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薛盛安也是這麼想的,這祖屋他是不打算再要了,他家的藥堂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不管怎麼樣,當初那五分利也是自家祖父口頭說過,他也不好直接就不繼續給了,用祖屋地契換,正好的一個不錯的選擇。
雖然上一世的劉氏對他們家落井下石,但是現在畢竟還沒有發生這些事,所以他也不好對劉氏一家做的太過。
他相信以自己的醫術,以後絕對不愁銀子的進賬,那個時候,他可不想再與這堂伯母一家有銀錢上的牽扯。
「這……」
劉氏有些猶豫不決,顯然是在思考。
「堂伯母,你要是不答應,那也沒辦法,反正那五分利我們家是不會再給了,我和阿父今天就是來告訴你一聲的。」
劉氏沉默了良久,最終還是答應了,「好吧。」
地契總是比那五分利重要的多的,而且那藥鋪一年到頭也沒幾個錢,而地契就不一樣了,有了完整的地契,整棟祖屋就都是她的了。
薛盛安從懷裡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文書和印泥,笑眯眯地說:「那堂伯母,我們來按下手印吧。」
一份是關於地契的轉讓書,一份是關於五分利的收回契約。
劉氏看著眼前的兩份文書,狐疑道:「你們不會在這文書上坑我吧?我可不認識多少字。」
「堂伯母要是不相信的話,請會認字的人來看一下不就行了?」薛盛安道。
劉氏想了想,還是請了陳伯來看了下這兩份文書,確認沒問題後,才咬牙按了手印。
薛盛安按好手印後,把地契轉讓書遞給劉氏,另一份契約則自己收好放入懷中。
薛父也舒了一口氣,心裡感嘆了一聲,兒子口才真是比自己好多了,這件事他本來還以為會跟堂嫂牽扯好久呢,結果沒想到這麼快就利索地解決了。
隨即兩人沒有多留,一身輕鬆地告辭了。
*
薛盛安走在大街上,看到旁邊有家布莊,他沉思了一下,知道父母這幾年為了自己的病殫精竭慮、省吃儉用,連套新衣服都不捨得給自己買,尤其是阿父,身上還穿著幾年前的衣服,洗得青色的衣服都有些發白了,於是提議道:「阿父,我們布庒裡看看吧。」
薛父不明所以地跟著兒子進了布庒。
「掌櫃的,請問你們店裡做成衣嗎?」薛盛安一進店裡,看到一個中年男人正在店裡打理生意,直接問道。
「做做做,當然做成衣,你選好布,我給你量好尺寸,過幾天來拿就可以了。」中年男人看到生意上門,連忙迎了上來,突然看到薛盛安後面的薛父,連忙驚訝道,「哎——這不是薛大夫嗎?」
「錢掌櫃,真是好久不見。」薛父笑著打了聲招呼,以前這錢掌櫃也到他藥鋪裡抓過藥,所以兩人都是認識的,他上前一步介紹道,「這是犬子。」
「薛小郎君真是儀錶堂堂啊。」錢掌櫃誇讚一聲,以前只知道薛大夫的兒子幾乎不出門,是個病秧子,卻不知道他長什麼模樣,不過這樣一看,到真是俊朗非凡啊。
「過讚了。」薛父謙虛道,不過聽到別人誇讚自己的兒子,心裡還是十分高興的。
薛盛安看到兩人寒暄完了,連忙道:「錢掌櫃,是這樣的,我想給我阿父阿母各做兩套成衣,還有我自己也做一套,今天我阿母沒來,不知你能否找人抽空上門給我阿母量一下尺寸。」
「當然可以,我下午就讓我夫人過去。」錢掌櫃搓了搓手,笑道,「不過這成衣比單買布帛肯定要貴一些,不知小郎君你……」
「這我當然知道,你們也要請人縫製的,貴一點不要緊。」薛盛安忙道。
「小郎君真是爽快人。」錢掌櫃做了一筆大生意,喜不勝收,看著眼前的薛盛安哪哪都順眼,連忙又對薛父道,「小郎君真是孝順啊。」
薛父笑了一下,沒有反駁。
兒子惦記他和夫人,他雖然未說什麼,但是心裡卻樂開了花。
薛盛安選了幾匹品質最好的布,正要付定金的時候,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他居然沒帶銀子!
這真是太尷尬了。
薛盛安僵硬地朝錢掌櫃笑道,只好轉頭小聲地朝著薛父道:「阿父,我忘記帶銀子了。」
「沒事,這個我來付吧,你本來就沒什麼銀子。」薛父看著兒子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兒子本來就沒什麼錢,能想到幫他們買衣服這種事就已經很是讓他安慰了。
「……」薛盛安默然。
本來他想表達一下對阿父阿母的關心,結果關鍵時刻出差錯了,等他賺了錢一定要加倍地還給阿父。
兩人量好尺寸,付好定金,就一起出了布莊。
這時,一匹壯馬飛快地從大街上穿過,馬上的士兵大聲喊道。
「報,邊疆開戰了。」
「報,南疆國昨夜突襲南興郡。」
街上的百姓紛紛議論起來。
「這南疆國真是找死啊,他們一個小小的邊陲之地,就敢與我大齊國開戰,真是不知好歹。」
「是啊,是啊,我大齊國一定會把他們殺的片甲不留。」
薛盛安摸了摸下巴,連忙問薛父怎麼看。
他倒不是怕大齊國打不贏,他只是對本國的戰事比較關心。
「聖上肯定會派兵應戰的,就是不知道會如何調兵遣將,畢竟老一輩的將領都沒這個精力去領兵打戰了,年輕的將領恐怕能力不足。」
薛父說了一番自己的看法,他知道當今聖上以前是性格很強勢的人,不過如今老了,就不知道有沒有當年的銳氣了。
薛盛安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這朝堂上的事,離他還是太遠了,他一個小小的平民,對朝廷的事都是一知半解的。
他和阿父邊走,邊聊了一些阿父所知道的大齊國的事,不知不覺就回到家了。
兩人一到家,薛母已經在藥堂內等著了。
「我午飯都做好了,你們還不回來,我都要去找你們了。」薛母佯怒道。
「本來早應該回來的,不過我們路過布庒,想著給阿父阿母做兩套新衣服穿,就去給阿父阿母定了兩套成衣。」薛盛安笑道,「下午布庒會來人給阿母量尺寸的。」
「哎呀,做什麼衣服呀,又不是過年過節的。」薛母假裝埋怨,實則暗暗歡喜。
「兒子想孝順阿父阿母嘛。」
「你呀!」薛母點了點兒子的額頭,旋即想到堂嫂的事,連忙又問道,「對了,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已經辦好了,多虧了兒子,要不然堂嫂還真不會答應。」薛父回答道。
薛母連忙問怎麼回事,薛盛安給阿母細細地講了一下事情的經過,薛母聽了後,很是欣喜事情這麼順利地解決了。
「我兒真厲害。」薛母忍不住捏了捏兒子的臉,順便還表揚了一下薛父,「當然,你阿父也厲害。」
薛父聽了這話,忍不住搖了搖頭,笑開了。
薛盛安看著阿父阿母恩愛的模樣,內心溢滿了滿足感,這一世,父母還在他的身邊,真好。
「對了,今天好幾個人來看病抓藥,而且都是城東的。」薛母猛地拍了下手掌,忽然想到什麼,連忙說道。
「城東的?」薛盛安有些疑惑,想到了城東的普濟堂。
「對,有些小病,我就給開了藥,有些病,我也不懂,就先讓他們回去了,讓他們下午來。」薛母解釋道,「好像他們都是經過趙掌櫃的推薦來的,趙掌櫃逢人便說我們回春堂的大夫醫術高超。」
「這趙掌櫃不僅大方,人還挺好的哈。」薛盛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禁感嘆道。
「對啊,我們哪天得謝謝他。」薛母道。
薛父也點了點頭,畢竟這是幫他們增加了回春堂的名聲。
薛母突然又拍了下手,道:「哦,還有,用新方法炮製的藥材今天已經出來了。」
「真的啊。」薛父和薛盛安兩人均是一臉驚喜。
這好消息真是一個接一個呀。
薛盛安興奮地連忙拉著阿父阿母去了後院,有了這些新炮製的藥材,回春堂的生意肯定會更上一層樓。
薛父摸了摸新出爐的藥材,又嗅了嗅,驚訝道,「感覺這藥比以前的品質好上不少啊。」
「是啊,而且炮製地速度也比以前快了。」薛母笑開了臉,就憑藉這炮製藥材的方法,她已經預感到了以後藥堂的生意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阿父,阿母,以後我們的生活會越過越好的。」薛盛安抱著父母的手臂,笑著道。
薛父薛母連連點頭。
*
與此同時,南興郡外前往京城的馬路上,一輛馬車正飛奔疾行。
馬車上的青年悠悠轉醒,摸了摸腦袋,葉岩覺得有些頭暈,看著自己正處的環境,瞬間清醒過來,抬手掀開車簾。
正在駕車的阿古連忙道:「郎君,你醒了。」
阿古暗道,這迷.藥也是偷工減料了啊,不是說好的能讓人暈一天一夜麼。
葉岩皺眉,「阿古,這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郎君,接到情報,今晚南疆國突襲,大人讓我先護送你上京。」阿古知道瞞不過去,如實回答。
「阿父是不是給我下了藥?」葉岩問道,他就說阿父為什麼突然找他喝酒,原來是這樣。
「是的,大人怕郎君不肯走。」阿古道。
葉岩握拳,狠狠捶了一下馬車壁。
「現在掉頭,馬上。」他沉聲命令。
南疆國要突襲,阿父怕是知道自己凶多吉少才送自己出來的。
「這……郎君,大人吩咐我送你上京。」阿古猶豫道。
「上什麼京,起開,我來駕車。」葉岩怒道,一把拉開隨從,自己拿著韁繩掉頭。
在明知道阿父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他不去救阿父,反而逃命,還是不是個人啊。
阿古無法,他知道郎君的脾性,阻攔是沒有用的,只能答應道:「郎君我來吧,我駕車比你熟。」
隨即他拿著韁繩掉頭,開始往回走。
葉岩摸了摸胸口,不知為何,他感覺心慌慌的,難道阿父……
不會的,不會的。
葉岩咬牙搖了搖頭,催促道:「速度快點!」
「是,郎君。」阿古揮舞著馬鞭,馬兒急速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小攻和小受很快就要見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