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惡王后(家有大朝奉 重生篇之二)》第11章
  第十章

  宮宴這日,朝廷重臣依品級入席,日前已陸續封了位分的妃嬪分列兩旁,新帝最後入宴廳,周念霜一早打點好,待內侍通傳,便跟在徐澤淵身後入宴廳。

  兩人依序走上大位,徐澤淵朝周念霜笑了笑,道:「這身新服,很適合皇后。」

  新服早在一月前趕製,那時他們倆正鬧不愉快,他其實沒半點把握她會留下來,卻仍讓人縫製了新服。

  壓入金絲銀線的紫紅新服,燦亮的牡丹花栩栩如生,開得艷麗,她膚色白,紫紅新服襯得她整個人更加纖白嬌美。

  「手來。」他朝她伸出手,周念霜二話不說便將手疊上他掌心。

  一個月餘,兩人沒見面,掌心交觸的剎那,她說不清心裡滋味。

  已入席等待的美人們與朝臣沉默的看著他們,神色不一,或嫉妒、或心羨、或有不滿,王上還未正式登基,卻已要百官、嬪妃尊她為后!

  握緊她手後,徐澤淵朝堂下望過一圈,眾人的眼色,他瞧得分明卻不甚在意,他想守護的人,誰也動不得,除非他允許。

  誰想算計,也算計不過他。這段時日得意過的人,八成仍以為往後依舊能得意;算計過周念霜的,以為日後仍可在他眼皮底下動心機……那真是蠢到了極點,正合他意、中了他計,讓他有十足理由拔除禍患。

  「周念霜」這步棋實在太好用了,可惜好用到,連他都將自己的心賠了進去。

  「皇后這陣子清瘦許多,一會兒多用些膳點,本王特意讓御膳房準備幾道皇后喜歡的。」

  周念霜垂首淺笑,唉,演戲並非艱難,只是覺得累人。

  可除了陪他做做戲,她也幫不了他什麼,不知今日會有什麼事?

  「謝王上關心。」她福身行禮。

  「大家都坐下吧,今日也算是家宴,諸位愛卿的女兒、姊妹們在宮裡伺候本王,諸位都是本王的家人,家人之間不必過於拘禮,大夥開心吃喝便是。往後,本王還需各位愛卿盡心盡力幫忙朝政。全坐下吧,皇后也坐。」徐澤淵特意朝她笑了一笑。

  旁人瞧著哪裡感覺不到王上的偏愛。

  「謝王上。」眾人喊道,陸續落坐。

  席間,隨著膳點一道道上來,飲過幾杯美酒,原本拘束的氣氛鬆緩許多。

  周念霜心裡掛著事,眉目低掩地左顧右盼,那淡淡不安的模樣全落入徐澤淵眼底。

  徐澤淵多飲了幾杯美酒,再進過甜糕後,他對堂下眾人道:「本王今日心情好,飲多了,一會兒想到御花園走走,散散酒氣。近日垂絲海棠花開正盛,諸位也同本王到御花園賞會兒花。」

  「是。」

  他站了起來,拉上周念霜的手朝宴廳外走,一干人在後頭隨行。

  被拉上的周念霜不知怎麼回事,心怦怦地跳快了,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入梧桐亭路徑兩旁各植五十九棵梧桐樹,開春走在梧桐樹下的石徑,迎面拂過的風略感微涼,往梧桐亭看出去是一片淺池,養了整潭紅菱。

  不開花的時節,潭面滿佈著油亮綠葉,陽光好的日子,望過去像一襲柔軟水亮的綠毯子,遇上花季,白的、粉的小花開在綠葉上,小蝶輕撲,又是另一番景色。

  入夏後,菱葉下結出一顆顆紅菱,蒸煮後即可食用,清香微甜爽口。

  隔著紅菱潭,梧桐亭對面是片茂密的桂竹林,林子裡僅一條青石板小徑,尋常時甚少有人入桂竹林,密麻漫長的桂竹林,由梧桐亭看過去好似一幅綿密穿不透的綠布景。

  這日天朗氣清,湛藍晴空僅幾絲白雲浮遊,日光篩在紅菱潭、桂竹林上,從亭子裡遠望,景緻悅目。

  徐澤淵一路拉緊了周念霜,讓周念霜行在他左側,兩人入了梧桐亭,後頭一行人也緩步跟上。

  「王上不是想看垂絲海棠?」周念霜低問。

  梧桐亭子裡,徐澤淵瞧了瞧對面的桂竹林,轉過來朝周念霜輕笑,左手暗暗使了點力握緊她的手,似乎是想安她的心。

  「皇后記著本王說的每句話?」他語尾輕揚,「難怪本王要特別疼寵皇后。本王過去說的話,想必皇后也牢牢記著。本王近日忙,冷落皇后好一陣子,皇后莫怪。」

  他抬起她的手,不顧身後一行人個個雙眼灼灼的盯著,將她纖白軟嫩的手背往唇邊送,重重地親下一記。

  那親暱舉動若由別人行之,絕對是輕浮有違禮數,然而徐澤淵一向輕浮不拘禮數慣了,後頭一干大臣們心裡不是滋味,妃嬪們更不是滋味,卻沒人敢發出半點聲響。

  親吻過後,徐澤淵若無其事道:「本王剛瞧今日梧桐亭景色不錯,日光照在紅菱潭上,那波綠葉特別好看。本王忽然想起幾月前有回同皇後下棋,皇后說了紅菱的滋味甚是可口,待入夏結了紅菱果,本王想同皇后坐上小舟採一籃紅菱,皇后可願親手蒸煮,剝幾顆香甜紅菱餵本王?」

  「王上若想,臣妾願意。」周念霜淺笑,正要福身行禮,眼角卻不經意掃見對面茂密的桂竹林叢裡好似有一閃光亮。

  幾乎是眨眼間,一道銀光飛箭朝徐澤淵而來,周念霜跟徐豫書練了一年功夫,功夫不算上乘,但身子靈活反應不差,眼角掃到飛箭,她幾乎沒多想便直接撲上徐澤淵,整個人緊緊抱住了他。

  事情來得太突然、太快,連徐澤淵都傻住,被抱住那瞬間他怔住了,才要反應,忽有大風吹得箭身微偏,筆直由周念霜左上背穿透,箭尖由周念霜左前胸穿出來,抵上徐澤淵右胸,他僅皮膚讓箭尖刺出淺血。

  頓時,尖叫聲四起,後頭的禁衛軍瞬時湧上。

  「該死、該死的!」徐澤淵咒罵,手沒停,飛快點住周念霜幾個大穴止血,「妳傻了嗎?這時候妳犯什麼傻!我說過,妳護著自個兒就成的!我沒事,我不會有事的!」

  點了大穴後,他手在顫抖,周念霜白著一張臉竟還能對他笑,她身子軟下來,徐澤淵緊抱住她讓她半躺下來。

  穿透她身上的箭,得先拔出來……

  點住大穴,血仍汩汩冒出染紅他的手,他沙啞低聲道:「妳忍一忍!」

  「全退下去!」這時禁衛軍往前,被徐澤淵斥退,「張三!你身上匕首拿來!」

  愣住的江植清回過神,趕緊將腰間匕首遞出。

  「念霜,妳忍忍。」接過匕首,他手顫不止,吸了口氣,運力削斷箭頭,一瞬間從後背拔出長箭,血不停不停冒出來,他讓她在石地板躺平。

  慣使左手的徐澤淵一把撕下右臂衣裳,將布料撕成一條條,「張三!你身上的止血藥、金創藥全掏出來!」

  江植清又是一愣,連他身上有些什麼,死王也知道……

  他趕緊將不多的藥掏出來,徐澤淵接過,全往周念霜左胸傷口倒,接著拿布條,一道又一道纏住冒血的傷口。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嚇怔了,亭子內外,大臣、妃嬪們不知何時已跪滿一地。此時,有道黑影越潭飛點菱葉而來,轉眼落在周念霜倒下的身子邊。

  「霜兒!為什麼要替他擋死王,今日—」徐豫書抬頭瞧,想說的話剎那凝住,他看見死王右臂上的胎印……血紅龍印?「王兄?」

  徐澤淵神色複雜地瞧他一眼,什麼也沒說。他低頭望著周念霜,只見她唇色慘白,似是十分勉力才能睜著眼,她費力伸手,彷彿想碰觸他。

  徐澤淵拉來她的手抵在臉上,這才想起太醫,轉頭發現後頭跪了一片,他急吼,「湯武!去傳太醫。」

  一旁小內監跪著慌答,「湯公公早已奔去太醫院了。」

  「澤淵……」周念霜終於開口,她不知道箭穿透身子會是這樣的痛,痛到說不出話、發不出聲,好不容易痛才緩了緩,她卻覺得所有力氣正一點一點往外流。

  聽見她喊了名字,徐豫書徹底怔住,真是王兄……

  徐澤淵心裡又氣又疼,說不出的滋味攪得他心亂,握緊她的手低喊,「妳是傻子嗎!我不是讓李四告訴妳了,妳只管護住自己就成,一切我自有打算!」

  「你說過,我大概要拿命才能證明……沒想到,我真有機會……你信不信我……」她虛軟地笑,神思有些飄忽,只想著如今他信不信她了?「我沒多想,只是不想見你受傷……」

  「我信,我信了!」徐澤淵抓緊她的手,沒讓她再說,她看起來像隨時會昏過去。「妳不需要拿自己的命……」他痛得快不能呼吸,她居然拿自己的命護他……從來沒有過的痛,此刻狠狠切割著他的心。

  「我早晚……」會死的。能為他做點什麼,甚至為他死,都強過不明不白死去好。只是她沒想到一年沒滿,還差大半月,她就要死了……真的好痛……

  現下回想起來,上次死法痛快許多,沒感受多久的痛,閻王爺便來接魂。

  那閻王爺……俊俏得很,不知這回……是不是他……她緩緩閉上眼睛,連睜眼的力氣都沒。

  遠遠地,她聽見徐澤淵的聲音。

  「周念霜、周念霜、周念霜……不準妳死,聽見沒?太醫、太醫……」

  她又聽見徐豫書聲音。

  「霜兒、霜兒……對不住……」小時候,她要是病了,阿書便會這樣喊她霜兒,哄她喝藥、吃糖。

  阿書……該說對不住的,是我才對。

  一片黑暗襲來,她再也聽不見什麼了。

  江植仁眼眶烏了一圈,嘴角滲血,是方才在桂竹林裡與徐豫書開打的結果。

  徐豫書在半月前接到繪像,認定南國新王是徐澤淵,因此決定選在宮宴日暗殺死王。

  徐澤淵由江植仁那裡得到消息,將計就計讓江植仁放徐豫書混入王宮中,特意要江植仁帶徐豫書暗伏於桂竹林。

  原本禁衛軍拿了徐豫書,徐澤淵卻淡淡一句,「那是本王的弟弟。」,便沒人敢動了。

  周念霜昏過去後,徐澤淵抱著周念霜從梧桐亭直奔毓芳殿,徐豫書始終跟在他們身後不發一言。進了毓芳殿,太醫、女醫官以治傷為由,將所有人請出寢殿。

  毓芳殿偏廳裡,徐澤淵抹把臉,江植仁走來,神色有一萬分自責,顧不得所有人在場,朝他跪下來。

  「請皇上責罰!」

  今日張輔君於宮宴前宣旨,宮宴後,王上即改稱皇上。兩日後,新帝正式登基,承繼轅朝大統,徐澤淵真正的身世,在兩日後將宣昭公諸於世。

  徐豫書面色複雜,隱隱明白了什麼。

  「起來吧。不是你的錯,是皇后太傻。」徐澤淵嘆口氣,太醫在寢殿裡頭醫治,不知情況如何,「況且,醇王爺已經教訓過你。」他睞了眼徐豫書,心裡五味雜陳。

  醇王爺……徐豫書心頭震盪,他多少年沒聽過這個稱號?果然是王兄,若他還有什麼疑慮,也在那句話後消逝。

  「王兄!」徐豫書百感交集,喊了聲。

  徐澤淵走來,深深看了他,沙啞道:「阿書弟弟,醇王府地道外一別十餘年,阿書如今長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男子漢是不哭的。」

  他的阿書弟弟雙眼泛紅,真情流露,一如當年性子純良。

  「王兄,請受阿書一拜。」徐豫書跪下拜了,眼淚直落,沒想到再重逢會是這種景況。

  徐澤淵扶起徐豫書,對其他人說:「你們退下去,朕與醇王爺有話要說,張三、李四,守在外頭,別讓人進偏廳。」

  「是。」

  遣退所有人後,徐澤淵拉著徐豫書坐下,兩人沉默片刻。

  「我以為王兄是南國新王……」一會兒,徐豫書開口道。

  「那是我讓人刻意給你的假消息,對不住,阿書。咱兄弟一別十餘年,我沒把握阿書弟弟仍是原來的阿書弟弟。」

  「南國新王是王兄的人?」徐豫書問。

  「是。正式登基後,南國新王即會遞上降書與賀章。」

  「為何讓我誤以為新王是王兄?」

  「我必須知道阿書是否想爭大位,你若有爭大位的心,我會是你爭位最大的阻礙,你自當先掃除阻礙成為轅朝正統唯一血脈。你若先往南國去,我便—」

  「便與南國新王聯手取下我?王兄果然思慮周密。」徐豫書接話,苦笑。

  「但阿書沒去南國,反而先入宮,阿書是否想先殺了我,再迎南國新王入京都?」徐澤淵笑了笑。

  「確實如此想。」

  「十餘年了,阿書還是認我這個哥哥。」

  「既然植仁是王兄的人,當知我不會往南國去,王兄又何苦拿自己冒險?讓我入王宮,差點傷及王兄。」

  「不到最後關頭,為兄難以輕易相信旁人。對不住,我必須真切看見你的反應,才能確定阿書是否仍是原來的阿書,仍是那個說,我若死,他也不肯獨活的好弟弟。

  「原來的計畫是,植仁的箭往我右上臂過去,我會以療傷為由撕下右臂服,植仁再同你入梧桐亭殺我。我想親眼看看你瞧見龍印時的反應,若你即刻停了殺念,認了我,便是心裡有我……

  哪裡料得到,我千算萬算,沒算到一個傻姑娘!」

  「王兄對……念霜……是真心的嗎?或者只因為,念霜一直在我身邊……」

  「這事,是王兄對不住你。一開始,周念霜確實只是為兄萬般算計中的一計,可她……她同其他姑娘不一樣,如今我對她,是真心的。」

  徐豫書感慨良多。

  「我……可以為阿書找更好的姑娘,周念霜傻氣、性子直,脾氣上來了,可以賭氣一個月餘不服軟不討饒,一點也不溫順,多的是比周念霜更好又漂亮的姑娘……王兄為阿書多找幾個……」生平第一回,徐澤淵話說得氣虛。

  「那麼,王兄可願意讓阿書用找來的幾個好姑娘換霜兒?」徐豫書淡笑。

  徐澤淵沉默,說不出話。

  「霜兒的心裡如今恐怕只有王兄了,阿書不可能勉強霜兒,哪怕王兄肯讓阿書換,阿書也要不回霜兒了。」

  「周念霜……就是個傻氣的,從前怎會覺得她聰明又機靈……」徐澤淵想起那箭穿透了她,心疼得幾乎快不能呼吸。

  「她是為王兄傻,那是她的性子,對喜歡的人,哪怕要拿她的命換都成。」

  外頭起了一陣拳腳武鬥聲,徐澤淵輕嘆道:「許是張三、李四兩兄弟打起來了。」

  「植仁何時成為王兄的人?」

  「他被王靖派至東北,領軍過忽爾河時受重傷,我救了他,養了好一陣子才成我的人。」

  外頭忽然喊道:「稟皇上,太醫、女醫官出來了。」

  徐澤淵一聽,顧不得沒說完的話,起身奔出偏廳,徐豫書也跟上。

  寢殿外,五名太醫、兩名女醫官白著臉跪地,氣氛凝肅。

  徐澤淵見狀,面色冷下,沉聲道:「說!」

  領頭的太醫方才見徐澤淵親自抱著周念霜奔回殿裡,神情慌亂,再瞧不懂眼色的,也看得出皇上對皇后的疼寵,儘管王宮裡盛傳皇后得寵不及一年,已然失寵個把月的消息,顯然也是有些失準。

  「稟皇上,娘娘失血過多,長箭傷及肺腑,怕撐不過今晚。」

  徐澤淵不自覺握緊拳,沉默半晌。

  「微臣方才對娘娘用了強藥,娘娘已醒過來,皇上若有話對娘娘說,興許有半炷香時間,臣等無能,請皇上恕罪。」領頭的太醫磕了響頭,誠惶誠恐地說。

  「朕……不會讓皇后死!絕不,皇后若死,朕再迎新后……會累死朕的。」

  眾人皆默。新帝的思緒……很多人都跟不上啊。

  獨獨江植仁知曉,這一刻徐澤淵有多難過。他在徐澤淵身邊許多年,從沒見過他這樣失神、慘白的臉色,儘管他臉上仍勉強掛著一絲輕浮的笑。

  江植仁眼眶泛紅,若無那陣忽然的勁風讓箭偏移半寸,娘娘即便護抱著皇上也頂多傷及左側身,箭不至穿透肺腑。

  怎會突然起了怪風江植仁既懊惱又自責萬分。

  片刻後,徐澤淵提起神,又飛快道:「全退下!阿書,今晚留在宮裡。李四,帶你主子到思水閣,張三,你留下來,萬一需要通知你主子……你輕功好些。」

  說完,徐澤淵一人進了寢殿,遣退一干宮女,接著關門將所有人隔在寢殿外。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