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瑤娘遞過來的是一張紙,上好的澄心紙。
上面用顏體寫著幾行字,字稱不上好,不過取個工整——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此譯詩名為《越人歌》,據說當年乃楚國的鄂君子泛舟之時,搖漿的越女愛慕他,用越語唱了這首歌,鄂君請人用楚語譯出,一般用於女子向男子表達愛慕之意。
上次瑤娘抄了一句情詩,晉王醋了。雖是解釋清楚了,但晉王還是記了很長時間,時不時就拿出來提一提,瑤娘就想著什麼時候抄一張給他。
可惜她的字寫得不好,一直沒能成行。這些日子偷偷摸摸弄了好久,才抄了這麼一張她自認為寫得還算不錯的。瑤娘偷偷摸摸藏了起來,打算挑個好日子送他,今天一看他又氣了,她就想好了要把這個送他,他肯定會很高興。
不得不說,瑤娘還是有幾分小心機的。
只可惜她的小心機早就被晉王收在眼底,這張被她自認藏得很好的紙,不知道被晉王偷摸拿出來看了好幾遍了。所以就想這麼點東西收買晉王原諒她,未免也太小瞧晉王了。
晉王不動聲色看著,一直偷看他神色瑤娘,不禁心中有些惴惴。
「寫錯了一個字。」晉王突然道。
「啊?哪個字?」
瑤娘湊上來看,模樣認真,晉王也不是唬她騙她,伸手在『幾』這個字上點了一下。
這個字筆畫太多,瑤娘少點了一點。
「真的錯了!」瑤娘聲音沮喪,竟有一種如喪考批的感覺。
無他,皆因她和晉王之間的有個約定,寫錯了字是要受罰的。
具體當初是怎麼約定的,瑤娘已經記不清了,總而言之一直都是這樣。所以瑤娘每次寫了大字,都會檢查了又檢查,才會拿給晉王看,沒想到這次竟然錯了,她明明記得自己看過了好幾遍。
「是你去,還是本王去?」
去幹什麼?
自然是去拿戒尺。
錯一個字,要打三尺。瑤娘有點發怵,倒不是其他,因為每次晉王都不會打她手,而是會打她那個地方,她會覺得很羞恥。
「先記著,改天吧,這麼晚了,還是早點休息。」
晉王睨著她。
瑤娘被他看得有些侷促,改口道:「那要不打手掌心,你不用怕會打傷我的手,我沒辦法寫字,這幾天就不寫字了。」
晉王還是睨著她。
瑤娘就知道今日躲不過去,蔫頭耷腦爬上榻來,破罐子破摔地趴在那裡。
「好吧,你來。」
說完,瑤娘屏息靜氣等著,可一直不見晉王有動靜。
她好奇扭頭去看他,就見他坐在那裡,眼神怪怪地看著自己。
「不行。」
她下意識就捂著屁股,可惜晉王不為所動,依舊看著她。
「你、你、你這人太荒淫了,怎能想如此不端之事。」瑤娘面紅耳赤斥道。
問題是晉王如今荒淫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面上一副假正經,實則正不正經大概只有瑤娘才知道。
「你若是今晚不打算睡了,你就繼續耗,反正本王是無所謂。」
晉王口中的無所謂通常是有所謂,他慣是擅長教會瑤娘做人,想起今兒自己睜著眼說瞎話他氣成那樣,肯定是小心眼又記恨上了。
罷罷罷,瑤娘將臉埋在鬆軟的被縟歷來,手抻下去將綢褲半褪。
「好了,你來吧。」
然後晉王就真來了。
如玉般水光柔滑的軟肉,像似最上等水豆腐。
輕輕觸去,嫩肉微顫,泛起一道道旖旎的波紋。
「啊……」
她低訝一聲,聲音又柔又媚,勾魂攝魄。
就見玉白色的底兒上印出一道海棠紅的花瓣兒,美得像似最上等的胭脂淚。這胭脂淚顧名思義,乃是玉中極品,通體無暇,只其上有一滴胭脂色淚狀的異色。
本是藏在晉王私庫,前些日子被晉王命人找出來,給瑤娘做了塊兒墜子用來壓裙角,瑤娘可喜歡了,而讓晉王喜歡的不是那美玉,而是眼前的美景。
深棕色的戒尺再此擊打上去,發出啪的一聲輕響,瑤娘又是一抖顫。
她只穿了身水紅色薄綢的褻衣褻褲,此時褻褲半褪,露出挺翹的雪臀,和下凹的腰窩。從晉王這個角度看去,可明顯看見隱隱有暗色藏在那雪樣的白之間,那是最讓他神魂顛倒的地方。
「可疼?」他問。
「不疼,你快點兒。」她趴在鬆軟的被縟裡,咬緊了下唇。下身一片片的涼意,總覺得有涼風正在往她腿心兒裡鑽。
有一道讓人無法忽略的目光投擲在那處,她知道他在看那裡,看她最羞人的地方。明明那穴兒他去過無數次,可她還是有一種無法抑制的羞。
只要一想到這些,她就感覺有什麼東西湧了出來,浸濕了她的腿心兒,濕濕黏黏的。
她等著最後一下,可這最後一下卻是遲遲不來。
有個冰涼的東西在撩撥佔了露珠的花瓣,她這才明白他在幹什麼。她又急又惱翻身去抓那戒尺,沒料到他手一抽,她一個不穩倒進他的懷裡。
晉王的手順勢就環住了她,將她身子扳過來對著自己,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就像他人一樣,冰涼又含著一股炙熱,細細密密在她唇瓣上啃咬著,舔舐著,勾著她的舌尖一下一下吸吮。同時大掌下移,罩在她光溜溜的腿兒上。
她就只穿了這麼件單薄的褻衣,下面全是光著的,細白的兩條腿兒輕絞在一起。他一時探不進去,就只能覆在那鼓脹上面,輕梳著她細密的毛髮。
而另一隻手卻是罩住胸前那軟白的一團,抓緊鬆開,鬆開抓緊,掌心兒時不時在頂尖兒打轉。
不多時,那朵小紅莓便悄然立起了。
他兩隻手指捏了上去,先是輕彈,再是揉搓拉扯。
一下又一下。
瑤娘蹙著眉心,胸口又緊又脹,脹得生疼。她情不自禁用雙臂環著他的頸子,將他往下拉,恨不得讓他埋進自己懷裡。「殿下,疼,吸一吸……」她央求。「自己來。」
她心裡唾棄他的無恥,卻是火急火燎跪坐了起來。
瑤娘斜坐在晉王身側,如此這般只能一條腿跨過去,才能將奶送入他的嘴中。她剛張開腿,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大量的流淌出來,順著腿心兒往下蔓延。
她顧不得這一切,捧著往晉王嘴裡送,直到他含上小紅莓,才長長出了口氣。
沒有漲過奶的,永遠不知道漲奶的疼有多麼難以忍受。尤其如今二寶吃得少了,除了她自己擠了倒掉,其他時候也就指著晉王幫著排解排解。
晉王比她高,她跪直了也不過將將只比他高一點。她只能挺直腰桿,往上挺著餵到他嘴裡。瑤娘抱著對方的頭頸,而對方的大掌拖著她的粉臀,他整張臉都埋在其間,隨著一股股乳汁往外排出,一股虛空而燥熱感也從小腹攀升而起。
而與此同時,他大掌仿若揉麵團似的不斷揉弄著手下的軟肉,時不時伸出長指在往穴口兒探去。
她的腿心兒已經濕透了一片,黏膩濕滑,那裡頭似乎有張小嘴兒,隨著他的勾畫不停地張合著。他也不進去,就在外面揉弄,時不時拿指尖兒彈著那花核。她雙腿抖若篩糠,己經快沒力氣支撐自己了,想併攏腿卻又不能成行。
她不禁扭了下腰,長指便是一個歪斜順著滑膩插了進去。
她滿足地低嘆了一口,不禁又動了動。
那裡面溫暖而潮濕,似乎有無數媚肉緊緊包裹著他,不讓他脫逃。儘管不停地有春水往外淌來,卻依舊能感覺到裡面的緊致和蠕動。
她難耐地擺了下臀,他已經控制不住深深淺淺地戳弄了起來,拇指則時不時輕按那顆小豆子。「這麼緊,真會吸。」
瑤娘身子本就敏感,又被他這麼玩弄著穴兒,只感覺到順著尾椎骨就往上串出一股酥麻之意。「啊……嗯……殿下……哈啊……」
晉王又換了一面吸咬,空出的一手則大力將雪白的玉兔捏出各種形狀。他又探入一根手指,兩根手指變著法兒戳弄著濕漉漉的穴兒,其中一根手指的指節不經意觸上一塊兒微微凸起的粗糙,他當即用指節壓了上去,引來她克制不住的潮顫。
她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嘴裡叫著不要,不要碰那處,裡面的嫩肉卻是緊緊的吸著他,恨不得將他全部吸進去。
晉王深吸一口氣,按著她的腰窩,狠狠地搗弄了十多下,就在瑤娘感覺有什麼東西快要爆了開,卻突然停手了。
瑤娘睜著一雙朦朧要滴出水來的媚眼兒,不解地看著他。
「殿下……」
「嗯?」晉王嗯了聲。
她心急難耐,又騷動非常,仍不住扭動了一下纖細的蠻腰。
「想要,自己拿出來。」
她也就不知羞的急促去摸他腰間,手上伸過去就摸到一塊兒炙熱的巨鐵。鼓脹而粗長,硬邦邦的,她一隻小手合攏不住。
她心裡又怕,卻是更加急切,扯了他的腰帶,就將那昂首挺胸的巨龍掏了出來。也是做熟稔了的,她調整姿勢就想將之吃進去,卻被他攔住。
晉王不知從哪兒摸到一個東西,手指一彈,拔步床的隔間裡,斜對著床榻的一個立著的物體上的蓋布就掉落下來。
赫然是塊兒一人多高,一米多寬的鏡子。
這鏡子與平常物不大一樣,非銅非金,整體呈銀白色,晶瑩剔透,光可鑑人。十分清晰,毛髮畢現。
此乃西洋鏡,也不知道晉王從哪兒弄來的。瑤娘十分喜歡,平時用布蓋著,只有用的時候才會將蓋布取下來。當初為了將這塊兒鏡子放哪兒,瑤娘可是頭疼了一陣,後來還是晉王建議就擺在拔步床裡的。
這樣一來,有時候瑤娘更衣懶得去屏風後面,將幔帳放下來,就可在裡面更衣了。試了試,確實方便,就一直擺在這兒。
瑤娘聽到動靜就跟著扭過頭去,就見那鏡中呈現一幅淫靡的畫面。
渾身赤裸的女子粉臀兒翹而挺,其上隱隱有緋紅色的印記,她騎跨在一名男子身上。這名男子穿著衣裳,上身整齊,也就下身露出不可示人的巨物。那巨物猙獰而粗壯,像似最凶悍的野獸,青筋畢露上面搭著一隻玉白色的小手。
可恰恰就是如此才顯得一股淫靡之氣迎面撲來,像似女子十分飢渴,正打算對男子強行做什麼事。
啊!瑤娘羞得當即收回手,就想從晉王身上下來,卻被他拉住不讓。
「又不是沒弄過,你羞什麼。」
「殿下,你快把那鏡子遮……」話還沒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因為晉王竟扶著那巨物在她蜜穴之間輕佻慢捻,一股股春水氾濫的往外淌。
「你不想要了?」晉王嗓音沙啞道。
瑤娘咬著下唇,她當然想,被這麼不上不下的吊著,她身下的穴兒一陣陣空虛,恨不得有什麼東西狠狠地填進來。
「想要自己來。」
晉王抱起她,將她調整成了背對自己的姿勢,這下更是讓瑤娘的身子一覽無遺的在鏡子中整體呈現出來了。
就見她身條豐腴,卻是腰肢纖細,其上是鼓脹飽滿的大胸,兩顆小紅莓挺然俏立,隱隱有奶白色的露珠似墜非墜,蜜桃般的粉臀兒壓著他結實的大腿上,被壓變了形,一股肉慾感憑空而出。
而更為刺目的是,因為姿勢不對,他的巨龍竟被她壓在腿心兒裡。完完整整的貼合,卻是因為太過粗長,多出了一掌之長,竟從她腿心兒裡探了出來,正對著鏡子搖頭晃腦。
瑤娘情不自禁地低訝一聲,同時紅了臉,卻忍不住在其上磨蹭了一下。
肥厚的花瓣吸吮著巨龍,而隨著她的輕搖,她胸前兩糰粉白也是跳動起伏。晉王眼珠子泛紅地緊緊盯著那鏡子裡,一隻手後撐著身體,另一隻手卻是忍不住抓向那她軟嫩的臀肉。
這副畫面實在太刺激眼球,瑤娘貝齒輕咬下唇,眼中更是魅意橫生。而後也不用晉王指揮,她便照著自己的節奏來了,就這麼在那巨龍上撩撥輕啄。
晉王低吟了一聲,咬牙切齒的:「你個淫婦,小淫婦……」
隨著他的話音,瑤娘只感覺腰間一緊,穴兒就被巨龍深深的肏入。
「啊!好脹……唔……好深……」
「本王入得你可是舒坦?」
瑤娘只是不言,晉王也不想再問,身下的巨龍上下飛快地在那穴兒裡搗弄起來。
晉王腰力驚人,肏得又深又狠,每次撞擊都是整根沒入,帶得汁水橫飛。瑤娘失了心神,隨著他的動作迎合著套弄著。
晉王雙掌緊握著她的臀瓣兒。咬著她耳朵道:「揉給本王看……」
她不解嗯了一聲,直到看到鏡中晉王的眼睛盯著的某一處,才明白過來意思。
她想拒絕,他卻催促她:「快……」並狠狠地又頂了她一下,使勁兒研磨,瑤娘在尖叫出聲的同時,咬住自己的手指。她不敢拒絕,一雙玉白小手撫上那晉王最喜歡的地方。
她起先只是手覆在上面,還是晉王又示威了幾下,才輕揉了起來。後來發現竟能添得幾分別樣滋味,再加上也是又快到了頂點,就不管不顧了使勁揉弄,叫聲更是淫蕩。
「你個小騷婦,小騷婦……」
晉王罵一句,狠狠地項幾下,隨著速度越來越快,他的力道也越來越重,那巨龍像似要把她肏穿也似。終於在那最重的一下之後,他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低低的咆哮,一股股熱流灌滿了她身體最深處。
*
事罷,瑤娘半天都沒理晉王。
她原本當他送自己那麼珍貴的西洋鏡,目的是單純的,萬萬沒想到竟還有如此作用。只要一想到方才自己方才看到那種種淫靡畫面,還有自己鬼迷心竅聽從他的做的那些舉動,她就有一種羞憤欲死的感覺。
她將頭深深的埋在被子下面,恨不得一輩子不冒頭,不過晉王又哪會允許。搖響擱在床頭的金鈴之後,他便將瑤娘抱起往浴間去了。
沐浴一番再回來,床榻上已經收拾乾淨了,那面西洋鏡也重新被蓋布蓋了起來。瑤娘簡直不敢想像紅綢幾個收拾殘局的場面,她們會不會多想,會想到那蓋布根本不是被撞落,而是晉王刻意為之的嗎?
事實上這西洋鏡擺放的位置,也並不是容易被人撞落的地方,那麼多想就必定是有人刻意為之。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瑤娘氣急了,拿粉拳打了晉王兩下。這是小貓膽子大了,竟敢亮爪子起來。晉王微眯眼,可想到方才,又見她臉色,自然明白她到底是為何了。
大丈夫不與小女子計較!
晉王拉著她躺下:「快睡,明天還要早起。」
「我明天不用早起!」因為她不用上值,又不用給誰請安,什麼時候起都可。
挑釁啊!
「你不用去看你娘家人了?」
這倒是!瑤娘還和蕙娘約了明天見面呢。
「你打算如何安置你娘家人?」
「什麼怎麼安置?他們過幾天就回晉州。」
「他們會回去?」
「這……」瑤娘猜想朱氏那邊肯定是會出吆蛾子的,不過她也不是沒有辦法應付,反正這京中乃是是非之地,姚蘇兩家人不宜久留。
「你有沒有想過,他們自打入了這京,進了這晉王府的門,就注定脫不開是非了。即使他們離開京城,若是有心,一定會有人找上他們。」
瑤娘先是震驚,再是無措:「那這可怎麼辦啊?」
「與其相隔千里之遙,還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更為便宜。不過這事且不提,先看看情況。」
一夜無話。
次日一大早,送走晉王和小寶,瑤娘就吩咐人將蕙娘引了過來。
姚成心知肚曉媳婦幹什麼去了,自然要幫忙遮掩著,所以蕙娘在瑤娘這裡整整待了一天。兩人敘了離別之後的事,姚家那邊倒沒什麼,倒是瑤娘這邊發生的許多事讓蕙娘很是瞠目結舌。
不過再深一點的,或是不易讓外人知曉的,瑤娘並沒有告訴蕙娘,有些事情知道多了並不好。
蕙娘深深為妹妹感到高興著,當然她也沒少罵晉王妃,她竟然敢對生產的妹子下手,活該她被送走。同時蕙娘也覺得晉王這人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至少他是真對瑤娘上心了。
直到見過了從宮裡下學回來的小寶,姨甥倆好好親香了一番,蕙娘才回了客院。
剛踏進門,就聽見裡面有吵鬧聲。
院中,姚蘇兩家人都在,幾個孩子倒是沒在外面,而是被拘在屋裡。
旁邊站了幾個下人,院子正中朱氏正抓著蘇玉成的耳朵大聲唾罵著,旁邊跌坐了一個丫鬟打扮模樣的人。
「你個臭不要臉的,老娘不過轉個身的功夫,你竟敢和這小丫頭勾搭上。你還要不要臉了,你老蘇家還要不要臉,你個臭不要臉的!」
蘇秀才在旁邊氣得鬍鬚亂顫,姚成滿臉無奈地陪站在一旁。李氏噙著笑站在旁邊看大戲,吳氏則是焦慮的想上前去勸,卻又不知該如何勸說。
「你快鬆手,再不鬆手,我可就不客氣了!」
「你想怎麼不客氣?你想怎麼不客氣你說?!」說是這麼說,朱氏還是收回了手,扭頭則去罵跌坐在地上那丫鬟:「你個不要臉的小蹄子,竟然敢勾引老娘男人……」
那丫鬟生得纖瘦俏麗,嫩生生的,像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而朱氏則與她成了鮮明的對比,不但生得痴肥胖碩,還凶悍得像個母夜叉。
其實朱氏早年也長得挺不錯的,可惜連著三個孩子生下來,她就成了這般肥胖的樣子。蘇玉成平日裡也不是不嫌棄,可但凡蘇玉成敢說半個肥字,等待他的就是迎頭唾罵。朱氏罵他喪盡天良,若不是為了給他老蘇家傳宗接代,她又怎麼會變得如此這般模樣。
「太太,你真的誤會了。不過是大爺說袖口有些破了,奴婢幫他縫補一二。」丫鬟哭著解釋道。
朱氏才不信這種說辭,抓住了就是縫袖子,沒抓住指不定就縫到床上去了。這些個奴才秧子賤婢們,挖空了心思想往老爺床上爬,就指著有朝一日能脫胎換骨。朱氏雖出身市井人家,但平時可沒少聽人說什麼毛財主何老爺家的八卦事,自然也知道這些個做丫頭的心壞成了什麼樣。
她嘴裡一面罵著些不堪入耳的話,就伸手要去打那丫鬟,旁邊上來幾個丫鬟要攔,卻沒有朱氏有力氣,被推得歪三倒四。
就在場上亂得不可開交一團的時,蘇玉成突然爆發了。
「你夠了沒有!都給你說是縫袖子就是縫袖子。老子這衣裳袖子破了這麼些時日,跟你說了幾次讓你給縫縫,你都充耳不聞。我娘一大把歲數了,眼睛也不好,我一個有婆娘的,難道還把衣裳拿給老娘去縫?你自己不知羞恥,還有臉去罵別人,瞧瞧你有點為人婦的樣子沒有,潑婦!」
蘇玉成一把將朱氏拉過來,狠狠地摜在地上,朱氏當初就被摔懵了。
蘇秀才跺腳罵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吳氏站在旁邊哭。
蕙娘也氣得不輕,走進來罵道:「大嫂你就不知檢討一二,這裡是在京城,是在王府,你鬧什麼鬧!知不知道丟人!」
朱氏哪裡經歷過這般,牆倒眾人推的情形。也是她太沒眼色,再怎麼也不該在王府裡鬧起來,還要廝打人家的丫鬟。
蘇家人都氣得進去了,也是實在沒臉在外面待,至於那幾個丫頭,則扶著那個差點挨打的丫頭下去了,大抵是想安慰對方。
朱氏坐在地上,根本沒有人理她,就在惶惶不安又惱怒不已之時,李氏走上來將她拉起來。
「他大侄兒媳婦,讓我老婆子看那小妖精就是想勾引大侄子,你可小心了,那幾個丫頭片子個個長得水靈,指定一勾一個準。」
「他敢!」朱氏厲聲道,卻是色厲內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