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年玉琢⑨大魔頭的心肝兒
山洞裏面光線暗淡,李冬仗著有內力在身,夜視能力比一般人強了不少,但是也很難看清楚年玉琢現在究竟是什麼表情。
他只能從年玉琢的聲音和呼吸判斷,對方現在是那啥啥高漲的狀態。
“唔……”年玉琢靠著石壁悶哼了一聲,一隻手掌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襟,另一隻手支撐身體。
“年教主?”李冬非常猶豫,他有些不忍心丟下男主受自己在這裏受折磨。
年玉琢抬頭看見他還沒有走,臉上頓時露出惡狠狠的神情:“你這般磨磨蹭蹭,卻是故意招我……那就別走了。”
說著起身握住李冬的腳腕,深邃的眸子裏釋放著貪婪和渴望的幽光。
即便是光線昏暗,年玉琢也能看到那張如玉的臉龐,在黑暗中微微散發著一層光暈。
“你想如何?”李冬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話的語氣淡淡。
“你認為呢?”年玉琢用力一扯李冬的腳腕,待對方的身體倒下來之時,他摟著那具覬覦多時的身子在地上滾了一圈。
李冬剛剛想張嘴說話,教主的唇就覆了上來。
“……”媽的,真火辣。
接吻這種技能,對李冬來說就像吃飯喝水那麼簡單。
他放棄了抵抗,扣著教主的後腦勺吻了回去。
要說親嘴的技巧,李冬分分鐘可以秒殺教主這個二十六歲的老處男,所以只是用了區區三秒,就讓教主潰不成軍,從進攻者一瞬間變成被攻略者。
“唔……”這是從教主喉嚨發出的哼唧聲。
李冬用對方的外袍墊在地上:“等等……”他推開死命粘著自己的男人,轉頭看著洞口。
習武者聽覺靈敏,張君洛坐得不遠,早已聽到洞裏傳來疑似親嘴的聲音,他不相信。
直到裏面的三師弟說了一句,他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好了。
“大師兄,”李冬說:“請你離開兩刻鐘……我和年教主有要事詳談。”
“好。”張君洛神色複雜,立刻站起來離開。
“什麼要事詳談,”年玉琢急切地拉扯李冬的衫袍:“你我歡好直說便說,諒他也不敢阻礙。”
“原來你這般奔放……”李冬一動不動,任他施為。
“胡說八道。”年玉琢卻是不希望李冬認為自己形骸放浪,事實上他知人事以來就抗拒與人親熱,直到遇見李冬才隱約渴望親熱。
“行了。”一切就緒之後,李冬宣佈年玉琢的工作到此結束,剩下的由他全程接手。
“你……”
李冬堵著他的嘴,塵埃落定之後才放開他,讓他宣洩出來。
“蘇令崖!”年玉琢低低喝了一聲。
“我在。”李冬在他耳邊回答。
“你這混賬……”年玉琢哆嗦著說著,十隻手指的指尖緊扣那男人的肩。
從頭到尾,他就罵了這麼一聲混賬,然後便再也沒有抗拒過。
心和身都隨著那男人而去了,彼此緊密擁抱的美妙滋味,此生僅有。
對方依賴在自己肩上的感覺,有一瞬間令李冬非常恍惚,他感覺好像回到了以前和愛人相處的時光。
很舒服,很自在。
而年玉琢心裏驚濤駭浪,他年幼時遭遇過被賣進勾欄院當孌童的經歷,內心對雌伏人下有著強烈的抗拒。
他認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向誰人雌伏,若有人敢冒犯,必當讓那人血濺當場。
可是如今他不僅雌伏了,在人下生不出一絲抗拒就算了,竟然還主動纏著……
年玉琢咬牙,一邊唾棄這樣的自己,一邊想著那男人:“令崖。”
“嗯。”李冬應道,不管年玉琢喊他多少聲,他都會答應。
三刻鐘過後,張君洛再一次走近山洞口,聽見裏面仍然不停歇的熱烈,他臉色鐵青地離開。
同時在心裏唾棄三師弟,竟然這般淫亂不堪。
屆時師父知道三師弟和魔教教主有染,就算再喜歡三師弟,應該也不會把掌門之位傳給他。
張君洛想到這裏,他忍住內心那股酸酸的滋味,沒有阻止三師弟和魔教教主繼續逍遙快活。
足足五刻鐘過後,山洞裏面雲雨方歇,一切恢復平靜。
李冬瞥了一眼戰鬥力出奇渣的教主,內心歎口氣:“年教主?”他推了推對方:“你還好嗎?”
眼下最關心的是,毒解了沒?有沒有性命危險?
年玉琢:“本座……”不,他現在已經不是教主身份:“咳咳,我沒事。”他手臂碰著李冬的腿,內心異常安心。
“嗯,那你歇著。”李冬坐在他身邊往外望,大概算了算天亮的時間。
“你……竟是……”年玉琢想起那天晚上,對方寧願拎起瓷枕砸自己的頭,也不願意當下位者。
“嗯?”李冬一副事後臉,從頭到腳乃至聲音透著‘我很飽’的氣息。
“無事。”年玉琢說了一句,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距離天亮還有一個半時辰,李冬也趁機眯了一下。
第二天陽光照進洞口,看得出來應當是個豔陽天。
“三師弟,你和年教主怎麼樣?”張君洛彆扭著臉在外面問。
年玉琢被他的聲音吵醒來,睜開眼睛之後發現自己躺在李冬腿上,他的神情怔了怔。
“醒了?”李冬低頭看了他一眼。
“嗯……”年玉琢說。
“那就起來吧。”李冬揉揉自己的雙腿,語氣跟以往沒甚區別地說道:“我們要去找找回去的路,否則會餓死在這裏。”
話音剛落,山洞內冷不丁地出現一聲異響。
“我餓了……”年玉琢光明正大地說,只是眼眸深處有一絲羞意。
“出去看看有什麼能吃的。”李冬站起來整理好衫袍,然後彎腰扶起年玉琢:“你感覺怎麼樣?”
“無妨。”年玉琢臉上又飄過一絲可疑的紅,表情倒是未變。
他系好自己的衣帶,跟上李冬的腳步。
“大師兄。”李冬在洞口喊了一聲。
張君洛回頭看見他們,神情有些僵硬地說著:“這裏沒有平坦的路,想出去只能找個地勢稍低峭壁攀上去。”
“不忙。”李冬側首看了看腳步虛浮的教主:“年教主餓了,我們先找點東西吃。”
張君洛的眼神在他們倆身上轉來轉去,然後點頭說:“也好。”劍掉在了水裏,他身上只剩下一把匕首。
“我去找獵物。”年玉琢雷厲風行,說走就一躍而起。
“那麼我去撿柴火。”李冬說:“大師兄見多識廣,應該知道怎麼在野外取火吧?”他拍拍張君洛的肩膀:“這個重任就交給你了。”
“……”張君洛無話可說。
約莫過了一刻鐘左右,年玉琢徒手拎回來一隻二十來斤的獐子。
“拿去洗一洗。”他把獐子扔給有匕首的張君洛。
“嗯。”張君洛叫住即將轉身要走的年玉琢:“成親,你和三師弟的事有何打算?”紫霄派是不會允許三師弟和魔教教主在一起的,即便年玉琢已經脫離了魔教,不再是魔教的教主。
“打算?”年玉琢說:“這要問你的三師弟。”
張君洛得到答案,點頭拿著那只獐子去洗。
李•負責撿柴火•冬,他滿樹林跑遍了也沒有找到什麼能燒的柴火,最終還是教主出馬幫他撿夠一捆柴火。
“謝謝年教主。”李冬說。
這男人左一句年教主,右一句年教主,令年玉琢深深皺著眉頭,難道發生了昨晚那種事,對方仍然把自己當成陌生人?
他不知道李冬那樣做是出於好心幫忙,還是有一絲絲喜歡自己。
“你何必這麼生分?”年玉琢不想猜李冬的心,他直接問道:“你可有一點點喜歡我?”
“你問的不是廢話嗎?”李冬抱著一捆柴往前走:“我要是沒有一絲絲喜歡你,怎麼會跟你做那種事?”
年玉琢抿唇點了點頭,眉宇放鬆地跟了上去。
看二人一前一後地回來,張君洛那份彆扭之感頓時升到了極點,他們一個是自己討厭的師弟,一個是自己書信相交十多年的朋友,明明是一對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眼下卻湊在一起辣眼睛。
“令崖,出去之後你是什麼打算?”張君洛扶著烤獐子的木棍。
“回紫霄派跟師父說明情況,然後遊山玩水也罷,找個地方安身立命也罷,”李冬說:“反正天大地大,自有我的去處。”
“三師弟真是豁達。”張君洛說。
“我不是忘了嗎?”李冬笑了笑,接過大師兄給的獐子肉,他嘗了一口,轉交給年玉琢:“熟了,你吃吃看。”
年玉琢就著李冬的手吃了一口。
因著肉塊太大,肉汁沾上了他的嘴角,李冬用手指幫他抹了一下:“給,自己拿著吃。”
“咳咳……”張君洛噎在那裏,拿著自己的烤肉側過頭去,眼不見為淨。
“烤肉類油膩。”李冬叮囑道:“也不好吃太多。”
張君洛聯想起昨晚的事,以為李冬是在自我告誡。
誰知年玉琢接下來的話讓他嗆得不輕。
“無妨,我沒有大礙,”年玉琢說:“養兩天就好了。”
李冬說:“嗯,回去後吃清淡點。”二人旁若無人,均沒有把張君洛放在眼裏。
“咳咳咳咳……”張君洛突然咳得驚天動地。
年玉琢……吃清淡點……養兩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