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小秘拐皇帝(穿越要在加班後4)》第8章
  第七章

  很快的,皇後有喜的消息傳遍了宮裏宮外,各宮得到消息都忙備齊了賀禮送到鳳儀宮,整個下午,來向樓織甯道喜的嫔妃絡繹不絕,每個人雖然都笑著,但暗地裏其實恨極了她。

  下午,不出她所料,她爹娘備了厚禮,連袂進宮向她請安。

  這是她第一次見原主的母親,但卻絲毫感受不到一個母親對有孕女兒的關懷,他們關心的只是她腹中的皇子。

  「甯兒,當真是皇子嗎?」梁國公夫人衛氏很是謹慎,再三地確認。

  樓織甯煞有介事地輕撫著平坦的小腹微微一笑。「孟太醫是太醫院副院判,素來穩當,沒有把握是不會說出口的,娘可以放心。」

  「這當真是咱們樓家的大喜事啊!」樓定允彷佛吃了定心丸,一臉喜孜孜。

  只要身爲皇後的女兒生出皇子,他就要弒君立儲,這也是他幫助封騰坐上龍椅的原因。

  只不過,當初因爲看封騰是扶不起的阿鬥才選擇助他登基,就爲了日後好對付,現在封騰卻像只羽翼漸豐的鳥,脫離了他的掌控,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無妨,橫豎朝裏朝外都是他的人,他又兵權在握,即便暫時將兵權交出去,讓那毛都沒長齊的駿親王去鬧騰也沒什麽可擔心的,那小子沒打仗經驗,又只是個乳臭未幹的娃兒,加上他暗中把軍機泄露給大燕朝,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若不吃個大敗仗回來才奇怪。

  對他而言,交出兵權只是一時的,只是權宜之許,何況軍中都是他的人,軍隊不聽那小毛頭的,那小子能拿刀二架在他們脖子上逼迫不成。

  他胸有成竹,勝券在握,只要皇子一出生,那麽天下就是他的了,他只要靜心等皇子出生即可,這期間他就置身事外的看好戲,看燕軍如何大敗駿親王,等封騰灰頭土臉的求他這個老將重披戰袍……

  「爹!」估摸著樓定允也在心中盤算清了,樓織甯慢悠悠地道:「本宮認爲,爹現下也得把兵權暫時交出去了,否則本宮腹中的皇子恐怕不保。」

  她把話說的夠清楚了,如果不交出兵權,那麽封騰必定存有戒心,爲了防止

  弒君立儲這種事,封騰定會想方設法的除掉她腹中皇子,即便那是他的親生兒也一樣,爲了他自己的性命、他的龍座,不能留的就是不能留。

  「知道了。」樓定允沈吟道:「爹自有見地,會看著辦,你就安心養胎吧。」

  她相信他會照著封騰的計策交出兵權,當然也是因爲相信她這個冒牌女兒,相信她真的懷了皇子。

  「夫人竟會進宮來探望娘娘,真令奴婢意外。」尚茵事後說道:「打從娘娘入宮,夫人便沒有來過,連娘娘被囚入淩翠宮也是,夫人連托人帶句話給娘娘都沒有。」

  樓織甯至此更肯定了原主對父母來說只是一顆棋子,同在京城,竟對她這個身在深宮中的女兒不聞不問,那她糊弄他們自己懷了皇子也情有可原了。

  到了黃昏,太後的賞賜也到了,自然是極爲貴重的。

  樓織甯懶得看那些,全讓尚茵打點著收進小庫房了。

  用過晚膳,她有些心焦。

  封騰何時會來?他還在肅心殿看折子嗎?

  前些日子他們都在肅心殿暖閣裏一道用晚膳,今日因爲她「害喜」,所以封騰沒有召她去,也是刻意要讓她留在鳳儀宮裏等她爹來打探消息。

  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麽?可還記得早上他說的話……

  「娘娘!」洪得恩喘籲籲地奔進內殿,跑太快了,還煞步子。

  在旁伺候茶水的春兒白了他一眼。「瞧你沒規矩的。」

  「什麽事?」樓織甯正在喝孟太醫開的顧胎方子,藥汁不算難喝,想必喝了也不會有壞處,要演就要像一點,她照單全喝了。

  「恭喜娘娘!」洪得恩喜形于色地拜倒,大聲說:「皇上今晚翻了娘娘的牌子!」

  「咳咳……」樓織甯嗆到了,她把藥碗擱下,定了定神,看著洪得恩。「你剛剛說什麽,再給本宮說一遍。」

  「洪公公說皇上翻了娘娘的牌子!」春兒也高興得不得了,一臉的陶醉。「看往後誰還敢對咱們娘娘無禮。」

  「娘娘!」尚茵急匆匆地進來了,她畢竟是大宮女,盡管心裏急得要命,還不忘曲膝行禮。「敬事房安公公來了通知,皇上今晚翻了娘娘的牌子。」

  樓織甯額角一抽,很是無語。哪有人在得知她有了身孕後才翻牌子的!

  難道他說晚上再繼續,不是他上她這裏來,而是召她侍寢?

  這、這簡直是欺人太甚,是假公濟私,擺明讓她成爲後宮所有女人的箭靶……

  不管她再怎麽想即刻就去找封騰算賬,也得等她去侍寢了才見得到他,他既是

  透過正常管道召她去的,她自然得遵從。

  慎重的香湯沐浴一番之後,她便被迎上了鳳辇。

  內侍宮女簇擁著鳳辇在月色下疾步而行,她則裝束簡單地端坐在鳳辇之中,前導有八盞鎏銀八寶明燈,沿著大塊雕龍刻鳳的青石路一直向東便是龍德宮了,八寶明燈將宮道映照得明亮。

  幸而大觀王朝沒有侍寢宮妃光著身子裹著被子讓太監背進帝王寢殿的規矩,她只消乘鳳辇入龍德宮的寢殿即可。

  胡思亂想間,鳳辇停下來了,想必是到了龍德宮。

  兩名宮女步步生蓮地走至鳳辇前,先跪拜行禮,再小心翼翼地自兩側掀開鳳紋門簾。

  又有兩名宮女上前跪拜請安。「請娘娘移步。」

  她這才款款地起身,下了鳳辇,將手搭在宮女手上,在兩名宮女的攙扶下移步往龍德宮,而跟隨她來的內侍宮女則不得進入,他們需得回鳳儀宮,等她要回宮時再來。

  在她的記憶裏,原主沒有來過龍德宮,所以她對這裏一點印象都沒有。

  一入殿,只見十幾根盤龍雕鳳的明燭將殿裏照得金碧輝煌,金光璀璨的鎏金玉棟繪著精美的圖案,有股淡淡的清香彌漫在空氣中,她穿得單薄,但殿中極暖,絲毫不覺得冷。

  扶著她來的四名宮女都恭敬地退下了,她獨自步入寢殿。

  越過鑲金嵌玉的墨繡屏風,寢殿中央便是一張巨大的床榻,周遭懸著繁複繡金紋祥雲的藕色紗帳,想必只要用手指一勾,床榻上的帳鈎便會應聲而落,那紗帳就會徐徐飄下。

  她的心緒淩亂了。

  原來封騰就是睡在這裏,就是在這裏臨幸各宮嫔妃……

  想到他跟嫔妃們就是在這張床上翻雲覆雨,她就無法說服自己爬上床。

  「跟朕來!」

  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冷不防一個挺拔的身影大步流星地掠過她身畔,蓦地攜起她的手。

  她吃了一驚,被他拉著走。「皇上要帶臣妾去哪裏?」

  「踏雪尋梅。」

  她還道要去哪裏呢!入冬以來,他們經常在皇家默林裏踏雪尋梅啊……

  不過,這總比要她爬上龍床跟他滾床單來的好。

  她以爲他們要離開龍德宮去默林,他卻帶她進入內殿,彎進一間小佛堂,迎面一尊觀音金佛,牆上一幅栩栩如生的如來墨繡,足有一人高。

  她眨了眨眼。「皇上平日在此禮佛嗎?」

  她覺得有些異樣,雖然堂內檀香缭繞,香案上有紅漆木魚,案前也設有一只蒲團,能感受到莊嚴的氣氛,但卻像塵封已久,一點兒也不像有人在這禮佛。

  「朕不信佛。」封騰轉眸對她笑了笑。「朕只信自己。」

  他打開一只紅漆描金龍紋的衣箱,取出一件厚重的白色繡鳳錦織鬥篷,仔細地爲她系上。

  她任由天子服侍她,揚起長睫看著他,他一身青黑色繡金龍的長袍更顯得英氣逼人,外披一件與她相同的白色繡龍錦織鬥篷,敢情他們這是穿了情侶裝,這想法讓她心口蓦地評然了。

  爲她系好鬥篷之後,封騰修長的大掌包住她的柔荑,將她往懷中一帶,唇就落了下來,噙住了她的唇。

  她整個人無力的攀附在他的胸膛與健臂之間,腦中頓時一片空白,封騰那溫潤的舌尖正探入她雙唇間,帶著懾人的男性氣息,更深地吻了下去,當他的唇離開之

  後,他又緊緊抱了她好一會兒才放開,搞得她全身沸騰。

  女人也是有愁望的,怎麽可以撩撥了她又這樣……

  她不滿的瞪著他,不期然對上他的笑眼,他竟會心地微微邪笑。「要不,咱們不出去了?」

  一句話說得暧昧,她漲紅了臉。「誰說不出去了,當然要出去。」

  意亂情迷過去,理智回來了,她不想在龍床上跟他滾床單,那當然還是出去的好,就算只在宮裏走走。

  封騰笑了笑,竟動手移開繡品,她看到一扇石門,不覺一愣。「這是什麽?」封騰微微一笑。「通往宮外的密道。」

  封騰打開石門,她訝異的看到果然有一節節的階梯直通向下。

  「所以,我們要出宮嗎?」她的語氣滿是訝異。

  天子私自出宮這是多大的事啊!沒有半個侍衛隨行,也不能說是微服出巡,是件非常危險又不智的事。

  「你不想看看宮外嗎?」封騰似笑非笑地問。

  她微微一怔。

  她穿來之後就在淩翠宮,至今未曾出宮過,對于宮外確實很好備,也忾想過能

  回到現代的方法會不會在宮外。

  「臣妾自然是想的。」

  封騰愉快地道,「那不就有答案了?走吧!」

  封騰備好了燭火,牢牢握著她的手走下階梯,她被動的跟著,這才想到不對之處。

  原主不可能沒到過宮外,未出閣前或皇室每年到行宮避暑,一定到過宮外……但是話已出口難收回,她又不能問封騰爲何那樣問她,興許他的意思是,她被囚禁在淩翠宮近二一年未曾出過皇宮吧!

  兩人沿著階梯走下地洞,地洞雖然幽暗但頗爲寬敞,又走了一炷香的時間,這才終于到了盡頭,都怪古代女子都有一雙纖纖金蓮,所以她才走不快。

  擡眸,彷佛嗅到了濕草的味道,她看到一節節的階梯往上,不禁興起了探險的興奮,這時天子私自出宮很危險的念頭,已被她抛到九霄雲外了。

  階梯的頂端不再是門,而是一塊青石板,封騰動手推開石板,他慢慢探出身去,確定四下無人之後,他跳出了地洞,旋即將她拉上去,再將青石板蓋回去。

  一陣涼空氣襲來,她見到一片被大雪覆蓋的茂密樹林,遠處宮殿的尖角掩映在月色下,說明他們真的出宮了,而且離宮殿並不太遠。

  不過,這裏鳥不生蛋的,他們是要去哪裏?

  封騰蓦地吹了一記響哨,就見一匹毛皮黑亮的大宛駿馬飛一般的從樹林那頭奔馳而來。

  她看了封騰一眼,原來是有備而來啊!

  封騰先抱她上馬,自己再上馬坐于她身後,從懷裏取出一頂毛帽幫她戴上,她頓時發現自己正密實地被他圈在懷中,不由得身子一熱,這樣跟封騰私自出宮,感覺像作夢一樣。

  月色下,地上厚厚的積雪散發出耀眼的白色,但封騰的騎術極好,並沒有被積雪影響,一口氣奔出了林子。

  背後貼著一具溫熱雄健的軀體,叫人如何不心猿意馬?她努力想些別的事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想著這樣也算踏雪尋梅嗎?馬兒跑得跟飛的一樣,根本沒法好好欣賞飛掠而過的默林吧?又想著他爲何要帶她出宮玩?他也曾帶著其他嫔妃從密道出來玩嗎?是哪位妃子?是他曾最寵愛的如妃嗎?還是他憐惜不已卻病死的柔妃?抑或是他曾迷戀一時的豔貴人?

  如此腦門發脹的胡思亂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看到一條熱鬧的大街,但大街就只有一條,而且周圍房舍都很簡單,水磨青磚,朱漆紅瓦的,不見有什麽大門大戶,怎麽看也不像京城。

  「這裏是鄞城下的如意鎮。」封騰下了馬,把她抱下來,解了缰繩,那大宛馬便自己奔走了。

  她愣愣地看著消失在夜色裏的馬兒。「牠去哪裏?」

  封騰揚著舒暢的笑意。「不必管牠,牠自己會去找草地覓食休息。」

  她瞅了瞅封騰,又看看馬兒消失的方向。

  好吧,既然吹一聲口哨就會出現,如此的訓練有素,那她也不需要擔心了。封騰爲她拍去肩上的落雪。「這是離京城最近的小鎮,咱們在這裏隨意逛逛,天明之前回宮,時間綽綽有余。」

  她點頭。他還要早朝,天明之前當然一定要回去,不然被發現皇帝不在宮裏,那事情就大條了。

  封騰攜著她的手,握在自己袖袍裏暖著,她的臉有些臊,這會兒他們就像尋常夫妻逛大街似的。

  穿來之後第一次上街,那一長溜的攤子,她瞧著什麽都希奇,跟現代那些標榜「老街」的觀光景點大大不同,她見了什麽小攤子都想去瞧瞧,當然也想買,不論穿到哪裏,女人愛購物的天性是不會變的。

  要買東西,自然就要有錢,而她根本不知道要出宮,身無分文。

  「皇……」一開口才驚覺這裏是市集,可不是宮中,她出口皇上穩當嗎?萬一被人聽去……

  封騰淺淺一笑。「叫爺吧。」

  爺?好奇怪,不過若叫大爺更奇怪,她又不是小厮。

  只好聽他的。「爺,你有帶銀子嗎?」

  在宮裏根本用不到銀子,肯定他也沒帶。

  「爺們自然是有銀子的。」封騰深深地看著她,不緊不慢地道:「娘子想買什麽便買,爺付錢。」

  瞧他一副暴發戶的語氣。「那真是謝謝爺了。」

  街道兩旁商鋪林立,就算走馬看花也要逛上好半天,何況樓織甯什麽都感興趣,每間店鋪都要進去繞繞,因此他們也逛得極慢,封騰倒是不緊不慢的陪著,彷似她對什麽感興趣就是他的樂趣。

  一個時辰過去,樓織甯累了,也餓了,封騰便找了間看起來生意頗爲興隆的面館,隨意點了兩碗湯面跟幾個小菜。

  樓織甯仍舊好奇地張望著四周,比起其他人,他們兩人的穿著算是太華麗——,

  不過他們舉止低調,因此也沒怎麽被人注意就是。

  來到市集,她才更真實的感受到自己是真的穿越了,因爲在宮中,要虛僞的應付那些嫔妃、太後和原主的家人,甚至是內侍宮女們也是她應付的對象,她一直覺得自己只是在作夢,夢裏她是一名演員,在演一部古裝宮廷劇……

  可是,這市集裏的生活氣息是那麽真實,她也面對了現實,她穿越了是千真萬確的!

  如果自己是穿來這市井之中的尋常人家不知又會如何?若是待字閨中就得面臨被嫁掉的命運,如果是無依無靠的自個兒一人,少不了要想怎麽賺錢謀生,而她這個總裁小秘能做什麽?會議記錄、安排上司行程、陪上司出席應酬場合……她會的,在這裏根本就用不上……

  封騰曲指輕叩桌面,拉回她神遊太虛的注意力。「娘子在想什麽?」

  她托腮歎息。「在想一些爺永遠不可能了解的事。」

  封騰把玩著茶杯。「天下竟然還有爺不了解的事?」

  她嗯哼地看了他一眼,是啊,他是皇帝,是天子,是九五至尊,可是他永遠也不懂什麽是穿越,永遠也不可能了解她在現代是怎麽生活的,手機、網絡、計算機……那是幾千年後的産物……

  面上來了,樓織甯吃得很香,簡單的肉絲湯面卻饒有滋味,宮中的山珍海味再好,由于太過考究刀工和擺盤,就是少了那麽一點媽媽的味道,這間小面館的熱湯面和小菜都有她熟悉的味道。

  都吃了大半她才蓦地想起一件極重要的事,忙左右看去,確定無人在看他們之後才小聲地問封騰,「爺,不用試毒嗎?」

  她的眸光隨即落在封騰那見底的湯碗裏,又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燦燦黑眸,呃……

  「當我沒說。」她忙埋頭吃自己的。

  吃飽喝足,樓織甯再度興致高昂的鑽進書鋪裏,她想買些閑書來打發時間,宮裏雖然有藏書閣,但都太嚴肅了,她不想看那些,至于她買了哪些閑書,自然是不讓封騰看的,他若知道堂堂大觀王朝的皇後看那些有的沒的還得了?原主可是個大家閨秀哩!

  所以呢,她很聰明的讓封騰在對面茶樓喝茶等她,封騰也隨了她的意,讓她自己去逛。

  她在書鋪裏逛了小半個時辰,心滿意足地從書鋪出去時,不巧與幾個從對面酒樓出來的公子哥兒撞個正著。

  他們一行四人,還有四名保镖跟著,個個一副遊手好閑的富家子弟模樣,看得她蹙起了秀眉,她最討厭這種纨褲子弟了,她板著一張小臉,越過他們便要進茶樓尋她家爺。

  誰知,爲首那賊眉鼠眼的男子竟然輕佻地用手中羽扇擡了擡她下巴,流裏流氣的調戲道:「好標致的小娘子啊!」

  樓織甯馬上被他的舉動惹火。「大膽!」

  興許是皇後當久了自有威嚴吧,她那句大膽把他們幾個嚇了一跳,不過他們很快恢複,又嘻皮笑臉了起來。

  「有意思,真有意思。」那人用欣賞的眼光,見獵心喜地上下打量起她來。

  「小娘子不是這裏人吧?是不是跟相公走散了呀?本少爺家財萬貫,不差一個人吃飯,你就跟本少爺回去吧!本少爺定會好好疼你、憐你,不叫你受半點委屈,小娘子意下如何?」

  樓織甯瞪著他。

  這是哪來的神經病?見她梳著婦人頭竟還敢調戲?她冷冷地道:「讓開!」那人不生氣,反而樂陶陶地。「喲,真有脾氣,本少爺就喜歡潑辣的。」

  他旁邊那人馬上狗腿道:「我們金少爺在這一帶可說是出了名的出手闊綽外加憐香惜玉,你跟了我們金少爺是你的福氣、你的造化。」

  樓織甯在心裏唾棄他們,什麽金少爺,不過就是幾個沒長腦袋又沒長眼的地痞流氓。

  金少爺還在那自鳴得意的吹噓,「這城裏城外沒有本少爺拿不下的女人,等這小娘子嘗過本少爺的甜頭就離不開本少爺了,本少爺自十三歲開葷以來,所嘗過的美人兒都對本少爺死心塌地的煩人啊!」

  「是啊是啊,哪有女人抵抗得了您金大少爺啊……」

  「這小娘子怕是沒兩下就會讓少爺您弄暈了吧?」

  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淫穢之語,樓織甯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但想到自己和封騰是私自出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忍下了,繞過他們打算進去茶樓找封騰。

  「都說了要你跟本少爺回去,小娘子這是要去哪?」金少爺伸手拉住了她,一臉的笑意。

  「要去爲你送終。」

  一道冷冷的聲音響起,一把極細的長劍打掉了金少爺的手,樓織甯看到那劍細且輕軟,還彷佛會抖跳似的。

  「痛痛……痛啊……」金少爺甩著手龇牙咧嘴的鬼叫起來。

  「爺!」樓織甯連忙跑到封騰身後去。

  這世上居然有人敢打他?金少爺氣得破口大罵:「還愣著吃屁啊?給我打!」「是!」四名保镖馬上風風火火的圍住封騰。

  金少爺忙道:「打男的不打女的,把女的拉過來!」

  聞言,封騰立即將樓織甯護于身後。

  雖然很感動他把她看得比他自己還重要,但平時他都是宮中侍衛保護的對象,她很擔心手無縛雞之力的他要怎麽保護她?

  他若是在宮外受了傷,回到宮裏要如何解釋?若他說是在宮裏受的傷,那保護他的那些禦前侍衛就要倒大楣了。

  總之,不論如何都會是非常棘手的大問題,他們實在不該貪玩出宮啊……

  「上啊!還等什麽?是要本少爺去買一串鞭炮來放完你們才要動手是不是?」金少爺火氣很大。

  那四個保镖同時動手,只見封騰有條不紊的使著劍,閃電般交錯的刀光劍影,樓織甯心裏咯登了一下,發現他的劍法只專注于刺術還有直線攻擊,這不是西洋劍是什麽?

  上司賀震霆每周上西洋劍館練劍一次,多年來都是她陪同一起去的,她對那攻擊的招數太熟悉了。

  仔細一看,封騰拿的那把軟劍也像特別打造的,她在宮中沒見侍衛佩這樣的劍,而且他們出宮時也不見他有佩劍,那劍是從哪來的?難道是把伸縮劍,他一直隨身帶著嗎?

  「這什麽路數?」金少爺見自己保镖被攻得極爲狼狽,也急了。

  不只金少爺等人以及圍觀的人啧啧稱奇,樓織甯更是又驚又疑的看著封騰使劍,一時也忘了要好好的躲在他身後,幸好那四個人現下被封騰攻得落花流水,也沒空抓她了。

  封騰一個人制伏那四個保镖之後,金少爺等人忙挾著尾巴逃了,周圍響起了如雷掌聲和叫好聲,樓織甯心神不甯的看著封騰和他手中的那把軟劍,心裏七上八下的評評狂跳。

  如果是平常她會想,要是有個缽碗不一定會有人丟錢,但現在她沒那心情,在這裏看到熟悉的西洋劍法,她哪有辦法平靜下來?

  她潤了潤嘴唇,伸手拽住了封騰的衣裳。「爺,我不舒服,可以在客棧要間房休息一下再走嗎?」

  這種事總不能在大街上問他,回宮問更危險,而且她也真的不舒服,心髒跳太快了,整個人口幹舌燥,好像虛脫了似的無力。

  「你忍忍。」封騰摟著她走,很快找到一間小客棧,要了間廂房,讓小二送了壺熱茶來。

  樓織甯慢吞吞的喝了兩杯熱茶,不時擡眸看看封騰,又低頭看看茶杯,琢磨著要怎麽問才好?

  不能因爲他會使西洋劍就說他是穿來的,就算他真是穿來的,也可能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畢竟在現代會使西洋劍的不計其數。

  但是,雖然會西洋劍的人很多,攻擊前會先動一下頸部筋骨的動作和賀震霆一模一樣又如何解釋?真是越想心裏越沒底啊。

  她低頭喝茶,調整情緒,蓦然擡眸看著封騰,試探地問:「爺的劍法是在宮裏學的嗎?」

  封騰直視著她,慢慢地答:「不是。」

  她微微顫了一下,心跳如擂鼓,又問:「爺在哪裏學的,可以告訴我嗎?」封騰沈吟著,她感覺自己好像在等定時炸彈爆炸的倒數時間。

  終于,封騰開口了,他神情平靜的看著她。「大學的西洋劍社團。」

  轟!

  她倏然倒抽了一口氣,腦子裏鬧騰騰的,理不出頭緒來。

  大學?

  他說大學嗎?

  所以——

  她用力眨了下眼,又吞了口口水,渾身血液彷佛逆流了,她頭好暈……

  「我跟你一樣,都是穿來的。」封騰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簡單的陳述道:「那時原主在臨幸豔貴人時死在她身下,他們似乎是用了西域迷香助興才會導致原主休克,照現代的講法很可能是窒息式的性虐遊戲,豔貴人出身花柳,往來複雜,從哪裏學來也不得而知,等我有意識時,聽見她顫抖的在哭,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她一直跪在我身邊求我醒過來,當我真的睜開眼,她便以爲原主沒有死,而原主曾短暫斷氣這件事也只有她知道,爲免多生事端,等我搞清楚自己在哪裏之後,便將她打入了冷宮,以防她察覺不對勁的地方,畢竟原主是一國之君,有個差池便會動搖國本,只能委屈她了。」

  她怔愣了好久,目光好半晌才有辦法再和他對上。「那你……你是怎麽知道我也是穿來的?」

  此刻,她對他的感覺已經不同了,一個跟她一樣從現代來的人……

  「你情緒太激動了,先喝口茶吧!」他爲她倒了一杯茶。

  他當然知道她是什麽感覺,當初他也是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適應了古代生活,也想過有沒有自己的同伴……

  她一口氣喝掉茶,催道:「快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的。」

  封騰用衣袖爲她拭去嘴角的茶漬才說下去,「你宮裏傳出你自缢獲救後就變得跟過去大不相同,還常在作惡夢時說些奇怪的話,包括油罐車這三個字,我因此猜測你也是穿來的,暗中派人查你夢中都說了什麽,讓我確定你是穿來的關鍵是你常在夢中說的兩個字——曉星。」

  她幾乎沒驚跳起來。「曉星?你說曉星嗎?你認識我們家曉星?」

  封騰苦笑一記。「難道你都沒猜到我是誰嗎,程睦涵?」

  這次她真的從板凳上跳起來了,她激動的瞪視著他、指著他,聲音低得幾不可辨,「所以你是——你是——」

  他望住她的目光越來越深邃。「你家嗜血3088。」

  或許是原主的身子本就弱質,受不得刺激,她竟昏了過去,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轉醒,就見自己躺在床上,封騰坐在床邊看著她歎氣,將她一只手牢牢地握在手裏暖著。

  「醒啦。」這個女人在現代就讓他操心不已,到了古代也一樣。

  樓織甯一下子坐了起來。

  昏過去之前他們在談什麽,她半分也沒忘記。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看了良久,雖然自己穿越了,但對于他也穿越了,而且還待在她身邊,她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爲什麽不早點告訴我你是誰?」這些日子以來,她戰戰兢兢的把他當皇上對待,而且彷徨許久、無措許久,如果知道他也來了,她會感覺好很多。

  不過,之前不理解的事,現在全明白了……他爲什麽會突然把她從淩翠宮接出來,爲什麽挺她這個皇後不挺太後也不挺他從前的嫔妃,爲什麽要除掉梁國公樓定允,卻又無條件的相信她這個樓定允的女兒,爲什麽要把折子給她看而絲毫不擔心她泄露機密……

  「我不想你知道了之後太依賴我,不想你因爲有我在身邊就不做任何努力,我希望你自己努力適應這裏的生活,這麽一來,如果不能回現代,你才能接受這裏。」

  她瞪大了眼。

  什麽?就因爲怕她太依賴讓她自己摸索到現在?乍到異地,誰不是發現同伴之

  後會趕緊相認,誰會像他思慮那麽周全,一下能想那麽遠?

  好吧!雖然理由讓她很無言,不過倒很像她家嗜血3038的作風。

  她也不追究其他的了,只問道:「有一點我不太懂,據說豔貴人被打入冷宮已有兩年了。」算算日子,她穿來這裏還不到一年。

  「雖然我們是同時穿越的,但由于時空本來就沒有一定的規律,我們來的時間點不同,我比你早到了,適應新身份後,我白天看奏折了解國家大事,入夜後就由密道離開皇宮練習武藝騎射,不斷強健體魄,也幸好如此,等我發現被囚在淩翠宮的皇後是你時,我已經在宮裏站穩腳步了,才能幫到你。」

  她聽著不由啧啧稱奇。「你是怎麽辦到的?你都沒有磨合期哦?」

  雖然知道他能力強,但短短時間內能在詭谲的宮裏摸清方向又有積極的作爲,她太佩服了,一般人若一場車禍醒來發現自己成了皇帝,怕會整天發愁,不知如何做個皇帝吧?

  嗜血3033果然是嗜血03088,來到古代依然如此強大,說不定身爲工作狂的他,皇帝這工作更適合他也不一定。

  想到這裏,她不由噗哧笑了。

  封騰嚴峻的臉上線條緩和了下來,喟然一笑。「看你還會笑,我就放心了。」明知道她是什麽人卻默不出聲,他原本擔心她對他不諒解。

  「皇上……」她故意加重音。「你權力這麽大,又來得比我久,有沒有找找回現代的方法?」

  「我當然也找過。」她不會以爲他一來就認命的接受了事實吧?「畢竟那時我不知道你的生死,一心想回去找你。」

  她連眨了幾下眼。

  什麽?回去找她?不是找他的家人或他的公司,而是找她嗎?爲什麽?她這個

  小秘有那麽重要嗎?

  不不,她想到哪裏去了,或許只是一起出車禍,而他又是駕駛,基于道義才把

  她擺在第一位……

  「結果呢?」她急問。

  封騰緩緩搖了搖頭。「沒有半點線索。」

  她哦了一聲,失望不已。

  「我也跟你一樣失望過。」他懂她的心情。「但是,認清了能不能回去不是我能左右的事之後,我便開始爲留下來做准備,原主擺明了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傀儡

  皇帝,大權落在太後手裏,朝中還有梁國公樓定允跟曹國公鄭歸兩人在垂涎龍座,從奏折裏看出天下百姓過得並不好,過重的賦稅讓人民叫苦連天,而那些民脂民膏全進了國庫,也就是進了宋太後的金庫裏。」

  她訝然低呼:「怎麽會這樣?人民太可憐了。」

  她以爲宋太後只是比較討人厭一點,只是一心想讓宋芊儀當皇後而已,沒想到她那麽壞,竟然不理民間疾苦,只想著中飽私囊,跟現代某些流氓山大王的政府官真像!

  「現在已經好多了。」封騰扯出笑容。「我一步一步的拿回政權,一步步改革做我想做的事,宋太後嚇得了原主嚇不了我,外戚在玩什麽把戲,我比她還清楚。」

  她想到他平時酷愛看曆史名人的小說傳記,又熟讀了孫子兵法、三十六計,宋太後跟他過招肯定是要吃大虧了。

  「接下來你想怎麽做?」

  他曾用低價並購了一間奇爛無比的公司,業界都在傳他只是想要那間公司的有價資産,就是那上千坪的廠房,認爲他會結束公司,打掉廠房,變更用地,在那裏蓋大樓來獲取暴利。

  然而,他並沒有那麽做,他親自跳下去管理那間公司,從生産線、采購開始抓毛病,逐步整頓起來,最後讓那間公司變成了一間賺錢的公司。

  她曾問過他爲什麽要那麽累,蓋大樓不是賺的比較快又比較多?他說那間公司的員工何其無辜,如果他宣布關廠,那麽上千個家庭都要失去經濟依靠了,不知道多少人會去燒炭自殺,他不能那麽做。

  所以,現在就算他不說,她也有點明白他要做什麽了,依他的個性,不論到哪裏都一樣,他不會眼睜睜讓人民受苦的。

  「既然穿到這裏,我打算只專注在如何在這裏能活下去的這件事,並且努力做一個稱職的好皇帝,這也是保住我性命的唯一方法。」

  她懂,光是原主她爹一個就想弒君立儲了,別說還有宋太後和曹國公鄭歸,如果他像原主那麽渾渾噩噩的享樂,被暗殺或明殺都是遲早的事。

  其實她也一樣,若她不能做一個能鎮住後宮的皇後,那麽被有太後撐腰的宋芊儀或擁有皇子的鄭貴妃拉下來同樣是可預見的。

  「可是,你難道不想你的家人嗎?」她不解地問,照道理他家人比她多,他應該比她想回去才對啊,但看他好似沒那個心。

  「我不是還有個大哥嗎?」他就事論事地道:「他也逍遙夠久了,一直找借口不回來幫忙打理公司,如果在現代的我已經在那場車禍裏死了,那也是他該扛起家族責任的時候了。」

  「我沒辦法像你那麽想的開。」她幽幽地說:「如果現代的我在那場車禍裏死了,那我家曉星怎麽辦?她只是個孩子,自己一個人要怎麽過?可能會被社會局送去育幼院,如果她受了重傷……」

  他知道她不敢面對的還有曉星可能已經死了這件事,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語重心長地道:「如果真受了重傷,那也是曉星的命運,何況還有曉星的爸爸在,他總不會對自己的女兒置之不理吧?不可能被送到育幼院的,你不要胡思亂想了。」她錯愕了一下,都忘了在他的認知裏,曉星是有爸爸的,而她是有丈夫的女人。

  該是對他說實話的時候了,不然他不會明白她爲何對曉星放不下。

  她清了清喉嚨。「其實,我有件事沒告訴你……曉星是我雙胞胎姐姐跟男朋友生下的孩子,他們車禍雙雙過世後,因爲男方家人不承認曉星是他們家的骨肉,所以我就扶養了曉星,又因爲她很早熟,怕她知道身世會自卑傷心,所以告訴她我是媽媽,爸爸在外地工作,對外也一律同樣的說詞……」

  「什麽?」他驚訝地瞪視著她。「所以,你沒有老公,不是有夫之婦?」

  「對,我沒有老公。」

  「你這女人……」他真是震驚得無以複加。「你怎麽可以到現在才說?你怎麽可以編了我那麽多年?」

  她討好地一笑。「都是爲了曉星,你就諒解一下吧。」

  封騰歎了口氣。「老天,那我這麽多年是在糾結什麽?」

  皇後娘娘狀況外。「什麽意思?你在糾結什麽?」

  「不懂嗎?」他蹙眉深深地看著她。「我一直以爲你是有夫之婦,所以只在你身邊看著你,什麽也不能做,只能借著加薪加獎金照顧你的生活,所以發現你也穿來這裏之後,我壓根不想回去,因爲在這裏,你是我的妻子,我可以名正言順的擁有你。」

  聽著聽著,她逐漸瞪大了雙眼。

  他現在是在說什麽?意思是,他喜歡她嗎?

  她的心,跳得好快……

  「所以你真的一點都沒察覺到我對你的感情?」他懊惱地歎息一聲,俯下頭,灼人的唇瓣驟然吮住了她的唇,眼眸帶著對她專注的感情。

  這個吻對她而言足極爲特別的,是她家的嗜血Boss在吻她,不是封騰在吻她,那麽她對封騰的感情是……她對封騰這個人的感覺究竟是……

  「不要胡思亂想,你愛上的封騰也是我,不是那個阿鬥!」

  斬釘截鐵地說完,他加重了唇上的力道,懲罰她。

  她閉緊了眼。

  唔……他怎麽知道她在想什麽?

  不過,他說的沒錯,她愛上的封騰也是他,若是原主那荒唐德性,她怎麽可能會愛上?

  至于他的感情,不用確定了,就是她本人無誤。

  未穿之前,因爲苦于她是有夫之婦而不能表白,穿了之後,因爲能占有她而不想回去……哈,萬萬沒想到,原來她家剛強的嗜血3053喜歡她這個平凡到家的小秘1。

  「不知道接吻的時候不能分心嗎?」他咬牙切齒地看著她,挫敗地問:「天殺的程睦涵你到底在想什麽?」

  無視他的怒意,她的眼眸轉了轉,揚著長睫,望著他的黯黑星眸。「在想現在你知道我不是有夫之婦了,如果我們有機會回去,你會選擇回去嗎?」

  畢竟做皇帝的機會不是人人可有,且這裏的生活又飯來張口、茶來伸手的十分

  滋養優渥,他也可能留戀這龍座……

  「你分心就是在想這個?」他訝然失笑地伸手輕撫她的臉蛋。「我今天才發現,原來我的秘書這麽笨。」

  「哪裏笨了?」她輕揚著眉梢,不服。「大家俬下都叫我超級小秘,不敢跟你說的事,都會來跟我說。」

  「你在工作上是很能幹,但在感情上這樣的程度算低能了。」他笑得深濃。「所以呢?」她不屈不撓地再問:「有機會回去,你到底是要回去還是不回去?」

  他搖頭,真是敗給她了。

  「還不懂嗎?」他低頭攫住她的唇。「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同樣的,我在哪裏,你也得在哪裏,我們誰也不許離了誰。」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