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覺醒者Ⅰ4

　　第二天， 文靜頂著濃重的黑眼圈走出房門。看見路陽做好早餐坐到座位上，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她的心情頓時變得糟糕起來。

　　因為被抱了一下，她明明已經很困了，卻死活睡不著。誰知某人卻完全不當一回事，吃得好， 睡得香。

　　「昨晚上你幹嘛突然抱過來？」文靜神色不善地問。

　　路陽抬了抬眼皮， 詫異地問， 「我擔心你啊！兄妹之間抱下怎麼了？看你的表情， 像是要把我當流氓了……」

　　文靜無語凝噎。某人態度太過自然，以至於反而顯得她很斤斤計較。

　　是她斤斤計較麼？文靜心想，明明是她哥昨晚跟中邪了似的， 舉止很不正常。

　　「快點吃飯，馬上你還要上學。」路陽淡淡提醒道。

　　文靜坐到位置上， 憤憤咬了口面包。看那氣勢， 跟從某人身上咬塊肉下來差不多。

　　**

　　連續幾天， 文靜情緒十分低落。一方面覺得不該讓哥哥擔心， 應該儘早回家，一方面又覺得哥哥雙重標準，很想叛逆一下。比如……故意晚歸。

　　可她猶豫了半天， 也沒拿定主意。

　　正巧這天同班幾個女生打算一起出去玩，看個電影，再逛會兒街。接到邀請後，文靜立即答應下來， 心想，這可不怨她，天意如此。

　　跟文靜同行的有三個女生。四人先是吃了自助餐，然後一起去影院看電影。

　　倒霉的是，電影剛開始，三個男生坐到她們附近，一會兒大聲吐槽電影劇情，一會兒又開始打電話。

　　「真討厭。」同行的女孩之一嘟囔了一句。

　　「好吵。」另一個女孩蹙了蹙眉，很希望有人出面制止他們。

　　文靜默默走到三個男生身後，低聲道，「閉嘴！安靜點看電影！」

　　話一出口，三個男生立即鴉雀無聲，開始安分地看電影。直到電影結束，他們再沒有說過話。

　　同行的小夥伴用又驚訝又崇拜的目光看著文靜。文靜只當不知道，淡定地觀影。

　　出了電影院，女孩們嘰嘰喳喳地討論起來，「那三個男生人高馬大，我都不敢開口提醒。文靜好厲害！」

　　「沒想到提醒過一次，他們就不再犯了。早知道，我老早跑去說了。」

　　「不敢呀。他們是男生，咱們是女生，萬一吵起來怎麼辦？」

　　「幸好有文靜在！膽子真大。」

　　文靜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說，「沒有人制止，他們膽子會越來越大，做的事越來越過分。有人站出來，其他人配合力挺，他們不會敢犯眾怒的。」

　　「可不管怎麼說，站出來的人只有你呀！」

　　「對呀對呀。」

　　文靜謙虛地表示，「我的忍耐力薄弱，所以搶先了一步。就算沒有我，後面也會有其他人站出來的。」

　　那可不一定。另外三人在心裡嘀咕，卻沒有說出口。

　　忽然，文靜停住腳步。她似乎看見了什麼，以至於視線凝固住了。

　　「看完電影，我們去逛街吧。」小夥伴興致勃勃提議道。

　　「抱歉。」文靜開口道，「我突然想起有件急事要做，你們去玩吧，我得先走了。」

　　「啊？什麼急事啊？」有人下意識問。

　　「很重要、很緊急的事。」文靜笑了笑，用低沉的嗓音緩緩道，「乖，你們去玩吧。」

　　「哦……」另外三人溫順地離開了，臉上毫無異樣。就好像……一塊兒出來玩的，本就只有她們三個一樣。

　　文靜看準某個方向，快步跟了上去。

　　**

　　「哎呀，你跑什麼嘛？我就是想跟你一起玩玩。」吊兒郎當的男聲響起。

　　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女子在前面快步走著，幾乎要跑起來，卻始終擺脫不了身後跟著她的男人。

　　女人神色有些慌張，擦了大紅色口紅的嘴唇輕啟，說出的話卻是，「你快走開，別跟著我！要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不客氣？怎麼個不客氣法？」男人笑容頗為曖昧，「你看你，專往人少的地方跑，分明是對我有意思嘛。別玩欲擒故縱的那一套了，快過來。春.宵苦短，咱們別浪費了這大好時光。」

　　說話間，女人跑到了死胡同裡。發現沒了退路，她只得回過身，咬緊下唇，看著圍過來的男人。

　　「這下跑不了了吧？」男人嘿嘿直笑，剛想說什麼，背後突然響起一個清麗的女聲，「我說，你做人能正義點，積極向上一點麼？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男人皺了皺眉，暗罵道，「哪冒出來攪局的傢伙？」

　　等回過頭，看見文靜站在他身後，那秀美的容顏，凹凸有致的身材，修長的大白腿……就連不悅的神情，都那麼好看！

　　男人不由自主吞了吞口水，臉上露出貪婪的笑容，「小妹妹，要不要跟我們一起玩啊？」

　　「過來，跟我談談。」文靜微笑著，沖男人勾了勾右手食指。

　　男人表情一滯，呆呆地走過去。

　　文靜直接把男人帶走，到了附近的犄角旮旯處。

　　「你做人怎麼能那麼無恥呢？不怕爸媽因為你丟臉，祖宗因為你蒙羞麼？」文靜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數落道。

　　男人木愣愣站著，一言不發，像是木偶一般。

　　文靜接著說，「用力甩自己二十個巴掌，然後就地睡下。等明天醒過來，你會以為自己喝醉了。」

　　男人木訥地點點頭。然後「啪」地一下，大巴掌甩在自己臉上，臉頰立即紅了一片。

　　文靜轉身走了幾步，想了想，回過頭說，「明天，你會突然想給希望工程捐款一千塊。」

　　「給希望工程捐款一千塊……」男人把話重複了一遍，手上不停，又狠狠給了自己一耳光。

　　文靜這才滿意地笑了。她回到剛才的死胡同裡，發現紅唇女正扶著牆壁站立，看起來似乎在瑟瑟發抖。

　　「已經沒事了。你快回家吧，晚上壞人多。」文靜溫柔地安慰道。

　　「他呢？」紅唇女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

　　文靜大義凜然兼義正言辭道，「經過我的感化，他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不但自責地甩自己巴掌，罵自己不是人，還決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明天就去給希望工程捐款。」

　　「放心，他不會再回來纏著你了。你可以安全離開。」

　　「不過我多嘴一句，單身女孩子出門挺危險的，以後還是帶點防身工具在身上比較好。」

　　「謝謝。」紅唇女眼中流露出一絲感激。

　　「不用。」文靜擺擺手，「我走了，你也趕快離開這吧。」

　　「嗯。」紅唇女溫順地應下，然後目送文靜離開。

　　等只剩下她一個人時，紅唇女才把塗了黑色指甲油的食指放在嘴邊吮吸，嘟囔了一句，「獵物被搶走了呢……」

　　接著，紅唇女露出淡定自信的微笑，徑直走到不遠處暈倒的男人身邊，嫌棄地用腳踢了踢。

　　等看見男人臉上滿是紅手印，她才撇撇嘴，不滿地說，「只被甩幾巴掌，真是便宜你了。」

　　「感謝剛才的小妹妹吧。要不是她突然出來攪局，今晚你可就死定了呢！」

　　「啊呀呀，哪裡來的這麼可愛的小妹妹？身上沒有覺醒者討人厭的氣味，卻能命令普通人按照她說的話做。更讓人高興的是，她居然專門跑過來救我！真是討人喜歡。」

　　紅唇女笑的又溫柔又嫵媚，輕聲呢喃道，「這麼可愛，好想帶回家養……」

　　**

　　文靜救完人就把事情忘記了。誰知過了一個禮拜，她又遇上了那個被救的女人，還是在學校裡。

　　「文靜同學，很高興遇見你。」熟悉的嗓音驀然響起。

　　文靜茫然地看過去，卻見來人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一身白色的西裝，還有紅的像沾了血的嘴唇。

　　看見紅唇的瞬間，文靜回想起來，「是你，被人跟蹤的那個。」

　　「對，是我。」紅唇女笑吟吟道，「我是這所學校的老師，叫做孫倩。」

　　「孫老師好。」文靜打了聲招呼，同時心想，身為老師，卻打扮的非常性.感，這樣真的沒問題麼？

　　「老師很想謝謝你。現在有時間麼？我想請你吃頓下午茶。」孫倩微笑著走近。

　　「今天的課上完了，時間倒是有。」文靜想推辭，「不過不用太客氣，反正只是舉手之勞。」

　　「你的舉手之勞，可是幫了老師大忙呢！」孫倩笑著攬過文靜的肩膀，半是熱情，半是用巧勁把人拉走，「來嘛來嘛，讓我好好謝謝你。」

　　吃頓下午茶再回家，時間上完全來得及。這麼一想，文靜半推半就跟著去了。

　　孫倩帶著文靜去了學校裡最貴、最好吃的一家餐廳，並豪邁地表示，「隨便點，我買單。」

　　文靜嘗試跟老師溝通，「不用這麼客氣。」

　　孫倩托腮，笑吟吟地說，「是文靜同學的話，沒關係哦！老師很喜歡你呢！」

　　說著，她露出迷.醉之色，「文靜同學長的漂亮，氣質也好，叫人看了就忍不住歡喜。」有句話她沒說出口，不止覺得歡喜，更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頓了頓，孫倩補充道，「放心，老師很有錢的，你吃不窮我。」

　　長的漂亮？氣質好？文靜略囧，「雖然我救了你，但你不用昧著良心誇我……」

　　孫倩「噗哧」一聲笑了，搖搖頭，認真道，「老師是認真的，說的都是實話。」

　　文靜看了孫倩一眼，覺得對方雖然很愛撒嬌，卻不是惹人厭的類型。

　　於是，她無奈地嘆了口氣，「謝謝老師請客，那我就不客氣了。」大吃一頓後，對方也算是報過救命之恩了，應該不會再纏著她了吧？

　　**

　　場外，工作人員石化，「……她倆不該這時候遇上吧？！」

　　另一人苦笑，「晚上那次相遇，本該擦肩而過。」可現實卻是，兩人接觸了，並且孫倩就此賴上文靜，恨不得跟在文靜後面到處跑。甚至不惜利用能力，混到學校裡。

　　王雅泉神色複雜，「文靜戲份太多了點。第一部 裡，她可不是主角！」

　　「那怎麼辦呢？文靜跟覺醒者發生接觸，在做主線任務。路陽到處抓犯罪分子，算是走的支線。沒理由忽略主線，把重點放在支線上啊！」工作人員十分為難。

　　王雅泉面色錯雜，低聲自語道，「這種劇情已經偏離劇本、但是感覺電影變得更精彩了的想法是怎麼回事？嘖，真難辦。」

　　「怎麼辦？」工作人員無辜地看嚮導演，請求支招。

　　王雅泉沉思片刻，最終決定，「隨他們去。雖然劇情走向跟原計畫不太一樣，但明顯現在的劇情有意思多了。等電影拍完後，咱們在後期剪輯上多花點功夫吧。」實在不行，乾脆順勢把文靜提成女主算了！

　　工作人員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後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

　　**

　　靈異辦事處，路陽把剛抓到的傳.銷組.織首腦扔地上，自己坐在椅子上喘氣。休息了一會兒，他忍不住抱怨道，「最近怎麼回事？怎麼好多覺醒者閒著沒事幹，淨在外面瞎逛？」

　　方達眉頭緊鎖，「根據數據分析，最近覺醒者數量大增，普通人覺醒的幾率遠遠比從前高。至於是為什麼，暫時還不清楚。」

　　「何止數量大增。」江淮情不自禁插了句嘴，「質量也提高很多。像以前，大部分是士兵等級的覺醒者搞亂，騎士級別的很少見到。可現在呢？動不動就出現騎士，更別提前段時間還有主教出現！」

　　「老大，能不能向上級請求支援啊？幾個騎士出去抓人，萬一遇上主教，這到底是誰抓誰？」

　　「就算對手不是主教，而是騎士，可是數量一多，除了路陽，其他人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抓住罪犯！」

　　「你別衝我嚷嚷啊。」方達面露無奈，攤手道，「最近覺醒者們在躁動，官方人手很成問題。不過據說最近研究院在進行有關研究，希望能人為地使普通人覺醒。如果能成功，軍隊士兵都能過來幫忙。在試驗沒成功前，大家先忍一忍，熬一熬。」

　　路陽十分無奈，「又不是春天，這些傢伙瞎激動什麼？同為覺醒者，我可是一點異常都沒感覺到。」

　　「誰說不是呢？」方達也很抓狂，「這都快趕上十八年前的躁動了！」

　　「十八年前？」江淮好奇追問。

　　方達耐心解釋，「那一年我剛進組織，還是個菜鳥。不知道為什麼，覺醒者跟瘋了似的，不斷有人覺醒，然後到處搗亂。」

　　「為什麼過去十八年，我依然記憶深刻？因為那一年我每天只能睡四個小時，大部分時間在加班，累的跟狗一樣！」

　　「說也奇怪，那一年結束後，局面就恢復正常了。之後大概保持在三五天出勤一次的頻率，很輕鬆地就過到了現在。」

　　「要是十八年前的情況再來一次，如今一把老骨頭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撐住……」方達唏噓不已。

　　路陽更加不解，「可是為什麼呢？無緣無故的，覺醒者為什麼數量大增？」

　　「你問我，我問誰？」方達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還想知道，世界上為什麼會有覺醒者這種生物呢！再說了，我兒子老伴都是普通人。一想到覺醒者滿世界溜躂，我就很不放心家人安全！」

　　「事情異常，一定是有原因的。」路陽面色凝重。為了妹妹的安全考慮，他很想找出根源，讓一切回到正常軌跡。

　　「有沒有原因，那是研究院致力研究的事，不用你操心。」方達不客氣道，「你的任務是，把亂來的傢伙儘可能全部抓起來。」

　　路陽白了方達一眼，意思很明顯，那是想全部抓起來，就能全部抓起來的麼？也不想想，操作起來多大難度！

　　方達正想說什麼，忽然，電腦企鵝軟件接連發來幾條信息。

　　他的神情頓時凝重起來，「收到消息，有幾個覺醒者組成小團夥，對A大發起進攻。」

　　路陽一愣，A大？那是文靜呆的學校！這個時間點，文靜可能還在學校裡！

　　像是被什麼東西追趕一般，路陽慌忙往外狂奔，感覺自己幾乎要瘋。

　　江淮，「……」他轉頭問方達，「路陽怎麼了？感覺好像他家裡著火了一樣。」

　　「誰知道。」方達聳聳肩，同時納悶道，「奇怪，一幫人跑去學校做什麼？難道有什麼東西在吸引他們？就算他們想幹一票大的，也該跑去搶、銀行，或者攻擊高.層領.導啊！」

　　江淮翻了個白眼，「事情沒鬧大不好麼？我怎麼覺得，你很期望事情搞大似的？」

　　「這都是誤會。」方達面容一肅，認真道，「既然路陽已經趕過去了，我們也趕緊過去吧。」

　　**

　　餐廳裡，文靜茫然不知馬上有大事發生。她正幸福地喝著奶茶，並咬了一大口黑森林蛋糕。

　　「真好吃。」文靜開始覺得自己來對了。雖然哥哥給的零花錢很多，不過她是個省錢的孩子，從不大手大腳。因此開學一個月了，她從沒進過這家以貴聞名的餐廳。不過現在看來，貴是有道理的，餐廳裡的東西非常好吃。

　　「喜歡的話，你就多吃點。」孫倩溫柔地看著文靜，樣子和藹極了。

　　「那怎麼好意思？」吃完兩塊蛋糕，捧著奶茶杯，文靜堅決不肯再點單，嚴肅聲明自己已經飽了。

　　「跟文靜同學待在一起很開心呢，希望以後咱們可以多多相處。」孫倩笑道。

　　文靜，「……」要不是兩人都是女的，她一定會誤以為孫倩想泡她。兩個女的一起吃頓下午茶，孫倩還得付賬，到底有什麼可開心的？

　　「你幹嘛對我這麼好？」文靜百思不得其解。

　　「我說過了，你的氣質很好。光是跟你待在一起，我就忍不住歡喜起來。」說完後，孫倩想了想，再次強調，「你是我遇到的人裡，最想接近的一個。」

　　文靜有些無語，「沒想到孫老師不止是本身的味道跟大部分人不一樣，就連審美都跟別人很不一樣啊。」

　　孫倩驚訝地挑了挑眉，「你能聞出我的味道跟大部分人不一樣？」

　　文靜聳聳肩，「從小我就知道，世界上有兩種味道的人。一種人數非常多，但味道一般。一種人數極少，但味道聞起來挺不錯。」

　　「你不會覺得奇怪麼？為什麼大家味道不同。」孫倩意味深長地道。

　　「完全不會。味道聞起來不同而已，世界上還有黃種人、白種人的差別呢。」文靜理所當然地回答道。反正她跟哥哥是同一種味道，這就足夠了。其他的，管它呢。

　　從小跟哥哥一起長大，文靜一直覺得，味道不同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我告訴你，像我一樣味道的人，跟普通人很不同呢？」孫倩饒有興致地道。

　　文靜皺了皺眉，「很不同？你指什麼？」

　　孫倩直白地道，「跟你一樣，我可以向普通人下達命令。不僅如此，我的身體素質非常好，遠遠強過普通成.年男人。」

　　文靜頓時驚呆。她一直以為，味道不同只是味道不同，跟她的特殊能力沒有半毛錢關係。尤其哥哥跟她味道屬於一類，卻從未展露出任何特殊能力，這更堅定了她的猜測。

　　萬萬沒想到，同類味道的人群有相似的特殊能力。甚至……超強的身體素質？！文靜傻住，這個能力她可是一丁點都沒有啊！難道她是殘次品？

　　文靜本想套話後把孫倩的記憶抹掉，可事情的發展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深呼吸後，文靜問，「既然你有能力，為什麼那天晚上會被人圍住？」

　　「我討厭輕浮的男人，那天晚上本來是想給他點教訓的。」孫倩微笑著說。

　　所以是她多事了麼……文靜低頭不語。

　　「像我這樣味道不同、有特殊能力的人，叫做覺醒者。」孫倩為文靜介紹常識，「覺醒者一共有四個等級，從低到高分別是士兵，騎士，主教，王族。王族有男女的分別，男的叫國王，女的叫女王。我等級比較高，是主教。」

　　「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很特別。明明身上聞不到覺醒者的味道，卻能命令他人。這種事，我以前從來沒有遇見過。」

　　「並且奇怪的是，我看見你就覺得很親切，什麼事都想為你做。甚至偶爾會覺得，為你，死了都行。」孫倩開玩笑般說道。

　　文靜呆呆望著孫倩，差點捧不住奶茶杯。剛才她似乎被個漂亮女人表白了，又似乎沒有。

　　不知為何，文靜總覺得，孫倩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並非在表達愛意。

　　「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要不要跟我回家呀？」孫倩笑眯眯地問。

　　文靜，「……」這人真的不是在誘.拐小孩麼？

　　她剛想說什麼，忽然眉頭一皺，看向遠處，「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學校裡似乎來了不少覺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