,眨眨眼道,「你放他一條命,他就會回來要你的命,哥哥你說是不是?」

  ——如今哪敢放過一隻靈禽,若不殺了它們,它們回歸禽皇,回頭就要來殺我們……

  沈越全身都在發抖,握緊蕭美辰的手指,一時間恨不得將那骨頭捏碎。

  蕭美辰眉頭一皺,仰頭撒嬌道,「哥哥,痛呢。」

  「你!!!」

  沈越覺得自己腦中有一根弦繃斷了。

  他死死咬住唇,一把推開他,按住他的肩膀將他擰過來,兩人面對面看著,少年那精緻而又熟悉的面容,這些日子以來的魂牽夢繫,朝思暮想,這一刻,不知怎麼的,好像因為隔著一道黑布,又隔著一對模糊的淚眼,此刻竟是陌生得讓他快要認不出了。

  「你要什麼我不能給你!」

  沈越提著蕭美辰的衣襟將他拉近,狠狠搖晃了一下,又氣又痛,咬牙切齒,幾近失聲地啞著嗓子道,「你就非要把我往絕路上逼!」

  蕭美辰看著沈越滿臉的淚,突然心中莫名一悸,仿若在哪裡見過一般,不知怎麼了,鬼使神差地他就想伸手去抹掉那些淚。

  不料就在這時,一陣的金丹威壓從城中傳來,沈越臉色一變,心說糟了,仙門的人怎來地這樣快!

  殊不知通天陣需要大量極品靈石和修士維持,耗損巨大,為了萬無一失,仙門早已將門內高修派出鹿晏城外四處駐守。

  這幽若城內原來就有五位坐鎮通天陣的金丹弟子,剛才那弟子逃回城內,立即求援,得知禽皇銀雀居然出現在城外,還殘害了仙門子弟,這五名修士一時也顧不得通天陣了,全都往城外趕來。

  情況危急,什麼都來不及多想,沈越本能地將蕭美辰背負在身後,朝林中躲去。

  奔走片刻,那股威壓卻始終無法擺脫,且越來越近。

  沈越便知躲不掉了,於是心一橫,乾脆停下腳步,放下蕭美辰,隨即解開衣帶,將自己的道服脫下。

  蕭美辰不解地看著沈越脫衣。

  只見他將道服平在地上鋪好,又低頭狠狠咬破手指,大概是滿腹悲恨無法宣洩,這一口咬的狠了,指尖頓時冒出大量血來。

  便見這瞎子仿若不知道痛一般,就著血跡在道服上寫了起來。

  待看清沈越寫得是什麼之後,饒是一張棋盤玩慣了天下的禽皇陛下,也不禁心中震顫,下意識朝他走了一步。

  寫著寫著,血止住了,沈越換了一指又是一咬。

  蕭美辰的指尖隨著那一咬也跟著顫了一下,他強行克制住了心底莫名湧起的焦躁,垂著眸子靜立在一旁,直至沈越將《九天生殺陣》剩餘的內容全部寫出,血跡染滿道服。他將道服團成一團,粗暴地塞到蕭美辰的懷中。

  「當初沒在崖下摔死,是我曾欠殿下一條命。」

  沈越雙手握著蕭美辰的肩,指尖的血跡染紅了他的銀羽斗篷。

  「如今便當還清了!」

  蕭美辰握緊手中的道服,見瞎子蒙眼的黑布又濕了兩坨,他突然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轟!

  一道紫色驚雷突然朝兩人襲來。

  沈越下意識張開金丹修為,雙手接盾抵擋。

  一聲巨響,沈越法盾撞上驚雷,不堪重負頓時被擊碎,自己也被後勁沖得踉蹌退了幾步才站住,差點將蕭美辰撞倒。

  「擒銀雀,殺叛逆!」

  「是!」

  那五名仙門修士一招驚雷突襲,隨後人也追來,將二人團團圍了起來。

  沈越這些年來,在流雲山是自學了些不入流的陣法道術,不過都是取巧保命之用,本身並沒有什麼武力值,年紀輕輕修為雖高,但對上同為金丹期的修士,根本毫無勝算。

  被五名同等修為的修士圍攻,五倍於他的威壓已經壓得他透不過氣了,一時間他也慌了,大腦一片空白,竟然不知該如何應對。

  便在這幾息之間,那五名修士已形成五星之勢,各式法器落地,大量匯靈力灌入地中,腳下大地震盪,靈力發著光,自五人腳下,朝沈越中心匯聚。

  沈越見狀忙抱住蕭美辰朝旁邊一滾,那五道靈力匯聚在他原本所立之處,一道紫色驚雷頓時從天而落,貫通天地,將那塊地擊成一片焦土!

  沈越驚魂未定,然而來不及喘息,那五道靈力已經再次襲來,瞬間在他腳下匯聚!

  沈越根本來不及躲閃!一時間什麼禽皇什麼銀雀早被他拋於腦後。

  他幾乎是身體的本能,埋頭將蕭美辰緊緊護在懷中,閉上雙眼,準備挨上這一下子。

  心說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雷劈,死就死!死了小黃書再給他拼回去!

  雷霆攜驚天之勢劈下!但下一刻,意料之中的疼痛卻意料之外地沒有傳來。

  沈越顫抖著睜開眼,原來是蕭美辰字他懷中伸出手,落雷剎那扯過銀羽斗篷將二人罩住,那紫色驚雷看似來勢洶洶,落到了銀羽斗篷上卻仿若無物,連道黑印兒都沒留下。

  大地已然停止震顫,沈越抬頭四顧,見那五名修士不知何時已倒在地上。胸口貫穿著一支尖利細長的銀羽,死的透透,隨後銀羽變成一團銀火,不消片刻便將他們燒成了五堆白灰。

  這就是……

  禽皇銀雀?

  沈越震驚片刻,茫然地看向蕭美辰,不料蕭美辰突然一把將沈越的下巴捏住,雙目迷離地望了回去,失神地問。

  「……是你在說話?」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我一開始就是想和你做個伴兒……想把你當弟弟一樣——

  從方才第一道驚雷朝他們劈來起,蕭美辰就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突然頭痛欲裂起來。

  無數陌生的記憶仿若那道襲來的雷,措手不及地在他的腦中掀起一片驚濤駭浪。

  他捏著沈越的下巴,眼神卻始終無法在他臉上對焦。

  明明雷聲已歇,那轟隆隆的聲音卻彷彿還在他的耳邊炸響,那幻覺中的雷劫仍然嘶吼著要朝他劈落。

  ——我只是想保護你……我怕終究有那麼一天,你會發現你其實一點也不喜歡和我待在一起——

  ——與其走到那一步……還不如……什麼也不知道的好——

  誰!!

  是誰在他耳邊說話!!!

  蕭美辰鬆開沈越,痛苦地抱著頭。

  兩人坐在被雷擊出的焦土上,蕭美辰茫然地看向四周,只覺林中景象漸漸模糊,他的腳邊不知何時落滿了粉色的美人花,滿地雪白殘羽。

  沈越見蕭美辰突然失魂落魄起來,不知發生何事,正要扶他站起時,一陣更強大的威壓忽地朝著這邊掃了過來,沈越頓時大驚失色,忙拉著蕭美辰就要離開。

  不料蕭美辰卻手勁奇大,反而將沈越又拉得跌坐過去。

  面前那人雙眼蒙著黑布,正要晃著自己的雙肩,焦急地朝著自己說著什麼。

  可是蕭美辰一個字都聽不清,他也看不清了。

  他的眼前,沈越的面目慢慢模糊扭曲起來,漸漸變成了一個清秀俊俏的黑髮青年。

  那青年一身焦黑帶血的傷痕,狼狽不堪,哆哆嗦嗦地低頭,吻住了蕭美辰的唇。

  蕭美辰一個激靈,抹了抹嘴角,失神地看向指尖,白嫩嫩的指尖仿若染上了一抹血色。

  更強大的威壓從遠處傳來,那五名金丹修士早已將禽皇銀雀現身幽若的消息傳出,如今大批仙門大能都已經開始幽若聚集,距離幽若最近的幾名大能已然朝這邊追了過來。

  「你怎麼了!你又怎麼了啊!!」

  沈越以為蕭美辰又在和他起蛾子,只覺得心力交瘁,簡直要被他玩死了。

  他不禁大聲吼道,「快走!」

  ——快走!!!

  一時間,瞎子的臉和那黑髮青年驀然重合在一起!

  蕭美辰瞪大眼睛,顫聲道,「哥哥……哥哥!你是誰!」

  沈越一怔,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忽地嘴唇就有些發抖。

  他試探地問道,「你……難道……你是不是……」

  「沈……」

  蕭美辰突然抱住頭,「沈?」

  沈越聞言頓時如遭雷擊,他顫抖著雙手將蕭美辰的臉抬起,想讓他看自己,但他依舊雙目失神,目光游移不知該落向何處。

  沈越忽地落下淚來,「你是不是想起我了呀!」

  蕭美辰又去抱頭,呻/吟道,「頭好痛。」

  危險的氣息越來越近。

  沈越咬唇,只得將蕭美辰打橫抱起,先離開這裡再說。

  然而修士四面八方地朝著這邊聚集,四處威壓橫掃過境,簡直叫他無路可逃。

  沈越只好尋了一個山洞將蕭美辰放下,等了片刻,見他依舊神志不清,坐在地上如癡如醉,便不知如何是好,簡直要急瘋了。

  ——我只是想保護你——

  蕭美辰突然拉住沈越的衣袖,喃喃地道,「哥哥,你會保護我的……」

  沈越後背一僵。

  蕭美辰怔怔地又問,「你會保護我嗎?」

  「……會……會的!!」

  沈越深吸一口氣,顫聲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我一開始就是想和你做個伴兒,想把你當弟弟一樣。」

  他半跪在蕭美辰身前,握著他的手,覺得此情此景恍若隔世。

  「但我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情況,也許你只是被我的體質吸引了,我怕終究有那麼一天,你會發現你其實一點也不喜歡和我在一起……」

  他說著,低下頭,摸索著蕭美辰的唇角,輕輕地吻了吻。

  「與其走到那一步……還不如……」

  沈越張了張嘴,喉嚨痛得要說不出話來了。

  「不如你繼續忘了我的好……」

  蕭美辰摸摸自己被親的唇角,呆呆道。

  「所以哥哥……你是誰……」

  沈越吸了吸鼻子,如釋重負般地道,「我……我只是你的哥哥。」

  蕭美辰立刻搖了搖頭,「不對,我的哥哥是藍結衣。」

  沈越伸手,輕輕遮住蕭美辰的雙眼,啞著嗓子道,「對,你哥哥是藍結衣,我連你哥哥也不是。」

  蕭美辰喃喃道,「那你究竟是誰……」

  「我誰也不是。」

  沈越在蕭美辰身邊擺下一個隱靈陣,雖然知道在各路大神的神識下,這些都是徒勞。

  「睡吧,都是夢而已,醒了你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將寫滿仙法的道服抖開,讓蕭美辰穿在身上,從外看去只是一件血跡斑斑的道服,隨即從儲物袋中翻出草藥,熟練地將蕭美辰的頭髮染黑,最後將自己蒙眼的黑布摘下,蒙住他的眼睛。

  「你還是你,你是禽皇銀雀,我還是我,我什麼也不是。」

  沈越哄他躺下,感受到他的呼吸漸漸平穩。

  越來越強大的威壓襲來,危險的氣息逼走他最後一絲的留戀。

  沈越長長歎了口氣,心裡空落落的,又沉重,又好像輕鬆了似的。

  他摸了摸蕭美辰的額頭,然後脫下他的銀羽斗篷,披在自己的頭上轉身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應該可以開車門,明明只想寫個小短篇,沒想到越寫越長。還有幾章完結。我也快要上班了。

  希望完結前收藏能有100個吧。滿足一下強迫症。

  畢竟沒什麼曝光度的文。能被你們幾個有緣看到我很滿足啦~

  順便推薦一篇好文《東京夢華錄》by語部諸君

  也是個沒曝光度的好文,寫了有些年頭了,情節忘了,只記得古風文筆特別的贊,當年一看就驚艷了我,覺得這文真是又好看又可惜沒人看,不知道這樣被埋沒的好文還有多少,可惜作者在國外留學也很多年不寫了。

  我這十年老坑貨都滾回來填坑了,希望什麼時候她也能回來。

  另外故事確實接近尾聲了,而蕭美辰的戲好像比正牌攻還多。因為其實初衷是他是攻,結衣助攻,但是我太心疼結衣了,哥哥們都愛美辰,可是沒人愛結衣,我希望他更能幸福,於是換了他上位,可大劇情已定了,導致他和主角的感情發展沒有美辰那般轟轟烈烈,等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故事已經接近尾聲了,這是我自己沒處理好情節,跟大家誠懇地道歉,下篇文一定會注意。

  謝謝你們的留言。

  每一條都認真看。

  今天廢話格外多

  這篇文也快完結了。

  比起十年前的小白文,自己覺得自己還是有點進步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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