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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災樂禍》第26章
第26章 第二天

 劉二霸是蘇瑛的小學同學,一個小惡霸,喜歡欺負弱小,喜歡強搶勒索。這樣的傢伙即使遇上比他強的人,仍是倔得要命,頭破血流也要反擊回去,老師長輩一視同仁,照扁不誤。

 劉二霸有一句口頭禪——男兒有淚不輕彈。

 所以蘇瑛被他欺負以後,也沒笨得硬碰,因為蘇瑛的口頭禪比劉二霸的長,也比劉二霸的有文化——審時度勢,借刀殺人。而且是帶標點符號連貫,並押韻的兩個成語……

 劉二霸每每欺負蘇瑛一回,往往就會倒楣上好一陣子,漸漸地他也直覺地把蘇瑛當作一個碰不得的倒楣蛋,自然就很少接觸蘇瑛。

 蘇瑛一直以為,這樣的人以後肯定是個大人物,至少就勇這一方面足以讓他成為一代嫋雄。至少蘇瑛十一歲的時候,的確有著這樣的想法。

 同學六年,蘇瑛是沒有看過他掉一滴淚的。

 然而這樣一個拳打學長,腳踢師長,掌刮校長,被報復得焦頭爛額都不掉一滴眼淚的傢伙,卻在父親的棍子下哭了,哭得唏哩嘩啦的。

 這成了劉二霸小學生涯的污點,每個學生都記得學校霸王涕淚縱橫的糗模樣。蘇瑛也記得,但他記的不是這個,但他只是羡慕……

 什麼時候,他也能這樣地哭呢?

 這是一個夢,一個關於蘇瑛小時候的夢,當莫名醒來的時候,就意識到。

 即使是一個夢,也勾起了異樣的思緒,莫名還是忍不住歎了口氣。坐起來以後,注意到房間內空蕩蕩的,只有他一人獨處。

 記憶漸漸回籠,昨晚所能記住的一切,也就歷歷在目,莫名雙手不覺抓緊手底下錦被,想了又想就是記不起結局如何,只是他明白最後肯定沒發生特別的事情……因為他並未有任何不適感。

 “當然沒有,不然我就是天生那個的材料。”莫名喃喃自語,咬牙切齒:“顧君初,你好樣的,一定讓你好看。”

 才準備下床,手邊摸到一張字條,是顧君初的筆跡,大致內容就是他有事要辦,待夜裡才回來。

 拎著字條老半天,莫名是百般滋味在心頭。他雖然說要教訓顧君初,但這樣的結果更好,他有更多的時間去調整心情。

 輕敲門板的聲音響起,三子的聲音透過門板傳進:“殿下要起來了嗎?”

 “嗯。”莫名應了一聲,也就起來了。

 接受僕人幫忙更衣,最後只剩下三子給他整理披散的長髮。莫名突然有感,就問:“三子,昨夜是你幫我梳洗的嗎?”

 他昨天掉進泥坑裡,還不成了泥人?但今天起來卻是幹乾爽爽的。

 三子困惑:“咦?沒有哇,三子昨晚回來的時候,殿下已經就寢了,初公子讓我不用侍候呢。”

 “……哦。”

 整理好儀容,莫名把扇子放回袖中,看看鏡中的自己,甚是滿意這種精神飽滿的模樣。鏡中人肩膀聳動,輕咳聲傳到耳中,莫名還是撇撇唇。想起自己因為師父的任性就遭了這個罪,也著實的不滿,他決定今年師父的壽辰,必定要好好送上一份厚禮,讓他老人家消受消受。

 打百鳳院到餐廳,又再路過昨天那廊道,莫名禁不住關注了那攤泥濘地。雨雖停了,然地面仍是濕潤,泥濘也沉澱了,剩下一小窪污水。

 “哇,這是誰弄的啊?草地上怎麼會有這麼一窪泥水,實在難看。殿下,你不要在意,我一會就找人把它給填上。”

 “不急。”莫名淡淡地說了一句,回頭毫不留戀地離開。他要調整自己的心態,昨天的事情他和顧君初都有錯,他知道事情的誘因就是那句話,那句把顧君初傷害得極深的話。

 雖然顧君初不該以愛之名作出那樣的行為,但畢竟還是沒有成功,所以最多也只能判個行兇未遂,從輕發落。

 進了餐廳,莫惑和嫣鳩已經在等候,應該是特意等他這個主人的。

 莫名虛笑,他也不好意思,只因為他一個人賴床,讓兩個早起的人等他:“抱歉,讓你們久等了,你們可以先吃。”

 嫣鳩一直注意莫名,聽他這一說法,唇角再次彎彎勾起,嘲笑:“殿下你心眼真壞,我們不等你就先行進食,可是大不敬呢。你準備怎麼處罰我們?”

 莫名讓過嫣鳩挑向他頜下的一指,挑眉:“我既然是這家的主人,那麼我的命令,你就少囉嗦。”

 這一回嫣鳩笑笑便坐回去,倒也沒有再辯駁,只是那笑容讓莫名不寒而慄,總覺得這人背後好像桃花朵朵開,就是一勾人的笑容,勾得他胸悶欲吐。

 “罷了,你的桃花眼少對我使。”

 嫣鳩只是笑,以一指勾住衣襟,動作輕慢,露出一肩,挑逗地朝莫名拋了一記媚眼。紅綢配雪肌……的確是性感冶豔,嫵媚惑人。

 莫名見周邊僕從都驚呆了,當下好笑:“色誘也沒用,坐好,吃飯。”

 伸手把大開的衣襟拉回去,莫名把雙箸塞到他手上:“吃。”

 “還真是不解風情啊。”嫣鳩雖然嘴上還念了一句,卻也合作了,安靜進食。

 滿意於他的合作,莫名也餓,這兩天都沒吃好,正準備好好吃上一頓,卻瞄見莫惑審視的目光,他疑惑地問:“怎麼啦?二哥?你臉色不大好,是身體不適?”

 莫惑抬起瘦削的臉蛋,虛弱一笑:“沒事,只是睡不好,所以有點累。”

 審視莫惑蒼白的那張臉,莫名一邊輕咳一邊點頭:“睡不著?有什麼讓你煩惱了?要不……一會跟我聊聊?”

 莫名只以為莫惑又作噩夢了。

 莫惑只是輕笑著搖首:“不用,待我好好休息以後,自然會恢復。倒是你……”昨天有沒有著涼?

 莫惑的後話未說出,莫名正待問清楚,卻被旁邊的噴笑聲給打斷了。回頭便見堇蘿國第一美人五官扭曲了,整張臉憋笑憋得老紅的。

 見狀,莫名眉毛挑得老高:“怎麼?嫣鳩公子是有何高見?”

 “你們倆怎麼沒有自覺性?兄弟倆都一副病弱模樣。”嫣鳩唇線彎彎,愜意的托頜:“蛤蟆配王八,倒是挺逗趣的組合。”

 蛤蟆?王八?

 蛤蟆跟王八一起瞪著這笑得狂獗的紅衣男子,莫名勾唇,莫惑淡定。

 “螞蝗。”莫名沒讓嫣鳩落個好名聲。

 嫣鳩聽罷,稍作一頓,而後笑得更猖獗:“對,我是螞蝗,吸附在別人身上,吸取甜美的血液。”

 他竟然樂在其中,對於他的行為,莫名只能歎一聲……人無臉則無敵。

 莫惑夾了一隻翡翠如意餃,細嚼慢嚥。這仿如一個信號,莫名和嫣鳩都接著進食,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莫名就跟莫惑討論,說要到他的小築裡去。

 “我也去。”嫣鳩笑眯眯地插話。

 莫名不想讓嫣鳩看到自己為莫惑治療,當然是反對:“你很清閒?不是說要嫁給我?那就多給深紅請教一下如何當家。”

 嫣鳩笑容不改,馬上還招:“比起這個,我是認為培養感情才是先決條件。”

 莫名真服了他,竟然死纏爛打,他當下譏笑:“我的好王妃,我是要去跟男寵相好,你也要跟來嗎?”

 廳中僕人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們風流成性的殿下。

 聽了他這話,莫惑也仿佛略微地感到不好意思,臉上浮起來微紅。

 “……”

 這一回嫣鳩沒有馬上答話,只是與莫名對視,莫名也不客氣,同樣的氣勢高昂。

 “那我就去觀摩學習。”嫣鳩終於都回復了,而且這理由讓莫名一進無法反應,面部肌肉局部僵硬。

 莫名麻木的臉突然放鬆,扯起唇角邪氣一笑:“你還需要學習?”

 這傢伙挑逗人的動作有多純熟,莫名可是領教過的。

 這個問題可是問到了嫣鳩的心坎上了,他長身而起,翻身躍到了莫名身後。然後在眾人錯愕的視線下,他趴伏在莫名背上,下頜抵在莫名肩上。

 莫名只覺耳邊一陣陣暖氣直吹,吹得他惡寒連連,最後還是忍下把嫣鳩痛揍一頓的衝動。

 “誰讓你都不跟我好,我等了一夜又一夜,你都讓我獨守空閨。要不你今晚就來跟我相好?讓我表現一下我的技巧?”

 誰有空?昨夜裡有比你更好的我都沒上,哪輪著你。莫名冷哼一聲:“我跟誰好還要向你彙報不成?嫣鳩你這是吃醋?我看你的確寂寞,要不我現在托人打聽君初的所在地,好讓你前去欺負一番?”

 欺負誰?欺負顧君初?

 不久前才跟顧君初動過手的嫣鳩當然明白什麼叫高手。

 高手當如顧君初那樣,招式收放自如,攻勢拿捏得當,意動則敗敵於瞬間。

 嫣鳩又不是傻瓜,上一回的交手能打上數回,是因為顧君初想試探他的武功。等到顧君初想要結束,就根本輪不到他反抗,勝負立即分明,他只能帶著敗者的失落目送勝者的背影。

 “相公,你若要我死,就直接喊顧君初提劍把我殺,何必鬧得像我自找滅亡似的。”

 “別喊我相公。”

 “怎麼?莫非相公還會害羞?”

 對於乾脆粘著他不放的人,莫名也真的沒輒,他自己也常常耍無賴,如今遇到這麼一個對手,總算有點明白受害人的無奈。心裡想:看來這還真是制勝的奇招,以後加強。

 這嫣鳩鐵了心要跟隨,結果莫名和莫惑都趕不走他,只能讓他跟著。有嫣鳩在,莫名也不能多做什麼,就只好讓大夫來看看莫惑的身體如何,聽取一些意見而已。

 莫惑也在長期的牢獄生活中落了病根,吸收能力不好,因此才會這般纖瘦,長此下去只會給他的身體造成更大負擔。莫名私下作了考慮了,決定給六師弟去一封信,要些食療的食譜。只是這得晚上找顧君初借雷公,他未動聲色。

 小築內三人坐著賞竹品茶,算是消磨時間。話題打從院後藥草到院前竹林,都說了一遍,莫名心裡還是有個想法。

 “二哥有沒有習過武?”

 莫惑想了想:“過去是有學過,也只是強身健體。”

 “哦,那挺好,你學過什麼招式?”

 莫惑點點頭,淡雅的臉上亮起認真嚴肅的神采:“嗯,蹲馬步。”

 嫣鳩原本百無聊賴地喝著茶,發發愣,聽著這個回答,立即側過臉去噴出嘴中茶水,嗆咳了半天。

 莫名慶倖自己恰巧沒在喝茶,看著莫惑那一臉困惑的表情,他也著實不知道說什麼。

 “這真是太基礎了。”他只能這麼說。

 嫣鳩還沒緩過氣來,但明顯他大有取笑之意,正抬起光彩照人的臉,仿佛在醞釀嘲諷話語。

 莫名歎了口氣,想了想:“來,我教你幾招。平時耍著養生,危險的時候也可以自保。”

 莫惑苦笑:“好吧,只是我在武學方面,沒多少天才。”

 莫名才不管他天才多少,拉著他就到院前空地去示範,手把手地教導。嫣鳩難得安靜,一聲不哼地坐在一邊觀看。

 一陣子折騰下來,莫名不得不歎息,莫惑雖然是很聰明的一個人,卻真的缺乏武學天才。一套掌法,最簡單的十式,他記住了,卻愣是耍得不到位,那姿勢醜極了。

 莫名歎息著擦了把臉,輕咳聲配上他沮喪的臉,任人看了都認為這病癆子不妙了。其實莫名沒事,他正慶倖莫惑沒拜到洛山門下,不然得每天頂著水桶站樁兩個時辰。

 嫣鳩一手支頜,依著石桌,笑得不可開交,連連拭淚,正樂著的他嘴裡是口若懸河。

 “這是什麼?雞爪?哦,猴子撈月,真逗。那是什麼?天殘腿嗎?哈哈。”

 想是莫惑這般淡薄的人,被如此取笑,而事實上又真真做不好,他也開始有點招架不住了,不禁羞紅了臉。

 莫名看著好笑,他撿起一顆石子向幸災樂禍的壞心傢伙彈射過去。

 石子來勢洶洶,嫣鳩可不敢待慢。側身閃開暗器以後,玩心大起的他腳下一蹬,俯衝向莫名。莫名低笑,順著攻勢旋身,滴溜溜地一個轉身。眼睛始終鎖緊獵物,腳下輕輕往後一蹭,便跟上了獵物,手掌飄渺卻帶著剛勁,悄然無聲地拍向嫣鳩的項背。

 只一瞬間,嫣鳩已經趴倒在地上,枯葉片片自眼前飄落,他錯愕地轉身,仰視笑意盎然的莫名。

 “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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