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琴劍山莊2
鐘錦年在打了兩只野雞之後看到了一條小河。
比起溪流而言寬闊許多,但說是小河也有些勉強。大概是一輛馬車的寬度,流速也十分慢,但是勝在乾淨。在這寂靜的夜晚,湍湍流水之聲也別有一種寧靜的悅耳之聲。
鐘錦年很喜歡這樣的聲音,雖然他還有更喜歡的妙音。
這般寧靜的夜晚,河水中出現的異響立刻就吸引了鐘錦年的視線,那是一位美麗的女子,皮膚有些粗糙,頭髮也不是那麼的柔順,手上還有著農活留下的繭子,她或許只是附近村莊的一位村姑,但她在村子里一定有著許多喜歡她的人。而她似乎也不是那麼的正經,不施粉黛的臉上帶著浪蕩與誘惑的笑容,比起萬綠時混合著嬌媚的少女純真所帶來的衝擊力,這位村姑展現的是截然相反的一種美感——豐腴,放蕩,成熟和性感。
女子似乎是剛剛下水洗濯,她放下的頭髮只有腰部以下被濡濕,冰涼的流水讓她美麗的肌膚泛起點點印痕,渾圓的胸部被剛剛澆下的河水打濕,月色的銀輝彷彿為她披上了一層薄薄的紗衣。似乎被身後刻意放重的腳步聲所驚,美麗的女子豁然轉身牢牢地護住前胸,纖細的腰肢微微弓起,河水堪堪遮住女子的神秘之處。她發出輕輕的呼聲,卻在看清鐘錦年那風流俊美的臉時收斂了聲音。
鐘錦年微微舔了舔嘴唇,這般的美景絕對是值得他去動容的。他走到河邊,女子也順著他的步伐抬頭看他。對方並沒有尖叫,相反的,越看清鐘錦年的面貌,這位女子臉上的表情便越發放蕩,她甚至不再遮擋自己前胸的本錢,大膽的展示出自己豐腴的胴體,嬌聲道:「公子可願與奴家一度春宵?」
鐘錦年微微彎下身撫摸著女子並不算滑嫩的臉蛋,但是這樣完全不同於青樓女子的野性與粗糙卻反而讓他的呼吸更重了幾分:「美人盛情,我怎能不應呢。」
女子得意得笑著,似乎在驕傲著從未有人能夠拒絕自己。她宛如美女蛇一般靠近對方,被河水遮擋的隱約的神秘部位緩緩顯露出來。鐘錦年輕笑道:「只不過這世間啊,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鐘錦年的身後赫然響起慘叫聲!
那彷彿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慘叫聲,是從破碎的喉管中呼出的慘叫聲,那一聲中匯滿了驚恐與絕望,被液體堵住的喉嚨讓這一聲的後續變得模糊,然而那痛苦到極致的嗚咽與嘶嚎無不讓聽者汗毛倒竪。女子剛剛環抱住鐘錦年肩膀的肢體驟然一緊,她豁然抬頭,沒有眼簾的遮擋,那雙眼漆黑而暗沈,卻又在沈寂之中帶著一絲恐懼。她朱唇隆起,眼看著就要吐出什麼來,鐘錦年的速度卻更快!他驟然拍出一掌重重擊打在女子下頜,逼迫對方瞬間昂首,那枚即將吐出的銀針順著慣性狠狠扎進了她的上顎,在她即將發出慘叫的時候又被鐘錦年一把扼住了咽喉,被血水堵住的嗓子發出了如方才一般「咕咕」的恐懼聲。
「你知道我,也認識我。」鐘錦年再瞭解不過對方眸中的恐懼,那是伴隨他成長的眼神。他發出了輕柔的笑聲,本就蒼白的臉色在月光下更加顯示出一種可怖的白:「那很好,這樣我會玩得更盡興。和蘇先生一起走的不好之處就是旅途中少了許多肉身上的歡愉,不過這也不失為一種不錯的體驗。」
「我喜歡對你們這些可愛的東西說話,反正也不會被第三個人聽到不是嗎。」鐘錦年用著完全不同於面上溫柔表情的力道卸掉了女子的下頜,鮮血混合著唾液順著她弧線優美的頸項流下,划過她豐滿的渾圓與可愛的肚臍,緩緩混合在半遮住她神秘部位的河水之中:「放心吧,這點簡單的毒不會要了你的命的,你們選擇用這種方式來對付我,不就是因為如此嗎。」
他拔掉了女子口中的銀針,將對方從水中拖出來扔在了地上。他在腰帶處輕輕一抽,一條細窄的長鞭隨著他靈活的手腕在空中划出兩圈弧線,然後重重的抽在地上發出了破空的抽響。
恐懼完全溢滿了女子死氣沈沈的雙眼,只是此時已經沒有辦法再做什麼了,毒素蔓延全身,她全身上下除了眼睛什麼地方都動不了,連死亡都已經是一種奢望。
「安心吧。」鐘錦年輕聲笑道:「會有人給你們收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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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錦年回來的時候萬綠時已經坐在了蘇濯的身邊嬉笑著說著什麼,兩個被五花大綁的黑衣刺客扔在遠處。看到他回來,萬綠時進一步貼近了蘇濯的身體,嬉笑道:「鐘錦年,你的野味呢?」
鐘錦年淺笑道:「如果不介意那些野味被血水沾濕了的話,我可以再把它們拿回來。」
萬綠時毫不掩飾的露出了嫌惡的表情,朝著蘇濯道:「蘇郎,這渾人在這裡,我好怕啊。」
蘇濯苦笑:「莫鬧了,鐘公子也是,附近的百姓都會使用這河水,你也別太胡來了。」
鐘錦年搖搖折扇:「一兩個人的血是不會有什麼影響的,而我在河水中也放瞭解藥。」
蘇濯頭疼不已。
鐘錦年笑道:「看樣子是在下贏了。」
萬綠時不高興道:「你凶名在外,他們小心你一些也是當然的。」
鐘錦年笑道:「那就不是在下的錯了。」
話要回到七日前,三人還在柳州的時候。
自七日之前蘇濯就知曉有三個人一直追在他們身後,這三人武功高超足以躋身江湖二流頂尖之列,並且極其精通隱匿追蹤之術。不說萬綠時,便是連鐘錦年的蟲蛇都未發現絲毫不妥,而蘇濯為了躲避夏安寧一直封閉了神識,若非系統提醒,只怕蘇濯三人都不知道竟有刺客摸到了自己身後。
連著六日的試探,確認身後一共跟了五個同一組織人,這五個人輕功絕世並且謹慎小心,只要蘇濯三人在一塊便絕不會動手,而一旦暴露目標只怕難以追上對方。萬綠時眼睛一轉,便計劃出了今夜這一出因為不合而單獨行動的戲碼,好將伏擊自己的刺客一網打盡。
算是單調旅途中的一點娛樂,萬綠時與二人延續了剛出京城時未能達成的約定,解決敵人最多的那個可以向輸的人提出一個不過分的要求。而比起二人的凶名在外,蘇濯確實顯得不夠起眼,本打著自己哪怕第二或者與鐘錦年平手也可以向蘇濯提出一個要求,這次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自己還要聽鐘錦年一個命令。
萬綠時惱怒地將枯枝扔進了篝火中:「那第五個人呢?」
鐘錦年緩緩道:「這群人行事極為謹慎,只怕第五個人根本就沒有來。」
百花谷的死士的管理和訓練都在谷主和大師姐的手中,在這方面萬綠時確實經驗有所不足,她立刻反應了過來,對鐘錦年暗恨道:「你早就計劃好了!」
鐘錦年輕搖折扇:「萬姑娘說的,在下不太明白。」
「咳咳。」蘇濯乾咳兩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我可以說一句嗎?」
「當然可以。」萬綠時小鳥依人道:「蘇郎發現了什麼嗎?」
蘇濯勾了勾手指,金色的宛如牛毛般的細線彷彿突然出現在他的指尖。他用手指輕輕環繞著金線,在線捲成足球大小的線團時一個被金線捆綁成木乃伊的人掙扎著從小樹叢中被拖了出來。
蘇濯輕笑:「第五個人。」
彷彿回應蘇濯的話一般,被金線困住的人做出了更大的掙扎,連嘴裡都發出了「嗚嗚」的破碎聲音。
鐘錦年:「……」
蘇濯淺笑道:「看樣子我與鐘公子並列第一。」
萬綠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