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月考的產物

　　『拙劣的灰色』就像一幅高難度的抽像畫， 簡直瞎了洛雲川的眼睛。他看不懂，一頭霧水又有點兒委屈地把前因後果抖在沈澄面前，道：「小竹竿兒， 你說這個人什麼意思啊到底。」

　　「不用理他。他在激你和他一起炒熱度， 沉住氣。」拍了拍發膩的心口，接過洛雲川倒好的溫開水， 灌了一整杯才把膩味兒衝散一點，沈澄道：「你不讓粉絲人身攻擊， 這點你做的很對， 他感謝你也算合情合理。你既然不想和他牽扯太多， 點到即止就好，做多餘的回應或澄清只會越描越黑。」

　　洛雲川又給沈澄倒了一杯水，道：「你很渴嗎？」

　　「不渴， 有點噎到了。」

　　不疑有他，洛雲川又給沈澄倒了一杯水。

　　口腔裡全是甜膩的味道，連呼吸都充滿糖味兒，沈澄去洗漱間刷牙時洛雲川接到了吳阿姨的電話。

　　「雲川啊， 我剛才發現，你是不是拿錯蛋糕了？你下午不是做了五個嗎，做毀了四個， 我剛一看，你做的最好的那個不還放在流理台上嗎，你好像把糖放得特別多的那個拿走了。」

　　洛雲川:「……」

　　電話那邊兒半天沒音，吳阿姨疑道「「雲川， 你有沒有在聽？想什麼呢說話啊。」

　　「想我現在是不是該從二樓跳下去」

　　。

　　正在洗漱間刷牙，刷了滿嘴泡沫，沈澄還沒來得及漱口，眼角瞥見一個黑影刺溜一下躥進洗漱間，像顆小炮彈射向他的腰。

　　「小竹竿兒！！！我對不起你，我到底給你拿了什麼東西吃啊！」洛雲川跪在洗漱間的地上，從後面環抱住沈澄的腰，將臉貼在沈澄腰窩，一整個樓道都能聽見他的嚎叫。

　　「洛雲川你又鬧什麼，起來，地上髒！」沈澄將漱口杯放在隔斷上，空出一隻手將地上的洛雲川提起來。

　　「都吃得口吐白沫了，你怎麼那麼傻啊！」

　　雖說傻人有傻福，可沈澄犯傻，洛雲川卻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幸福。

　　「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沒看到我在刷牙嗎……」沈澄終於得空把泡沫沖洗掉，收拾好牙刷水杯，給地主家的傻兒子拍掉褲子上的灰，道:「說吧，又怎麼了？」

　　「你老實告訴我，那個蛋糕好不好吃！」

　　可疑的沉默了一瞬，沈澄道：「好吃。」

　　「騙人！我拿錯蛋糕了，你吃的是不是糖特別多，甜到發膩……難怪你不停地喝水，我真是個沒用的人，第一次送人禮物就搞砸，我還是從二樓跳下去吧。」整個人就是一個大寫的『頹』，準備了一個下午的驚喜就這樣被自己毀了，洛雲川怎麼可能不生自己的氣。

　　……所以，怕你受打擊辛辛苦苦吃了半天，到頭來是我吃錯了嗎。

　　沈澄走到哪裡，洛雲川都亦步亦趨地跟著，彷彿怕他下一秒就會因為食物中毒而倒下。直到沈澄躺在床上了，洛雲川兩隻手扒住上鋪欄杆兒，硬是把自己腦袋頂到沈澄床邊兒，眼巴巴地守著他。

　　「真的沒事，你也太緊張兮兮了。」沈澄無奈道：「不就是糖放多了點，我現在已經不覺得膩了，乖，睡去吧。」

　　「萬一還有其他東西放多了呢萬一你睡到半夜胃裡難受怎麼辦我放心不下，沒事兒你先睡吧，你睡熟了我再睡。」

　　「這麼不放心？你乾脆躺我旁邊得了……」沈澄話還沒說完，洛雲川已經把被子扔上來了。下一秒，他人就麻利地踩著梯子爬到沈澄的上鋪。

　　喂喂喂，我只是打趣一下你而已，你的動作也太快了點吧！沈澄忍不住吐槽。

　　洛雲川在沈澄旁邊側躺著，他的手伸進沈澄被子裡，停在沈澄的小肚子上輕輕按揉。

　　「我肚子真不疼。」

　　「揉個心安。」

　　……揉個心安，我看你還很理得。

　　生物鐘到了點兒，沈澄打個哈欠，也沒去管小肚子上那只揉得還挺舒服的手，含糊道：「揉夠了，你也早點睡吧。」

　　沈澄眼皮打架，最終完全睜不開眼陷入睡眠中去。宛若中了午夜仙子的魔法，平日裡嚴謹淡然的人也只有此時會泛出點迷糊，瞧得洛雲川移不開眼。

　　鬼使神差地，洛雲川傾身在沈澄額頭上落下一枚晚安吻。唇下皮膚溫軟細膩，於他而言猶如觸及聖物。

　　心懷虔誠者一旦犯下褻瀆之舉，難以抗拒的誘惑和過量的刺激便會成為致命的□□。

　　洛雲川才像個食物中毒的人，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一宿沒睡，隔天，神清氣爽的沈澄身上掛著頂倆兒大黑眼圈的洛雲川出現在教室。

　　講台上，班主任林老師正對上次月考進行總結，長篇大論後，她道：「按照以往的慣例，月考之後根據考試成績調座位，下面我把新的座位表貼出來，你們找好自己的新位置，十分鐘內換完。」

　　洛雲川一個哈欠沒打出去還倒抽一涼氣。

　　換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