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八十八、你為何會有這樣的手段?
快走到牢獄門口的時候,呂安一看實在是瞞不過去了,將心一橫,噗通一聲,就直接跪在了李牧跟前。
“大人,下官……有罪。”
呂安一副死了爹媽的樣子,哭喪著臉道。
李牧停下腳步,轉身看去,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所謂的亂軍份子,其實是捏造的?
還是說,人已經被呂安給弄死了?
腦海中浮現出數個可能,李牧表麵上不動聲色,道:“呂大人,何罪之有?”
呂安已經快被嚇死。
但還是老老實實將之前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李牧聽完,臉上的表情可就相當豐富了。
可以啊。
有人冒充自己,將反抗軍的重要人物,給救走了?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下巴,心裏琢磨著,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也許是一件好事?至少省了很多功夫去救人。
不過,這樣一來,卻是沒有辦法和鷹揚府的反抗軍搭上線了。
看到李牧久久不語,呂安心中的忐忑驚恐,已經到了極限。
他不由戰戰兢兢地辯解道:“大人,小人有罪,未曾目睹過大人天顏,所以被那賊子,隨便變換了一個模樣,就騙過了我等,小人……罪該萬死。”
李牧並沒有在聽呂安的辯解。
這個突發,把他來時路上準備的計劃,完全打亂了。
意味著一切都要推翻重來了。
頭疼啊。
李牧開始揉自己的太陽穴。
而呂安看李牧還未說話,更加的驚恐,連忙道:“大人,請給下官一次機會,小人這就率領天兵天將,圍攻南鬥教,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將南鬥雄風和那個該死的冒牌貨挖出來……”
砰!
李牧至極一腳將呂安踢翻在地。
“狗一樣的東西,本座還沒有來,你就把這麼重要的人犯弄丟了?”李牧一腳踩在呂安的胸膛上,厲聲喝道:“說,是不是你私通亂軍,背後用計,將那亂軍份子給放了?”
呂安一聽,嚇得魂不附體。
他也不敢反抗,連忙道:“不不不,大人,下官不敢啊,大人,如果下官要放亂軍份子,又何必派人抓他呢?”
旁邊其他各府的掌座,幾十名高位天將,也被嚇得魂飛天外,但卻也知道,在這個時候,不是相互推諉的時候,連忙都嘩啦啦跪了一片。
“呂大人絕非有意。”
“是那亂軍份子太狡猾。”
“掌座大人明鑒啊。”
“呂大人為仙庭流過血,忠心耿耿啊。
”
一群人眼見得兔死狐悲,紛紛開口為呂安求情。
李牧看著腳邊跪了一地的仙庭強者,心中就好像是三伏天吃到了冰鎮大西瓜一樣美滋滋。
哈哈哈。
天上仙人三百萬,見我也得全跪下。
這感覺,真他媽的爽。
他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些許笑意。
呂安等人一看,卻被嚇了個半死,還以為掌座大人這是怒極反笑,接下來又會是可怕的狂風驟雨。
李牧爽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控製住表情……尷尬。
他輕咳了一聲。
“呂安,
你這狗東西,玩忽職守,被亂軍用那麼愚蠢的手段欺騙,丟失重犯,按照律令,罪無可恕,但本座念你這些年坐鎮鷹揚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暫不處刑……來人啊,給我將這狗東西,封住修為,拘押牢獄之中,等到本座收拾了亂軍,再來處理。”
何應鑫一揮手。
幾個大仙庭刑府的強者,過來就將呂安捉住,手銬腳鐐戴上,封印了仙元修為,丟在地上。
小仙庭的刑府仙將,怎敢違逆李牧的意思,隻好過來,扶起呂安,將他押往牢獄。
其他人嚇得瑟瑟發抖。
這位刑府掌座大人,實在是太霸道了。
名不虛傳。
“其他人的嫌疑也不小,都給我各司其職,留在城內,若是誰敢離開半步,就以私通亂軍之罪論處,格殺勿論。”
李牧又補充了一句。
“我等遵命。”
“謹遵大人法旨。”
五府掌座和各大天將嚇得魂不附體,怎敢有絲毫的忤逆。
“一群廢物……來人,傳令,改道南鬥教。”
李牧到。
玄舸大艦浮空而起,上升千米,然後迅速朝著三水南鬥山飛去。
鷹揚府仙庭城外,一群平日裏耀武揚威,作威作福,橫行四方的小仙庭官員們,此時如風暴雨中受驚了的小鴨子一樣,瑟瑟發抖。
在真正的強權和實力麵前,他們平日裏的跋扈的本錢,實在是不堪一擊。
……
……
噗!
長劍刺穿了趙森的身軀。
這位鷹揚府小仙庭刑府掌座,難以置信地看著握劍的人。
是木牧。
“大人,為……為什麼……”
體內的生機迅速地流逝,趙森卻仿佛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而是被巨大的震驚和難以置信所淹沒。
他跟隨掌座大人前往南鬥教,一路上各種討好,就是希望可以得到這位大仙庭刑府掌座的認同,報上這條大腿,從而有更進一步的可能。
畢竟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大仙庭的刑府與小仙庭的刑府,算是一脈相承,一個係統,他對於木牧掌座前往南鬥教獨獨帶上他,頗為興奮。
但沒想到,等待他的,卻是奪命一劍。
花想容沒有任何的解釋。
突然偷襲解決掉了趙森之後,劍光如電,兔起鶻落之間,輕鬆就將其他近百名天兵天將擊殺,沒有漏掉一個。
南鬥雄風心中的震驚,絲毫不比趙森少。
他本以為自己的徒弟,自己非常了解。
但現在,花想容所變化的這個男子,實力之強,劍術之精,出手之快之狠,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和他所了解的那個花想容完全不同。
甚至遠超出他這個師父。
他甚至都有些懷疑,這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徒弟了。
“師父,我們先回南鬥教,我在臨水小築,布置了後手,師父可以暫時在那裏養傷,等到風波過去,再想辦法離開鷹揚府。”
花想容收劍,轉身道。
“南鬥教嗎?這樣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仙庭很快就會發現趙森的死,到時候,必會大規模通緝搜查。”南鬥雄風微微皺眉道。
花想容微微一笑,頗為自信地道:“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一則是仙
庭不會想到,是徒兒救了你,二則徒兒在臨水小築的一些布置,仙庭應該也發現不了。”
南鬥雄風看著已經變成了原本麵目的花想容,突然就覺得有些陌生。
這個徒弟,雖然天賦絕佳,但素來溫婉淡然,與世無爭,很少與人爭端,素來都是別人說什麼,便讚同什麼,頗有滔滔濁世,隨波逐流的姿態,以至於有一段時間,南鬥雄風都有些擔心,花想容以後會被人算計或者是利用。
但是現在,冒充大仙庭掌座,孤身入小仙庭,救人,斬殺小仙庭刑府掌座趙森,安排退路,所有的行動和計劃,一氣嗬成。
這是一個與世無爭的小白花能夠做出來的事情嗎?
這是一個老謀深算的仙道巨頭才能做到的事情吧。
略微的失神之後,南鬥雄風道:“好,那就按照你的計劃行事吧。”
花想容微笑道:“我知道師父心中,有很多疑問,等到了臨水小築,徒兒會解釋清楚的。”
兩人隱匿了行蹤,很快就回到了南鬥教。
山門內的一切,都太過於熟悉,沒費多少工夫,就到了綠竹峰臨水小築。
小師妹文婧已經回來,正在丹房中忙碌著什麼。
花想容兩人,避開了文婧。
雖然她也相信這個小師妹,但師父回來的消息,越少人知道越好,以後萬一事發,也不會牽扯到文婧。
進入主室。
花想容連續打出數道手訣印法。
奇異的能量湧動。
虛空之中,嗡嗡震動。
一道虛空之門打開。
“師父,請。”
花想容引著南鬥雄風進去其中。
門後麵,是一個頗為清淨寬敞的空間,仿佛是在山腹之內一樣,數個夜明珠懸浮在穹頂,光線明亮,有練功房、休息室,丹房等八個不同的房間。
“這是徒兒開辟的一處空間府邸,師父可在此安心靜養,過個以半年,鷹揚府的風波平息,徒兒再送師父離開。”
花想容道。
南鬥雄風心中滿是震撼,眼神複雜地道:“徒兒,這一切,你都是如何做到的?難道你才是……”後面這句話,他沒有問出來。
花想容微笑道:“師父是想要問,徒兒會不會才是真正的亂軍份子嗎?”
南鬥雄風點點頭。
花想容道:“算是,但也不算是。”
南鬥雄風不明所以。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今日的一切見聞,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自己的徒兒,有這樣的神通手段和胸襟心計,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的,現在回過頭去反思,莫非當年,自己在險境之中,救下花想容,都是亂軍的安排,好讓花想容順利地混入到南鬥教?
花想容道:“我知道師父心中,在懷疑什麼,但請師父相信,徒兒絕對沒有利用過師父您,兩年之前,荒野遇險,是真的生命垂危,若不是師父相救,我也許早就命喪荒野了,師父之恩,如同再造,徒兒銘記在心。”
南鬥雄風聽到這裏,微微點頭,相信了花想容的說法,又問道:“那你為何有這樣的手段?師父從來未曾傳授你這些,而且……你如今的修為,已經超越為師太多太多了。”
花想容微微一笑,道:“徒兒曾經說過,徒兒有一位蓋世無雙的夫君,徒兒這些手段,都是夫君傳授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