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第三章
薛母驚訝,忙握住薛盛安的手,問道:「哦?什麼辦法?」
「等送藥人都走了,再一起告訴阿母和阿父。」薛盛安反手握住阿母的手,安慰地拍了拍。
薛母按耐住好奇,點了點頭。
待所有的送藥人都走後,薛母迅速拉著薛父進房:「三郎,兒子說有重要的事要跟我們說,你先別忙了。」
薛父雖有疑惑,但還是乖乖跟著夫人進了兒子的房間。
「阿父、阿母,請受兒子一拜,這些年讓你們費心了。」薛盛安一看到父母進來,就徑直地朝薛父薛母跪了下去。
他從小就患了這個病症,承蒙父母不棄,他才一直好好地活著,前一世他拖累父母,這一世,他絕對不要成為拖累。
薛父和薛母沒想到一進房門,自己兒子就來這麼一出,兩人都是一頭霧水。
「兒子,你這是幹什麼,地上這麼涼,你快點起來,」薛母連忙扶起兒子,「你身體才剛好了一點,可不能再受寒了。」
薛盛安扶住薛母的手起來,對著父母笑道:「兒子這是高興。」
「高興什麼?你剛剛不是說有辦法解決你的寒症嗎?難道是……」薛母忍不住猜測。
「對,就是這個,兒子遇到了大機緣。」
薛盛安斟酌了一下,開口道:「昨天晚上,兒子夢到神仙了,他傳給了兒子許多醫術,其中就包括能夠根治寒症的藥方。」
薛盛安拿出剛剛寫好的藥方遞給阿父。
「這——」薛父薛母對視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
薛父連忙開口道,「盛安啊,我知道你有孝心,總是害怕自己的病拖累了咱們家,但是你也別這樣胡謅出一張藥方來啊,這可不是兒戲,弄不好會要人命的。」
薛母忙點頭附和。
「阿父阿母,兒子怎敢拿這種問題開玩笑。」薛盛安嚴肅道。
他抬手指著方子上的一個個藥材名,「阿父阿母,你們看,這張方子上把主藥的血靈芝替換成了五十年份的血山參,看似主藥的藥效到不了要求,可是輔藥中,黃芪被換成了十年份的血根子,把白朮換成了松腴,把杜仲換成了三十年份的土黨參,替換的藥都是陽氣重、十分補血的藥,所以應該能輔助血山參,提高整個方子的藥效。」
薛父看著這方子,對比了一下以前的治療寒症的藥方,不禁點了點頭,兒子說得也有道理。
之前的藥方是薛家祖上傳下來的醫書上記載的,雖說可以根治寒症,但其實他從來沒找著過百年份的血靈芝,也不能確定能否根治,不過那個藥方確實是可以緩解病情的。
而現在這個藥方與之前的藥方如此相似,說不定也有些作用。
薛盛安見阿父點了點頭,再次嚴肅的說道:「兒子認為這方子是真的,而且,昨天晚上兒子真是夢到有仙人賜給兒子藥方。」
說完這番話後,薛盛安垂眸,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心虛。
他雖然沒有遇到仙人,但是真的突然有了一本醫書在他腦海中啊,所以也不算撒謊吧?
「只要能找到五十年份的血山參,其他藥都不是問題。」薛盛安以拳抵唇咳嗽了一下,「根治寒症的希望更大了,阿父阿母何不試一下?」
薛父摸了摸鬍子,微微頷首,說不定這藥方真的可行,不過他還是得實驗一下這藥方的藥效,可不能隨便讓自己兒子吃。
「菩薩真是開恩啊,我就說老天不會虧待我們家的。」薛母不管丈夫的想法,反正自己是相信了。
她雙手合十,朝著門外鞠了一躬,才轉身欣喜地說,「兒子,上次我去連雲寺許了願,我覺得這是菩薩顯靈了,過段時間,等你身體好些了,你陪著我去還願啊。」
薛父看著夫人的樣子,哭笑不得,不過心裡卻是對兒子的說法又相信了三五分,他相信兒子是不會在這種大事上騙他們的,但是他對這藥方的藥效還是心存質疑的。
「不管怎麼樣,我先試試,看看有沒有用。」薛父頓了頓,又道:「不過五十年份的血參也不好找啊。」
「我寫信問問我阿哥,看看他能不能收到。」薛母連忙開口,她昨天還沒來得及寫信,正好今天寫了信送回娘家,這血山參總比血靈芝容易尋些。
「好,那我去搜尋些十年份的血山參試一試這藥方有沒有害處。」薛父道。
兩人囑咐薛盛安多多休息後,就忙藥鋪的事去了。
至於兒子說的神仙傳授醫術的事,他們沒有多問,畢竟那太不切實際了。
薛盛安知道父母可能不會很相信他說的話,但是只要他們願意試,那就好了。
他放心地笑了笑,隨即閉上眼睛開始研究那本醫書。
*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在這期間內,薛父試驗了兒子給的藥方的藥性,發現不僅沒有害處,還比之前用同樣年份的血靈芝的藥效更加好一些,於是薛父開始收購更過的血山參。
只不過高價收購也沒有收到五十年份的,只收到了一株十年份和一株二十年份的,而且這兩株血山參,一株為了研究方子做了試驗,一株熬成藥給兒子喝了,兒子身體也是稍有好轉。
但兒子的寒症還是沒有真正地根治,薛父現在手裡又沒有血參了,不禁有些著急。
而薛母收到了阿母家大兄的回信,說暫時沒有五十年份的血山參,如果收到了會立馬派人送過來的。
薛母有點小失落,畢竟以前那方子根治寒症的希望是很渺茫的,現在突然又有了根治的方法,而且比以前的法子更加容易,她當然希望儘快能將兒子治好。
薛盛安雖然也想儘快治好自己的病,但看到阿父阿母的樣子,還是安慰他們,勸他們不要著急。
同時,薛盛安在這段時間內,把腦海中的醫術上記載的大部分內容都記下來了。
薛父從小教他醫術,還教他怎麼辨別藥材,所以這方面倒是掌握的快,但由於沒有實踐經驗,醫書上的有些東西還是不太懂。
不過最讓他無奈的是,醫書裡面說的一些藥材,他居然從來沒聽過,還好上面畫了藥材的樣子,方便他以後去尋找這樣的藥材。
這日,每月來送藥材的幾個採藥人又來了,薛盛安看院子裡幾個人忙不過來,就出了房門幫忙查收藥材。
薛母見兒子執意要幫忙,並且這個月來,身體一直挺好的,就隨他去了。
薛盛安好好地蹲在地上忙了一會兒,待站起來想休息一會兒時,忽然感到頭暈目眩,身體一陣發冷、發抖,連站都站不穩,連忙扶住旁邊的小石頭。
他暗道一聲糟糕,沒想到今天寒症又發作了。
小石頭攙扶著郎君,看他有些不對勁,摸了摸他的手,立馬知道郎君這是寒症發作了,急忙呼喊薛父薛母。
「夫人,老爺,郎君寒症又發作了!」
「什麼——」薛母嚇得手裡拿著的藥籃都掉了,連忙去扶兒子回房,「小石頭快去燃個暖爐過來。」
小石頭應聲而去。
「兒啊。」薛母摸了摸兒子冰冷的手,險些哭出聲來。
「阿母,你別擔心,我能熬過去的。」薛盛安渾身哆嗦地說了這句話之後,身體冷得撐不住,就暈過去了。
薛父見兒子寒症又發作了,也是嚇得夠嗆,連忙對幾個送藥人拱手抱歉,請他們見諒,並讓夥計小乙算藥材錢給他們。
幾個送藥人早就知道回春堂的兒子是個病秧子了,應該說,在這個縣城內的人幾乎都知道城西回春堂的薛大夫的兒子得了一種不好治的病。
他們對視一眼,紛紛對此表示體諒,準備告辭。
薛母心急如焚,從薛盛安房間內快步走出來,忙問夫郎該如何是好。
「三郎你快想想辦法,看看城內有沒有收著血靈芝的人家,要是有就高價收購啊。」
雖然她也明白,這在縣城內找藥幾乎沒有可能,他們縣城內要是有人有血靈芝,早就拿來換錢了,因為他們開的價格比收購價高了兩三成。
薛母絞了絞手,都怪自己,兒子要出來幫忙的時候,自己就應該阻攔的,這幾天本來就要倒春寒了,天氣涼地快,如果讓兒子呆在房間裡,寒症也許就不會復發了。
自己心怎麼就那麼大呢?薛母忍不住埋怨自己。
忽而她一拍手,想到了兒子給他們的藥方,連忙又說道,「還有血山參,看看別人家有沒有血山參。」
「好好好,我這就讓人去問。」薛父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著急,雖然他自己早已急得額頭冒汗了。
他轉頭看向還沒走的幾位採藥人,鄭重地行了一禮,道:「不知各位能否尋到血靈芝和血山參或者知道哪裡有這兩種藥材的消息,如果能告知薛某,薛某不勝感激,來日必有重謝。」
「這——」其中一個採藥人猶疑地開了口,「李某確實知道一點血靈芝的消息。」
「哦?李兄請說。」薛父心底一喜,連忙開口問道。
「我同村的一個採藥人,前兩天在山中好像采到了一味珍貴的草藥,好像就是這血靈芝,不過他一向是把藥賣給普濟堂的,說不得現在已經把藥給賣掉了,薛大夫可以去普濟堂問問看。」姓李的採藥人如實說道。
「請問那血靈芝有多少年份了?」薛父又問。
「有四十幾年份了吧。」
薛父聽到這番話後,心裡又喜又急,「多謝李兄,來日薛某定請李兄吃飯。」
這血靈芝雖然沒有百年份,不能根治他兒的病,但是起碼能大大地緩解啊。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薛大夫還是先去尋藥吧。」這位採藥人非常諒解地說道。
薛父行了一禮,囑咐雲娘守好兒子後,就急慌慌地帶著家中大半的銀子趕去城東了。
薛母則在送走幾位採藥人後,守在兒子身邊焦急地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