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八十七、又來了一個木掌座
三水南鬥山。
外門駐地。
“文師妹,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看得出來,你沒有其他選擇。”丁敏君臉上帶著殘忍的微笑。
文婧的身體地顫抖著。
她的父母,弟弟和兩個妹妹,都被抓起來,刀刃加頸,隻要她一句話說錯,就會有生命危險。
文婧做夢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她跟著弟弟匆忙回家,才知道父親根本就沒有被什麼清靈蛇咬傷,而是丁敏君等人設下的圈套,要利用她,來對付花想容師姐。
“這兩份【大悲酥】,投放之後,無色無味,一份灑在花想容常去的地方,另一份放在她修煉時用的丹藥裏麵……對於你來說,這是很簡單的事情。”
丁敏君掌心張開,兩個粉色玉瓶緩緩地漂浮在空中。
“你……你們到底想要對花師姐做什麼?”
文婧咬牙切齒地道。
丁敏君雙手抱胸,淡淡地笑著,道:“你說呢?當然是為了救師父,花想容自私自利,明明隻要小小的犧牲,就可以救出師父,卻坐視不理,我這個做師姐的,隻好親自出手了,將她送到小仙庭,換出師父……文婧,你也是師父的徒弟,師父平日裏待你不薄,你難道就不想為師父做點兒事情嗎?”
“你們這是在害花師姐。”文婧吼道。
丁敏君冷哼了一聲,道:“你還真的是被花想容洗腦的不清,我送她去小仙庭,又不是要她去死,給仙主大人做道侶,有什麼不好的,門中無數女弟子想要去做,都沒有機會,答應了呂仙主,一躍成為仙主夫人,還能救出師父,一舉兩得,有何不可?這甚至都不算是犧牲,我看啊,花想容一口拒絕,分明是故意要看著師父死,好早日成為綠竹峰之主,用心險惡。”
文婧脫口而出道:“不可能,花師姐不是這樣的人。”
丁敏君的笑容,逐漸變得冷峻起來,直接打了一個響指。
“啊……”
淒厲的慘叫聲中,文父的一條手臂,直接被斬了下來,鮮血橫流。
“你們……住手,快住手。”文婧大急,拚命地掙紮要衝過去,卻被兩個女弟子扣住。
她天賦不錯,但入門時間晚,修煉時間短,實力終究是不如眾多師姐。
“爹……”
“爹親……”
弟弟妹妹都掙紮哭泣著。
文母也嚇得六神無主,哭嚎著扶住自己的男人。
除了文婧,他們都是南鬥教的底層,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麵,已經被嚇得完全失去了主張。
倒是文父頗為硬氣,斷臂瞬間慘叫了一聲之後,就咬著牙,再沒有吭聲。
“文婧,大家都是同門姐妹,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絕,
但是,你也別不識抬舉,逼我殺人。”丁敏君緩緩地道。
文婧沉默著,心中紛亂如麻。
“還不鬆口嗎?嗬嗬。”丁敏君擺擺手。
“啊……我的腿。”年齡最小,隻有七歲的妹妹,倒在了血泊裏,看著被斬掉的右腿,一張臉因為劇痛而扭曲變形,“爹,娘,我的腿……腿……掉了……疼,好疼啊……姐姐救我……”
劇痛之下,小姑娘昏死了過去。
“啊啊啊……”文婧發了瘋一樣地掙紮脫,將昏迷的妹妹抱在懷裏,第一時間為她止血,厲聲怒吼道:“丁敏君,你太殘忍了,欺人太甚……”
好在仙界仙民,生命力旺盛,更有諸多仙術,斷肢再續不是稀罕的事情,還有希望救回來。
丁敏君抬手就啪啪啪給文婧幾個耳光,打的文婧口鼻流血,眼冒金星,這才停下來。
“賤人,好好和你說話,你不聽,非要逼著我把事情做絕,我現在數三聲,你若是還不答應,那你們一家,都給我去死吧,我有的是其他辦法,對付花想容。”
丁敏君凶神惡煞地道:“一……二……三……”
她一擺手,道:“都給我虐殺了。”
“不,我答應,我答應你……”文婧幾乎崩潰了,無法做到眼睜睜地看著父母弟妹都死在麵前,尖叫著道。
丁敏君的臉上,這才浮現出一絲滿意的笑。
她蹲下來,拍了拍文婧的青腫的臉頰,道:“早這麼說,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了?真是犯賤。好好把你臉上的傷去掉,拿著【大悲酥】回去做事,別讓花想容那個賤人,看出來什麼端倪。”
剛才抽文婧耳光,丁敏君沒有用仙力神通,隻是肉身力量,造成的傷勢,自然是隻要稍微運功,就可以愈合,不會留下絲毫的痕跡。
文婧低著頭,接過兩瓶【大悲酥】。
丁敏君笑了笑,又取出一瓶藥,令人強行塞到文婧父母和弟妹的口中。
“宗門第一秘毒【奇蟲九毒丹】,這個名字你應該聽過,如果不及時服下解藥的話,定會肉身融化,元神碎裂而死,文師妹,你替我好好做事,我就給你家人按時服下解藥,如果你耍什麼心眼,嗬嗬……”
丁敏君笑著道。
文婧聞言,一聲歎息。
……
……
鷹揚府小仙庭。
淩霄殿中。
“這位木掌座,做事真的是雷厲風行,馬不停蹄就前往南鬥教了。”
“少年心性啊。”
“就是太目中無人。”
“跋扈啊,根本不將我等放在眼裏,也不將呂大人放在眼中,真是……”
“噓,噤聲。”
淩霄殿中,六府掌座和高位天將都議論紛紛。
除了刑府掌座陪同木牧前往南鬥教之外,其他人,包括小仙庭的仙主呂安,都被留在了城中,禁止跟隨。
這擺明了,就是要獨吞功勞。
來自於大仙庭的這位大人,不但要一個人把肉吃光,還不允許他們喝湯,讓呂安等人,心中不免生出了慍怒。
但隻能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好了,大家少說點吧,要是話傳到了木掌座的耳中,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呂安沒有好氣地道。
他在大仙庭也是有一些背景的。
本來借助這一次炮製的南鬥雄風案件,他想要更進一步,動用他在大仙庭的背景關係,能夠高升,進入大仙庭就好了。
現在看來,這個新任的大仙庭刑府掌座,有點兒擋路啊。
可呂安並沒有什麼辦法。
因為他在大仙庭的背景,比起木牧,差的太遠,想要動木牧,就如蚍蜉撼大樹,不自量力了。
正在鬱悶之時,外麵突然傳來破空聲。
一個天將,跌跌撞撞地衝進來,大聲地道:“報……報告大人,木掌座……木掌座……”
這天將一臉的驚慌,猶如白日見鬼一樣,結結巴巴話也說不清楚。
木掌座?
呂安心中莫名地浮起一絲不安,道:“木掌座不是前往南鬥教了嗎?到底怎麼回事,慢慢說,給我說清楚。”
“大人,外麵……外麵又來了一個木掌座。”
天將哭喪著臉,如喪考妣。
什麼意思?
淩霄殿中的眾人,都是一怔。
什麼叫做又來了一個木掌座?
呂方卻是猛然意識到了什麼。
他轟地站起來,驚怒之下,腦海之中一片空白,眼前眩暈,身形搖晃差點兒摔倒,勉強厲聲道:“人在何處?”
那天將顫巍巍地道:“就在城外。”
此時,其他人也都反應了過來。
兩個木掌座。
竟然出現了兩個木掌座。
該死啊,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如果是兩個木掌座的話,那就一定有一個是真,一個是假,真是該死,那些蠢貨竟然連仙庭六府掌座級的人物都敢冒充。
關鍵是,到底那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如果之前帶走了南鬥雄風的那個是假的的話?
淩霄殿中的所有人,都覺得一陣陣眩暈。
那後果,誰都承擔不起。
“走,去看看。”
呂安率領著一群心腹和小仙庭的高層,極速來到了城門外,一眼看去,頓時心涼了一半。
一艘玄舸戰艦,浮空而來。
華麗的大艦,旗幟高懸,裝備精良的天兵天將站在甲板上,艦艏數道身影,都是氣息強大充滿了毀滅般壓迫力的強者。
尤其是眾星拱月般最中心的那位,一襲白衣,黑色短發,身形修長高大,麵若白玉,眸若朗星,五官棱角分明,似是刀削斧砍一般的硬朗線條,看著非常年輕,也就剛剛二十出頭的樣子,一看就是所有人的中心。
這白衣年輕人給呂安等人的感覺,猶如高高在上、掌握一切的王一樣,哪怕他隻是站在哪裏,沒有刻意釋放氣息,也沒有開口說話,都讓他們膽戰心驚,仿佛是命運已經不屬於他們自己一樣。
太可怕了。
尤其是眉宇之間,眼神流露出來的殺氣,太過於冰冷,似是可以凍滅塵世間的萬千生靈。
這才是真正的木掌座?
呂安等人頓時麵色如同吃了死耗子一樣難看。
真假似乎已經不用分辨了。
出大事了。
“木掌座駕臨,呂安何在,還不趕緊來拜謁?”何應鑫站在玄舸上,大聲地喝道。
呂安等人連忙上前行禮。
李牧從玄舸上下來,落在城外,目光一掃眾人,道:“你們抓的亂軍份子何在?快帶我去。”
“這……大人,能否先請你出示官職印信,屬下才好安排……”呂安強撐著道。
啪。
李牧抬手,直接一巴掌就將這位小仙主抽飛出去數百米,狠狠地撞在了城牆上。
“驗本座的身份?你算什麼東西。”
李牧毫不客氣地厲聲罵道。
其他人頓時都吃了一驚,更是驚惶萬分。
“還不帶路?找死嗎?”李牧喝道。
說著,他直接大踏步地朝著城內走去。
各大州府小仙庭的城內布局都是大同小異,不用帶路,李牧也能猜出牢獄在什麼位置。
呂安從亂石堆裏爬回來,半張臉腫的像是鹵煮豬頭,卻是一點兒怨言都不敢說,亦步亦趨地跟著,心中驚恐到了極點,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解釋,南鬥雄風已經被一個冒牌貨給提走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