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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宅十餘畝》第95章
第95章

  勺子匙兒什麼的不過是玩笑。

  至少郁容是當他家冷面兄長在說冷笑話, 哪怕隨便選個藥材,比如劉寄奴、徐長卿什麼的當別號, 也不要叫燕兒匙兒的。

  “兄長怎地這時過來了?”

  警戒尚未撤除的疫區, 說起來範圍挺廣的,別看他們每晚睡在一張床上,白天各有各的事, 經常忙得碰不到頭。

  聶昕之說:“此次大疫,容兒厥功甚偉,因得敕封正八品‘保宜郎’。”

  郁容驚訝極了:“不會吧?”

  聶昕之語氣肯定:“官告正待下發,不日將抵至。”

  郁容對官職這一塊不甚精通:“這個保宜郎也是醫散官?”

  聶昕之輕撫著青年大夫的眉頭:“無需多慮,受了即是。”

  郁容糾結:“但是我沒有做什麼……”他整理的有關霍亂防治的資料這一回起到不小的作用, 卻是自家人曉得自己事,不敢居功, 便語氣一轉, “防禦大人他們才是勞苦又功高吧?”

  “此次大疫事關重大,一應郎衛、醫官及醫戶,皆計功行賞。”聶昕之說,“容兒應得, 不必妄自菲薄。”

  聽他這樣說,郁容也不多想了, 轉而問:“那這個保宜郎跟成安郎一樣是榮譽稱號是吧?除了領月俸, 如果沒有朝廷調令,平常就不需要做什麼的?”

  這裡沒什麼“榮譽稱號”的說法,不過字面之意卻是明白得很, 聶昕之自然聽懂了,沉吟了片刻,提醒道:“數遭大疫,官家對醫事或別有思量。”

  “你的意思是,”郁容推測,“我這個成安……不對,保宜郎日後得承擔什麼職責?”

  聶昕之應了一聲,見他斟酌的樣子,安撫道:“官家重實務,容兒且勿憂慮酌酬奧援之事。”

  郁容語氣釋然:“反正我有兄長嘛,何需參與什麼黨援。”

  以後的事以後說,這成安郎也當了這麼久,現在升官了,不可能抗旨說不要敕封,顧慮這個那個的著實沒必要。況且,他接觸過的醫官們,多是“學術派”或者“實幹家”,作風都挺不錯,與這些人打交道,沒什麼好畏懼的。

  聶昕之微微點頭。

  郁容表示:“誰要找我麻煩,我就仗兄長之勢狐假虎威。”

  聶昕之聽了,竟是附和道:“然。”

  郁容不由得啞然失笑。

  靜靜地注視著某人的笑臉,聶昕之忽而伸手在其彎起的嘴角邊輕撫了撫。

  四目相對。

  郁容笑意更深:“兄長今天挺閑的?”

  “升官”之事,等到官告抵達,自然就知曉了,何需特地跑這一趟通知?

  男人剛毅的面容上盡是肅嚴之色:“王府經營有書坊。”

  一下子忽視了在自己唇角摩挲個不停的手指,郁容有些不解:“有書坊又如何?”

  聶昕之說明:“容兒有立言之心,自可行方便之門。”

  眨了眨眼,郁容琢磨了少刻,漸漸意會到這人的心思,無語之下便是好笑:“我能立什麼言?”眼珠一轉,又道,“而且,我已經應了周兄的請求,暫時不必勞煩兄長的。”

  聶昕之淡聲道:“周小紅其人長於論道,疏於敦行,刻書一事有失帖妥。”

  聽到“周小紅”這個名字,郁容愈發開懷不已,半晌,含笑搖頭:“背後不言人之短,兄長有失君子之風了。”當然了,這男人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我也覺得刻書不易,不過周兄一看就籌備了良久,踐行一下倒也無妨。”

  他知道對方所在意的,絕非周昉禎的刻書大業能否成功,遂是語氣一轉:“安心,如真有所需,我不會跟你客氣的。”

  聶昕之聞聲,不再言語了。

  嘴角,屬於另一個人的指尖仍在彰顯著存在感。

  郁容心裡一動,一向衛生習慣良好的他,突地偏了下臉,嘴唇微啟,輕咬了下對方的手指頭。

  便是熟悉的“天旋地轉”。

  “兄長稍待!炭爐裡還在熬著藥汁……”

  微風徐徐,穿過窗櫺,輕拂著帳帷,簌簌地響。

  忽聞悶雷一聲,又見瀝瀝秋雨。

  滴答滴答的,這一場雨水斷斷續續持續了小半個月。

  霜降陡見天寒。

  這一遭霍亂大疫,有驚也有險地過去了。諸多國醫,以及來自各地的醫者,陸陸續續的,俱數撤離了疫區。

  和白鷲鎮傷寒之疫一樣,只留幾位醫官“輪值”,在當地的醫戶協助下,駐守疫區,確定再無什麼後患。

  郁容現為八品保宜郎,在這時自當擔起醫官之職責,便在這“輪值”人員當中。

  站在道邊,他目送著周防禦一行離開,跟他們一起走的,還有周昉禎。

  ——才知道,那傢伙由於想從醫,跟家裡意見不合,鬧了矛盾,一氣之下離家出走。

  怪不得,會被脾性不大好的周防禦噴個狗血淋頭,郁容剛剛知曉時,也十分的無語。

  車馬聲漸遠。

  郁容轉身,慢悠悠地往回走,邊走邊翻著書卷,第一頁沒看完,手中倏地一空。

  抬目,不出意外是他家兄長。

  聶昕之語氣淡淡:“傷眼。”

  郁容笑了笑:“就是隨手一翻。”語帶喜意,“這是防禦大人新編纂的《醫學要略》,沒想到他會送我。”

  聶昕之表示:“容兒靈秀聰敏,周防禦自當看重。”

  郁容被誇得不好意思:“兄長說話怎麼這麼肉麻,”果斷轉移話題,“這回疫情太緊張了,都沒來得及跟防禦大人私下敘話……也不知他的身體怎麼樣了。”

  聶昕之安撫:“其在去歲曾休養半年有餘,應是無礙。”

  郁容便安心了:“也是,防禦大人可是醫中國手。”

  歷經大疫的小鎮,殘餘幾許荒涼的意味。

  “為什麼周防禦是魏大人的叔父,又是周兄的伯父?”

  “周防禦曾受周家養育之恩。”

  “我說呢……”

  問完一個問題,郁容又有新的問題:“那,周兄想從醫,有防禦大人前例,他家為什麼不同意?”

  “周防禦出生在魏氏,為杏林之家。”

  郁容恍然大悟:“周家卻是累世大儒之家……是不是有些看不起醫家?”

  “不至於看不上。”聶昕之解釋,“儒士求濟天下,醫者濟人,為其退而求次之道。”

  從事“次”之一道的郁容,一時無言以對。

  兩人沿街漫步走著,交談聲漸漸飄遠。

  “砰”的一聲響,驚得忙於曬制藥材的郁容回了神。

  “燭隱兄?你這是……”

  翻牆而入的趙燭隱,鎮定自若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一張娃娃臉笑得陽光燦爛:“小郁大夫,我給你帶了好東西。”

  郁容聞言好奇:“是什麼?”

  趙燭隱一隻手背在背後,高深莫測道:“你猜?”

  “……”

  這傢伙,玩什麼猜猜猜的遊戲,還挺少女心的。

  一邊腹誹,郁容一邊忍不住猜測了起來。

  聽聶昕之說,這一位近半年駐守南地。南地藥材多生,或是稀奇或是珍貴……照這人神神秘秘的姿態,一時真不好猜。

  “石斛?”

  趙燭隱搖頭。

  “黃精?”

  趙燭隱否認:“非也。”

  郁容沉默了少時,溫和一笑:“我便猜不出來了。”

  這傢伙,又不是他家兄長,才沒興趣與其“玩情趣”,咳!

  趙燭隱笑得志得意滿,將藏在身後的手拿出:“你看——”

  郁容看了,遂是一言難盡。

  當是什麼精貴的奇珍異寶,原來就是柚子。

  趙燭隱道:“潤南貢柚,吃過沒?”語帶遺憾,“原本是想讓你中秋嘗鮮的,結果沒能趕得及。”

  郁容輕笑了聲:“謝了。”

  不管怎麼說,這傢伙總歸是一番好心。就是……

  “如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但請燭隱兄直說。”

  無事獻殷勤什麼的。

  趙燭隱哈哈了兩聲:“小郁大夫真乃洞察秋毫,小弟的一點小心思根本就瞞不過您。”

  又是“小弟”又是“您”的,聽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郁容無語了少刻,直言:“說罷?”

  趙燭隱仍是拐彎抹角:“聽說你精通女科,所以……”

  好像有些難言之隱。

  郁容耐心地等著後續。

  趙燭隱支支吾吾的,總算問出口:“不知可有什麼能‘起興’的藥?”

  郁容喃喃:“起興?”

  隱約記得像是什麼寫作手法?

  趙燭隱見他不解,歎了聲:“……房事。”

  郁容:“……”

  所以,這一通鋪墊,又是“賄賂”,又是“諂媚”的,就是想要助興的藥物?

  目光難以自控地瞄向對方的下方。

  趙燭隱連忙後退幾步:“喂,別這樣看我,我怕老大會送我去淨身。”

  郁容輕咳了一聲:“燭隱兄身為逆鶬郎衛,應是熟讀律令法條吧?”不待回答,說道,“官方明令,禁止‘淫藥’流通。”罷了,好言好語,“助興之物,治標不治本,市面上便是有買賣的,多為虎狼之藥,極是傷身。”

  “那個,小郁大夫……”

  郁容沒聽清,繼續道:“不如我給你辯診一下?”

  他就說嘛,聶家的人,腎都不好。燭隱兄不姓聶,也有四分之一的聶氏血統,所以看著健壯,說不準是“金玉其外”。

  趙燭隱急了,忍不住高聲:“小郁大夫!”

  下一刻,男人冷冽的嗓音傳入院子——

  “作何大呼小叫?!趙是,你的規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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