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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配良緣之西烈月》第28章
  第27章 幽山祈天

  再一次無語,寂靜的海邊只有海水和著海風細碎的輕吟,舒清輕輕拉起裙角,避開不斷追逐的浪花,忽然覺得,安沁宣今日的白衣,在月色下格外的蒼白。或許他現在需要的,只是這片海灘和酒精,而不是任何人。

  舒清再次抬腳要離開的時候,安沁宣低沉的聲音清晰傳來:「下次船期是什麼時候?」

  聽聲音,他似乎沒醉,舒清想要上前一步,但是不斷湧上的浪花讓她不能如願,安沁宣飄逸的白衫已經被海水幾乎完全打濕,她可不想如他一般。海浪的聲音愈發的響了,舒清大聲回道:「三日之後,午時出發。」看著那滿地的狼藉,舒清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複雜,復又問道:「你要逃了嗎?」

  安沁宣將手中的空壇往旁邊一扔,抓起另一壇就口灌下一半,才寒聲說道:「慕容舒清,今天,妳特別討厭。」

  「是嗎?」舒清輕笑,果然坦誠有時並不見得就是好事。

  今晚的月亮,真是明亮呢!舒清輕鬆笑道:「三天後的船,我會幫你挑個好位置。」說完彷彿想到什麼一般,舒清接著提醒道:「對了,別忘了慕容家的免費船運。」

  「我有說要走嗎?」輕輕地低語,不知道他是要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舒清聽。

  舒清臉上的笑意更勝,一邊搖頭,一邊笑道:「安公子,今天,你特別彆扭。」不過彆扭就對了。

  「陪我喝一杯吧。」一直冷硬的聲音,此刻忽然帶著一絲恍惚,僵硬挺直的背影也散發著孤寂無力的氣息。

  舒清輕輕皺眉,好吧,誰讓她多管閒事呢?

  踢掉鞋襪,拉高裙擺,舒清踏上清涼的海水,走到安沁宣身邊,接過安沁宣忽然拋過來的酒壺,手上一鬆,素衣裙擺也立刻被海水浸濕。舒清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狼狽的站在海裡的樣子,恨恨地瞪了安沁宣一眼。

  這一眼,卻讓舒清接下來的抱怨統統咽了回去。

  月光下,原來的俊顏沒有因為酒精的作用變得潮紅,反而顯得蒼白,常年勾起的嘴角,此時彷彿凍結了一般,冷冷地抿著,那雙魅惑人心的眼也沒有了以往的戲謔,直直地看著前方,他清明的眼神,印證了舒清剛才的想法,他此刻十分的清醒。

  收回視線,舒清也舉起了酒罈,喝了一口,眉頭更緊地糾結在一起,好烈的酒,只覺得一股熱流由喉嚨直燒到胃裡。

  安沁宣彷彿喝的是白水一般,連灌了幾口之後,才略帶自嘲的笑了起來:「我開始,有些佩服軒轅逸了。」那個驕傲的男子,做到了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舒清緩緩昂起頭,看著漫天星辰,回道:「光是佩服是沒有用的。」他不是軒轅逸。

  安沁宣終於放下手中的酒罈,轉而看向舒清,不解地問道:「看來妳並不看好我和她,開始的時候何苦撮合?」

  舒清搖搖頭,坦誠地說道:「其實,我現在……已經開始後悔了。」當時只覺得他們倆是多麼的相像,一定可以互相吸引。

  結果,相愛不能相守的痛,才更加折磨人吧。覺得腳下的海水有些冷,舒清不知覺地輕顫,掩下雙眸,回道:「你和她之間的鴻溝,本來就是難以逾越的,能在一起,需要很多的勇氣和理解,當然,必要的妥協更是必然的,如果做不到,倒不如早點離開的好。」

  安沁宣狹長的眼微瞇著,抓著酒罈的手,也慢慢地收緊,沙啞的聲音伴隨著寒氣,怒道:「妳所謂的妥協,是說我應該安分的做她眾多男子中的一個?」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她從來沒有這麼想過,舒清並沒有因為安沁宣滿懷怒意的逼問而退縮,而是認真地回道:「你做不來的,這片土地,只適合你冒險,不適合你生存。」因為,他,是安沁宣。

  舒清的直言不諱,讓安沁宣頹然地低下了頭。

  她還能說什麼,為情所困的人,她無能為力。或者說,安沁宣就是太明白,看的太透,才如此痛苦吧。

  將手中滿滿的酒,塞回安沁宣手裡,舒清伸了伸腰,一邊向竹屋走去,一邊說道:「很晚了,我就不奉陪了。」他需要的不是她。

  拎著鞋,提起濕漉漉的裙角,舒清慢慢地走回竹林,卻在竹林的一角發現一抹孤傲的黑影。

  舒清苦笑著看著自己狼狽的樣子,再看看那張冷漠的臉,最後還是扔下鞋子,擰了擰濕透的裙角,向黑影走了過去。

  今天這是什麼日子,為什麼都選在今天為愛傷風,為情感冒?

  走到炎雨身邊,他還是愣愣地盯著一點,目光依然冷冽,可惜有些呆滯。

  舒清輕輕挑眉,炎雨的警覺性很少這麼低,雖然她沒有穿鞋子,可是也不至於走到面前也沒有發覺吧。

  輕咳一聲,終於引起了炎雨的注意。炎雨收回視線,有些不自然地低下頭,說道:「主子。」

  「你喜歡她。」

  不大的聲音,卻讓炎雨彷彿觸電一般後退了兩步,叫道:「什麼?」

  聲音都高八度呢?舒清輕笑,繼續說道:「她也很喜歡你。」

  炎雨驚得睜大了眼。

  終年冰塊般的臉難得這般生動,舒清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炎雨也覺得自己反應過度,有些尷尬地別開頭,表情恢復了原有的冷然,只是眼神卻飄忽得厲害。

  舒清無奈地搖搖頭,男未婚,女未嫁,又相互喜歡,何苦如此折磨。

  炎雨被舒清盯得有些手足無措,轉身就要離開,舒清清冷地聲音輕聲說道:「所有的所謂民俗都只是習慣而已,如果是在東隅,女子要嫁你,不是也會擔心你將來三妻四妾,不能從一而終,現在不同的地方,只是這些擔心,由你來背負而已。」

  炎雨不假思索,立刻否定道:「我才沒有為這個擔心。」

  哦?舒清繼續追問:「那你擔心什麼?」

  「我……」炎雨語塞,那麼他擔心什麼呢?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心中糾結的感覺,炎雨匆匆丟下一句:「沒什麼。」便像是要躲避什麼一樣,暗黑的身影已經閃出很遠之外。

  舒清愣愣地站在那裡,聳聳肩,果然,感情的事情,外人總是無能為力的。

  ***** ***** *****

  破曉的第一絲陽光,帶著光明的力量,只是在黑暗的包圍下,顯得軟弱而無力。淡淡的金光努力的衝破黑暗,準備照耀怒放著迎接陽光的豔麗花朵,可惜,今天迎接陽光的,是一地的殘紅。

  被這一片殘紅包圍的,是一身素袍的男子,每一朵花,都被他柔情的撫摸之後,再輕輕撕碎,臉上的表情,帶著讓人顫慄的笑容,不時,還輕聲低喃。

  「倩兒……」

  「父親很快送她去陪妳!」

  「妳再耐心等等……」

  隨著太陽一點點的升高,他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的興奮起來,雙眼也被滿地的殘紅沾染的泛著血腥的光芒。

  ***** ***** *****

  「祈天儀式,開始————」

  祭師響亮的聲音,揭開了祭祀的序幕。

  舒清暗暗打了一個呵欠,她也是第一次見識皇家的祭典,真是麻煩。所有參加祭祀的人,要吃素三天,還要在前一天用海域特有的幽昧草和著芍藥沐浴半個時辰。泡一個小時,她的皮膚都快泡皺了。

  這還不算完,卯時就必須在宮門等候,與陛下的車鸞一同前往幽山,為了表示對神明的敬意和虔誠,必須從山下步行上山,更別提那八百級臺階,身為左相,是必須隨陛下登上高臺頂端的,或者這在別人看來是無上榮耀,可對她來說,真正是一件苦差事。

  好不容易氣息才調好,舒清又被眼前一覽眾山小的景色所迷醉,海域是個海島國家,這樣高聳的山脈,估計就這一座吧,怪不得被列為皇家祭天的地點。

  祭師宣佈開始之後,西烈月也站在了最高的祭祀臺上,隨著她的登高,八百臺階上按品級排列的官員立刻半跪下身子,高呼道:「萬歲萬歲萬萬歲。」

  西烈月輕輕平攤雙手,示意她們免禮。

  今日的她,隆重的穿上了登基時的海藍精絲禮服,寬大的浪花墜地裙擺,將她襯托地美麗而大氣。待百官安靜下來,西烈月朗聲說道:「今日是一年一度祈天的日子,願上蒼保佑我海域國之昌盛,民生富足。」

  她的話音剛落,百官們立刻緊隨其後,祈願道:「願上蒼保佑,海域國之昌盛,民生富足。」

  幾百人的和聲,讓整個山谷彷彿都為之動盪,眾人的心願似乎也以這樣的方式送上了雲端。

  祈願過後,是上香。

  由西烈月帶領,接著是左右相,大將軍,各部尚書代表百官上香,祈天的儀式也就基本完成。

  在西烈月上過香之後,舒清心情甚好的點香,儀式快快完結,是她最期望的。

  舒清與季悠苒一左一右,走到巨大的香爐前,兩人才彎腰鞠下一躬,一道飛快閃過的銀光從兩人中間穿過,直直射向西烈月。

  好在西烈月身手尚算敏捷,一個俐落的側身,躲過的飛掠過來的暗箭,但是因為躲的急,不免身形不穩,倒向一旁,西烈月為了保持平衡,伸手扶住了巨大的香爐。

  本來以為驚險已過,誰知西烈月腳下的石板卻忽然塌陷。

  「月!」舒清正站在西烈月的左邊,看見她掉了下去,潛意識的就要抓住她,下墜的力卻將她也拽了下去,還有站在右邊一樣試圖拉住西烈月的季悠苒。

  「啊————」隨著叫聲,三人一起跌落入石板之下。

  變故就在一眨眼的時間,高臺本來就不大,上邊只站了祭師,陛下還有左右相,這突來的情況讓祭師嚇白了臉,反應過來之後,立刻慌亂地大叫道:「護駕護駕!」

  站在高臺之下的炎雨、菁葮、芪焰,還有大將軍都馬上衝了上來,可是石板還是石板,人卻已經不見了,炎雨用力敲打著石板,焦急地喊道:「主子?主子?」

  「陛下您能聽見屬下的聲音嗎?」菁葮也用力拍打著周邊的石板,可惜一點用也沒有。

  芪焰盯著這不大的高臺,既不解又煩躁地叫道:「這裡為什麼會有暗道?剛才那支箭又是怎麼回事?」

  炎雨抬頭看了一眼剛才銀光閃過的位置,只見一個著綠袍官服的女子已經向放箭的方向奔過去了,微微瞇眼,看清是那個叫瞿襲的女子。既然已經有人去追了,身邊的大將軍也開始沉穩的調遣人馬,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怎麼把她們救出來。

  再次檢查石板之後,炎雨挫敗地說道:「看來這個石板只能進不能出。而且應該很深,她們根本聽不見我們的聲音。」

  炎雨抬起頭,俐落地安排道:「芪焰妳立刻回竹林,告訴蒼素和軒轅逸,讓他們馬上過來。」

  「好。我這就去。」芪焰離開之後,炎雨轉而看向菁葮,說道:「菁葮,妳帶著妳的人沿山路勘察,看看有沒有什麼出入口,還有沿路是否有可疑的人。」

  菁葮一驚,問道:「你的意思是?」

  炎雨頗為沉重地點點頭,「我懷疑有人讓她們掉下暗道,只是為了支開旁邊的人,這時候如果暗道裡面有埋伏的話……」

  話沒有說完,意思卻再明白不過,兩人都是憂心忡忡,炎雨本就冷凝的臉,因為沉重顯得更加陰鶩。

  「快去。」炎雨一邊說著,一邊不放棄地敲擊著石板,可惡,剛才她們是怎麼掉下去的?

  菁葮看著炎雨因用力敲打而染上血痕的手,遲疑地問道:「那你?」

  「我再看看,或許有什麼機關,可以從這進去。」不知道出口的情況,只有從這裡進去,才能更快找到她們。她們在裡面多待一刻就多一份危險。

  他們已經五天沒有說話了,想不到卻是因為發生這樣的事情而打破僵局,只是,看著炎雨專注而瘋狂的重複著拍打的動作,菁葮的心卻有著淡淡的刺痛,他和舒清小姐之間,真的只是主僕嗎?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菁葮回過神來,向臺階奔去,跑了兩步,沒有回頭,匆匆丟下一句:「你,小心。」便飛快的跑下臺階。

  炎雨拍打的手一頓,表情複雜的看了一眼那抹消失在眼前的倩影,輕嘆了一口氣,繼續低頭尋找石板下的機關。

  ***** ***** *****

  漆黑的一切,什麼也看不見。

  三人只覺得被摔得暈頭轉向,好不容易停了下去,卻因為暗黑,什麼也看不清楚。舒清輕聲問道:「月,妳怎麼樣?」

  她的左邊,傳來西烈月小聲地呻吟,「我……沒事。」

  西烈月在左邊,那自己右手摸到的,就是季悠苒了,舒清轉頭問道:「妳呢?」

  「我還好。」季悠苒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得多,可見真的沒事。

  舒清輕輕撫摸了一下地面,潮濕鬆軟的泥土讓她們跌下來的時候沒有摔死,可是坐在這樣的地上,就不太舒服了。想要站起身來,一股鑽心地疼讓舒清臉都皺在一起,好在一片漆黑,她的表情沒人看得見。

  站不起來,舒清無奈地說道:「可是我不太好。」

  習慣了黑暗,大家基本上能勉強看見對方的身影,西烈月走到舒清旁邊,蹲了下來,擔心地問道:「舒清,妳怎麼了?」

  稍稍動了一下腳踝,舒清回道:「我的腳摔下來的時候扭傷了。」

  扶著舒清的手臂,西烈月問道:「還能站起來嗎?」

  「恩。」這裡不能久呆,一定要站起來,即使勉強,舒清仍是就著西烈月的攙扶,站了起來。

  季悠苒大略觀察了一下她們身處的環境,這裡應該是一個不大的洞穴,周圍是石壁,也沒有什麼可以燃燒的東西,空氣裡滿是濕氣和黴味,漸漸的,三人已經有些呼吸不暢。

  摸索著走了一會,季悠苒發現有一條小路可以往前走,轉身對西烈月說道:「陛下,這裡太黑了,洞也很深,估計是上不去的,往前走看看吧。」

  「恩。」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西烈月攙著舒清,季悠苒在前面開路,三人就這樣一路摸索著前行,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小路漸漸寬闊了起來,隱約的,透著亮光,還清晰地聽見了溪水的聲音。

  舒清一路走過來,右腳已經完全使不上勁了,一顆顆冷汗也隨著面頰滑落,看清光線,舒清送了一口氣,好在這條路還是可以走得通的。

  迎著亮光,又走了一會,眼看就要到達洞口的時候,三個黑衣人堵住了路口,看樣子,是早就埋伏在這。

  黑衣人看見她們,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看來他們沒有想到一同掉下暗道的,居然有三個人。不過很快,他們默契地亮出了刀刃,意思很明顯,今天是非要她們的命不可。

  西烈月銳利地眼微微瞇了起來,顯然今天她會跌入這個暗道,是早有預謀的。

  現在想要往回走,也不可能了,西烈月扶著舒清退後兩步,讓她依著石壁,準備迎上去。舒清慢慢的往後退開,現在的她,只求不成為她們的負擔,洞口已經不遠,只要能出去,還有活的希望。

  季悠苒也深深皺起來眉頭,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她,並不會武功, 陛下以一敵三,勝算有多少?

  黑衣人並不由季悠苒和西烈月細想,利刃已經向她們刺去,西烈月的武功沒有白練,雖然是兩個人夾擊,但是目前看來,還勉強可以應付,季悠苒就狼狽得多,好在洞穴並不大,黑衣人被長劍限制了發揮,一時也沒能傷到她。

  舒清焦急的看著眼前驚險的一幕,心裡焦急,卻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

  三人的目標顯然是置西烈月於死地,看兩人夾擊不成,第三人也放棄刺殺季悠苒,轉而攻擊西烈月,本來應付兩人就已經吃力的西烈月,根本沒有能力再抵擋,只見一柄鋒利無比的長劍向西烈月刺去。

  舒清只來得及大聲叫道:「小心。」

  長劍便毫不留情的沒入了擋在西烈月面前的季悠苒的前胸,溫熱的血液順著拔出的劍,濺了一地,西烈月一驚,反手奪下一人的兵器,一手接著季悠苒慢慢滑落的身體,一手挽起一個凌厲的劍花,隔開了黑衣人又一輪攻勢。

  舒清想要過去接過季悠苒,可是沉重的腳踝,讓她抬也抬不起來,一個前傾,眼看就要栽倒在地,慌亂間,她抓住了石壁旁長出來的雜草。可是雜草承受不住舒清的重量,舒清狠狠的摔在了草上。

  腳下的疼和雙手被利草割出的血痕,讓她疼得悶哼了一聲,費力的爬起來之時,卻在亂草間看見光芒,顧不得手上的傷,用力扒開幾乎一人高的草叢,才發現草叢後面竟然有出口。

  舒清驚喜地爬起來,費勁地接過西烈月手上的季悠苒。好在季悠苒並沒有暈過去,雖然虛弱,但是在舒清的幫助下,還是艱難的爬出了草叢,舒清自己也爬過去之後,對著有了兵器,正和三人戰得正激烈的西烈月叫道:「月,這邊。」

  西烈月奮力地擊出一劍,趁著三人後退的瞬間,閃身入了草叢。

  越過草叢,確實出到了外面,可是看看前面的路,三人同時絕望了起來。

  草叢的後面是一個小坪,再過去,是一面巨大的瀑布,瀑布下是險灘不斷的深潭。

  就在她們退到瀑布前的時候,黑衣人也越過了草叢,追了過來。

  前無去路,後有追兵。

  西烈月向瀑布下看了一眼,咬咬牙,說道:「跳下去。」黑衣人有三個,他們一起攻擊,她抵擋不了多久,季悠苒、舒清都受了傷,逃也逃不掉,落入他們手裡也只有死,不如,搏一搏。

  「這……」舒清遲疑了,按壓著季悠苒傷口的手,已經被鮮血染紅,她的神智也有些不太清楚了,這樣的季悠苒跳下去,九死一生!

  就在西烈月和舒清都很掙扎的時候,黑衣人一步步逼近,季悠苒原本虛弱的身體,卻彷彿忽然間有了力量一般,只見她俐落的起身,飛快的投身跳入瀑布下。

  舒清驚叫:「季悠苒!」完全沒有給舒清和西烈月反應的時間,季悠苒的身影已經被激流淹沒。

  舒清與西烈月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見了肯定的光芒,就在黑衣人逼上來的前一刻,雙雙跳入深潭中。

  黑衣人緊盯著深潭,三人就像被吞沒,失去了蹤影。

  想不到這個暗洞外面竟然有一個瀑布,雖然跳下去,活的機會已經不大,但是他們還是不能冒險,死要見屍。

  領頭的黑衣人說道:「追。」

  現在朝廷一定也在搜山,他們的時間不多。

  ***** ***** *****

  海域碼頭

  每年進出海域的船隻都要進過嚴格的篩選和控制,尤其是商船,更是要經由戶部審核,上報陛下,獲得批准之後,才可以出航。海域和外界連接的水域礁石險灘,激流暗潮多不勝數,每年只有中秋時分,東海上出現半個時辰的海水逆潮,才是進出海域最好的時機,其他的時候多數難以成行。

  像舒清這般,每年有四次外出船隊的商隊,幾乎是沒有的,這需要朝廷的支援還有海運經驗及其豐富的船員,當然,雄厚的資金自不必說了。

  既便如此,一年也只能進出四次而已,所以,錯過了這班船,最少還要再等三個月才會有船出海域。

  軒轅逸最後檢查貨物的數量和種類,向船隊的老船長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後,還看見安沁宣站在碼頭上眺望著海面,沒有上船。

  軒轅逸走到他背後,看著這個有些猶豫的背影,心中自然明白他的感受,自己不也曾有過掙扎,只是他比較幸運,愛上的,是那個堅定的人,安沁宣就沒有這樣的好運了,既然如此,早走早好。

  用力拍了一下安沁宣的肩膀,軒轅逸說道:「要走就快走,船可不等人。」

  安沁宣轉過身,臉上又揚起了那抹讓讓軒轅逸想要一掌打碎的邪魅笑臉,故意嘆息道:「我有些捨不得清兒,還是,再考慮考慮。」

  軒轅逸暗暗咬了咬牙,這個男人,根本不值得可憐。雙手環胸,軒轅逸睨著他,嘖嘖回道:「是嗎?留下了也不錯啊,憑你的姿色,做不成後主也是個君,挺有前途的。」

  「軒轅逸!」這回終於輪到安沁宣黑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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