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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總想弄死我》第37章
☆、來龍去脈

  曹沐臉色有些難看地打量著面前的年輕人。

  右護法楚岫在魔教無疑屬於十分打眼的, 他就那麼冷著臉隨意地站著,便無形中成了眾人的中心。

  其實教內長相出眾的人並不少見,無天收人, 要麼看本事,要麼看顏值。不少十七八歲的少年男女, 往外一拉便是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但若把這些人拉到楚岫身邊,卻總歸少了點什麼, 瞬間黯然失色了。

  少的那點什麼, 可能是舉手投足間自然而然的優雅隨意,可能是不論遇到什麼都氣定神閒的態度,也可能是久居上位沈澱下來的不怒自威的氣勢。

  但現在顯然不是欣賞右護法氣質的時候。看著似乎胸有成竹、絲毫不見慌亂的楚岫,曹沐莫名地有些不安。

  情況似乎與他想象的不太一樣。

  曹沐的認知與大部分人差不多,左右護法勢同水火已久,絕無和解的可能。按端木鳴鴻那一言不合就動刀的性子, 沒有一奪位就拿楚岫「殺猴儆雞」, 已出乎眾人意料了。

  曹沐拉著幾個心腹商量了許久, 最終得出一個結論:無天一死,左右護法各掌半邊天, 端木鳴鴻擔心壓不住楚岫的手下, 全部連根拔起又會造成潛清山空虛, 這才不得不捏著鼻子忍受宿敵在面前晃蕩。而楚岫這頭,估計也是加緊搞小動作,要麼弄死端木,要麼跑路。

  總之, 就算他們表面上看起來好得能穿一條褲子,實際上也一定是「同床異夢」。

  只要有縫隙,便有趁虛而入的機會。

  可現在,自詡眼毒的曹沐看了又看,發現右護法的氣定神閒沒有任何勉強,一點沒有秋後螞蚱的惶急感。他不由地心裡嘀咕,這姓楚的到底是有了退路,還是心大?

  不過,無論怎樣,只要端木與楚岫不是鐵板一塊,他今日的安排哪怕不能立竿見影,也能讓兩人間的毒刺扎得更深一些。

  想到這裡,曹沐心裡便有底了一些。

  他從憨厚的臉上擠出一絲看起來非常真心實意的笑容,極公允般地道:「原來楚老弟胸有成竹,那老哥哥就不多事了,哈哈!按我說呀,近來事情多,這裡一樁那裡一件的,大伙兒心裡都有些不踏實,難免疑神疑鬼的,誤會的可能性居多,說開了就好了。」

  「不可能!」他的話剛說完,喬紅便尖聲叫道,「什麼誤會能一上來就要人命?什麼誤會能蠻不講理地當眾將我打成這樣?區區不才,好歹也持著朱雀令,右護法真是好大的威風,朱雀一脈看來是完全不放在您眼裡了。」

  「喲~我當是誰這麼大膽子,在千峰閣前頭就嚷嚷開了呢,原來是小喬紅啊,那就難怪了。」忽然,一個嬌媚而慵懶的聲音插了進來。

  卻是青衣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人群中,懶懶地環抱著雙手插了一句。她生得極惹眼,但這會兒渾身氣息一斂,悄無聲息地往人群內一擠,竟有許多人壓根不知她怎麼進來的。隨著她的出現,三三兩兩的姑娘們也大大方方地四下現了身。

  喬紅一驚,往手下那邊又退了幾步:「什麼意思?」

  青衣以一種關愛智障的表情憐憫地掃了他一眼,紅唇開合間吐出來的話卻是毫不客氣:「沒腦子唄。」

  「你——」喬紅氣得滿臉通紅,他本來被楚岫打了一頓,這會兒整張臉幾乎都漲成紫紅色了。

  曹沐眼皮子直跳,青衣這女人有多難纏,他以往可是深有體會。看這架勢,就不知她是要站在楚岫那邊,還是想趁機攪渾水。

  楚岫實在懶得搭理咋咋呼呼的喬紅,眼見來路上派出的人遠遠露了個影子,立刻出言打斷了想要開口試探的曹沐:「來了。」

  眾人一愣,當即顧不上鬥嘴,順著楚岫的目光張望起來。

  此時在場的有楚岫這個右護法,曹沐、青衣兩個壇主,朱雀、玄武、白虎三支星宿,除了端木和竺明旭,魔教最有分量的人都聚齊了。可想而知,這會兒不論發生點什麼,全是有心人衡量的標準。

  兩撥人從不同的方向趕來,匯合後同時到了近前,向楚岫行了一禮:「公子,都帶來了。藥廬那邊,也都有人守著。」

  再看他們帶回來的,那可就熱鬧了。有抬著的死人,有綁著的活人,後者衣服上全繡著一隻騷包的紅色飛鳥,正是朱雀中人。

  喬紅一見綁著的人中幾張熟悉的臉,頓時又炸了:「右護法,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何平白無故綁了我的手下?你……」

  楚岫被他吵得頭疼,覺得手又有些癢癢了。不過喬紅大約被他打怕了,眼見楚岫眉頭擰了一下,竟是一溜煙躲到了曹沐身後:「曹壇主,你倒是給評評理!」

  「……」楚岫對這二貨也有點無語了,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兩人幾眼,「二位交情倒是不錯。」

  曹沐一直想躲在後頭推波助瀾,奈何找了個不給力的豬隊友,時時把自己推到前頭,心裡簡直暗暗嘔血,面上卻只得強笑:「右護法說笑了,朱雀令主大約是受了點驚嚇,急需一個說法罷了。」

  楚岫靜靜地盯了他一會兒,嘴角向上挑了挑,眼底卻沒什麼笑意:「是想要個說法,還是別有所圖,可不是撒潑打滾、胡攪蠻纏便有用的。喬紅,接下去你要管不住自己那張嘴,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喬紅又驚又怒地張了張嘴,卻攝於他冷冷的目光,竟愣是沒膽子開口了。曹沐暗中使了幾個眼色,到底也沒催動他。

  眼看楚岫揮手便要讓人排開一塊空地,曹沐皺了皺眉,顧不得遮遮掩掩,給手下遞了個眼神。這次終於有了效果,朱雀支中響起了另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右護法便打算在千峰閣前說理麼?周圍全圍著您的人,恐怕大伙兒哪怕心裡有疑問,也不敢輕易反駁吧?」

  很快又有幾人附和:「不錯,至少得找個能說話的地方。」「在千峰閣的確不妥,要我看,至少去魔宮才能讓大伙兒心安些……」「……」

  一群跑出去能讓江湖人頭大不已的魔星,這會兒像群鴨子似地嘰嘰歪歪,絲毫也不覺得掉份兒。青衣嘴角抽了抽,眼看楚岫一言不發,顯然在爆發的邊緣了,正準備幫著撕兩句,忽見一道人影飛馳而來,左右一晃,已突入了人群中。

  白霜自帶制冷效果,往人群中一杵,場面頓時安靜下來:「教主有令,請眾位移步萬刃閣,有任何爭議,到了那邊再分辯。」

  楚岫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端木又自己跑回去了?

  這點詫異落在曹沐眼中成了失態,頓時心中一喜,覺得有門。喬紅也覺得翻身的機會來了,當即高喊道:「好!謹遵教主之命!」

  聲音之大,讓一向不管閒事、只聽端木命令的白霜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心裡默默地上了一炷香。

  有了端木鳴鴻的話,一群人身在其中的也好,看熱鬧的也罷,浩浩蕩蕩地出發向萬刃閣去了。喬紅帶人趾高氣揚地走在一邊,楚岫慢悠悠地走另一邊,曹沐一臉憨厚樣夾在中間,左右說著漂亮話。其他人全松松地綴在後頭,青衣搖搖頭,溜溜達達地跟了上去。

  萬刃閣永遠帶著幾分肅殺的氣息。鬼面領著兩個人,像標桿似地戳在大門前。喬紅一見這群煞星就腿肚子有些哆嗦,硬是壯了壯膽,想要繼續昂首挺胸地往前走,下一瞬,眼前卻忽然橫了一把未出鞘的刀。

  白霜冷冷叱道:「右護法與兩位壇主均為進門,喬令主倒是真不客氣。」

  又轉向楚岫:「公子,請。」

  楚岫:「……」讓白霜開口喚一聲公子,端木可真給他面子。不得不說,有人撐腰的感覺……還是挺爽的。

  楚岫沐浴著喬紅和曹沐複雜的目光,大搖大擺地進了門。

  來龍去脈自不必多言,喬紅早已又嚷嚷了一遍,指責的對象從白藥師下蠱害人,到白藥師與右護法狼狽為奸,到右護法仗勢欺人不分青紅皂白綁了他的人。

  「說完了?」楚岫冷冷地睃了他一眼,「那接下去就閉嘴。」

  說畢手一揚,早已準備好的手下便抬了兩具屍首上來,正是當初派出去保護白藥師的人。

  千峰閣的人憤憤露出憤怒之色,這些守衛雖不屬於他們探子同一批,但平日也是頗為熟悉的,就這樣變成了冷冰冰的屍體,哪怕在早已習慣了生死的魔教,也到底是件難受的事。

  「首先,我最初便說了,老白又不是得了失心瘋,無緣無故地便要拿幾條蟲子滅了你,他圖什麼?」楚岫搖搖頭,「再者,喬紅,你說你去要說法的時候,他無緣無故便向你發起了攻擊?不是我說,老白手頭那兩下子,實在不夠看的,哪怕有毒粉幫助,也討不了什麼好。既然如此,還是老問題,若真是他下蠱未遂,該假裝不知打發了你們才對,為何反而不打自招急了眼呢?」

  喬紅叫道:「因為手下不明不白地躺下了好幾個,我心裡著急,闖了藥廬要搜查,他這才急了。」

  「哦,然後他就與我這幾個手下一起朝你們動手了,對不對?」楚岫道。

  「沒錯!」喬紅道。

  「好,那接下來隨意出幾個人,查看一下這二人的傷口。」楚岫冷聲道。

  話音一落,青衣便款款上前,蹲下身仔細查看了一番。這一看,便也冷冷地笑了起來。曹沐便也有些沈不住氣,隨著玄武、白虎等幾人走了上去。

  「大約也有人看出端倪了,兩人都是身中數刀而亡,從這傷口來看,顯然是四面都圍了人。」楚岫淡淡道,「楚某不才,但自認帶出的幾個人輕身功夫都還過得去,若由他們先出手,恐怕不會傻傻地站在一處,任由旁人把他們包了餃子。」

  「這死狀,分明是猝不及防之下遇到偷襲,他們不顧一切去搶白藥師,結果被人困在裡頭出不來了。藥廬那邊的痕跡都在,我重新派人去看著了,一會兒有興趣的可以過去轉轉,老白大晚上跌跌撞撞逃命磕到碰到的地方都在,喬紅領人動了刀子的地方、老白灑出的藥粉也全在,都能大致推出當時情形。」

  「最重要的是,我的人趕過去時,正遇上喬紅喬令主心虛,派人打算把藥廬鬧得更亂一些,以掩人耳目。」楚岫比了個手勢,手下拎起其中一人系在腰間的一個小袋,「還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地往裡頭放些黑漆漆的蠱蟲,讓白藥師有嘴也說不清。」

  袋子打開,裡頭是一個半透明的小瓶子,裡頭赫然是一團糾結在一起的蠕動的黑影。

  「這是栽贓!」喬紅忍不住叫了起來,「全教上下,唯有無天與白藥師懂蠱蟲,我從哪裡去弄這些?」

  「我教地處西南,往南部的深山裡走走便是苗部,想要瞭解透徹蠱蟲不易,得到一點害人的東西還難嗎?」楚岫反問。

  前些日子,青龍一脈幾乎被全滅,二十八宿只剩二十一,眼見朱雀這支又出事,白虎與玄武本都是有些心中惴惴,帶著點唇亡齒寒之感的。但現在聽楚岫有理有據地一說,倒有些拿不定主意起來。

  這時,朱雀脈中又有人接道:「可這一切,也不過是護法猜測,並無實際證據。」

  「證據都在,只不過你們選擇眼瞎。」青衣不甘示弱地接了一句,「這麼掩耳盜鈴,有意思麼?要不要去藥廬,對著白藥師撒藥粉留下的痕跡對質?」

  「白霜姑娘。」楚岫忽然喚道。

  白霜立刻行了一禮:「公子。」

  楚岫從袖袋中拿出一份資料:「千峰閣掌情報,這是底下人近日匯集的一些內容,勞姑娘看看,做個見證,可有與今日之事相關之處?」

  白霜不明所以地接了過來,一目十行地掃了下去,準確地找到了楚岫想要表達的內容:「喬令主,您最近兩個月內五次遣人去西南,全是同一個方向,前四次均無一人生還,最後一次終於有人回來了。請問,他們是去做什麼了?」

  「還有,五次所接觸的,全是黑苗的人。據我所知,他們最常用的就是一種黑色的鐵線蠱。」楚岫補充道,眼睛鎖定了面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的喬紅,「別急著否認,需要我把詳細的時間地點人名全給你翻出來麼?」

  事實證明,與一個掌握了很多秘密的探子頭頭為敵,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喬紅自以為隱蔽,卻早幾日便被楚岫的人找到了蛛絲馬跡,順藤摸瓜揪出了五個極秘密派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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