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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氣短(酒色財氣之氣篇)》第10章
  第八章

  近黃昏時刻萬福 宮早早便點上了七彩燈籠燦亮如畫茶樓的客倌欣賞著如詩如畫的柳蔭桃浪更加流連忘返裏頭的人手也愈是忙得不可開交。

  吉祥、吉祥。

  一抹鬼祟的身影就躲在人工湖畔的柳樹後頭小小聲地朝著正緩緩走下橋墩的吉祥喊著。

  吉祥端著茶盤緩緩走到包悅澤的身旁沒好氣地道:你沒事搞得這般鬼祟做什麼?

  不過就是同她說句話罷了需要把氣氛搞得如此吊詭嗎?

  自然是有話要同你說沒靠近些是要避嫌省得有流言斐語。說什麼鬼祟他可是為她著想耶。你過來些。

  吉祥冷眼睇著他招著手似笑非笑地勾起唇。

  避嫌?剛剛才說要避嫌怎麼現下卻又要她靠近些真不知道他這腦袋瓜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們明明是一般的年紀怎會相差如此之大?

  再過來些。離得這般遠這兒又那麼吵是想要逼他用吼的嗎?

  若他這一吼不就讓所有的人都聽著了?要不然她若要站遠遠的他大吼個幾聲她也一樣聽得一清二楚隻是旁人也會聽得一般清楚。

  你不是說要避嫌嗎?

  我現下不就是在避了嗎?他指著周遭。

  吉祥眼一探才明白他所謂的避嫌指的就是四下無人。

  嗯!若是這個意思也通。

  吉祥我同你說今兒個晌午時我見著一位公子和你家相公交頭接耳地咬起耳朵好似在說你的事情。包悅澤將她再拉近一些便附在她的耳邊輕咬著。你要小心一點。

  我的什麼事情?

  她能有什麼事需要小心一點?在這府裏她溫順得像頭羊隻要文字慎吩咐的事她有哪一樁沒做到的?

  她有什麼事好教人說嘴來著?

  似乎說你很愛在男人堆裏周旋的;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周旋在男人堆裏的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包悅澤說得很認真卻見吉祥臉色一沉地瞪著他他不撇了撇嘴委屈道:又不是我說的是有人在同你家相公說我方巧聽到而已。我是好心告訴你這件事順便提醒你要同人避嫌你要是不領情就算了幹嘛瞪我?

  真是好心沒好報特地來通知一聲居然還遭她冷眼相待。

  我知道了。她不以為意地道。

  到底是哪個混蛋在造謠生事?

  就這樣?

  要不還要怎麼著?

  不是你應該要很緊張然後趕緊去找你家相公說個明白。哎呀難不成連這種事都還要他教?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可不願為這種事費神。

  她的為人處世相信文字慎很清楚若是他願意相信別人說的話而不相信她的為人她也沒法子!

  你包悅澤驀地眯起大眼上下打量著清冷無味的她。吉祥咱們說真的你是不是壓根兒不喜歡你家相公隻是為了

  說什麼喜歡不喜歡?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事情就是這麼一拍兩瞪眼;我嫁給他方巧替自個兒找個絕好的歸宿這有什麼不好?她覺得理所當然地道美眸不著溫度地直瞅著他。

  喜歡?什麼叫作喜歡?她每天光是忙著生活便已經將她搞得筋疲力竭了哪裏有心思去想到那門子的事?

  吉祥你該不會是很討厭我吧?

  包悅澤苦笑地指著自個兒。

  吉祥皮笑不笑地道:你說呢?唇角是挑高了表情也沒那麼僵硬但是瞧起來就是不太像是在笑。

  我覺得是他苦著一張臉怎麼扯也扯不出笑。

  嗚這種事又不是他說就準的感覺她分明就是不喜歡他嘛。

  你礙

  吉祥你在那邊做什麼?

  方要開口便聽到文字慎的鬼吼聲她不回身朝他的方向望去見他一臉氣急敗壞她不由得微淡下眼。

  瞧他那神色該不會真是誤會了她什麼吧?

  哼她為人磊落光明倘若他硬是要曲解她她又能如何?就順從他由著他開心吧。

  隻是真教人不悅極了。

  我在叫你你還杵在這兒做什麼?文字慎氣喘籲籲地跑來怒眼直瞪著吉祥身旁的包悅澤。他是誰?

  難不成、難不成她真是背著他

  老闆我叫小包我是茶樓的茶博士我

  誰在問你話?

  文字慎瞧也不瞧他一眼噙怒的黑眸難得陰鷙地瞪著一旁像是沒事般的吉祥。

  他當然知道他是茶樓的茶博士畢竟晌午時才見過他而他就是王敬所說的那個少年郎看起來歲數不大不小但身子似乎是單薄了些皮相也沒他俊美她真瞧得上這家夥?

  不會吧應該是不會的?

  文字慎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然她不吭聲就是不吭聲。

  她以為不吭聲就能粉飾太平了嗎?

  那個包悅澤來回睇著兩人小小聲地插話。

  住口!這裏有你這個小民說話的份兒嗎?文字慎一古腦兒地將滿肚子的怒火傾瀉在他身上。

  見著他就有氣而吉祥一直不吭聲他更覺得心口快要燒火了!

  嘖說話怎麼

  包悅澤微惱地要開口卻見著吉祥單手擋在麵前示意他住口他隻好扁了扁嘴地走到一旁。

  他若是民那我也是是不是我也不該開口呢?吉祥難得動氣地道。

  可不是?他高高在上而她不過是個賣了終身契的奴婢就算今兒個成了四少夫人但她骨子裏流著的還是下等民的血。

  你!文字慎不有些傻眼。你說的是什麼渾話!

  他的妻子怎麼可能是民?文府可是名門望族、是官宦之後文府少奶奶怎能和那等民混為一談?

  可不是?就不知道剛才相公說的又是什麼渾話!吉祥咬牙低斥借話罵回。

  民、民他說得可溜嘴了但聽在耳裏卻又刺又吵這刺就像是芒般地紮在她的心頭上難受極了。

  你!

  她頂嘴了

  這六年來她溫順乖巧、聽話又貼心然而如今她居然為了一個小小的茶博土同他頂嘴這到底是怎麼了?

  請恕民退下。

  她冷冷地欠了欠身拉著身旁的包悅澤就打算要往前院走。

  文字慎瞪大眼一把揪住她的手不由分說地拖著她往後院走。

  進了後院廂房後文字慎惱火地將吉祥給摔倒在床榻上。

  吉祥淡垂下眼硬是不瞅他一眼。

  他不敢置信地擰起眉不敢相信她竟是這般拂逆他、這般漠視他她該不是吃錯藥了吧?居然為了個夥計同他翻臉?他到底是哪兒做錯了?

  瞪瞪瞪她光隻會拿一雙冷眼瞪他他哪裏猜得中她的心思?

  你在生氣?很好總算知道她有點人味終究會生怒可為何要對他發怒呢?

  不敢。吉祥的語氣比以往再多了分疏離。

  吉祥別過眼不管他往哪邊站她的目光便往哪邊閃硬是不願多瞧他一眼省得待會兒一時控製不住脾氣怒言頂撞他到時可就不好了。

  她還想在這兒窩一輩子呢豈能在這當頭出紕漏?

  你還說你不敢?文字慎氣得雙拳緊握。瞧瞧你那嘴臉打從你入府至今你何時這般漠視我來著?

  她向來沒有太多情緒也不會特別地伺候他可隻要需要她相助時她便像他肚子裏的蛔蟲般明白該怎麼做。她是那般窩心然而如今她竟這般傷他甚至硬是不肯對上他一眼。

  能是什麼嘴臉?不就是民的嘴臉?吉祥揚了揚唇角依舊沒有笑意卻多了分自嘲。

  文字慎惱火地單手扳過她的臉強迫她正視自個兒。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可真是有脾氣是不?

  難不成她以往的溫順貼心全都是假裝出來的?難不成她打一開始就是覬覦這少夫人的位置才刻意偽裝順從?

  倘若真是如此。那麼王敬所說的話

  沒什麼意思相公不用放在心上原諒吉祥逾矩了。她驀地淡勾起唇漾上一抹極為飄忽的冷笑。

  他瞪大眼心頭為之輕悸。

  笑了總算是笑了但竟然是冷笑!

  她到底是哪裏逾矩了?雖說他極為錯愕她頭一回的拂逆但與其她認錯既是逾矩他更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教她逾矩了。她到底是在生什麼氣?為何偏要在這當頭裝傻不說?

  我命令你立即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了!他哪裏受得了這種混沌不清的狀況?

  豈不是要急死他了?

  吉祥用以往的清冷口吻說道:吉祥沒事隻是有些倦了。同他說有什麼用?

  聽她這麼一說他不由得更火硬是強將她壓倒在床榻上。

  我問你你是不是背著我偷人?

  他不想這麼問的可她的姿態是她逼得他不得不這麼問的!

  吉祥身子一顫感覺文字慎自牙縫進裂的話語正化為利刃殺進她的胸口教她胸口一緊一口氣哽在喉頭上硬是說不出話來。

  真教人不敢置信他竟是如此耳根軟的笨蛋!

  他真是信了外頭人說的胡言亂語了?她跟在他身邊六年難道這六年來還是無法證明她對他的忠誠和順從嗎?

  別人可以不懂但他怎麼能夠?

  王八蛋知道他心高氣傲知道他任妄為知道他偏愛與人逞威風、逞口舌之能、逞一時之快可不知道他竟會笨得聽信他人的流言。真是個笨蛋!

  還不說?見她緊抿著唇文字慎不由得焦躁地催促著。

  難道她真是背著他偷人嗎?她不可能會這樣待他的誰都有可能就唯有她是不可能!

  相公說是便是。吉祥咬牙道。

  由著他了她也不想再多說什麼;就算說得再多隻要他不信都等於是白說與其同他爭辯倒不如由著他。

  他若是覺得她真是那般不懂道德禮俗的女子那就這麼著吧。

  她無所謂的就算不依靠他這幾年她在宅子裏攢的銀兩也夠她在外頭租個小鋪子營生了。

  你說這是什麼話!文字慎不由得瞳目結舌。

  她說這話的意思算是承認了?可偏又承認得不清不白什麼叫作由著他決定她的清白這到底算是哪門子的回答?

  她知不知道她這麼說就算沒有的事也會招人誤解的或是她該不會真的對他坦白了吧?

  心頭狂顫到腦袋發昏意識在虛幻和真實之間總覺得不踏實可卻又真切地感受到一分突如其來的痛在混沌之間仿若聽見了血液逆流的聲響在他體內掀起了滔滔大浪。

  驀地文字慎動手拉扯著她的袍子絲綢撕裂的聲音刺耳地充斥在廂房裏不一會兒便見著她細膩如雪般的。

  吉祥羞惱地瞪著他卻偏是倔氣得不吭聲隻是屏息地瞅著他。

  他想要淩虐她嗎?無妨隻要有一口氣在她會找機會逃會逃得遠遠再也不會教他看見絕不會惹他發惱自然也不會給自個兒有瞧見他的機會而亂了自個兒的心神。

  以為他學聰明瞭些可誰知道他竟然笨到如此荒唐的地步教人輕易地煽動便聽信他人的假話。

  混蛋他火她也惱極了!

  吉祥我再問你最後一回你真的背著我偷人?真是將這如此腐心蝕魂的軀體教別人給看見了?

  她真是這般不自愛的女人?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會這麼做的;再者她對他能有什麼不滿會令她背著他去偷人呢?

  她是文府的四少夫人有身分、有地位;他是不敢說對她極好但至少敢說自個兒不曾虧待過她甚至還親手替她上妝、為她畫眉、幫她點唇難道這樣還不夠好?

  吉祥緊抿著略薄的唇再次冷聲道:相公說是便是。

  由他自個兒決定吧若他決定要誤解她那就誤解吧反正她不在乎她不會在乎的!

  你文字慎驚訝地瞪視著她大手直掐在她的臂上留下一片觸目驚心的瘀痕。你太可惡了!

  她怎能這樣對待他?他自問無愧可她竟是這般待他!

  他如惡狼撲羊般地霸佔著她柔嫩的軀體張口咬嚼著她的唇而她僅能無奈地合上眼任由他放肆地予取予求。隻是這一回她感覺不到任何的激情熱欲她隻嚐到口中腥鹹的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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