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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渣受HE是什麼體驗》第77章
第77章 年玉琢⑧大魔頭的心肝兒

  作者在原著中就寫了,當年年玉琢無處可去,才來到魔教安身立命。

  所以魔教在年玉琢心目中並不是一個無可替代的歸屬地。

  看他在原著中為渣攻叛出魔教就知道,他對玄陰教教主之位好像不是那麼在乎。

  跟自己喜歡的男人比較起來,教主之位和一身高強的武功隨時可以捨棄。

  紫霄派,驚蟄樓。

  李冬回來之後,住進了蘇令崖原來居住的地方。

  這裏從他失蹤之後,變得門可羅雀,現在他一回來馬上就擠得水泄不通。

  “三師兄,我是巴拉巴拉巴拉……”

  “三師兄,我是巴拉巴拉巴拉……”

  每個人都在他面前輪流介紹自己。

  一聲聲的‘三師兄’喊得李冬腦仁疼,他特無語,難道是自己的表情不夠高冷,還是釋放出來的冷氣不夠嚇人?

  他不知道的是,只要他頂著蘇令崖的禍水臉,無論做什麼表情都不會把人趕走的,只會讓人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你們真是夠吵的。”李冬說:“都散了吧,我想一個人清靜清靜。”

  滿屋子的吵雜頓時安靜下來,大家都尤其不好意思:“對對對,三師兄剛回來,而且還受了傷,我等不應該經常打擾。”

  “就是就是。”宗煜說:“那我們先告辭,不打擾三師兄歇息。”

  現在天色才剛剛黑透,李冬沒有什麼胃口,他草草吃了兩碗粥,關上門窗準備睡覺。

  月初的月亮很微弱,紫霄山上涼風習習。

  年玉琢第一次踏足紫霄派,他的人設可能有點路癡,壓根兒分不清東南西北。

  “誰?”這裏是墨淵居,張君洛的小院子。

  聽見居然是容卿的聲音,年玉琢有點驚訝:“是我。”他從暗處走出來,出現在張君洛面前:“蘇令崖在哪里?”

  “成器?”張君洛說:“你怎麼會在這裏?”然後驚覺自己問了一句廢話,這個人明顯是來找自己的三師弟。

  可是對方竟然敢一個人潛入紫霄派,張君洛很吃驚。

  “帶我去找令崖。”年玉琢說。

  “這不可能。”張君洛皺眉看著他:“我奉勸你現在立刻下山,否則我不會縱容你在紫霄派自由來去。”

  年玉琢望了一下天色,顯得有幾分焦急:“你不願意告訴我便罷了,告辭。”然後黛色的身影一躍而去。

  “年玉琢!”張君洛立刻追趕。

  “蘇令崖在哪里?”年玉琢在路上逮到一個紫霄派弟子逼問。

  “驚……驚蟄樓……”這名小弟子年紀頗小,馬上被嚇得瑟瑟發抖。

  “驚蟄樓又在哪里?”年玉琢不耐煩地問道。

  “那……”小弟子指了一個方向。

  年玉琢一個手刀砍向他的脖子,他立刻軟軟地倒地。

  “小師弟?”張君洛趕到來,發現小師弟已經暈倒了。

  這時候李冬站在桌邊喝水,他準備喝完這杯水就上床睡覺。

  “咿呀——”一陣強勁的風吹開兩扇房門。

  在年玉琢死死盯著的目光之下,李冬泰然若之地繼續喝水。

  他身上穿著一件雪色長衫,黑髮如瀑,眉目如畫。

  “蘇令崖?”年玉琢喊了一聲。

  “你是誰?”李冬放下手中的杯子。

  “你又忘了本座……”年玉琢說罷,才想起自己現在已經不是玄陰教教主:“我叫年玉琢,小傻子。”

  他朝李冬走了過來。

  李冬用陌生的眼神看著他:“年玉琢?我不認識你。”

  年玉琢眼神一暗:“你還在生我的氣?”他抿著兩瓣薄唇,向李冬道歉:“對不起,我並非有心傷你。”

  提到傷字,李冬就想起來自己把年玉琢開了瓢。

  “抱歉。”他低聲告知:“我前事盡忘。”

  年玉琢身形一頓:“什麼?”

  “在下遭人暗算,受了傷。”李冬說:“醒來之後前事盡忘。”

  他看見年玉琢恍惚的神情,心裏多少有點點難受。

  但是心裏很清楚,年玉琢對小傻子的感情是佔有欲作怪,並非真正的愛情。

  “三師弟。”張君洛的聲音由遠到近:“有外人潛入本派,你要小心……”

  到門前一看,年玉琢就站在三師弟房中。

  他立刻沉聲警告:“年玉琢,你別欺人太甚,我紫霄派並非你撒野的地方。”手掌放在劍柄上,隨時準備出劍。

  氣氛凝滯的一瞬間,年玉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掠到李冬身邊,一手摟著李冬的腰,一手扣住李冬的手腕。

  “別輕舉妄動,否則我會殺了他。”他摟在李冬腰上的手臂勒緊了些許。

  “你……”張君洛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三師弟被殺:“可想清楚了,走出這道門,就是公然與武林正派作對。”到時候玄陰教少不得會被武林正派圍剿。

  “想得很清楚。”年玉琢說:“我已不是玄陰教教主,今日之舉與玄陰教無關,全由我一力承擔。”

  不止張君洛大吃一驚,李冬也很驚訝,但是又覺得意料之中。

  年玉琢會為了追逐愛情而放棄好不容易到手的教主之位,很正常,這傢伙本來就是超級戀愛腦。

  “我與你無冤無仇。”李冬意思意思地回眸斜了年玉琢一眼。

  “是。”年玉回了他一眼:“你我之事等離開紫霄派再說。”

  “三師弟……”張君洛看見他們從視窗躍了出去,就立刻追了上去。

  他倒是不相信年玉琢會殺了蘇令崖,因此提起輕功窮追不捨。

  如果是年玉琢自己一個人,以他的輕功分分鐘就可以甩掉張君洛,可是身上抱著一個人,想脫身並不容易。

  “放下我三師弟!”張君洛拔出劍,一劍刺向年玉琢的背部。

  這裏是紫霄派下山的必經之路,地形陡峭險要,一邊是斷崖,崖下江水滔滔;一邊是樹林,伸手不見五指。

  年玉琢與張君洛在崖上打鬥,他們打的人沒事,卻是把李冬嚇出了一身冷汗。

  雖然他繼承了蘇令崖的武功,但是沒用過,壓根兒就不知道怎麼施展。

  這麼高的懸崖,會不會掉下去?

  只能怪李冬烏鴉嘴,年玉琢眼看著不能全身而退,他抱著李冬趁機跳崖。

  “成器!”張君洛喊了一聲,他伸手抓住年玉琢的衣袍。

  對於張君洛下意識的舉動,年玉琢挺吃驚的,他以為這位正派大弟子對自己毫無感情。

  “你何必……”但這時候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年玉琢立刻用內力護住懷中之人,二人撲騰一聲墜落在滾滾東流的水面上。

  “……”操。

  李冬痛得不想說話,同時他還發現一件事。

  媽的,年玉琢好像是個旱鴨子。

  這時候真是氣得不想說話,明知道自己是個旱鴨子還瞎幾把亂跳。

  李冬反手抱著年玉琢,在湍急的江水中遊動。

  水流把他們往下推,帶向未知的前方。

  不知過了多久,救命的淺灘終於出現了,李冬花了點力氣,把年玉琢拖上淺灘,遠離湍急的江水。

  “三師弟?”張君洛趴在一顆石頭上喘息:“快過來拉師兄一把。”他已經精疲力盡。

  李冬想說一句這麼不濟事,但是又咽了下去:“來了。”他走過去把張君洛拉起來。

  “令崖,咳咳……”年玉琢躺在沙灘上咳嗽。

  “你嗆水了。”李冬走回他身邊把他弄起來拍背。

  山崖底下陰風陣陣,非常冷,年玉琢順勢靠著李冬取暖:“咳咳……”他確實是個旱鴨子,根本不會水。

  張君洛看著那兩道模糊的影子,心情五味陳雜:“三師弟,過來師兄這裏。”

  “別去。”年玉琢立刻抱著李冬:“既然你前事盡忘,他於你而言也不過是個陌生人。”說罷法功用內力烘乾兩人身上的衣服。

  平心而論,教主身邊這麼暖和,李冬腦子進水了才會離開。

  而且他跟張君洛確實不熟。

  “你!”張君洛從地上撐起身體向他們走去:“令崖聽話,你明知道他就是打傷你的魔教教主……”

  “嗯?”年玉琢看著李冬:“你知道我的身份?也記得是我打傷了你?”

  也就是說,這個人之前是裝傻?只是不記得中掌之前的事?

  “嗯。”李冬點了下頭。

  “混賬!”年玉琢抬起掌質問:“為何騙我?”

  李冬的回答,令他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

  想起那些伺候小傻子吃喝拉撒的回憶都是假的,他就憤怒得想殺人。

  “大師兄。”李冬離教主一臂之遙坐下:“你和魔教教主之間的私事我不想管,我也不清楚。”

  張君洛眼神複雜地看著他。

  “以後我也不會留在紫霄派,更不會跟你競爭掌門之位,你大可以不必防著我。”李冬語氣淡淡地道。

  “三師弟言重了。”張君洛說,他感覺到三師弟確實改變了不少,對方似乎一夜之間變得比以前更真實,而不是空有美貌的花瓶。

  “蘇令崖,”年玉琢瞪著李冬:“我在跟你說話——”

  “我聽到了。”李冬說:“你無非是生氣我騙了你,但是你無緣無故打了我一掌……嗯?”他突然皺著眉:“你當初為什麼打我?”

  年玉琢一愣,然後側頭看向張君洛:“容卿,今天齊聚一處,正好把話說清楚。”他問:“你當初在信中暗示令崖在道觀後山,究竟是何用意?”

  風水輪流轉,輪到年玉琢揭張君洛的老底。

  “你想多了,我只是隨意一提。”張君洛也用內力烘乾了衣袍,只是手邊那柄劍已經不在了。

  他做夢都想不到,有朝一日年玉琢會為蘇令崖討公道,那麼跟年玉琢書信來往十餘載的自己又算什麼?

  “是嗎?”年玉琢冷笑:“但願如此。”

  同時在心裏嗤笑,正派中人也不過如此。

  張君洛的形象就是這樣哢擦哢擦地碎裂掉,導致年玉琢現在對他感情很複雜。

  就像一個從小一起長大,但是互相均不是很滿意對方的親人。

  “成器,你對我有誤解。”張君洛打死都不會承認借刀殺人的事情:“更何況眼下最重要的是你和令崖的事,你最初只是把令崖當成我的替身。”

  這招挑撥離間太狠了。

  年玉琢看向李冬:“我沒有。”他知道張君洛才是容卿之後,就接受了事實。

  “你難道不是把他當成容卿才想跟他成親。”張君洛說。

  李冬看著這本書的男一號和男二號倆個人狗咬狗,完全不想說話,他站起來往岸邊走。

  “令崖?”年玉琢躊躇了一下,然後默默地跟上去。

  原地剩下張君洛自己,猶豫了片刻也跟了上去。

  “你去何處?”年玉琢緊緊地跟著李冬。

  “風大,找個地方過夜。”李冬說。

  “你相信他的話。”年玉琢問。

  “什麼相不相信?”李冬說了一句讓教主很紮心的話:“我和你也不太熟吧,年教主。”

  “我好像說過,我不再是玄陰教教主。”年玉琢抿著唇:“在教中相處那段日子,你究竟記不記得?”

  “記不記得又如何?”李冬說:“難道你辭去教主之位,是為了我?”

  年玉琢就不說話了。

  李冬找到一個背風處,是個很淺的洞口,裏面很乾爽:“這裏不錯。”他興致勃勃地收拾,準備在這裏休息一晚,等天亮再走。

  “小心蛇蟲鼠蟻。”年玉琢說。

  “嘶……”李冬痛呼了一聲,一條紅色的小蛇從他腳邊溜走。

  “令崖?”年玉琢進來:“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李冬甩了甩手:“只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下。”又不是很痛,他不在意地繼續收拾山洞。

  “你流血了?”年玉琢皺著眉把李冬的手撈起來:“你就不怕咬你的那物有毒?”說罷用嘴湊近傷口,吸血。

  “那你怎麼不怕?”李冬握著拳頭把手收回來。

  “別動。”年玉琢噙著他的手腕吸了好幾口血:“呸……”

  “你不生氣我騙你了?”李冬問。

  “還氣。”年玉琢放開他:“即便生氣又如何?”殺了對方他又捨不得,甚至到現在也不後悔為此離開魔教。

  說罷,他找了一個乾爽的地方坐下。

  “那……”李冬看見張君洛來到山洞門口,就把話頭咽了下去。

  “你們歇著,”張君洛沒有進來,他在門口席地而坐:“我幫你們守夜。”山林中野獸出沒,以防萬一。

  “那便歇著吧。”李冬也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你曾問我辭去教主之位是不是因你,”年玉琢半闔著雙眼,和李冬斜對面:“如果我說是呢……”

  “那你有點傻。”李冬說。

  “我才知道你有個諢號叫‘天下第一美人’”年玉琢笑了笑:“此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李冬抬了一下眉,沒說什麼。

  “那樣做當真只是為了戲弄我?”年玉琢收起罕見的笑容。

  “不是。”李冬言簡意賅。

  年玉琢突然不說話,他只是看著李冬。

  說蘇令崖是天下第一美人,其實魔教教主年玉琢也生得面如冠玉,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否則年幼的時候也不會被賣進勾欄院當孌童。

  李冬經歷過的美人前前後後有四個,他們在李冬的心目中都是絕色。

  來到這個世界開始接觸年玉琢,他想過改變劇情之後功成身退,不再插手年玉琢的私事。

  可是操了,剛才那咬人的東西好像真的有毒。

  年玉琢雙頰潮紅,望向李冬:“……”

  他剛才用嘴巴碰了李冬的血,中毒跡象比李冬本人還要明顯。

  “你中毒了。”李冬額頭冒著薄汗。

  “是……”年玉琢坐起來盤腿運功:“噗……”才運行了一個小周天就吐了一口血。

  “發生何事?”張君洛問。

  “沒事,別進來。”李冬猶豫了片刻,他過去扶著年玉琢:“別運功抵抗。”那樣只會讓毒素散發得更快。

  “滾!”年玉琢以掌推開李冬:“出去,別待在我身邊……”他抬頭露出一張猙獰可怕的臉。

  “三師弟?”張君洛不放心地喊了一聲。

  李冬這個時候哪有空管張君洛,他被年玉琢抓住手臂,指甲扣緊皮肉一陣刺痛:“……”操,他說:“既然叫我走,你就放開我。”

  年玉琢鬆開李冬的手,整個人瑟瑟發抖地向後倒去:“快滾……”

  其實他的脾氣並非十分好,特別是這種備受折磨的情況下,會變得狂躁易怒,無法控制情緒。

  李冬站起來退了兩步,沒走。

  “愣著作甚?”年玉琢警告道:“你若是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氣。”

  嘴上這麼說,他卻是極力忍耐,免得到時候這個人又要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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