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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秘拐皇帝(穿越要在加班後4)》第5章
  第四章

  應酬真是很累的一件事,尤其是應酬很不熟的人,還要用心機的時候,那疲累感是加倍的。

  午膳後,當嫔妃們好不容易都告退了,樓織甯忙不叠換下皇後的朝服,去了沈重的钗镮,那急切的模樣讓尚茵爲之失笑,看著總覺得她家娘娘開朗許多。

  「娘娘這樣打扮很好看啊,何必急著換下?」尚茵笑著,將主子頭上繁複的頭飾取下,重新爲她梳整發髻。

  「這裏又沒別人,本宮打扮給誰看?」她甚至連發钗都不想用,很想紮兩條辮子或把頭發剪短一點。

  當然只是想想而已,在這裏,不管男子女子,短發都是驚世駭俗。

  「娘娘,鳳儀宮不比淩翠宮,隨時都會有人來向您問安,也不宜妝扮得太過樸

  素了。」深怕主子聽了會反感,尚茵點到爲止地說。

  樓織甯清眸一轉。

  是了,人要衣裝、佛要金裝,不然在現代怎麽挽著三、四十萬名牌包的人進餐廳會比較受禮遇,這道理同樣可以用在這裏。

  她粲然一笑。「那你就適當的幫本宮妝扮一下吧!」

  尚茵大喜過望。「奴婢遵旨!」

  過去不管怎麽勸,她家娘娘是說什麽都不會動搖的,看樣子囚禁了那麽久也不全然是壞的,她家娘娘像是開竅了,也肯聽她的建言了。

  她欣喜地爲主子描眉點唇,梳了雅致的如意髻,鑲嵌著夜明珠的金簪插在發髻間,再取百花飛蝶刺繡的羅裳讓主子換上,僅僅這樣,她家娘娘便顯得格外圓潤秀雅,還有幾分俏皮的味道。

  她也說不出來爲什麽會這樣,或許是她家娘娘的眼神變了吧,不再整日陰霾沈沈,現在她家娘娘每每眼眸一轉,波光流動就顯得神采奕奕,說跟從前判若兩人也不爲過了。

  「娘娘您瞧,這樣可好?」她多希望這回她家娘娘能得到皇上的眷顧,能在這後宮裏真正的當家做主……

  「尚醫,本宮怎麽覺得你望著本宮的眼神像在望女成鳳?」她打趣尚醫。

  「娘娘您現在也會與奴婢說笑了。」尚茵苦皺著一張臉……

  才妝扮妥當,寢殿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合蓮掀開水晶簾進來了。「參見娘娘。」她有些局促不安,眼裏流露著擔憂。

  樓織甯微揚秀眉,溫言問:「怎麽了?」

  「何公公來了。」合蓮愁悶的回道,「傳皇上的旨意,說是皇上請娘娘上肅心殿東暖閣去。」

  也不能怪她緊張,她家主子還是太子妃時便不待見皇上了,入宮後也從未被傳喚到肅心殿,那可是皇上平時批閱奏章和召見大臣的地方,如今喚她家娘娘去,總讓人心裏忐忑。

  「肅心殿嗎?」樓織甯不驚不亂的起身,姿態娴雅。

  從淩翠宮到鳳儀宮,如今她也明白在這裏她是身不由己的,什麽人權啊、人身自由是不存在的,她就只能遵循著古制和禮法生活。

  在大觀王朝,皇上就是天,就是這個國家的法律,要關她便關,要放她便放,要叫她去哪裏,她就得去哪裏,她不能說句憑什麽,也不能大喊我不是這裏的人,我爲何要聽你的?

  若穿到小戶人家,她還可以想想怎麽謀生,照自己的意思過,但穿到了宮裏,又成爲了皇後,她便不可能過舒心的日子,就算她不犯人,人也會來犯她,禍根便是這皇後的寶座。

  她想過了,直到她找到回現代的方法爲止,若要在這宮裏生活且不再被囚入冷宮,她就必須跟封騰打好關系。

  照原主的記憶,他們除了圓房之外便再無夫妻之實,封騰登基後忙著寵幸六宮嫔妃都來不及了,從沒召幸過她,所以她可以放心,她只要能與他和平相處就行

  了。

  他要她好好打理後宮,莫要讓他操心,她會做到這一點,而她想要他給的報酬便是保她在宮中性命無虞。

  「咱們走!」她淡淡地吩咐。

  在一幹內侍宮女的簇擁下,她款款從鳳儀殿走向肅心殿,彎過千步廊,途中經過朝霞宮、永甯宮和含翠湖,視野開闊,放眼所及,滿目都是名貴繁花。

  她在心中贊歎,這就是宮廷古裝劇裏都會出現的禦花園吧!真是想不到有一天她會置身其中,會成爲禦花園的一景。

  此時正值深秋,雖是晌午,但並不燥熱,涼快的風從湖面帶著水氣徐徐吹來,

  一片枯紅的落葉被風吹起。

  她微微伫足,視線跟著那片落葉遠眺,落葉飄過紅牆金瓦、雕梁畫棟,飄落在

  遠處肅心殿的白玉階上,左看是開闊的美景,右看也是開闊的美景,讓她的心胸頓時都開朗了,這古代的新生活,似乎也沒那麽糟。

  要是以前有路邊算命攤告訴她,她天生就是皇後命,她一定不會相信。

  在現代,她要扶養曉星又要上班賺錢,蠟燭兩頭燒,曉星還小時,她薪水的一半都要給保母,另一半付了房租水電也所剩無幾,幾乎是咬著牙在撐。

  等曉星長大點,不必再托給保母照顧時,又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加上曉星是個天才兒童,一般的童書根本不夠看,想學的東西也很多,爲了滿足曉星的求知欲,她花了很多錢在買書和才藝班上,假日則要把累積一個禮拜的家事做完,往往都累癱了,曾幾何時能像現在這樣靜下心來欣賞眼前的風景了?

  「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

  肅心殿,何喜臉上帶著谄媚笑意迎上來,在宮裏待久了,主子一個眼色他便知道要靠哪邊站。

  幾日下來,他敏銳的感覺到如今的皇後可是和從前不一樣了,皇上開始看重皇後了,他們這些奴才當然也要巴結巴結。

  「何公公不必多禮。」樓織甯一笑。

  她可沒有狗眼看人低的習慣,更別說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古往今來多少嫔妃的生死都掌握在這些首領太監的手裏,她更要加倍的和善。

  「娘娘客氣了。」何喜一臉的笑意,恭謹周到的引路,「皇上在東暖閣裏,娘娘請。」

  其余人等皆在殿外等候,她自己一個人踏進肅然無聲的內殿,連何喜都在引她進入東暖閣後便躬身退下了,想必是封騰早吩咐過的,她也不必多問。

  肅心殿是平日皇上批奏折的地方,但不若宣政殿那般威嚴,她踩著蓮步走進去,嗅到熏香氤氲在空氣中,顯得清淡又雅致。

  封騰正專注地坐在禦案後批折子,殿內很是沈靜,這情景倒讓她想起上司賀震霆在處理公文時的樣子,只不過禦案前也擺了張楠木雕花椅是要做什麽?

  「臣妾參見皇上。」她盈盈一福。

  他叫她來做什麽呢?她至今還是沒底。

  「皇後來了。」封騰擡起眸來看著她。「坐下吧!朕有許多折子要看,也不跟皇後客套了,右方的折子是朕看過,也批好的,皇後照內容的輕重緩急區分。」

  她看過去,右方的折子……暈,至少五、六十本折子,這大觀王朝的事情還真多啊!要區分,當然也要細細看完才分得出來。

  可是,爲何要讓她看折子,她實在納悶。「恕臣妾鬥膽,皇上要臣妾看折子,這于禮不合啊……」

  這樣她算是幹涉朝政吧?奏折裏往往有許多機密,除皇上之外任何人不得翻閱。

  「江山是朕與皇後共享的,皇後理應爲朕分憂解勞。」封騰不容置疑地說:「皇後坐下吧,開始看折子。」

  她當然只能遵從封騰的意思,坐下開始看折子。

  就因爲要叫她看折子,所以把所有人都遣退了是吧?這件事傳出去可不得了,皇後看奏折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不必他交代,她當然也知道要保密。

  沒關系,反正時間還早,她也用過午膳了,就算要她看上幾個時辰也無妨。

  就這麽安靜悄然無聲的,他們一個批折子,一個看折子,倒像在圖書館。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封騰忽然起身。

  皇帝都起來了,她這個皇後哪有坐著的道理,也連忙起身。

  「朕乏了,咱們歇會再來。」

  她怔愣的看著封騰,實在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他要去休息了,所以她要回

  鳳儀宮,等他召喚時再過來嗎?

  對,一定是這樣,各自去休息再會合,她正要說臣妾告退時,封騰卻離座,幾個大步走到她身邊,泰若自然的攜起了她的手,她縱然驚疑不定卻也不能甩開他的手,只能讓他攜著走。

  肅心殿正中三間是正殿,皇上在這裏接見官員;東暖閣和西暖閣用來批閱奏折和召見重要大臣;後殿則是皇上暫時休息的寢殿。

  此時,她手被封騰牢牢握著走進後殿,忽然有不妙的感覺。

  該不會……

  步入殿中,映入眼簾的是中間的漆金木屏風,越過屏風,有扇水晶挂簾小門通往皇帝寢殿。

  龍床非常的簡單,但芙蓉帳引人遐想,她想到楊貴妃那有名的「芙蓉帳暖度春宵」,不由得臉發燙了。

  「皇後先上去。」封騰好似沒看到她一臉呆愣,尋常地吩咐。

  男主外、女主內,當然是她要睡裏面,可是之于她,他是個陌生人啊……

  她實在想不起來原主究竟有沒有跟封騰在這裏睡過,于公,他是皇上,她不得抗旨,于私,他是她的夫君,她更沒理由說個不字。

  她硬著頭皮爬上床,才躺好,封騰便泰若自然耳朵跟著上床了。

  她整個人都僵硬了,又不敢背對著他,只好直直的躺著,緊緊閉著眼,這樣能睡得著才有鬼。

  不一會兒,從呼吸聲她感覺封騰已經入睡了,她悄悄睜開眼睛,果然看到他已沈睡。

  難道就真的只是來這裏休息一會兒?是她想多了?

  或許,他是假睡?

  如此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她竟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樓織甯卯時起床梳妝打扮,用過早膳後便在一幹內侍宮女的簇擁下往太後所居的慈甯宮去。

  初回鳳儀宮隔日,在接受衆嫔妃叩拜之後,她理應率衆嫔妃去給太後請安才是,但那日太後身子不適,傳了口谕讓她們不必去請安了。

  今日太後特意傳了口谕要她與嫔妃們過去,她便免了今日嫔妃的叩拜之禮,讓她們自行去太後那裏會合。

  原主的記憶裏,宋太後這號人物很模糊,想必是兩人很少接觸的緣故,但在現代身爲超級小秘的她,自然事先做了詳細的調查。

  調查之後,重點只有兩個。

  第一,宋太後不是皇上的生母,他的生母爲蓮貴嫔,在他登基前已經病逝,追封爲貴妃,也因爲要看宋太後的臉色,他並沒有追封生母爲皇太後,只封了扶養他的宋太後爲皇太後。

  第二,宋太後一門榮耀,是皇貴妃宋芊儀的親姑母,一直在運作讓宋芊儀入主中宮,也因此對她這個皇後向來冷淡。

  她到達慈甯宮時,宮前已經有個嬷嬷等著相迎了,那是服侍太後二十年的于嬷嬷。

  「老奴參見皇後娘娘。」

  「于嬷嬷客氣了。」她命尚茵快將于嬷嬷扶起來,露了笑容,親昵地道:「本宮沈冤得雪,終于得以回到鳳儀宮,往後還請于嬷嬷在太後面前多多美言,讓本宮與太後多多親近。」

  她話才說完,合蓮便伶俐地送上一個小小錦盒。

  不等于嬷嬷開口,樓織甯便道:「是雪蛤丹,聽聞于嬷嬷素來有咳嗽的毛病,這雪蛤丹用千年人參和吧百年靈芝煉制而成,對治療咳嗽極具功效,是本宮的一番心意,于嬷嬷萬不要推辭才好。」

  她深谙送禮的藝術,尤其是一些不輕易見人的大老板,對他們的秘書送上合心意的禮物是十分重要的,而這于嬷嬷,當然就等于是太後跟前的貼身秘書了,她想要不得罪太後,得先從于嬷嬷著手會事半功倍。

  于嬷嬷自然是識貨的,這麽難得一見的名貴東西誰會推辭,她千謝萬謝的收下了。

  于嬷嬷領路,一行人進入慈甯宮正殿,依照規矩,內侍宮女全在殿外等候。樓織甯正要踏入內殿,于嬷嬷忽然小聲地道:「各宮嫔妃都已來上一會兒,這會兒娘娘是最晚到的。」

  樓織甯微微一愣。

  時間沒錯,她是照太後給的時間來的,那麽……

  才稍一思索,她便明白了,太後故意給了她不同的時間,讓她晚到。

  「多謝于嬷嬷提點。」那顆價值連城的雪蛤丹送得值得,至少她心裏有底了,免得情急之下一心想爲自己說話,讓太後更有理由針對她。

  進了內殿,果然衆嫔妃都到了,人人臉上都有看好戲的表情,彷佛都知道今天太後要挫她銳氣,她只當沒看見,讓她比較意外的是,封騰竟也在座?

  見了他,她就想到昨日下午自己睡在肅心殿裏的寢殿,以爲身邊躺了個他會睡不著,卻很離譜的一覺睡到了天黑,還是尚茵把她喊醒,她才迷迷糊糊的醒來。

  尚茵說是何公公讓她去喚人的,她進寢殿時就只見到她一個人睡得酣熟。

  起床後,她千般懊惱,不知道封騰是何時起來的,也不叫叫她,竟讓她睡了個翻天覆地,更不知道她的睡相如何,有沒有在夢裏講些不該講的話……

  「咳!」封騰不知爲何,忽然重重一咳。

  這一咳倒讓胡思亂想的她回神了,連忙走到太後寶座前,盈盈拜下去。「臣妾給母後請安!」

  那一聲「起來吧,賜座」始終沒響起,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她就那麽跪拜著,雖然沒有擡頭,也感受得到她這樣形同被罰跪著,很是大快某些人的心。

  沒有人提醒太後該讓她起來,當然了,原主在這個皇宮裏跟誰都不往來,自然不會有人幫她了。

  好吧!就跪著吧!定是宋芊儀告狀了,太後要爲宋芊儀出頭。

  想想也對,是封騰說可以給嫔妃們下馬威,太後又沒允,尤其這嫔妃裏身份最尊貴的是太後的侄女宋芊儀,太後自然心裏不快了。

  進一步說,她給宋芊儀難看,就是沒把太後擺在眼裏,人家拐個彎讓她不好過,她該受啦,只不過太後寶座旁那兩座齊人高的銅鶴一直緩緩吐著檀香,將殿裏籠罩得迷離朦胧,倒讓她昏昏欲睡了……

  「匡啷」一聲,一只茶盅摔到了樓織甯跪著的膝前,她驚訝的擡頭,就見封騰若無其事的笑了笑。

  「瞧朕手滑的,嚇到皇後了吧?」

  他就坐在太後右側下首的第一位,離樓織甯最近,因此一摔茶盅,茶水頓時濕了她的裙緣。

  「是哀家不好,竟忘了讓皇後起來。」宋太後咳了聲。「皇後起來吧,賜座。」

  不知封騰是真的手滑還是有意替皇後解圍?昨日下午封騰召了皇後進肅心殿暖閣,皇後直到掌燈時分才離開,這件希奇的事已經傳遍了後宮,兩個人是在肅心殿裏做什麽?她極想知道。

  「謝母後。」樓織甯往太後左側第一把椅子坐下,坐定後就與封騰面對面,宮婢已經重新上了茶,也清掃了碎盅,就見他一派無事樣。

  「此番皇後沈冤得雪,實在可喜可賀。」宋太後看著下首所有人,眸光與語氣

  均很嚴厲的警告道:「哀家最恨後宮裏這種陰謀陷害之事,若再發生同樣的事,不管是什麽人,哀家斷難容忍。」

  嫔妃們齊聲道:「謹遵太後教誨!」

  「朕相信不會再有那樣的事。」封騰微笑起身。「因爲朕已擬旨,後宮再有誣陷之事,查明後可不是打入冷宮那麽簡單,要斬首示衆,以儆效尤。」

  宋芊儀的臉色蓦地白了,她不由自主的看向太後,就見太後波瀾不驚,神色一點也沒變,閑話家常道:「皇上起來做什麽?再坐坐,陪哀家說說話。」

  「不了,朕要先走一步,母後與衆妃嫔好好聊聊。」他微微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看著尚未進入情況的樓織甯道:「皇後就不需要留在這裏了,過來送送朕。」

  樓織甯愣住了。

  她才來多久啊?怎麽會叫她出去送他?他又不是客,而且這裏也不是她的鳳儀宮,不但于禮不合,也不成體統……

  封騰忽然轉身看著她。「怎麽?皇後還要朕說第二次嗎?」

  她忙起身。「臣妾遵旨!」

  既然是皇上的旨意,自然沒有人敢說半句,她樂得順勢跟他一起走。

  老實說,這慈甯宮讓她渾身不自在,而且所有人對她有敵意,她也是如坐針氈。

  她隨著封騰走出慈甯宮,漫步在禦花園裏,後頭浩浩蕩蕩的跟了一大群人,有他的內侍和宮人,也有她的內侍和宮女,即便是這樣,能出來走走也是好的。

  皇家林院的水岸樓閣,無一不精美,只不過才深秋就已寒意襲人,她緊一緊身上的銀狐皮鬥篷,封騰見狀,解下自己的藍狐滾邊鬥篷親自爲她系上。

  她連忙推辭,「萬萬不可,皇上把鬥篷給了臣妾,若皇上龍體受寒便是臣妾的罪過了。」

  封騰沒停下手邊的動作,淡淡一笑。「朕不覺得冷。」

  爲她系好鬥篷後,他忽地攜起她的手,這舉動倒讓她錯愕了,但剛剛才接受了他的鬥篷,她也不好抽回,況且他是皇上,她怎敢抽回自己的手,便由著他牽著。

  兩人信步走過未央池、霞煙池和太掖池,封騰淡淡地吩咐隨行侍衛、內監和宮女不必跟來,讓他們在遠處候著。

  沒有人跟在身後,樓織甯也放松了一些。

  「皇上昨日是何時起身的,爲何沒喚醒臣妾?」趁此機會趕緊問問她在睡夢中有沒有說了不該說的。

  封騰淡淡一笑,「朕見皇後睡得熟,左右也無事,便讓皇後好好睡上一覺。」她睡得很熟嗎?這讓她心直跳,有些緊張地問:「那麽,臣妾有無發夢話,汙了皇上的耳?」

  「夢話嗎?」封騰忽地轉眸看著她。「皇後說了手機兩字,朕正好問問皇後,什麽是手機?」

  她說了手機嗎?真要命……不過手機是她在現代二十四小時不離身的東西,她在夢裏會找手機也不奇怪了……

  「怎麽?皇後也不知曉什麽是手機嗎?」封騰納悶地問。

  「手機……呃……」她潤了潤嘴唇,腦筋急轉彎道:「是變戲法的一種道具,臣妾小時候看過,一直念念不忘……」

  「原來如此。」封騰一笑。「既然皇後想看,召戲法師進宮來表演也不是難事,朕明日就傳戲法師進宮來。」

  「不、不必了。」她連忙阻止。「那是臣妾小時候喜歡的,現在已經不喜歡了,就請皇上不必費心。」

  「朕也看過戲法,倒是沒見過手機這項道具,不知那是何種道具,又會變出什麽新鮮的戲法來。」封騰饒富興味地說。

  他還是有意傳戲法師入宮嗎?她心驚肉跳地說:「其實也沒什麽特別,是上不了台面的鄉野把戲,不看也罷,免得汙了皇上的眼。」

  封騰笑了笑。「既然皇後這麽說,朕就不傳戲法師了。」

  她總算松了口氣,原來伴君如伴虎就是這種感覺,說錯一句都不行。

  「既然皇後現在不喜歡看戲法,那麽告訴朕,你現在喜歡什麽?有什麽心願?朕都可以幫你達成。」

  她微微一愣。

  她的心願嗎?

  她的心願是回現代,但縱然他貴爲九五之尊、身爲真龍天子也不可能幫她達成的……

  她微一欠身。「臣妾的心願是皇上聖體康健,我大觀王朝千秋萬世,除此再無別的心願了。」

  封騰不置可否的一笑。「皇後有心了。」

  兩人踏上飛橋,放眼望去,宮殿樓閣盡收眼底,後方的默林更是動人,微風一過便如香雪花海,一派的繁華富麗。

  樓織甯從未看過這樣的景色,此時不禁忘了煩惱,在心中贊歎眼前的美景,難

  怪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當真有其道理。

  封騰興起地說:「皇後是京城知名的才女,朕許久沒聽皇後作詩詠詞了,就請皇後作首詩吧!」

  作詩?

  這可頭疼了,她熟悉所有的文字處理軟件,對詩詞歌賦一竅不通,她家曉星都比她強。

  被囚在淩翠宮時,她研究過大觀王朝,知曉是在唐宋之前的國家,那麽她向唐宋大師致敬一下應當是可行的。

  「那麽臣妾就獻醜了。」她嫣然一笑,假意略一凝神,悠然吟道:「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既然要借,當然就要借最好的,才不負她才女之名,她吟的是李白的「清平調」,太長的她也不會背。

  「果然,腹有詩書氣自華,皇後的氣質不一般。」封騰一臉的贊許,眼眸又含著讓人看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她忙謙讓道:「臣妾愧不敢當,真妃乃弼國公主,文采比臣妾好上許多。」封騰挑了挑眉。「真妃吟詩作詞小家子氣,沒有皇後的氣度。」

  她含笑看著封騰。「皇上過譽了。」

  她吟的是李白詩仙的詩,自然氣度不凡,算他有眼光,懂得欣賞。

  「朕還想聽皇後多做幾首詩。」

  皇上現在可是她的衣食父母,她自當從命。

  她跟著又吟了下「江陵」、「夜思」、「月下獨酌」。

  封騰淺淺一笑。「好一個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皇後太有才情了。」

  他盯著她的目光裏頗帶促狹意味,讓她一時也分不清,他是真欣賞還是有些什麽別的深意。

  她總覺得封騰不簡單,相處之後,發現他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纨褲皇帝,那麽爲何原主記憶裏的他那麽面目可憎?甯可被囚入冷宮也不肯對他求情?

  不過話說自古以來,皇上的心思誰又能猜得透呢?

  不管怎麽說,吟詩作對這一關算是過了,未來還要面對多少類似的關卡,她就不想了,多想無益,只是憑添自己的煩惱罷了,就先扮演好她的皇後角色,靜觀其變吧……

  她剛剛邁出一步便覺得絆到了什麽,險些跌倒。

  「皇後當心。」封騰一把扶住了她。

  她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在封騰懷裏了,但她就是倒在他懷裏,還與他四目相望。

  對看了一會兒,就在她被他看得心跳異常時,封騰用他那慣有的低沈聲音說道:「這麽一看,皇後還真是個美人兒。」

  被儀表出衆的他摟著還灌迷湯,她肯定是臉紅了,但他誇的是原主的相貌,又不是她,她是在臉紅什麽……

  雖然在現代她也長得不差,但她得承認原主更是風姿楚楚、我見猶憐,五官細致的像玉雕娃娃,所以她也納悶過原主爲何不得封騰的寵愛,封騰反而去寵愛容貌與氣質都遜于原主的如妃。

  當她見過如妃之後,以一句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個胸大無腦的草包美女,真不知道他看上如妃哪一點……

  「皇上不是頭一回見臣妾了……」她語帶幽怨,替原主抱屈,但嬌嫩的臉上卻微微泛著紅暈而不自知。

  「不是頭一回,但是頭一回瞧真切了。」封騰有力的手攬著她盈盈楚腰,微微勾唇一笑。「朕現在有種「衆裏尋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之感。」

  咦咦?辛棄疾是大觀王朝之前的人嗎?

  她怔愣著,封騰已松開她腰身,改爲執起她素白小手往飛橋另一頭走,她忽然感覺餓了,因爲要見太後有些緊張,早膳她用的不多。

  封騰劍眉微揚,朝她笑了笑。「咱們用過午膳再開始看折子。」

  「好啊!」她忘形地彎唇一笑。

  封騰眼裏閃過一瞬間的驚詫,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麽。

  大不敬啊大不敬,怎麽可以在天子面前如此輕浮。

  她連忙跪下。「臣妾一時口快,請皇上恕罪!」

  封騰似笑非笑的扶起她。「朕喜歡皇後這樣,以後若沒有別人,皇後就這麽跟朕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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