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海面04

　　這是頂樓一間堆放雜物的房間， 不過裡面什麼都沒放，空蕩蕩的。

　　這間雜物間位置有些偏， 看起來不像經常使用的樣子，其實應該說這幢樓的六樓都是不太使用的感覺，積塵明顯比樓下的房間要多。但跟其他房間相比，這同在六樓的雜物間， 卻顯得要乾淨不少，像是沒多久前被人打掃過一樣。

　　雷森德視線著落的地方是靠近窗戶一邊的牆角，冷灰色的水泥牆上，隱隱有幾圈圈白色的附著物，不仔細看很容易錯過。那白色的附著物，從牆角根一直往上蔓延，幾乎快觸及天花板。

　　「這……這是什麼？」董越也湊過去看， 如果不是雷森德盯著看， 他只會把牆上這塊白色當做沾了石灰粉而已。

　　但顯然，這並不是石灰粉沾上去的。

　　「獸王建過巢穴的痕跡。」雷森德的回答道。

　　「獸王？！」董越面皮一緊，頓時緊張起來。

　　「獸王還在這裡嗎？」季霖開口問道。

　　「已經不在這裡，這個巢穴被毀掉已經有一段不短的時間，味道很淡。」雷森德回道。

　　董越鬆了口氣。

　　「奇怪的巢穴傳聞的時間是在一個月前， 這裡大概是在一個月前被清理掉的。」季霖推測道，「然後，招來處理的人大概覺得這巢穴太奇怪，所以才會傳出去。」

　　董越點頭，贊同季霖的推測。

　　「但是， 這一帶從來沒發現過阿斯獸。」董越說著，看向雷森德。

　　「這並不奇怪，獸王想要隱藏，阿斯獸如果出現在這裡，他就藏不住了。為了保證獸巢不被發現，孵化出來的幼獸，也會全部被他驅逐離開。」

　　董越恍然，「一個月前，差不多正好是s市阿斯獸出沒開始爆發性增加的時間段，當時以為那些阿斯獸都是從h市跑過來的，原來是因為獸王早過來這邊了。難怪有人統計出沒頻率，覺得數量有些偏高，明顯已經超過從h市跑過來的阿斯獸預估數量了。」

　　「不過還有一點很奇怪……」董越微微一頓，看了一眼雷森德，皺眉思道，「既然獸王在這裡建過巢穴，而根據你的推測，巢穴被清理掉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根據周建棋的話，一個月前這個廠房應該還是在使用中。也就是說，獸王在這裡的時候，廠房的工人還在上班，那為什麼我們沒有接到任何關於死亡的報案？難道獸王沒有對這個廠裡的工人動手？」

　　「一堆食物擺在自己面前卻不動，你覺得可能嗎？」雷森德嗤笑道。

　　「那……」

　　「你以為之前的老闆為什麼要把這個廠房轉出去？」雷森德手指在牆上白色的痕跡出劃過，「他們應該是在獸王離開後發現這個巢穴的，然後才找了人來清除。而在發現巢穴的時候，應該也發現自己廠裡死人了，不想承擔責任，就馬上低價把廠房轉了出去。你可以回去查查，失蹤人口中，有沒有這個廠裡工作過的員工。」

　　董越只覺得渾身發寒，即便還沒細查，但他差不多可以肯定雷森德說的多半就是真相。

　　「簡直喪盡天良！逃避責任，還把我坑得那麼慘！我招誰惹誰了？」躲在董越身後的周建棋罵完，又哆哆嗦嗦道，「你們看完了嗎？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這邊的巢穴雖然被獸王遺棄後處理掉了，但也許它只是搬到其他樓去住了呢？」董越回頭看周建棋。

　　「所以……」周建棋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

　　「你懂的。」董越安慰地拍了拍周建棋的肩膀，「別這樣，你也不算一無所得。一會兒你把這廠房上家老闆的資料給我，你的轉租金定金我們幫你要回來，並且合同作廢，他也不能追求你的責任，換成我們追究他的責任了。」

　　周建棋：「……」比起定金，我更想回家……

　　一行四人開始往樓下走，準備去下一幢樓。

　　然而，沒等四人走出三樓，董越的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在樓道空曠的回音效果，連季霖都嚇了一跳。周建棋則直接嚇得踩空，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

　　雷森德輕拍著季霖的背給他壓驚，回頭面色不善地看向董越。

　　董越僵著臉上的表情，道了聲抱歉，很快接起了電話。

　　打來電話的是曹海天，董越接起電話後，臉上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

　　「雷森德在嗎？」

　　「在，他和季霖都在。」

　　「你馬上帶著他們過來海岸這邊，找到獸王了。」

　　「是！馬上！」

　　董越掛了電話，立馬把曹海天的話轉達給雷森德。

　　既然曹海天那邊來消息說找到獸王了，也就是說獸王並不在這邊廠房裡，沒有必要繼續找下去了。雷森德沒說廢話，直接跟著董越走。

　　四人上了停在廠房門口看的車，董越發動車子，發動機響起，車子猛地躥了出去。

　　「你們要去哪兒？」看向董越方向盤一打，一個急轉，朝著來時相反的岔道駛去，周建棋忍不住開口問道。

　　「抱歉，緊急任務，現在我們要去海邊。」

　　「去去去打獸王？我不去啊！讓我下來！」周建棋頓時急了。

　　「到了海邊我馬上找人送你回市區，現在請你先遷就一下我們。」

　　具體情況曹海天在電話裡沒說，對他下達的命令就是盡快送雷森德過去。等董越抵達曹海天說的海岸邊時，並沒有看到曹海天口中的獸王，看到的好幾隊裝甲車，以及已經開始沿著海岸線佈局起來的防禦設施。

　　下了車，董越就找了人送走周建棋，然後帶著雷森德和季霖去找曹海天。

　　在防禦線靠後的位置，簡單地圍了一塊地，作為臨時指揮點，曹海天就在那個指揮點邊上，正跟陸駿說著什麼。

　　「曹上校！陸少校！」董越行禮，喊道。

　　曹海天對他點了點頭，就朝著雷森德走來。

　　「獸王呢？」雷森德沒等他開口，直接問重點。

　　「在海上。」曹海天條件反射地回道。

　　「說具體點。」雷森德皺眉。

　　「過來這邊，我跟你仔細說。」

　　曹海天領著雷森德和季霖，來到一個整個擺弄電腦的信息員身邊。

　　「衛星監控連上沒？」曹海天問那個信息員。

　　「好了。」那位信息員在電腦上快速敲擊了幾下，隨後屏幕轉過來，朝著曹海天和雷森德。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片漆黑的海面，而上面似乎有什麼飄浮著，隨著信息員把畫面不斷拉大，那飄浮在海面上的一塊也逐漸清晰。那是一條鯨魚，一條被吃掉了一半的鯨魚。而這半條鯨魚的屍體上，卻是叫人倒吸冷氣的畫面，密密麻麻的阿斯獸，三五成群地趴在上面進食，褐色的鱗甲在月光下，看起來像暗淡的紅光。鯨魚的屍體隨著海浪晃蕩著，載著那些危險的外星生物。

　　「這是提莫發現的。」曹海天不自覺地嚥了嚥口水，才繼續跟雷森德說道，「傍晚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這只爬滿阿斯獸的鯨魚，通過靠近查探，他察覺到了屬於獸王的氣息。雖然看不到，不過據他說，應該在這鯨魚屍體的裡面不會錯了。」

　　「他人呢？」雷森德問。

　　「跟我們的直升機隊一起去鯨魚屍體所在的海域盯著去了。」曹海天道，「這鯨魚屍體現在還在外海，但根據預測，它很可能在明天傍晚，在我們這邊的海岸登陸。這阿斯獸的數量至少有上百隻，一起上岸的話，怕是撤離這邊沿海的居民，怕是不夠了。」

　　撤離工作，在今天雷森德跟他商量後，就已經展開了，到現在已經撤離了一大半。如果這上百隻阿斯獸一起登陸，那他們至少得把從這邊海岸延伸出去，覆蓋的半個城市的人都撤離。不考慮其他因素，光是時間就顯然不夠了。

　　雷森德看著屏幕裡的畫面，皺起眉頭。

　　阿斯獸其實並不是一種能在水中生存的生物，雖然會游水，卻不能在水下待太久，海上我戰地雖然對他們也有些限制，但對阿斯獸也是同樣的。但這數量太多，而且還有獸王在，憑借他們五個人，沒武器的情況下，基本沒有把它們全部消滅在海上的可能。

　　「你幫我安排一下，我要馬上過去。」雷森德對曹海天道，「把所以阿斯獸一隻不剩地解決在海上基本沒可能，我們只能盡量減少傷害的阿斯獸數量。」

　　「我知道了，拜託你們了。」曹海□□雷森德行了個禮，找人安排直升飛機去了。

　　曹海天拿著通訊器走遠，雷森德回頭看向一直安靜地站在自己身後的季霖。

　　【你去安全的地方等我。】

　　「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