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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四十九劍》第181章
第181章 心太大

  當夜, 好幾封信連夜送出孤山, 飛抵各派。

  侯暮雲的墳遠在天姥山,孟七七看不見摸不著, 便又回到藏書樓裡翻了一整夜的卷宗。可即便如此, 他也僅僅只看了三分之一不到。

  破曉的陽光透過紙窗落在孟七七的肩頭, 他坐在地上背靠著書架,眨了眨酸澀的眼睛, 聽到吱呀一聲門開。小玉兒端著熱水進來, 小聲喚了句:「師父?」

  孟七七便朝他招招手,洗了把臉, 問:「幾位師伯呢?」

  小玉兒遞上毛巾, 說:「在山雨殿呢, 師兄師姐們也去了,好像要開啟秘境。」

  末了,小玉兒問:「我們也去嗎,師父?」

  孟七七沒有回答, 站起身來往外走, 「先去看看。」

  薛滿山的動作很快, 開啟秘境那麼大的事情,浮圖寺的和尚猶豫不決,他卻僅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便安排妥當。

  劍閣齊心,幾乎不會有人反對他的決定。弟子們聽說要去秘境中斬妖除魔,阻撓敵方大計,更是爭先恐後, 生怕自己不被選上。

  孟七七到的時候,薛滿山已經把人選好了。分為三隊,裴元、唐禮和另外一個閣老各帶弟子十人,分別趕往三口古鐘處,恰好可以借由影壁內的傳送陣實現自由穿梭。

  姚關亦在其列,他對獸王的情況最為熟悉,願意助劍閣一臂之力。

  「小師叔!」

  「小師叔來了!」

  孟七七的出現讓弟子們激動起來,他們還記得孟七七昨日的英姿,對他崇拜極了。孟七七一來,便主動為他讓出一條路來。

  孟七七點頭示意,而後快步走到薛滿山身邊,「大師兄。」

  薛滿山看著他眼下的青黑,蹙眉道:「怎麼不去休息一會兒?」

  「師兄不必擔心,過會兒我便去睡了。只是有一事提醒師兄,我們派人進入秘境,極有可能暫時還撞不上白面具。可想要推倒山脈找到獸王,需用人命獻祭,所以我們即便進去了,恐怕也一籌莫展。」

  「這你無需擔心,你幾位師兄會想努力尋求別的破解之法。」薛滿山道。

  「師弟自然相信師兄們的實力,只有一點,希望師兄們定要注意——山上的那口鐘,一定要守住。即便是山崩了,鐘也不能有事。」

  孟七七神色鄭重,語氣堅決。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他也是剛剛才想起鐘的重要性,他堅信周自橫留下的曲譜一定有用,於是才忙不迭過來叮囑。

  只是南島秘境中的那口鐘,怕是已經被毀了。

  薛滿山當即答應下來,喚過裴元三人仔細盯住。

  事不宜遲,一炷香後,所有人移步凌雲台,等待秘境的開啟。

  薛滿山與負責留守的幾位閣老互相交換一個眼神,而後祭出黑玉牌,合力打開秘境。

  孟七七在一旁看著,目光掃過一張張年輕的或凝重或興奮的臉,神色肅穆。宋茹、穆歸年也在隊列中,徒有窮則因為年紀小被留了下來,想要偷偷溜進去,卻被他師父唐禮一把揪了出來。

  「回去!」唐禮難得地板了臉。

  「師父……」徒有窮委屈巴巴的。

  孟七七便讓小玉兒把他叫到自己身邊,問:「你戴師兄呢?」

  徒有窮道:「戴師兄快突破了,昨日去了杏林閉關,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來呢。」

  聞言,孟七七點點頭。

  戴小山與封燁一戰,看來收穫不小。福禍相依,老祖宗誠不欺我。只盼眼前這些人能原樣去,原樣回來,莫要折在那荒無人煙的秘境中。

  忽然,孟七七看到薛滿山手中的黑玉牌,腦海中飛快閃過一道靈光。但那靈光閃得太快,讓他來不及抓住,便消失了。

  孟七七暗自琢磨著,待所有人進入秘境,他連忙走到薛滿山身邊,道:「師兄,把那玉牌給我看看。」

  薛滿山毫不遲疑地遞給他,問:「你要這玉牌做什麼?」

  「這可是用來開啟秘境的玉牌啊,肯定很重要,能不重要嗎?說不定這東西本來是堯光帝的,裡面還藏著什麼秘密呢……」孟七七說著,把玉牌舉起來放在陽光下看了看,而後又湊到眼前仔細地摩挲著上面的花紋,企圖看出點什麼。

  他怕自己有所疏漏,還把玉牌遞給小玉兒和徒有窮看,可是一圈問過來,也沒人看出什麼名堂來。

  「難道這就只是一塊玉牌?」孟七七嘀咕著。

  與此同時,神京。

  鬼羅羅坐在百花樓二樓雅間的窗沿上,望著樓下依舊車水馬龍、熱鬧非凡的灑金街,小口地啜著酒。

  風吹過來,從後三街吹來幾片花瓣落入他的酒盅,吹得他手中的黑色玉牌搖晃,蕩下的流蘇搖曳生姿。

  他看著樓下的行人,樓下的行人也在看著他。

  十幾歲的少年,錦衣華服、面如冠玉,笑一笑,風流倜儻。叫樓下的姑娘見了,羞澀得雙頰飛紅。

  他便扔了一片金葉子下去,恰好簪在姑娘的發間,引得周圍一陣起鬨。

  忽然,有人敲門。

  鬼羅羅懶洋洋應了一聲,「進。」

  來人推開門快步走到窗邊,單膝下跪,呈上一枚黑色玉牌,道:「主上,這是從無硯山收繳來的,請您過目。」

  鬼羅羅頓時來了興致,接過黑玉牌,便揮手讓人退下。

  待房門重新關上,鬼羅羅將兩塊黑玉牌湊在一處比對,仔細瞧了半天,終於瞧出一絲不同來。這些黑玉牌的大小、形狀,甚至上面的花紋都是別無二致的,但是有一點不同——當他往黑玉牌中注入元力後,玉牌中會出現一些散發著微光的紋路。

  微弱光芒似月華,在黑色的玉牌上顯得極不顯眼,且這些紋路一直在變幻,看起來毫無規律可循。

  鬼羅羅曾仔細研究過,可並未研究出什麼名堂來,但他心中有個猜測——每個秘境對應著一塊玉牌,若秘境是相連的,那麼玉牌呢?

  可是如今看來,他手中的這兩塊玉牌並不能拼到一塊兒。注入元力後,裡面的紋路在不斷變化,可是這些不斷變化的紋路並不能相接。

  難道是他想差了?

  鬼羅羅蹙眉,仍不死心地企圖將兩塊玉牌中的紋路相接,可任憑他如何注入元力,那些紋路都不聽他的指揮。

  良久,他將玉牌放下,托著下巴看著街上簪花的少女,想著——難不成是玉牌的問題?無硯山和浮圖寺的秘境並不接壤,或許這是兩塊玉牌無法產生關聯的原因。

  可是與浮圖寺接壤的秘境是南島和蕊珠宮,南島的玉牌已經丟失,如今或許已經到了季月棠手上。蕊珠宮卻是塊不好啃的硬骨頭,上官那個女人,比禿驢難對付多了。

  思及此,他喚來手下,問:「季月棠在何處?」

  手下答道:「回主上,他一直在西林書院,此刻應該正在上課。」

  「去把他請來。」鬼羅羅道。

  可等人走到門口,他又把人叫住,把手中的一塊玉牌拋過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別請了,把這東西找個盒子裝起來,送給季月棠。」

  一炷香後,剛剛下課的季月棠抱著書本走在書院的鵝卵石小路上,撥開旁邊花樹探出的枝條,迎面碰上了公主府的長史。

  「小先生,這是府上送您的禮,請您收下。」長史禮貌恭敬,引得來往學生紛紛側目。

  季月棠大方謝過,雙方拜別。

  回到住處,唐察迎出來接過他手中的書,看到那盒子,問道:「這是什麼?」

  「你自己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季月棠在蒲團上坐下,拿起桌上的剪刀,繼續修剪未修剪完的花。

  唐察依言從盒子裡拿出了黑玉牌。

  季月棠瞄了一眼,道:「鬼羅羅的心太大了。」

  唐察將盒子放下,難得地問了一句,「他究竟想要什麼?」

  季月棠剪下一片葉,「誰知道呢?人心難測,但他們說的那句話倒是在理——仗義每從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當年的堯光也是如此,他們這些讀書人,心都太大了,每每叫人猜不透摸不著,又各個巧舌如簧。騙了你,又背棄你,恨不得叫你永世不得翻身。」

  一盆花修剪好了,季月棠滿意地給它灑了些茶水。

  「孟七七回孤山了吧,他或許快接近終點了。讓阿秋不要再與十七吵鬧,阿蠻已死,再鬧也找不回來了。盯住孟七七才是要緊事,不要讓他發現玉牌的秘密,堯光留下的這個後手,我們得防著。不如把天機圖拋出去,吸引他的注意力。」

  「好。」唐察點頭。

  季月棠沉吟片刻,問:「有《破陣曲》的下落了嗎?」

  唐察道:「有消息說在周自橫手上。」

  「周自橫此人丟三落四,這麼重要的東西,他不會放在自己身上。」

  「我們已派人潛入趙海平居所尋找,可並未找到。」

  季月棠眯起眼,道:「孟七七已來過神京,等你們現在去找,早就晚了。黑玉牌、破陣曲,這兩樣東西必須拿回來,否則,後患無窮。告訴屈平,不用再等了,下一個目標定在金陵,讓他小心行事,務必一舉破之。記得牽制住陳伯衍,不要讓陳家出來搗亂。」

  「是。」唐察聞得到季月棠話語中的烽煙味,現在開始,才是動真格的。

  末了,季月棠看著那個盒子,道:「從四海堂的庫房裡挑些玉器給鬼羅羅送去,告訴他,若他喜歡玉,我自有美玉無數,讓他隨意挑選。想用一塊玉牌來試探我的身份,未免想得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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