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所謂的一拍即合、工作愉快，最適合形容康嵐接下來的工作情況。

　　自從與巫亦軍的誤會化解開來，她與巫亦軍之間非但沒了心結，甚至還成為巫亦軍身邊的第二個得力助手。

　　原本由秘書洪夏生一肩扛起的繁重責任，如今總算能交付一部分給康嵐，而巫亦軍也依照兩人的適性差異，分配了不同的工作。

　　由於康嵐個性外向，應對顧客時反應靈敏，因此舉凡出席餐會、到國外洽談生意等場合，巫亦軍都帶著康嵐一同前去，而對公司業務相當清楚，能夠應付緊急變化的洪夏生，則留在公司內代替巫亦軍處理大小內務。

　　所以，人人都知道飛騰企業的總裁身邊，出現了一個新特助，不但能力高明，與巫亦軍之間的默契更是好到驚人，對於這樣的情況，缺個好助理的老闆們個個都羡慕著巫亦軍，只不過對於當事人來說，個中滋味可是完全不同……

　　「我不行了……」一坐進車裡，康嵐便癱在舒適的椅背上，一臉快要去見周公的表情。

　　雖說她這份工作，既能領高薪，又常跟老闆出公差，可以借機到國外看看，很讓一般人羡慕，但是……

　　成天飛來飛去，也是很累人的耶。而且她是出國工作，又不是出國玩樂，心情當然沒辦法放鬆下來。

　　所以一跟外國廠商開完會議，還沒回到飯店，她就快垮掉了。

　　「累了?」巫亦軍好笑地瞧著康嵐半眯起眼的模樣，雖然他很想提醒她，這副可愛表情還是別隨便給其他男人瞧見，但這麼一來，連他自己都欣賞不到了，所以還是閉嘴為好。

　　「坐長途飛機到紐西蘭來，時差都還沒調就開會，不累才怪吧?」康嵐懶洋洋地抬眼瞄了下巫亦軍，不懂這男人怎麼精神這麼好?

　　從頭到尾也沒見他露出半點倦意或睡意，真不曉得他到底吃了什麼提神醒腦的東西。

　　「我們坐的是頭等艙，比經濟艙舒服又能好好休息……怎麼，你在飛機上睡的還不夠?」說是私心也罷，巫亦軍以公司福利為由，讓康嵐這個特助跟著一塊兒坐頭等艙直奔紐西蘭，原本只是不想她的好精神被長途飛行和經濟艙的窄小磨個精光，不過卻是意外地有收穫。

　　因為這一路上，康嵐不管是點餐吃東西，還是大打呵欠，或許睡得毫無防備，每個私底下的表情都讓他給看到了。

　　介意嚴苛禮儀的人也許會覺得康嵐沒氣質，不過他對這些枝微末節的小事情原就與旁人看法不一，所以康嵐絲毫不造作的反應，反倒令他放鬆許多。

　　不用隨時隨地的緊繃，甚至是忘記什麼叫輕鬆的心情，是這樣自然的相處，讓他對於康嵐越來越在乎……

　　「那不一樣，睡是睡夠了，但是心情很累啊。」康嵐不以為然地搖頭。

　　誰教巫亦軍是個超級大忙人，身為跨國企業的總裁，讓她這個特助也跟著整天忙得團團轉，雖說有工作是好事，也讓日子過得很充實，但是成天像顆陀螺似地打轉，遲早會讓心情倦怠的。

　　「我說老闆，趁著年輕多努力是很好，但把自己弄得像工作機器可不是明智之舉。」康嵐不曉得是什麼原因讓巫亦軍老把自己的生活塞滿工作，但是成天看著他這樣忙碌，她老覺得有些可惜。

　　「工作機器?我像嗎?」巫亦軍有絲意外地瞧了眼康嵐，沒想到，她也開始注意他了?

　　「我只是在空閒時找不到事情做，所以覺得沒必要休息，索性繼續工作而已。」況且……現在工作上還多了份令他期盼的事情，那就是見到康嵐那令他放鬆的笑容。

　　「就算是這樣，還是要休息啊，不然一直這樣勞累下去，遲早身體會變差的。」康嵐不以為然地嘆道，「你擔心我?」窩心的感覺直往心裡頭竄去，讓巫亦軍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

　　對於他這個忙到沒空理解什麼叫家庭溫暖或人間溫情的人來說，康嵐這關懷還真是令他享盡暖意。

　　「當然啊！你是我的寶貝飯碗耶！所以你一定要健健康康長命百歲！」

　　我才有薪水領啊！」康嵐連聲應是，「就這樣?」剛泛開的暖和感一下子被衝散，巫亦軍忍不住有些失望。

　　虧他還以為康嵐因為長時間密切的相處，所以對於他有了些許好感，沒想到為的只是薪水?

　　「我們相處這麼久，我自認對你也很照顧，怎麼到現在我們的關係還是主雇，卻沒能當成朋友?」巫亦軍苦笑道。

　　「你在跟我汁較啊?」康嵐意外地往巫亦軍瞟了眼。

　　沒想到巫亦軍也挺小家子氣的，居然跟她爭起兩人的關係。

　　「公私兩分明不是你的原則嗎?我們現在在出公差嘛，當然只是主雇關係。」康嵐有些得意地以笑容將巫亦軍的問題反駁了回去，「你倒清楚。」巫亦軍有種被反將一軍的感覺，沒想到康嵐會拿他的話回堵。

　　雖然他覺得公私要分明，但飛騰企業可沒禁止辦公室之戀。

　　原本他是想借公事之便，在拉近兩人距離之餘，看看與康嵐之間是否能有更進一步的發展，看來……這招似乎行不通。

　　「所以我們快點回飯店休息吧，老闆，我看你也累了一天……」康嵐伸了伸懶腰，應道。

　　「與其回飯店，不如趁這段時間出去兜風吧。」油門一踩，巫亦軍把車子調了頭。

　　「什麼?」康嵐忍不住傻眼。

　　「反正會議已經開完，難得來到風景優美的紐西蘭，下午又有空檔，我們就暫且以朋友關係四處看看、聯絡感情吧。」坐車兜風，不必走路，對於康嵐的體力來說應該還能夠負荷才是。

　　況且巫亦軍也很清楚，康嵐一見到新鮮有趣的東西，立刻就會把疲累感丟到腦後去，所以根本不太需要擔心她會在半路上嚷著要回家，「什麼……喂，你該不會是在記恨吧，因為我剛才，沒說你是朋友……」康嵐聽著巫亦軍突如其來的決定，忍不住笑出聲來。

　　雖然她不反對出去玩，而且紐西蘭也不是平時她說來就來的地方，只顧著工作卻沒欣賞到風景，真的有點浪費，但是巫亦軍這番心思，還是讓她想大笑幾聲。

　　偶爾啊，她會覺得，這個認真工作的老闆，也挺孩子氣的。

　　「我可不是這麼小心眼的男人。」巫亦軍沒正面回應，只是對康嵐投以滲滿了笑意的眸光，他的目標比康嵐所猜想的大多了。

　　只當朋友，已經滿足不了他的野心。

　　他想收藏這個可愛的特助，想教她留在他的身邊，讓他能夠天天見著她令人精神為之一振的笑容。

　　所以……他就難得地假公濟私一回，借出差之利，加把勁吧！

　　☆ ☆ ☆

　　紐西蘭是個羊群比人群多的國家，風景優美而且自然，許多人到此一遊，為的是享盡它的美麗。

　　不過在紐西蘭吉斯本的葡萄酒祭典，也是小有名氣的，而這回巫亦軍與康嵐正好遇上祭典，再加上巫亦軍又與葡萄酒莊的主人熟識，便拉了康嵐直奔酒莊享受美酒。

　　當然巫亦軍為的不是把康嵐灌醉，再趁機對她下手，這種老套又容易引起女方反感的手段他可不用。

　　會帶康嵐來參加葡萄酒祭，一來是訪友，二來是讓康嵐享受一下熱鬧歡笑的氣氛，放鬆一下緊繃的心情。

　　不然的話，就如同康嵐所說的，把自己當工作機器，很傷身的。

　　看著康嵐和當地的居民開心地說笑、品酒，那充滿歡樂的飛揚神采，令巫亦軍的脣邊也跟著染上了薄薄笑意。

　　看來，沒白跑一趟，能看見康嵐欣喜的模樣，再好不過了。

　　只不過瞧康嵐那豪氣萬千，在居民的熱情下一杯又一杯地猛喝的模樣……她也喝得太多了吧，臉頰都變紅了。

　　這樣下去，到時候不是他把康嵐灌醉，而是大家一起灌醉了她。

　　「康嵐，工作過度會傷身是沒錯，但酒喝多了一樣傷身的。」巫亦軍走近康嵐，手一伸便將她的杯子抽走。

　　「喂——說要玩的是你耶，而且你也教我盡興點，怎麼又不讓我喝啊?」

　　康嵐有些不滿地眯起眼，俏臉上染著兩抹紅暈，很明顯地是滲入了醉意。

　　「而且，你怎麼都沒喝?」左看右瞧地打量了巫亦軍好一會兒，康嵐搖搖頭，進出質問。

　　「我喝醉了，誰來照顧你?」這裡的葡萄酒確實是極品，巫亦軍亦相當喜愛，但是瞧康嵐喝成這樣子……等會兒照顧她的責任一定會落在他身上。

　　不過他倒是心甘情願，畢竟能見到她這樣雙頰酡紅的機會可是不多。

　　喝醉了的康嵐，在原本俏麗可愛的模樣外，還多添了兒分微媚的惑人表情，讓他忍不住想多瞧兩眼，自然就少喝了幾口，「我的酒量好得很啦，以前我常跟夏生一起去喝酒的，才沒那麼容易喝醉。」康嵐露出自信的表情，只是襯上她那搖搖晃晃的步調，看起來實在沒什麼說服力。

　　「是嗎?」巫亦軍微挑眉，心想著以後他最好把洪夏生跟康嵐看緊點，誰曉得本是舊識，如今又是同事的他們，會不會意外擦出愛情的火花?

　　而且康嵐這副可愛的模樣，他既有獨占的心情，就不會想分予旁人欣賞……

　　「不過，我覺得啊……你對找比較好。」醉意使然，康嵐說話比平時更為直接，「你會擔心我喝醉、沒人照顧，哪像夏生啊！每次醉了就把我丟在旁邊，自己跟其他朋友喝得開開心心……」

　　人醉、話也變得更多，再加上巫亦軍又沒阻止她，康嵐便滔滔不絕地繼續表露著心情。

　　「所以啦，還是你好，刻意不喝醉顧著我……嗯，你真的很體貼耶……」說著，康嵐還打了個酒嗝。

　　「當然了，你可是我重要的特助。」或許，將來述會是他的總裁夫人。

　　「特助?」康嵐眯著眼往巫亦軍瞧，「你不是說……現在是下班後的休息時間?所以現在應該說我們是朋友，才對。」伸手往巫亦軍胸膛上拍了拍，她朝他露出甜膩的笑臉，那是她平時面對公事時鮮少表露的歡欣。

　　「只是朋友?」巫亦軍聽著康嵐酒後吐真言，脣邊忍不住露出笑意。

　　瞧她醉成這樣，如果他趁機問問她的心意，不知道她會說什麼?

　　「我百般照顧你，不像夏生在你喝醉寸把你丟著不管，這麼說來……我的地位不是應該比夏生再高一些?」巫亦軍繞著關子套著康嵐的心底活，心口卻是漲滿了期待。

　　想她對自己的心情比旁人都特別一點，那是私心，也是願望。

　　「再高……哦，也對……」康嵐左思右想，突然義搖搖頭，「不對，如果你要升格的話，那還要再對我更好一點啊。」

　　只有在喝醉酒寸照顧她的話，家人也做得到嘛，所以這個不算。

　　「怎麼個好法?」巫亦軍低笑著應道。

　　這康嵐，還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也不想想洪夏生當他的秘書多年，每回出差依然是他這個老闆坐頭等艙、洪夏生坐經濟艙，就連一起出國洽公，他們也從沒私下出門玩樂。

　　可是這些特權，他全都偷偷放給了康嵐，他對她還不夠好嗎?

　　「這個嘛……」康嵐四下看了看，伸手往一旁擺滿葡萄酒與小點心的長方桌笑道：「替我拿酒跟點心啊！」

　　她實在很想再多喝兩杯，吃幾片美味的手工餅乾，無奈她走起路來卻是左搖右晃的，實在很難平安地走到桌邊。

　　「不行，再喝你就醉了。」點心還可以，但他不想跟醉鬼一起攪和。

　　「拜託——拜託嘛！就一杯嘛！」康嵐聽見巫亦軍的拒絕，忍不住開始撒起嬌來。

　　嬌聲軟語透著女性特有的柔媚音調，教巫亦軍聽得心軟。

　　平時康嵐絕不可能這樣跟他說話的，看來她醉得很徹底。

　　不過……看著這樣的她，他也實在是拗不過她的要求，硬不下心腸再多說個不字。

　　「好，就一杯。」這是巫亦軍的最後妥協了。

　　「哇！就知道你最好了！」康嵐一邊歡呼，一邊跳起來往巫亦軍的頰上輕吻了下。

　　巫亦軍先是微愣，但心裡卻是泛開著喜悅。

　　雖然有些趁人之危的嫌疑，不過他萬萬料想不到，醉後的康嵐會如此甜膩，甚至是主動親近。

　　早知道他應該自私一點，直接拉著她上酒吧去拉近兩人的距離。

　　說起來都是因為他一心惦著她是女權主義者，要追求她，最好的方法是重用她的長才，不能把她當小女人護著、擺著當花瓶，讓滿腦子古靈精怪想法的她以為他是打著請特助的名號找情婦，所以他才帶著她四處出公差、給她與她的能力相當的工作，想和她在工作中培養默契跟感情，結果……默契是有了，不過只限於公事，這點還真是教他哭笑不得。

　　只能說他這個企業總裁，工作經驗豐富，但是對於追求女人嘛……生手一個，直到此刻，他才發現，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明白的示好跟追求，還是必備的。

　　近水樓台，只是方便攻下美人芳心，倒不保證一定追得到手。

　　因此他的暗中示好，由於太不明顯了，所以迷糊的康嵐根本就不懂。

　　生活中的小體貼固然重要，但是偶爾說幾句甜言蜜語，或是適時獻殷勤還是必要的，不然的話，他大概得跟康嵐耗上一輩子，都不見得能讓她的腦袋開竅吧！

　　「我替你端盤蛋糕跟餅乾來，酒的話，只準你再喝這一杯了。」巫亦軍露出釋懷的苦笑，與康嵐作好約定後，才回身往長方桌走去。

　　雖然他喜歡見她半醉，可愛的模樣亦比平時更容易親近，但身體健康還是最重要的。

　　所以充當一下她的臨時男佣替她拿點心可以，但是不許多喝！

　　☆ ☆ ☆

　　護花使者不在，站不穩的康嵐只好在原地找了個地方坐下，醉眼惺忪地打量著來來去去笑得開心的人群。

　　突然，一個高大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教她不得不抬頭。

　　原以為是巫亦軍替她拿了點心回來，沒想到……

　　「康嵐，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帶點熟悉的男人面孔出現在康嵐頂上，「費瑟先生……你也到紐西蘭來了?」康嵐努力地在記憶裡搜尋，終於想起來這男人是曾和巫亦軍淡生意的公司小開。

　　在康嵐的印象裡，費瑟是仗著父親有錢就遊手好閒的年輕人，只不過人還算客氣，所以也沒到惹人嫌的地步。

　　「這裡的葡萄酒算得上是一等一的，所以我每年的葡萄酒祭都會過來。」

　　費瑟笑了笑。

　　「哦。」康嵐點點頭，她很能理解，因為她也喝了不少。

　　「沒想到會遇上你，跟著巫先生來洽公嗎?」費瑟與巫亦軍見過幾回，總見他帶著康嵐，所以自然而然作此聯想。

　　「是呀，會開完了，又難得來紐西蘭，就順道參加葡萄酒祭了。」康嵐連聲笑應道：「而且我啊，最喜歡熱鬧了。」

　　許是酒精的催化，讓康嵐卸下了平日的公事化應對，而且巫亦軍也言明現在不是工作時間，所以她就更為放鬆了。

　　「原來你喜歡熱鬧?」聽見康嵐的回答，讓費瑟有些意外。

　　因為以往他總覺得康嵐跟巫亦軍一個樣子，兩人都是忙碌的工作狂，還像連體嬰似地走到哪都在一塊兒。

　　而且平時康嵐雖然親切，卻還是一本正經的淡公事，不像今天，表現的既和善又常笑，還會主動跟他談個人感覺。

　　看來……這種祭典的歡樂氣氛，果然會讓人改變，這還真是個好機會，因為他老覺得康嵐這個年輕嬌俏的可愛女人一直跟著巫亦軍忙於工作，實在是太糟蹋了。

　　「既然你愛熱鬧，那你應該去附近的夏洛利莊園看看，那邊比這裡還熱鬧，不只有酒跟點心，還有音樂歌唱、表演舞蹈，一直慶祝到天亮！」費瑟熱切地推薦道。

　　「真的啊?聽起來很好玩……」康嵐聽得眸子一亮。

　　「保證有趣，走，我帶你去玩玩。」說罷，費瑟便將康嵐由椅子上拉了起來。

　　「咦?」康嵐原就半醒半醉，被費瑟這麼一拉，根本來不及反應。

　　「那邊沒受邀的遊客雖然不能進去，不過你放心，我認識夏洛利莊園的主人，你就當我的女朋友一起過去狂歡吧！」費瑟滿心歡喜地牽住康嵐的手腕，就要拉著她走。

　　「什麼……我是說聽起來有趣，沒有要過去啊！」康嵐扶著有些暈眩的腦袋，覺得自己好像快跌倒了，「還有……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吧?」

　　「別在意那麼多了，一起去吧，我保證你會喜歡的！」費瑟拍拍胸脯保證著，卻完全沒把康嵐的疑惑聽進去。

　　他可是看在康嵐長得可愛，而他又沒女伴的份上，才特地帶她跑一趟，說起來康嵐應該要感謝他才是。

　　「況且當我的女朋友也不錯啊！有吃有喝又有玩，比跟著你的老闆忙東忙西好多了！」原本費瑟在前幾回見到康嵐時，便對這個可愛的東方女性起了好感，偏偏老找不到機會與她談話，現在既然有機會，當然不能放手了。

　　說罷，他扯了康嵐便往酒莊外走去，想開車載康嵐到夏洛利莊園玩。

　　「等……等一下……放開啦！」喝得半醉的康嵐連站都站不穩，自然也沒力氣抽手，只能被他拉著跑，讓她有著滿心的不悅。

　　這男人怎麼回事呀！她是因為他人還算客氣，所以沒給他壞臉色看，怎麼他卻得寸進尺了！

　　男人果然寵不得，尤其是這種不務正業的沒用男人！真是自以為是！

　　就算要找男朋友，她也不會找他，而會找巫亦軍！

　　至少巫亦軍知道要照顧她，不是強迫她！

　　「請你放手……我不想去，也沒興趣當你的女朋友……」康嵐搖搖晃晃地感到想吐，偏偏手又被扯得死緊，讓她更難受了。

　　「有什麼關係，反正你也沒有男朋友，一起去玩玩吧。」費瑟沒打算放棄好機會，還是半推半拉地扯著康嵐往前走。

　　只不過他前腳才剛要踏出酒莊，原本他拉在手中的康嵐卻突然被另一股力量拉走，從他的手掌裡溜了開。

　　費瑟疑惑地轉身，正想問康嵐跑哪去了，沒想到卻迎面撞上沒表情、還略滲怒氣的巫亦軍的視線。

　　雙臂摟住了康嵐，巫亦軍面色不改地瞧瞧懷裡一臉不舒服的她，繼而朗聲吐出警告——

　　「費瑟先生，請你別隨便騷擾我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