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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妖追夫記》第40章
第40章

  陸質出門便打馬右行,一路去了驛館。

  一眾使臣帶著進貢物品並隨從全被安置在那,禮部定了讓他們後日進宮,這兩天在宮外就由陸質招待。

  以往其實不用這麼麻煩,他們帶了香料寶石來,住上一兩個月,便能換回足夠多的馬匹和糧食。朝廷賺足了顏面,邊疆小國也有了過冬的口糧,兩方都滿意。

  但今年特殊在跟著進貢隊伍來的,還有一位皇子。

  說是他們烏孫國整族均對齊國皇帝忠心耿耿,但苦在山高水長,不能得見天子真容。今歲便派烏孫國國王昆彌最疼愛的大皇子進京,替昆彌獻上最虔誠的敬意。

  陸質甩著馬鞭一想,哦,這是來求親的。

  這個昆彌王倒是好打算。前面十幾年都是默默地進貢,時間不早不晚,送來的東西不算出挑也不會墊底,派來的人話也不多,要的東西無非是些口糧。

  等著這兩年皇帝的女兒漸漸長起來了,他才掐著時間來要個大的。

  且皇帝未必就能一口回絕。

  待能看的著驛館的時候,一個小廝遠遠在路邊衝陸質的馬跪了下去,邊行禮邊道:“見過豫王殿下。”

  陸質勒馬走近,慢慢停在那小廝身邊,也就看見了不遠處停著的馬車。小廝依然恭恭謹謹地跪在地上,道:“奴才家主人方才從驛館出來,遠遠見著是王爺來了,便緊著叫馬車候在一側,等給王爺請過安才敢離去。”

  小廝說話的間隙,蕭離已從馬車上下來,往陸質這邊過來。

  陸質便也下馬,回手將馬鞭遞給跟著他的小廝,同蕭離點點頭。

  蕭離此人原本只四十有餘,但面色一向沉鬱,兩眉慣常緊蹙,時間久了,法令紋深刻,看上去便得有五六十。

  只有眼裏精光一放,才能拉回來四五歲。

  是近日聞名朝野,蝸居禮部數十年,一朝得了聖眷在一夜間漂亮翻身的正主。

  蕭離眼裏是和藹的神色,但他對著陸質時,依然是同樣的臉色。好像那副表情做久了,便成了一幅面具,刻在臉上取不下來。

  蕭離兩眼掃過陸質出門的排場:兩人兩馬,便拱手道:“豫王殿下出行從簡,令臣羞愧不已。”

  陸質知他一向嚴肅,便不說什麼漂亮話,只道:“只是來驛館瞧瞧,不是什麼大事,不值大擺排場。”

  蕭離認同地點點頭,但也沒再多說,轉而關心道:“多日不見,王爺出宮開府一切事宜可還順當?”

  陸質建府時,正好碰上蕭離掌管內務府。事事打點起來再得心應手不過,哪還會有不順當的地方。

  便道:“都順當。說起來,這都有勞內務府,事事辦的再妥當不過。本王前日已上書父皇,一應事項全數列出,只是未曾有機會向大人當面道一回謝。”

  “這都是臣的本分,且臣承過文相大人的恩情,時刻銘記於心,不曾有一天忘記過。”

  當年蕭離是文府中芸芸幕僚中的一小個,在一群口舌卓群的青年人裏並不那麼出挑。

  文家一時落敗之際,陸質的外公沒有因為大族遣散幕僚會遭人笑柄就留著那一府人跟著在府裏等老等死,反而大大方方地散了銀兩與他們去各奔前程。

  蕭離幾乎算是來去無蹤,存在感從來都弱。到考取進士後,也因為沉默寡言不善交際,被分派到禮部去,一待就是將近二十年。

  因而當今朝野知道蕭離與文家淵源的其實沒有幾人,他上位後,肯在背地裏向著文相便罷,陸質沒想到他會在明面上對自己說出來。

  畢竟這與蕭離而言只有壞處沒有好處,即便是當年文相的慷慨放手與他有恩,但應該沒有幾個人還指望這隨手的恩情會有所回報。

  “要謝的。”陸質笑道:“不若改日散朝後,到外公府上一聚?”

  陸質只是試探,不想蕭離一瞬間竟然很感激似得,兩片翻起幹皮的嘴唇微微顫抖,兩眼難以置信地看著陸質。

  在常年嚴肅木訥的臉上顯出這種神情來,其實格外不搭,甚至有些可笑和滑稽。好一會兒,蕭離才連聲道:“一定一定,哪日文相方便,有空見臣,臣定俯首上門。”

  陸質退開些,微笑道:“很好,本王晚間便去信給外公,想必外公也是很高興的。”

  兩人又說了幾句,可惜蕭離實在不在狀態,陸質也不多計較。相互告辭後,他方才進了驛館。

  果然不出所料,與烏孫國大皇子寒暄幾句,對方便毫不掩飾地對陸質道明來的目的,就是想尚公主。

  這時候陸質很樂意有人能來給皇帝找點兒不痛快,他便把態度放得愈加溫和,叫那皇子覺得此事十有八九是能成的。

  兩個人聊得好,驛館便沒有麻煩事找陸質。天沒暗的時分,陸質便回了豫王府。

  他沒打算下馬,小廝便在前頭趕回去叫門。陸質一路騎著馬進了垂花門才下地,一眾伺候的小廝等在那裏一擁而上。

  牽馬的牽馬,拿鞭子的拿鞭子,不一會兒便擁著陸質進了二門。

  剛才陸質剛進府,便早有小廝飛奔進去通報王爺回來了。白天玩好了的紫容早早等在內院門口,遠遠看見他便興衝衝地跑過去:“殿下!”

  這會兒日頭還毒,紫容站在樹蔭下還是給熱出一頭汗來。陸質抱住撲上來的人先給拿袖子擦了汗,才道:“出來做什麼?不怕曬麼。”

  紫容跟沒聽見一樣,只管在他身上蹭,嘴裏哼唧著:“說了很快回來的,你看看幾個時辰啦!”

  綿軟的臉蛋往陸質脖子上一貼,他一個剛從外面回來的人都嫌燙。陸質心裏一驚,只道是紫容又燒起來了,哪里還有功夫再在門口磨蹭,少不得拉著紫容進屋再說。

  暖閣裏早早的便用上了冰,進屋便涼爽起來。陸質把紫容拉到兩腿間擺正了端詳,看他只是臉上紅,身上並不似發熱那樣才稍安下心。

  但花妖臉上的紅並不是站了一時半會兒的樣子,他面皮嫩,原本便經不得曬,站久了看著更是惹人心驚。陸質的聲音即刻有些沉:“不知道外面熱?站那兒有什麼好的不成?”

  紫容站的板正,聽訓時眼睛往下垂,是很知錯的樣子,囁喏道:“我……”

  “你什麼!”陸質喝口嚴裕安遞過來的涼茶,嘴角抿著笑,聲音卻刻意帶著些嚴厲,對著不敢看他的紫容道:“昨日還病著,今日便出去大太陽底下站著,你還有理了?”

  紫容肩膀縮了一下,小聲說:“我、我沒理……”

  “殿下……”嚴裕安猶豫著開口。紫容眼見著挨不住了,陸質卻還跟訓人玩兒一樣,怕等會兒哭起來,最急的還是他。

  陸質道:“你不用護著他。”

  他接過玉墜在井水裏擰出來的帕子貼在紫容臉上,上下左右給敷了一遍,才問:“知錯嗎?”

  紫容點頭:“知錯。”

  “下次怎麼做?”

  紫容乖乖的:“下次聽話,在屋裏等殿下。”

  屋裏兩個主子都在,一個坐著訓人,一個站著聽訓。只是姿勢摟摟抱抱,實在不很嚴肅。

  玉墜和嚴裕安都知道陸質是半開玩笑的,只有小半是在關心紫容這麼熱還在外面等他,但也都知道紫容恐怕受不得。是以一屋人都靜悄悄的,連大喘氣都沒有。

  這會兒小花妖不光垂著眼睛,慢慢的把頭也低了下去,兩隻手揉搓著衣角,沒聽到陸質再說話,他試探著往陸質面前湊了湊,沒忍住吸了一下鼻子,聲音又軟又可憐:“我在屋裏等殿下,不跑出去曬太陽了,殿下不生我的氣好不好,好不好……”

  陸質默了一下,才捏著紫容肩膀問:“哭了?”

  紫容搖頭,“沒哭。”

  陸質其實沒有那麼生氣,更沒想把人弄哭,這會兒也有些急了,但想著不能這麼快哄他,不然不長記性,便依舊不涼不淡道:“那是怎麼了?”

  紫容忍不住了,向前往陸質身上一倒,伸手把陸質緊緊抱了,不講道理地說:“天氣好熱,所以眼睛流汗了。”

  陸質又心疼又好笑,抱著他挪到小榻裏頭,把人放在腿上捏著下巴叫抬起頭來一看:兩隻眼圈可不已經紅了麼,剛掉出來的金豆豆被他抹到了陸質衣服上,當下只有眼裏含著的水光。

  可花妖嘴裏還在否認:“我沒哭,殿下,我知道犯錯不能哭。”他被陸質抱著,心裏的委屈就一股一股的往上湧,眼睛更紅了,聲音也抖。

  “真是。”陸質無可奈何地咬牙歎了一句:“一丁點兒委屈都受不得。”

  管不著紫容受得受不得,他自己是見不了紫容紅眼睛的。這便摒退下人,抱著小花妖哄上了。

  “剛才是擔心你,不是故意凶你,知不知道?”

  紫容哽咽著,回答的倒是乾脆,一字一字乖巧道:“知道。”

  陸質親親他退了些溫度的額頭,心軟的厲害,暗道以後再不這樣嚇唬人,不然到最後還是折騰他自己,嘴裏溫聲道:“知道便莫哭,大夏天,一哭就是一身的汗。”

  小花妖一出汗,那股玉蘭香便愈濃,只是人是委委屈屈的樣子,陸質哪還有看溫香軟玉的心。

  紫容漸漸止住細細的抽噎,陸質便跟著換了話題:“今日同元青在一處好玩麼?”

  紫容立刻點頭:“好玩!”

  陸質剛拿起茶杯,聽他高興,便笑道:“說說,兩個人都做什麼了?”

  紫容也嫌熱,從陸質身上下去,先給自己脫了外衫,留下裏頭一件豆青色的小褂,就著陸質的手喝了口涼茶才開始說:“元青可好啦,我說要先喝藥,她就在屋裏等我。”

  他臉上笑眯眯的,往陸質身邊靠靠,想起剛才和元青在一塊兒玩還是很開心,想從頭到尾說給陸質聽。

  但這事兒從頭開始就有些不怎麼好講……

  紫容抿抿嘴,才接著道:“我拿蜜棗給元青吃,她不喜歡,說太甜了,我、我就吃了三個。”

  他有些心虛地偏頭看了眼陸質,乾巴巴地解釋說:“你說了嘛,喝一次藥吃兩個,但是我給元青吃,元青不要,我就可以幫她吃掉……對、對吧……”

  吃的時候是很有底氣,但這只花妖剛被陸質訓過,自認還處於待觀察狀態,於是這會兒越說越覺得自己沒理,聲音也一點點低了下去。

  陸質半靠著軟枕,微低著頭打量紫容。他細嫩的臉蛋還有一點紅,因為緊張,眼睛眨動的頻率高了些,從陸質的角度能清楚看到長睫毛在忽閃忽閃,而且紫容為自己辯解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主地鼓起臉,帶著有一點肉肉的嘴唇也嘟起來,有種稚氣的勾人。

  要不是陸質還想聽聽他倆幹了什麼,這會兒早就親上去了。

  心裏頭情緒翻滾的豫王殿下面上八風不動,只嗯了一聲,道:“然後呢?”

  見陸質沒追究他多吃蜜棗的事兒,紫容偷偷在心底雀躍了一下,趕忙接著說下去:“我們去後院看葡萄,看魚,蕩秋千……”

  花妖在敍述這方面實在沒什麼可圈點的,兩個人待了幾個時辰,他自己也想認真給陸質講講自己的開心,結果就這麼三言兩語講完了。

  陸質還看著紫容,紫容抿著嘴憋了半天卻什麼都沒再憋出來,歪頭一倒撲在了陸質身上,“我們玩兒的很好……沒有了。”

  陸質忍不住笑,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元青什麼時候回的家?”

  紫容道:“剛走沒多久。”

  陸質嗯了一聲,兩個人便沒再說話,靜靜地挨在一塊躺著。

  “殿下。”過了好一會兒,紫容道:“元青一開始好害羞,但是我不害羞,我跟她說話了的。”

  “嗯。”陸質道:“你乖。”

  紫容想了一下,抓著陸質的手舉到空中看,一面又說:“肯定是因為以前我們在宮裏,她都沒來過,所以會害羞。以後多多請她來玩,就不會了。”說著,他轉頭去看陸質:“對不對?”

  陸質剛才就想親他,這會兒人一把腦袋轉過去,他壓下去的那股火就重新躥起來了。他便胡亂點頭,嘴裏道:“對。”手上動作也快,一個翻身便虛壓在了紫容上方。

  明明低頭便能親到,陸質卻還要使壞,指使紫容:“把嘴巴撅起來,讓我親一下。”

  紫容傻乎乎的,真是那種被賣了還要替人數錢的人,聞言高興的很,立刻閉上眼睛把嘴巴嘟了起來,尖下巴稍微揚起一點,是個十分適合親吻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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