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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小爺不伺候》第57章
57、遺忘 ...

  “說吧,你選誰!”殘忍戲謔的聲音在耳邊劃過。

  “桃如李。”不帶絲毫感情的三個字卻割裂了他的心。

  接著是被冰冷刺骨的水包圍著,他想掙扎,卻動彈不能;他想呼喊,卻出不了聲。任怒濤兇狠的拍打衝擊著他,浮沉著在痛苦中絕望。然後是誰?那個一身黑衣看不到面貌的人拼命的向他游來,解掉他身上的束縛,緊緊的從背後抱著他,把他拉離了絕望的漩渦中......

  鐘若水猛的睜開眼睛,手腳冰涼顫抖,眼神空洞氣息急促。鐘小蟲熟練的爬起來,晃著兩隻小短腿跑到藥櫥,拿起一個黑色的藥瓶倒了一顆褐色的丹藥在手中,端起早就準備好的放在床側小圓桌上的茶水,遞到鐘若水的嘴邊。

  “爹,”小孩特有的童聲喚回了鐘若水的神志,“爹,吃藥。”鐘小蟲有些擔憂的看著鐘若水,把小藥丸往他的嘴裡塞。

  鐘若水虛弱的笑笑,張嘴含住藥丸,坐起身來接過茶水把它送進了肚子。鐘小蟲乖巧地把茶杯放回原處,又爬上床伏趴在鐘若水的腿上,兩眼光光的看著他。

  這小子,眼睛不大卻賊亮!鐘若水好笑的想,摸摸他的頭柔聲道:”快睡,爹沒事了,明早你還要練功,小心起不來被你大伯罰啊。”

  “嗯,我等爹睡了就睡。”鐘小蟲一動不動的趴在他腿上說,眼裡滿是執著堅定。他知道的,如果不看著爹,爹一晚上都不會再睡了!

  “好好好,爹現在躺下,你也躺下,快睡。”鐘若水無奈的躺好,看到小蟲脖子上帶著的那塊玉掉了出來,眼神一暗,下意識的模向自己的胸前,那裡有一枚戒指。無聲的幫他戴好,把小小的身體抱在懷裡掖好被角,輕輕的拍打他的背好讓他睡得安穩些。鐘小蟲雖然成天冷著一張小臉,對鐘若水不甚尊重的模樣。可是每次鐘若水在半夜被噩夢驚醒,他都能敏感的察覺而且快速的清醒過來為他爹端藥遞水,常常鐘若水只要稍稍有一點不舒服就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天天守著他,把他爹照顧的舒舒服服。鐘若水雖然覺得很開心很欣慰,同時又覺得內疚心疼,有誰家的小孩會這麼早熟呢?這樣的年紀應該玩玩泥巴摸摸魚,爬爬樹逃翹課,不知天高地厚的瘋玩。他曾經想給鐘小蟲一個快樂的童年,自己不曾擁有的童年。可是,誰知,自己的兒子,也走了自己的老路......因為擁有的不多,所以活的小心翼翼害怕失去,努力把什麼都做到最好,努力讓自己懂事一點獨立一點。用這些小小的努力守護自己小小的擁有。

  已經因為自己害死了娘,所以要把最後一個至親保護好,至少這一個不能失去。這是鐘小蟲的想法,鐘若水清楚的知道。就像他小的時候,寄住在舅舅家,所以會拼命的做一個討喜的小孩,因為至少不能失去這個最後的容身之所。

  對不起啊,鐘若水輕撫著小蟲的小腦袋在心裡說,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但我會把這一生最好的東西都留給你,包括我的生命。

  小小的呼嚕聲傳來,鐘若水微笑,心裡有些發苦,如果他也能想孩子一樣,說睡就睡就好了。每次做了噩夢,他就再也睡不著了。這個時候他就特別羡慕他的大哥鐘若風,忘記果然是天下最幸福的事情了。

  那個重複著的噩夢,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為什麼當時封寒慕不讓他暈的徹底一點呢,就這麼讓他遭了七年的罪。

  是啊,當時鐘若水是醒著的,半昏半醒,從封寒壁說選擇桃如李到落入大河裡是他最清醒的時刻。跳到河裡救了他一人兩命的就是莫笑,現在的鐘若風。當時在瀑布掉下去的時候莫笑為了護住他讓突出來的尖利石壁傷的血肉模糊,包括他的腦袋。那時候莫笑都快要死了還死抱著他不鬆手,抓住一根浮木摟著他一路順著大水漂到最下游。鐘若水只記得他抱著莫笑冰冷的身體半泡在水裡茫然無助的哭,直到遇到采藥經過河邊的胡荼。胡荼是個神醫,鐘若水一直這麼認為,雖然他本人一直對這個稱號嗤之以鼻。他治好了一腳踏進鬼門關的莫笑,雖然他再也記不起以前的事情,診出了鐘若水以男兒之身有孕後卻什麼都沒問,不但什麼都沒問,還收留了他們。鐘若水說他們兩個是親兄弟,雖然長得不太像確實是親兄弟,他們被仇家追殺最後被逼跳河,他說他叫鐘若水,大哥叫鐘若風。從此世上少了一個莫笑,多了一個鐘若風。鐘若水不知道胡荼知不知道他和莫笑不是親兄弟,反正他從來沒問過。莫笑更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鐘若水的話,懷著小蟲的那段日子一直都是靠莫笑的內力支撐著,不然就真的一屍兩命了。胡荼說沒那麼容易一屍兩命的,看你在河裡顛簸了那麼久他都沒有掉出來就知道他的生命力很強。鐘若水哭笑不得。莫笑也曾經問過鐘若水孩子的爹是誰,鐘若水則以沉默和一臉的悲傷來回答他,從此他再也不問了。時間過得很快,雖然因為要保護他不被當成怪物而到處躲避,日子過得顛沛流離,但也過的很踏實。最後小蟲出生了,他們就在這裡定居了,一住,就是七年。

  雖然小蟲的出生差點要了他的命,但是他身上流著自己的血;雖然莫笑不是他的親大哥,卻是他的救命恩人;雖然胡荼的嘴巴很毒,卻在他最困難的時候給了他幫助。這三個人,他願意用自己的一生去守護。

  今天會做惡夢,是因為那把銀槍吧?可能是緣分,他大哥的銀槍原來在七年前就被附近的漁民撈到,現在那個漁民家裡因為要用錢就放在集市裡賣,當時他看到的時候就覺得眼熟,好久才想起來他曾經看過鐘若風用過那把銀槍,那時候,鐘若風還是莫笑,那個人還為自己受了傷......然後他就以極低的價格買了下來,送給鐘若風。大哥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但對以前的事物還是熟悉的,不然不會說那把銀槍本身就像屬於他的一樣。

  以前的事啊......鐘若水忽然覺得貼著自己心口的那枚戒指烙的他心疼。

  魅城,皇宮,議事殿。

  封寒壁望著手上的戒指出神,今天,剛好是他戴上這枚戒指的第七年,他和鐘若水成親的第七年。

  “皇上?”商角徵叫了一聲,看封寒壁對著戒指發呆後冷硬的又叫了一聲:“皇上!”

  封寒壁一怔,微微回過神來,疑惑的看向眾人,見大家都有些不自然的看著他,才揉了揉眉心,道:“行了,就按照商將軍的意思辦,既然煌燁要和琅軒結盟,那就一起收拾掉好了。”琅軒和鬼邪斷斷續續的打了那麼多年,大仗從來沒贏過一場,就算拉了煌燁這個文儒之國過來結盟,也不見得有多大的勝算。要不是看在琅軒當今的皇后是鐘若水名義上的親妹,他早就把琅軒攻下收入自己的領地之中了,也不會小打小鬧陪他玩了七年。這次兩大國結盟,是擺明瞭想擊垮鬼邪,那他再不出手,就愧對自己的臣民了!

  “是!屬下遵命!”商角徵恭敬的一抱拳。封寒壁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林公公有眼色的對眾將領道:“各位將軍請回吧,這天色不早了,皇上也累了,該歇息了。”

  眾位將領紛紛恍然大悟的點頭,齊齊告退。商角徵剛出了門口,林公公就小跑著過來叫住了他。

  “將軍請留步!皇上在裡頭等著您。”林公公沖他打了個眼色,商角徵一愣,點點頭,臉色有些冷的進了去。

  “皇上單獨召見末將,不知有何要事?”商角徵低著頭恭敬的抱著拳問。

  “如李,最近好嗎?”封寒壁語氣低緩,商角徵驀然抬頭,見封寒壁竟是疲憊不堪的模樣!心頭一痛,商角徵複又低下頭,咬咬唇道:“末將,不知!若皇上想知道,大可親自去看。”

  封寒壁睜開眼睛,一言不發的看著商角徵。商角徵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卻選擇低著頭。事隔七年,他們終究還是回不到過去。鐘若水的死,同時昭示了他們三人感情的終結。

  “罷了,下去吧......”封寒壁沉聲說,然後再也不看他一眼,拿起桌旁的奏摺批閱了起來。

  商角徵彎腰,道:“末將告退。”就在轉身的那一刻,他的餘光瞄到了封寒壁再次看著手上的戒指發呆,心裡難受的泛苦。臨走前,他又對封寒壁說了一句:“皇上,請保重龍體。”封寒壁一愣,仍然看著手上的戒指。

  七年前,封寒壁跳進了魑魅河,卻找不到鐘若水的身影,商角徵、莫歡和眾多侍衛也跳進了水裡把近乎瘋狂的封寒壁從瀑流裡抓回岸上。然後黎苦打暈了他,把他帶回了魅城。那天雨下的很大,不要說人,就是一艘大船駛進了魑魅河也是有去無回,誰都不敢再下水去找人,想下水的封寒壁和桃如李都被黎苦綁了起來。直到第二天雨一停,一直候在桐州城的商角徵帶著當地和軍隊裡水性最好的人,開著六條船出了水。在雨後暴漲的大河了搜尋了一個月,剛開始的十天裡他們是滿懷希望的,因為人雖找不到,但同樣的屍體也沒有找到。直到封寒壁登基前,他們才真正的放棄尋找,選擇面對了現實。找不到屍體的原因只有一個,葬身魚腹。其實封寒壁一直都認為鐘若水會沒事的,因為莫笑也不見了,他知道當時莫笑也一定跳進了河裡,莫笑一定能救得了他。但等了一年,仍是半點音訊也沒有。然後就是琅軒的太子即位,皇后淳于瓔為兄報仇,挑起了琅軒與鬼邪近七年的戰爭。也是那一年的等待裡,他終於面對了現實,相信了在那樣的大雨中手腳被縛掉進魑魅河裡,真的沒有生還的可能。莫笑是暗衛,主人死,那麼就是以身殉主。

  打發走了林公公,封寒壁才皺著眉按按心臟的位置,放下手中的筆,習慣的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後全是又長又細的銀針。熟練的拿起一支就往自己的指尖戳,仿佛不知痛般沒入了半根,血滴從針眼裡流出。然後又是一支,直到十個指頭都插滿了銀針,封寒壁的眉頭才漸漸舒展開來。這樣,心就沒那麼痛了。一刻鐘過去了,手指全都痛到麻木了封寒壁才慢慢的把針拔出來,修長的十指已經紅腫不堪。封寒壁卻像不知道疼痛般的笑笑,不在意的洗去一手的血。這個止痛的方法是在六年前他發現的,當時看見一個宮女做女紅時被繡花針紮了手,痛的嚶嚶哭泣,然後林公公說了一句十指痛歸心。之後,他就在太醫院拿了一盒銀針,在自己心痛的時候就用銀針紮自己的手,紮的越深指尖越痛,他的心就會好受一點舒服一點。每次紮完了,就用特製的膏藥塗抹,所有的痕跡就不見了,沒有人會發現他們偉大的皇帝會可悲到用這樣的方法自虐來減輕心裡的痛苦。

  “若兒......”封寒壁看著自己紅腫的指頭,喃喃自語:“你看,再也不會有人心疼我了。就連你,也不會了......”

  醉龍村。

  “嘖!”胡荼一早起來看到鐘若水那兩隻比他眼睛還要大的黑眼圈直皺眉,轉身沖著小蟲道:“小蟲,下次你爹再睡不著不用給他吃藥了,直接用廚房那根打鼠棍敲暈他!”

  鐘若風冷冷的瞟了胡荼一眼,走向一臉萎靡像的鐘若水,舉起掌心貼住他的後心,剛勁的內力讓鐘若水精神一振。過了一會兒鐘若風收回手,鐘若水感覺精神多了,轉頭沖他燦爛一笑道:“謝謝哥!今天給你做紅燒肉!”鐘若風笑著點頭,他沒什麼喜歡的,就愛吃點紅燒肉,雖然單看外表不太看得出來......

  胡荼摸摸鼻子,很不是滋味的想就你們倆兄友弟恭,隔壁家雙生的阿白和阿黑都不及你倆!

  鐘若風牽起鐘小蟲的手,經過胡荼身邊時很順手的在他頭上來了一下,說道:“今天福嬸要去你那看腳。”

  胡荼捂著頭氣得在他背後直吐舌頭,跟在後面的鐘若水轉頭看著他竊笑,幸災樂禍的說:“讓老人家等不好哦!”

  胡荼氣的七竅生煙,抓起新的藥箱就快步跟上,也不擔心門沒鎖上。他們這兒民風淳樸,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大門關與不關沒區別!

  “死啞巴別以為你比竹竿高了點就可以打我打得那麼順手!我警告過你多少次了不許打頭的!信不信我今晚在你紅燒肉裡下烈性春/藥再把孬爺家的老母豬阿花扔你床上!”胡荼跳著腳嚷嚷,大嗓門引來了清晨出門洗衣、賣菜、送孩子上學堂的各位大媽大姐善意的笑。鐘若水趕緊拉著鐘小蟲遠離已經你來我往拆上招的兩人,跟他們倆出門太丟人!

  “小蟲你認識那兩個人麼?”鐘若水故意大嗓門的嚷嚷。

  “不認識!”鐘小蟲板著臉用童稚的聲音大聲的回答,要多認真有多認真!

  “噌!”四道寒光直射過來,鐘若水心裡“咯噔”一聲,拉著鐘小蟲趕緊跑,臨走還不忘說:“哎呀呀時間快到了,做夫子的不能遲到不能遲到啊!”

  等鐘若水父子倆跑遠了,胡荼又跳起來捏鐘若風的胳膊,鐘若風疼的直皺眉,又不敢真的使功夫推開他,怕傷到這位半點武功都不會卻又死要強的小大夫!只好拉開他的手疾步往前走,天知道他也想像鐘若水那樣和胡荼反方向走啊!可是他賣獸皮的地方跟他的醫館是一個方向啊!

  “喂,你聽說了嗎,朝廷要徵用壯丁,各村各縣每家每戶要招收一個成年男丁入伍!”到了集市口,胡荼聽到包子鋪的二楞說,周圍還圍滿了聽八卦的人。胡荼立刻停了手,拉著鐘若風擠進去。

  “二楞,來五個包子!”胡荼順手拿起一個包子遞給鐘若風,又拿起一個往自己嘴裡塞,含含糊糊的問道:“你剛剛說徵兵入伍的消息可靠麼?”

  “誒誒,你拿了兩個啦,我只給你包三個啊!”二楞拿起三個到包子包好遞給胡荼,說:“當然是真的啦!縣裡頭都貼皇榜啦!下午肯定就能傳到我們這兒來!”

  胡荼把包子遞給鐘若風,接著問:“這好好的怎麼要徵兵啦?咱和琅軒國不是小打小鬧麼?怎麼,皇上他,終於想通了要把琅軒吃了啊?”

  “嘿!吃了才好呢!打了這麼多年都沒完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鬼邪打不過琅軒呢!現在我們的主子發威不正好麼!”

  “不是不是,我聽我一個在軍隊裡的表哥說啊是琅軒和煌燁結盟了!兩個合起來打我們一個呢!皇上下了令徵兵,以備對抗兩國!”

  “真的真的?不過我們也不怕啊,我們國富民強,兵強馬壯還怕他們?一起來就一起收了!”

  胡荼給了錢拉著鐘若風若有所思的走了,鐘若風一言不發的跟在他身邊。皇上下令徵兵,他們家也必定要去一個,四個男丁,能看能打的,就只有鐘若風了。

  事情有些不好對付了,胡荼想著。

  “我到了,這包子你拿著,中午再買些牛肉湊著吃,要記得別人殺你價的時候別傻乎乎的讓步啊!還有,今天聽到的事兒別告訴若水,能瞞著就瞞著吧,別讓他操心......”胡荼看著鐘若風,鐘若風瞭解的點點頭。

  可惜,他們不知道的是,鐘若水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了。

  鐘若水是村子裡的唯一一個夫子,夫子代表的是什麼?就是至高無上的知識份子啊!村長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顛顛兒的跑到學堂,把消息告訴了鐘若水。

  鐘若水聽了之後臉色凝重,重重的歎了口氣,搖搖頭走到學堂門口那棵李子樹下一坐就是一上午。連課都沒有上。連帶的,鐘小蟲也跟著憂心了一上午,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爹一憂心,他也就跟著鬧心。

  最後,鐘若水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那就是--回家收拾包袱銀兩準備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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