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之際
眾人連忙出帳查看,只見三位身著道袍的道長。
「哼,江南七怪,怎麼回事!我的寶貝徒弟呢?」丘處機拿著劍指著江南七怪。
江南七怪眾人漲紅了臉,此事確實是事實。
「誒,你這牛鼻子老道,還不去救你寶貝徒弟,晚了,你可別後悔!」
朱聰搖著扇子,不再乎的說道。
這牛鼻子老道,明明心裡急得要死,卻要擺著架子。
果然,聽到此話,丘處機也有些尷尬,略有些不自在的說道:「那還不快點帶我去!」
原本要給江南七怪一點顏色看看的,但此時還是康兒的性命要緊。
眾人都笑了笑,這老道脾氣還真是變扭。
楊康吐完血後,已經進氣不多了,丘處機繼續給他輸真氣,由於真氣同宗,楊康吸收的也快。
丘處機輸了一個時辰,已經是大汗淋漓,體力不支,便退了下來,由王處一繼續。
楊康的臉色已經不在蠟黃,已經慢慢的變回蒼白。
見此,眾人提起的心,終於放下了。
王處一輸完真氣,引導著楊康運行內功,之後便是馬鈺替下了他。
如此進行了一天一夜,終於楊康的臉色已經有些紅潤,雖眼底有青色,但也沒有大礙了。
忙了一天,王初一,丘處機,馬鈺真氣都已耗盡,加之幾天幾夜不知疲憊的趕路,已是極其疲憊,因此早早的就歇息去了。
而江南六怪,都身受重傷,熬了這幾天,也堅持不下去了,都回到自己的帳內休息。
「靖兒,你要不要去休息,娘來照顧吧!」郭母看不下去,這幾日郭靖都沒有休息,即使實在困得不行,也是靠在楊康的床頭睡著的。
康兒為了救靖兒受傷,郭靖滿心的內疚,越發的沉默寡言。畢竟自己養大的兒子,豈會不心疼。
郭靖替楊康擦拭著手臂,臉,到嘴角的時候,郭靖神經質般的多擦了幾下,好似要把什麼擦掉似的。
郭母嘆了口氣,正要再勸,就見郭靖搖了搖頭。
「娘,你回去歇息吧!這幾天你都沒有好好休息,康兒這有我呢!」
郭母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嘆息一聲,離開了。
郭靖替楊康清理完身體,自己也脫了外衣,只著中衣,將昏睡中楊康抱進懷裡。
輕輕的在楊康的額頭,印下一吻,倆人交頸而臥。
康兒,你此番苦難過去之後,我便會一直護著你,不讓你受到傷害,只求…
只求,不要離開我,一定不要…
楊康追著熱源依偎著郭靖,熟悉的香氣灌入鼻中,溫熱的鼻息呼在脖子旁,讓郭靖無比的安心。
想了一會,郭靖便看著楊康的睡顏,慢慢的也睡著了。
倆人的氣息相互交纏,相互融合,再也不分彼此。
清晨,楊康慢慢的睜開眼,被陽光晃眼到,許久才慢慢的對焦。
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楊康的全身痠痛,但胸口的悶痛已經沒了,看來自己的內傷已經好了許多。
楊康在郭靖的懷裡蹭了蹭,眼角泛著淚花,打了一個哈欠,就像冬日慵懶曬太陽的貓一樣。
郭靖本就一直惦唸著楊康,楊康一動作,他也就醒了。
一直偷偷的看著,看到楊康一如既往的眯著眼,打著哈欠,頓時心裡好笑萬分,看康兒還是如此的可愛。
楊康在他胸口蹭了蹭的時候,郭靖心裡頓時有些緊張,吞了吞口水,手心漸漸的濕了。
「靖哥哥,你還要看多久呀!我都要被你看臉紅了!」
楊康調笑的聲音響了起來,中氣十足,絲毫看不出原來的內傷。
郭靖也不裝了,撐起身,臉有些微紅,「康兒!」
「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叫道長進來看看?」
楊康嗤笑,「現在關心我的身體了?早幹嘛了!」
早幹嘛了,不就看你了嘛,誰叫你…長得這麼好看…
雖然心裡腹誹,郭靖面上還是老老實實的,「康兒,你先躺好別動,我去叫道長他們!」
郭靖快速的穿好衣服,踢踏著鞋就跑了出去。
楊康還以為郭靖在害羞逃跑呢,「哈哈,咳咳…這咳郭靖,還是一點沒變呀!咳咳!」
楊康樂極生悲,引起喉嚨的癢意,咳個不聽,直把眼淚水都咳了出來。
郭靖現在哪裡還會害羞,即使楊康一件衣服都沒穿,郭靖也可以面不改色了,也不知是學了楊康還是以為這次事件而變了成熟起來。
丘處機幾人剛走到帳外,便聽見楊康哭天搶地的咳嗽聲,郭靖臉色一變,快步朝著帳內走去。
「康兒,怎麼回事?」
郭靖連忙拍著他的後背,替他順氣。
楊康咳了好久,終於將那癢意咳去,抹了把咳出來的眼淚。
哪裡肯將自己的原因說出來,那不是得被郭靖笑死嗎!
於是楊康被埋在郭靖的懷裡裝死,動也不動了,其實楊康是咳得無力了,又不想被郭靖笑話,所以裝鴕鳥了。
「咳咳,康兒,來,為師幫你把把脈!」在一旁看了許久的丘處機幾人,終於等不及了,眼看楊康要閉眼躺在郭靖懷裡睡過去,連忙開口。
自家的徒兒,那嗜睡的性子,早就摸透了。
楊康這才從郭靖懷裡爬了起來,原先那泛紅的眼角,也消了下去。
伸出手,給自家的師父診脈。
丘處機把了片刻,抓了抓鬍子,略微神秘的說道:「嗯…這脈相…」
郭靖立馬緊張了,「這脈相怎麼了?康兒有事嗎?」
楊康才不想看自家師父那副嘴臉,他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嗎,再說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師父也就只能騙騙郭靖這呆瓜。
「師父,你別賣關子了,還有別嚇人家靖哥哥呀!」
丘處機略顯尷尬,伸出手拍了楊康的頭,「臭小子!就愛拆我台!」
楊康捂頭,郭靖抱著楊康,也瞪著丘處機。
康兒的病還沒有好,道長怎的下如此的重手!
丘處機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馬鈺和王處一沖著靖康二人道:「你師父這是高興呢,礙於臉面,不好表現出來,所以才此番動作。」
丘處機雖是甩袖離開,但那翹起的嘴角,還是說明他此時心情很好,也就是楊康沒事了。
郭靖不解,撓了撓後腦勺,「那…那康兒怎樣?還有事嗎?」
楊康反手拍了郭靖一巴掌,「怎麼還是這麼笨!怎麼教都教不會!」
郭靖絲毫不在意,康兒根本就沒有用力氣打他!
「那到底怎樣了?」
「呆子!當然是好了!」
「那就好!康兒終於沒事了!」
馬鈺二人,撫了把鬍鬚,也就出去了,將空間就給這哥兩好的小傢伙們。
……
「靖哥哥,你快看,那有只白雕!」
郭靖抬頭一看,果真有!還是兩隻。
「靖哥哥,等我走了後,你可要好好學習武藝,將來十八歲,我們可是要比武的。」
楊康和郭靖背靠背,坐在一片綠海中,那草隨風飄蕩,一股青草氣息纏繞在鼻間,心情也變好了許多。
楊康修養了三日,氣色變好了,因此丘處機便要他回去,楊康也知道自己在這大漠待了這麼久,不說是丘處機,可能連完顏洪烈就要來了,更別說便宜娘親包惜弱了。
郭靖原本的好心情此刻也沒了,「康兒你就不能留下嗎?」
楊康也沉默了,他當然不能留下,留下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他已經把陳玄風殺了,梅超風肯定不會罷休。
把原來的走向改變,未來如何,楊康也不知道,所以他不能再過多的留在郭靖身邊。
「郭靖,我們十八歲便會見面的,不必如此!」
郭靖抿著唇,沒有說話。
十八歲?那不是有十二年不能見嗎!!康兒你整會如此狠心,就要這麼拋棄我嗎!
一時之間那美好氣氛都沒了,倆人也都不再說話。
又過了一日,楊康和幾位道長都已經將行李收拾好,準備好了乾糧!
「康兒,你以後還回來看伯母嗎?」
郭母替楊康將一些細碎的東西收拾到一個小箱子裡,又將自己做的荷包塞到楊康包袱裡。
「伯母放心,康兒得空定會來看你的!」楊康依偎在郭母身旁,郭母和包惜弱一樣,都讓他感覺到了母親的關懷!
「誒,只怕你這一去,靖兒會很傷心!」郭母摸了摸楊康的腦袋,這兩個孩子也太好了些,靖兒現在也不知道哪去了。
楊康的心裡也不好受,比較是自己最親近的的朋友,如今卻要分別,想來郭靖那傻子心裡肯定不好受。
「伯母,我去找靖哥哥!」
說完,楊康便溜了下去,噔噔的跑出去了。
郭母搖搖頭,繼續收拾東西,有康兒在,靖兒想來也會看開的,又不是永久不見面!
楊康到處尋找,終於在一個疙瘩角找到了郭靖,郭靖雙眼通紅,顯然哭過了。
「呆子…別哭呀!」
楊康也最怕別人哭,如今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郭靖。
郭靖不說話,抱著腿,將腦袋埋在膝蓋裡!
楊康也是第一次見到郭靖如此,頓時心裡也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