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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四十九劍》第272章
第272章 笑春風

  半個時辰後, 孟七七把玩著手中的黑玉牌, 略有疑惑地問陳伯衍:「你說,鬼羅羅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鬼羅羅那樣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提了一個澤被天下人的提議也就罷了, 他竟然還拿出了一塊黑玉牌做投名狀——這黑玉牌便是他之前送給季月棠的那一個, 在追蹤當日被他搶了回來。

  可黑玉牌的重要性昭然若揭,鬼羅羅手握這麼大一個殺手鐧, 竟甘願交出, 這太不符合他一貫的行事作風了。

  陳伯衍的回答卻很霸氣:「無需多慮,一個鬼羅羅, 還掀不起什麼大浪。」

  孟七七笑了, 「大師侄現在口氣很大嘛。」

  「不然如何配得上小師叔?」陳伯衍攬住他的腰。

  「算你嘴甜。」孟七七心喜。

  兩人膩膩歪歪地交換一個深吻, 被晾在一旁的小玉兒很委屈,眼睛瞪得大大地盯著他倆——以往他總是會很乖巧地遮住眼睛的,可今天他不想了,因為他太委屈了, 所以他要睜大眼睛看。

  孟七七怕教壞小孩子, 到底還是推開了陳伯衍, 把小玉兒拉進懷裡揉了揉,「又是誰欺負我們小玉兒了呀?」

  「哼。」小玉兒癟著嘴不說話。

  可陳伯衍隨即冷冷一個眼神掃過去,小玉兒便只好低頭:「沒人欺負我。」

  孟七七見狀,眼刀殺向陳伯衍,「你幹嘛欺負我徒弟?」

  陳伯衍道:「小玉兒不小了,總是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再大也是我徒弟, 比你這個師侄親多了。」

  「小師叔,慎言。」

  孟七七瞪了他一眼,拉著小玉兒往屋裡走,「走,小玉兒,我們師徒倆去說些體己話,不理他。」

  小玉兒當然乖乖跟著師父走,他知道師父總愛跟大師兄拌嘴,蕭瀟師弟說「床頭吵架床尾和」,讓他不要管。

  而且大師兄臉皮很厚的,一定會跟上來。

  果不其然,他跟來了。

  我就說吧。小玉兒覺得自己宛如諸葛再世,大眼睛裡亮晶晶。

  屋子裡生了暖爐,很暖和。孟七七兀自牽著小玉兒到床畔坐下,被子下捂著湯婆子,也暖得很。雖說修士體質異於常人,大都根本不畏寒,可在這寒日裡能有這份暖意,也是喜人的。

  陳伯衍見孟七七坐在床畔不動,無奈地走過去,親手幫他脫去外衫、鞋襪,服侍他躺下。轉頭一瞧,小玉兒也晃著兩條小短腿眼巴巴地看著他。

  陳伯衍又恢復了高冷仙君的模樣,沉靜的黑瞳裡看不出一絲情緒。

  小玉兒趕緊自個兒把鞋脫了鑽進被窩裡,他今天就是死也要賴在這張床上。

  陳伯衍最終沒說什麼,算是縱容了小玉兒「鳩佔鵲巢」的行為,自個兒在桌旁坐下。

  孟七七讓小玉兒給自己捏肩,把黑玉牌丟給陳伯衍,道:「不論鬼羅羅圖謀什麼,總與頤和公主脫不開干係,這等麻煩事就交給殿下去處理便是,我可懶得管。」

  「若這教習所終能建立,小師叔難道逃得了?」

  「不是還有周自橫麼?天下第一劍修,做個司長可不算埋沒他的身份。哪怕不做司長,做個掌教也好。」孟七七越說越覺得這真是個好主意,周自橫到哪兒都是橫著走的主,朝廷可坑不了他。

  那就讓他這位師侄坑他一把好了,屆時他便可以與陳芳君從這權力中心抽身,浪跡天涯,豈不美哉?

  陳伯衍失笑,這對叔侄還真是一對活寶。不過,小師叔的提議確實不錯。

  暫且將此事按下,陳伯衍道:「堯光之事,你心中可有了章程?」

  孟七七眯起眼:「從天寶閣的情形來看,堯光與阿秋怕是早已離心了。阿秋在護陣司時做出那等護著堯光的舉止,不過是為了迷惑我,讓我將矛頭對準堯光一人。可誰料皇先生竟然還有後手,白面具此番遭受重創,恐怕這幾日不會再出現了。」

  「你已掌握大陣,可能查出他們現在何處?」

  聞言,孟七七朝陳伯衍勾了勾手,待他湊到近前,便附耳與他說悄悄話。小玉兒抑制不住心中好奇,也悄悄湊過去聽,但是只聽到了最後一句。

  「總之,大陣在手,他們不可能從神京逃出去。」

  與此同時,玉城。

  周自橫打了一個遲來的大噴嚏,摸摸鼻子,懷疑又是誰在背地裡罵他。身旁的郎胥瞧了他一眼,淡然地繼續把話說完,「能告訴你的我已經全部都告訴你了,這些年我信守諾言從未入關,若非你來信,我也絕不可能違背諾言。」

  「此一時,彼一時。」周自橫兀自在城牆上坐下,對著滿城風雪,解下酒壺灌一大口烈酒。烈酒入喉,灼心,可解千萬憂。

  郎胥看不破周自橫這個人,特地把他叫到這裡來談事情,吹著寒風,好不涼快。但周自橫說這兒風景好,白茫茫一片雪原下屍骸遍野,風景是挺獨特。

  更讓郎胥看不破的是,周自橫聽完他說的話之後,沒有絲毫驚訝,甚至沒有一絲質問。這讓郎胥想問一句「你是在懷疑我嗎」,都陷得有些無理取鬧。

  罷了,那本就是孤山劍閣的家事,他只需問心無愧便罷。況且,人都已經死了。

  良久,郎胥望著遠處地平線上漸漸冒出的黑點,再回首看向城樓上那些精疲力竭的修士,道:「周自橫,與我一戰吧。」

  「為何?」

  「當年我本就是奔著你去的,卻不料你已行蹤成迷。輸給老閣主,我心服口服,可我這些年並未懈怠,現在,是時候了結了。」

  周自橫挑眉:「倘若你輸了呢?回去修煉幾年再來,那豈不是沒完沒了?我才不跟你打,累得慌。要打找孟七七去,他最愛打架了。」

  郎胥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沒想到傳聞中赫赫有名的周自橫竟是這麼個渾人,「若我輸了,我便替你守城。」

  「哦?」周自橫挑眉。

  「你應是不應?」

  「應,當然應,這買賣不虧。」

  周自橫拍拍屁股站起來,把酒壺往腰間一別,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說:「不過我們得換個打法。」

  「什麼打法?」郎胥警惕。

  「看到那些妖獸了嗎?」周自橫指向那些新來的妖獸,每時每刻,都有無數的妖獸從四面八方趕往神京,殺了一批又一批,彷彿永無止境。玉城已經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蜮城,鬼蜮的蜮。

  周自橫道:「我們比誰殺的妖獸多,誰輸了,誰就在此守城。如此一來,你我也不必拚個你死我活,買賣不成,仁義在嘛。」

  郎胥:「……」

  郎胥自動忽略了周自橫的後半句話,他覺得若是自己再聽下去,怕是忍不住要一腳將他踹下城牆,於是慨然拔劍。

  「好,我應了。」

  「一個時辰定輸贏?」

  「可以。」

  「快哉!」周自橫喜歡跟爽快人說話,爽快人辦爽快事,打完了還可以痛飲一番,豈不快哉?五侯府金滿那小子,就是不夠意思,明明藏了許多好酒,就是不肯給他嘗。

  什麼一擲千金的萬銖侯嘛,分明是一毛不拔!

  「你有好酒嗎?」周自橫忽然問郎胥。

  郎胥微怔,竟真的仔細想了一下須彌戒中的藏品,道:「一壇笑春風。」

  周自橫大喜,自來熟地拍拍郎胥的肩,連說三個「好」字,「待殺個盡興,覽遍風雪,定與你痛飲三杯!」

  周自橫豪氣萬千,說罷,便大笑著跳下城牆。那瀟灑自如的身影破開風雪,如一隻展翅的雄鷹,更如一柄開天的利劍,向著席捲而來的妖獸群斬去。

  那身姿、那豪情,豈不正是千年第一劍修應有的風采。

  郎胥不禁為此動容,深呼吸,肺腑之間彷彿盈滿了浩然之氣。

  不對,等一等。

  笑春風不是我的酒嗎?

  郎胥一時黑了臉,末了,又不由失笑。周自橫啊周自橫,可真如這美酒一般,讓人又愛又恨。

  下一瞬,郎胥亦飄然躍下,殺入陣中。

  「咚——」城內的擂鼓聲再次響起,每一個鼓點的響起,都伴隨著一朵血花的開落。周自橫的劍招既狂,又隨性,一劍下去,天地動而萬獸哀,只眨眼間,血流成河。

  問天下豪傑,捨我其誰!

  郎胥不甘落後,斬月之劍橫掃八方。那纖長如巨大鐮刀般的月輪無情地收割著妖獸的生命,只有快,只有更狠。

  城樓上的修士們看著此情此景目瞪口呆,而就在這時,肅殺的笛聲加入,鼓點密集成片,引得妖獸狂躁,大地震顫。

  王子靈出現在正門,已清瘦許多的身影拎著一把渾天杵,端的是英武不凡。

  「殺!!!」年少的當家人一聲令下,群豪共進。

  位於神京另一側的翁城,三座守城的其中一座,卻面臨著一個意料不到的難題。守城大將金滿正站在城樓上,望著敵方陣中的一念和尚,眸中湧動著滔天的怒火。

  這裡除了妖獸,還有許多白面具。

  金滿卻是不知,因為周自橫、纏花仙子和郎胥的先後到來,這由自己坐鎮的翁城竟成了對方眼中的軟柿子。

  可氣,可恨。

  對方某個白面具還在叫陣:「金滿!你可敢下來一戰!一念在此,你若想報仇,便獨自下來!」

  陸雲亭心道不妙,深怕金滿被激怒得失去理智,正要說話,金滿卻快他一步。

  只見他一腳踩上城牆,風吹得他紅衣獵獵,張揚如高天紅日,「哪個黃口小兒敢直呼你爺爺大名?!給我打爛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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