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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受總是在死》第208章
第208章 燃烈焰

  夜幕降臨,輕染透過陣法看著外面波瀾不斷的海浪,心中那點期盼終於歸於沉寂,景顏看著心中暗道一身抱歉,將手搭在了輕染的肩上,輕輕拍了拍。

  輕染回過神來,對景顏笑了一下,示意景顏不必擔心。

  已經過去了三天,帝君沒有回來,這也就證明——赤月海上根本沒有他的魂魄,帝君已經離開赤月海,到更遠的地方去追尋了。

  心中得出這個結論,輕染心中不是沒有失落,只是比起三天前,已經不是那麼多了,甚至還有一種早知如此的感覺,以帝君的性格,如果在赤月海尋到了他的兩魄,合該馬不停蹄的趕過來,再不濟,也能傳訊給他,而現在……

  這三天的時間,輕染每天都會被景顏拉到海域中,找到實力相當的海獸讓他參與戰鬥,有的時候景顏自己也會戰鬥,但大多數時候還是站在一邊看著他,情況不到千鈞一髮絕不出手,等到輕染戰到精疲力竭後帶著輕染走的瀟灑,身為神鳥鳳凰,這個世界上能追上鳳形下景顏速度的屈指可數,往往是在輕染即將喪命的情況下一爪子將之抓起,而後驚險逃亡,簡直刺激。

  這樣不顧性命的盡情廝殺帶給輕染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丟失兩魄後的鬱結、而由這些鬱結引起的種種壓在心頭負面情緒等等,全部被血性替代,再拼殺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心情敞亮了很多,輕染本身就是聰明通透的人,之後與景顏的相處的時候態度自然多了。

  在實力上,輕染更是做到了僅憑自己再丟失兩魄的情況下突破!這一切,都有景顏的功勞在裡面,所以即便與景顏認識時間過淺,一開始也不那麼讓人愉快,他也只能說一句緣分,越與景顏相處,他就越是覺得景顏此人真誠,是不可多得的摯友。

  輕染的不語,被景顏當成了對帝君的擔心,“放心吧,帝君法力高深,定會安然無恙。”

  對於帝君的安全,輕染是不擔心的,看著景顏不想稱讚帝君卻又強忍著,為安慰他強行稱讚帝君的樣子,輕染也忍不住柔和了眉眼,心中頓時什麼煩惱都沒了——重新回到篝火旁邊坐著,笑著問景顏,“今天想吃什麼?”

  景顏的臉色頓時有點微妙,像是噎了一口一樣,張了張嘴究竟還是沒能抵抗住來自輕染的廚藝的誘惑,跟著坐在了輕染的身邊,將手上一個納物戒給了輕染,回道,“都可以,只要好吃的,我都勉強吃得下。”

  這個納物戒是他用前天殺死的一隻海獸的骨頭煉成的,空間不大,用來在輕染與成群海獸戰鬥之時撿撿食材用的,景顏手上不是沒有更好的,而是手上的都太好,以輕染的實力還不能自由使用,便臨時煉製了一個。

  輕染笑著搖了搖頭,思索了一下,便開始忙碌起來。

  食物的香氣不一會兒就開始逸散,輕染隔著篝火溫暖的顏色,看著等在一邊的景顏,景顏正認真的看著他手上的動作,輕染不禁低頭一笑,誰能想到,他和景顏最後會變成這樣的關係呢?

  原本該是為了帝君而爭鋒相對。

  現在卻是因為帝君而親密無間。

  親密無間。輕染也曾訝異與景顏在他面前的毫無防備,不僅與符合鳳子形象的性格相去甚遠,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形象可言,他還記得當初怒斥帝君之時,景顏哪怕怒上心頭卻也凜然大氣,貴不可攀;帝君未曾離開之時,景顏儘管對帝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嫌棄,到底也每丟掉自己的形象,臉色冷然脊背挺直。

  可現在完全不同。

  景顏在他面前開懷大笑,會坦言嫉妒羡慕,會失落也會因為吃的好吃的而眼睛亮起來一般,如同小鹿一樣惹人憐愛,就像是在他的面前最為放鬆,什麼都不用顧忌。

  儼然是已經把輕染當成了最信任的人。

  後來想想輕染也有些明白了,也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就像是景顏,說出去天界也鮮少有人不尊敬他,可用景顏自己的話說,兩千多年他沒有多少快樂的時候,作為帝君名義上的未婚夫,他沒有得到帝君的認可,還受到了各路來自愛慕帝君的人的為難,還考慮維和不能發火甩臉子;在神庭,景顏也因為自己身體受傷實力不進,飽受來自自身的和外界的壓力;在鳳族,身為鳳子的責任有多大,一舉一動都不可能隨心而欲,這樣的生活,放在誰身上,誰都快活不了。

  而輕染作為見到過景顏人生之中最為難堪畫面之一的人,有這樣的經歷,最後無外乎變成兩種關係,一種是死敵——看到我如此難堪我決不能讓他活著提醒我想起這段恥辱的過往;而另外一種則是死黨——連我這麼丟臉的事情都看到了我還要什麼形象。

  兩種情況都有可能,輕染唇角露出笑意,他很慶倖景顏是後面這一種,實在是他不討厭景顏,不想看他為難自己煩惱困擾;萬幸的石景顏也不討厭他,於是他們才有了如今的關係。

  雖然才認識不過五天,但感情的深厚,並不是只有時間長久這一個因素,就此成為生死之交又如何?

  景顏值得。

  想起景顏曾對他說過的,“想在你面前做真正的自己”,輕染也願意更樂意去接受甚至包容這樣的景顏,景顏是一個太過於好的人,也太不會心疼自己,讓輕染忍不住,想要心疼景顏一些。

  食物的香氣早已經彌漫了這一片空間,景顏忍不住吸吸鼻子,拿了碗等著輕染給他盛了慢慢一碗,而後坐在地上捧著碗小口小口的吃,他不知道輕染的心路變化,也不像以往一樣時時揣測著人心去行動。

  實際上他有很大一部分是按照告知輕染的那句“做正直的自己”來行動的。

  無論是他,還是原本的“景顏”,都太過壓抑,真正快樂的時候有多少?而對輕染,他也少了許多算計,是真正的對他好,把他當成兄弟一樣。

  香而滑的熱湯滑進口腔,味蕾仿佛都被調動起來,再舌尖起舞,驅散所有不快,身心都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景顏的眼神有些悠遠,這樣好喝的湯,很可惜宣宣嘗不到。哪怕把輕染當成兄弟,他終究也是比不過宣宣,可以讓他全心依靠。

  “明天……”

  “明天——”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輕染笑了一下,看了景顏一眼,景顏將碗遞給輕染,清了下嗓子接著道,“明天我們、離開這裡。”

  “嗯。”輕染想說的也是這個,他們不可能什麼也不做,就耗在這裡永遠的等著帝君,這次他沒有光盛湯給景顏,碗中也盛了不少肉,“在帝舜回來之前,我可要跟著你了,你可不要嫌棄我實力低微,還是個凡人。”

  招了招手,讓輕染在身邊坐下,景顏一邊吃一邊道,“怎麼會,我期待的場景就要到來,我都要等不及啦,那些個自命不凡的玄女仙子找來,然後在你這個小小的凡人這裡,吃一頓癟的場景。”頓了一下,景顏按捺著笑接著道,“哈哈,我已經讓我一個屬下帶著數量可觀的天憶珠過來,到時候我把畫面全部記錄下來,以後有空拿出來樂呵樂呵。”

  輕染失笑,想到那個場面也忍不住樂了,叮囑景顏,“你到時候可別忘記保護我,我一個小小凡人,別被那些個仙子玄女一掌拍的半死了,求助無門呀。”

  “不能不能,”景顏擺擺手,“她們可不傻,帝舜態度不明,她們不會隨意出手的,真有那腦子進水的,有本座在,就替帝舜收拾了。啊,對了,說不定還能遇見兩個與你實力相當的,助你一臂之力呢。”

  聽著景顏直呼那些仙子腦子進水,把她們的用途想的如此清楚,輕染都要替仙子們心疼一秒了,可想想都覺得快哉,什麼神庭主母的風度,他又沒啥後顧之憂,被人挑上門還忍著,有這麼好的事?

  用過晚餐之後,景顏又幫輕染運了一遍功,看著輕染睡過去,摸了摸懷中那縮小的玉瓶,仿佛感受到輕染那兩魄的溫度在手心跳躍一般,景顏閉上眼睛無聲的吐出一口氣——現在還不是時候,再等等,再等等。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邊剛吐露魚肚白,陣法就傳來細微的,奇怪的是,僅一瞬間,那一絲波動就歸於沉寂,景顏沒有理,慢條斯理的換上了一套流光溢彩的華服,輕染心中似有所感,心中說不出是遺憾還是悵然,雖然景顏的衣服都非常華美,穿在他身上,更顯得景顏容顏如玉,氣勢斐然令人不敢直視,可景顏的這副表情,分明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甚至更加冷酷一些。

  不不,看著景顏那美麗的容顏,輕染心中糾正自己,用冷豔也許更加合適一些。輕染透過陣法打量著外面的人——是一個健碩的男人,他看不見陣法內部,所以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也許是才趕過來,他的額上帶著些薄汗,還有些氣喘,正單膝跪在陣法之外。

  輕染有一瞬的詫異,這人就打算跪著等待他們出去?

  不能吧。哪怕景顏在外面不像在他的面前,身為鳳子又足夠的威嚴,也不至於下屬在還沒有見面之前就先行跪下了……除非,這人之前犯了什麼錯,而景顏還沒有原諒他。說不定這次召他前來,就是為了讓他戴罪立功。

  不然那麼多人不叫,怎麼偏偏但傳訊叫了他來。

  心中將情況猜的七七八八,輕染於是也不著急,不慌不忙的開始打理自己,等兩人整理完畢,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時辰,這段時間內,那人就跪在陣法之外,一動不動,連眉毛都都沒挑一挑,就像是一座石碑一樣。

  輕染心想,這人定然十分忠心,與他忠心程度相稱,恐怕他犯的錯也不小,估計是原則性問題了。輕染沒有多問,景顏對他好他記在心中,但離開這個小島,景顏就是鳳子,身份太過複雜,他不會自詡朋友的身份多去插手景顏的事,景顏有自己的想法。

  “這是尹愚,是我很信任的一個下屬,能力也很出眾,是風族戰士之中的佼佼者之一,接下來一段時間會跟我們一起行動。”景顏回身看著輕染,輕聲道,“……不過他犯了錯,只管使喚就是了。”留條命就好,尹愚也罪不至死。

  輕染不好接話,尹愚犯錯能罰他的也只有景顏,他能理解景顏的意思,不外乎是把他當成自己人,不過他可不能應承,於是便笑了笑。

  景顏見輕染不說話,抿了抿唇回身,捏決將陣法撤去,三丈之外那男人瞬間身子緊繃,跪的更加直了一些,而後深深的低下頭顱,恭敬道,“鳳子。”

  “尹愚,”景顏冷淡的回答了一聲,“我希望這幾天你已經反思過了。”

  “是,屬下……知錯。”但如果時間回到從前,我不會改的,尹愚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鳳子說的時對的,但是他只是想讓鳳子恢復,哪怕為此付出生命,背負罪名,他也心甘情願。

  “很好。”景顏輕輕點了一下頭,“我叫你過來,是要出一趟遠門,也是給你一個機會,你知道該怎麼做。”

  “屬下明白。”尹愚將雙手在胸前抱拳,“屬下定為鳳子肝腦塗地,萬死不辭。這也是屬下指責所在,鳳子盡可放心。”

  “……我欲去戈域碧海之濱,鮫人族處。”頓了一下,景顏接著道,“鮫人有至寶,鎮魂燈與凝魄珠,我想借來一用。”

  聽到此處,尹愚突然抬起頭來,在看到輕染的時候,尹愚瞳孔一縮,直覺開口勸道,“鳳子不可!戈域碧海路途遙遠,鳳子豈可以身犯險、鮫人族兇狠排外,與風族歷來不睦,豈會如鳳子所願?鳳子三思……萬萬不可為此凡……”

  景顏並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尹愚,將尹愚所有勸諫的話都卡回他的肚子,臉上的肌肉跳動了幾下,眼中呈現出壓抑不住後悔與痛苦,最終卻是深深的低頭,拜倒在地上,仿佛用盡全身力氣一般吐出幾個字,“屬下、遵命。”

  過了好一會兒,尹愚才恢復過來,他沒有抬頭,說話的事後聲音有些啞,“此行艱險萬分,尹愚萬死難辭其咎,只望鳳子保重自己!”

  尹愚明白景顏這些話的意思,看到輕染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一切——也是,他的鳳子,怎麼可能做出用無辜的人的命來成全自己的事,景顏沒有用過輕染的魂魄溫魂,反而支走了帝君,現在只讓他來護法去戈域碧海,只是為了給他一線生機。

  若他做的事情暴露,在族內會受到嚴厲的懲罰,他一開始就做好了思想準備。在兩天前知曉了此凡人時帝君之妻,他也做好了赴死的覺悟,以魂誓以死明志,定不叫鳳子受到牽連。而去戈域碧海,先行在鮫人至寶的護持下,讓輕染兩魄完全歸位,戴罪立功將功折罪才能免了一死。

  至於在這其中受的罪過,也是他該受到的懲罰。

  若是不小心丟了性命……也是命該如此。

  他不能在辜負景顏的這份心意,尹愚此刻才真正開始後悔,因為他,鳳子不僅不能安心養傷,反而費神至此,甚至勞心勞力!眼眶發紅,尹愚站起身來,悄無聲息的立在了景顏身後。

  輕染當然知道鎮魂燈和凝魄珠,當初帝君跟他說過,尋回兩魄之後最好能借到其中一樣,這樣才能讓他兩魄更加穩定的回歸身體,不會有什麼危險,還能讓他魂魄更加穩固,實力也能提升。當時帝君也曾笑顏,鮫人族並不好說話。輕染拉住景顏,嘴唇蠕動了兩下,景顏已經對他夠好了,為什麼還要,就算是……終究輕染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景顏卻像是明白輕染所想,他笑了一下,沒有打算瞞著輕染,以輕染的聰明,尹愚的反應足夠她看出許多東西,走進一步,景顏擁住了輕染,在輕染耳邊輕聲呢喃“對不起,輕染。”

  有的時候,也許事情不大,說出來也許不是那麼嚴重,但是隔閡還是產生,甚至演變為悲劇,不是真的介懷那些事,介懷的只是……信賴之人的隱瞞。

  景顏不打算隱瞞這件事,與其讓輕染暗中將事情才出來,景顏願意坦白真相。

  “對不起,”放開輕染,景顏退後一步,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眼神也透著無盡的歉意,話語說的有些艱難,“你的兩魄,是尹愚偷來的。”

  “你知道我舊疾纏身修為已經許久沒有精進,尹愚為穩固我的神魂尋找了無數方法,他發現你的魂魄與我相合,能溫養我的神魂,所以就偷取了你的魂魄,究竟是真,還是來自我的授意,”景顏輕笑一聲,往後退了一步,“我不想拿這些話來做無謂的狡辯。是我對不住你。”

  “我果斷放棄帝君,未嘗沒有這個原因,是我先對不起你。”景顏又退一步。

  “但讓帝君為我去取藥,我是不後悔的。”景顏下巴微抬,露出理所應當的驕矜,再次微微退後一步,“這是他欠我的,不是欠我的喜歡,是欠我的尊重。”

  “你的兩魄就在我的身上,”景顏再次退後一步,微微抿著唇,隔著一小段距離看著輕染,吐出一口氣故作輕鬆,“現在該你裁決了,你可傳訊叫帝君回來,拆穿我所有的把戲,我絕不會反抗。”

  尹愚見此場景,也不再說話,只是膝蓋一折,對著輕染跪了下去,喉中壓抑著無數痛苦的喊叫,卻只發出輕微的哽咽——這本是他犯的錯,他的鳳子卻在為他承擔,他怎麼配,他怎麼配!

  輕染眼神複雜,看了景顏半晌,沒有說話。

  景顏眼睛開始濕潤,將手背在了身後,聲音輕的如同風一吹就消散,“對不起。我這麼做,好像有點心機深沉的樣子吧,但是我真的、很希望你相信我,我是……”

  “住口。”輕染的&音發冷,將尹愚的一顆心沉入深海之中,冷的可怕,也壓抑的可怕,他的手深深拍進泥土之中,手骨發出脆響,卻因為景顏的沉默,死死的跪在地上。

  空氣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真的跪了,求發上好嗎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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