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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梅攫心(戲譜金瓶梅之三)》第4章
  第三章

  淵德別走太遠了。

  季雪梅有點擔憂地睨著愈走愈遠的纖弱身影澄澈的水眸瞅著他直往堤岸邊走去。

  姐姐放心吧我隻在這堤岸邊走走。

  季淵德望著遠景揉和著江上華麗的畫舫簡直令他睜大了眼捨不得離開這山水美景還有身後一大片仿若細雪般的秋荻。

  別走太遠了。她輕喊。

  大戶人家的千金少有機會出府而體弱多病的季淵德更是少有機會出季府倘若他的身子一直沒有好轉說不準他這一輩子都隻能待在府裏等著爹為他安排終身大事替季家傳下子嗣。

  原本是想聽從爹的話但是一想起淵德少有出府的機會她便不由得被他給勸服了強要瓶靜待在房裏扮她的樣以瞞過家中眾多的耳目。

  瓶靜定是急死了但這又能有什麼辦法?不這麼做的話在她出閣之前她是絕無機會出門的。

  接近中秋瞭然而她卻沒有半點過節的心情!隻因那月圓日便是她離府出閣之時而對方還是個一年過半百的中書令大人。倒不是嫌棄!隻是年齡上的差距又未曾謀麵令她對未來充滿了悚懼。

  這是以往不曾有過的心情然而近日來不知怎地她的心底藏著太多的色彩蟄伏著太多詭譎的情榛在某人的觸動之下蠢蠢欲動。

  是他嗎?

  她不敢斷言不願再想起那笑得張狂又目中無人的男人然腦海中卻滿滿的是他肆狂的笑耳畔淨是他帶磁的嗓音像是擾人的蚊納想趕也趕不走隻能無助地任由他霸戾地佔據她的腦海。

  他到底是誰?仁偲!他有著一個與外貌全然不符的名字然而她卻記得分明像是怕把他給忘了。這到底是怎麼著?是因為她鮮少與男人交談遂在她的心底他便成了一個極為特別的人讓她戀戀不舍地將他鎖在出閣前的記憶裏?但彷彿又有些不同之處她卻無法理清。

  她到底怎麼了?

  如此煩躁卻又鬱悶的滋味還是她生平頭一遭嚐到。

  唉還是別想了她即將出閣倘若心中還掛著一抹男人的身影她不被爹給打死才怪。

  這是她的命誰教她要出生在這冰冷的季府呢?她知道爹一向不喜歡女兒所以出生至今仍得不到爹一個擁抱。即使二娘生了男孩又如何?淵德的身體一直未見起色能不能傳子嗣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他的氣色一日比一日差不曉得捱不捱得過這個寒冬。

  或許她不應該帶他出來畢竟這秋風太狂又是臨江麵隻怕一個不小心他便又惹上風寒到時候可就糟糕了;盡管他是她的異母弟弟但這偌大的季府中除了瓶靜願意與她交談的人隻有他了。

  他對她的尊敬不假她自然是感受得到在二娘的阻擾下她不便與他親近倒是他三天兩頭便跑進她的房裏與她談笑。

  不成她得找他回去才行。

  ***

  季雪梅思忖了會兒在如浪的荻田裏站起身才想要前去尋人腳底一滑纖弱的身子幾欲貼上泥地卻感覺到一雙有力而熨熱的臂膀撐起了她的身子讓她免於失足滑到堤邊。

  她驚魂甫定才想要轉身道謝時卻發覺這一雙手的主人似乎逾矩了摟著她的腰不打緊還想摸上她的。

  放肆!

  她嬌斥了聲怒蹙著柳眉卻發覺自己無法掙脫。

  姑娘在下扶了你一把你是這樣子報答在下的嗎?觀仁偲帶著磁的嗓音在她的耳際響起無端地掀起她臉上的潮紅。

  是他?

  她稍稍回眸睞著他過分妖異的眸卻發覺他竟如此地貼近她的臉她甚至可以聞到他氣息之中摻著醇厚的酒味。

  他喝酒了?他該不會是季雪梅死命地掙紮著不懂自己怎會如此有緣地與他一再相遇。是他算準了她會到哪兒去抑或真是緣分捉弄人?

  你放開我!

  不給我一點報酬?他輕喃著笑得益發張狂。

  倘若這不是上天註定可真是有鬼了。這幾日來他逛遍了數個景點卻始終找不到她的蹤影孰知今兒個呷了一點文酒之後興起念頭想到江堤吹風倒讓他遇見她了。

  方才在上頭見她月牙白的身影在荻田裏駐足見她隻是靜靜地坐在那兒仿若才自江邊躍出的妖豔水神。然而見她方才幾欲跌跤的模樣一個閃神好似會隨著搖擺的秋荻飛上天永遠回不到地麵她無儔的麵容如神般地教他轉不開眼讓他放不開手。

  今兒個再相見豈不是擺明瞭她和他之間的緣已被扯不開的紅線相纏了嗎?

  什麼報酬?她不解地瞅著他。

  見他錦衣華服、香囊玉帶一副公子哥兒的模樣哪裏需要什麼報酬?更何況不過是扶她一把罷了他怎會如此地厚顏無恥?

  不知為何他這樣子摟著她並不會使她感到厭惡甚至有點荒唐地愛上這樣的感覺彷彿隨著他平穩的心跳她亦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平靜;偎著他熾燙的身子她便可以驅走心中的寒冷。

  你說該給我什麼報酬好呢?

  他低喃著不疾不徐的音調中有著挑誘的氣息;他不斷地靠近她直到兩人的視線相交直到唇瓣緊貼季雪梅驀地睜大清澄的眸驚愕之時不輕啟了柔嫩的唇瓣他狂佞的舌瞬地竄入她的口中放肆地侵略她的青澀令她不惶惑地想逃卻又被他攫得更緊糾纏得更深她慌、她亂、她羞、她怒然而她卻不懂得如何抗拒他。

  他像是頭饑餓難耐的猛獸以舌尖輕挑她的丁香小舌!繼而舔逗仿若要將她嵌入體內般地渴望著他的大手倏地撫上她豐挺的渾圓令她不自覺地打顫。

  不要。

  她無助地在喘息間嬌斥然而聽在一頭微醺又饑渴難忍的凶獸耳裏卻是最甜美的邀約。

  沒有女人拒絕得了他盡管是未出閣的閨女亦是一般。口是心非不過是她們慣用的伎倆!是她們故作矜持的藉口;她們要的是他的撫慰要的是絕對的佔有但他怎可能被獨占?

  但倘若是她的話那就說不準了畢竟他不曾如此渴望得到一個女人想她、念她搞得自己心神渙亂、弄得自己狼狽不堪。

  住手我要你住手!當感覺到一陣涼風刮進了她的襟口時她立即在他耳邊低斥。

  天他把這裏當成哪裏把她當成什麼了?

  他居然如此膽大包天居然如此放肆荒唐在這堤邊便想要強占她的清白難道他忘了這附近人煙稠密隻要她張口一喊他即使是跳入眼前的江水也擺脫不了這罪嫌?

  她抬眼惶愕地瞅視著他那張渴求的俊容上有著不似以往的囂狂還帶了一絲她看不懂的情緒那感覺像是痛苦。

  不知道你家在何方也罷不知道你的芳名也罷橫豎我是要定你了你是絕對逃不了的。他邪佞地低喃溫順的氣息沿著她的頸項吹拂至她襟口微敞的鎖骨上頭。

  季雪梅咬唇噤聲星眸半掩地瞅視著他不懂他為何能夠如此狂妄而大膽。

  他的舌挑誘地往下滑動瞬地扯開她貼身的肚兜沁骨的風隨著他濕熱的舌逼迫她嬌吟出聲。

  你放肆!她支離破碎地喃著卻又不敢張揚怕若讓人瞧見隻怕爹他怎麼可以如此待她?就算他真的喜歡她也不能如此瘋狂地佔了她的清白她可是等著出閣的嫁娘呀!

  我會娶你為妻的。這是最折煞他的承諾了。

  他是如此迫切地需求著她不曾有過哪個女人可以如她這般震懾他的心神更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如她這般讓他許下承諾。

  他相信她是第一個亦會是最後一個。

  不可能的。她輕聲反駁。

  他的吻夾帶著令人難以抗拒的魔力一步步蠱惑她的心神令她幾欲暈厥卻又令她飄飄欲仙。

  隨著他靈活的舌尖帶給她難言的悸動與詭異的戰栗像是冰又像是火輪番戲耍著她羞澀的心。

  隻有我要不要沒有我得不到的。他霸氣而粗哽地宣言。

  他僨張的慾念因為她似霞的紅暈而輕顫因她低切的嬌吟而竄動令他再也遇抑不了一觸即發的渴望。

  他褪去了束縛亦褪去她僅剩的遮蔽不我不準你這麼待我。她悚懼地低喃麗容上有著無法遮掩的羞赧。

  當他的長指探進她的體內時她不自覺地收緊雙腿瞪大一雙寫滿驚駭的眼眸。你到底要做什麼?

  她的心裏同時夾雜著惶懼和戰栗、不安和等待矛盾得不能自己。

  我正在做你不希望我做的事。

  季雪梅吃痛地低喊卻突地被巨大的痛楚所吞噬。

  不。她驚喊了一聲卻適時地被臨近的腳步聲掩過。

  同人一般高的荻草是他侵略的最佳掩護他不住地悶哼著熾熱的氣息等待著她的適應然而卻聽到接近的腳步聲夾雜著幾許吆喝。

  快點、快點那個孩子落水了倘若不快點撈起來的話怕是會凍死。

  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出門居然沒有帶著家僕瞧他瘦弱得很怎麼捱得過這冰寒的江水?

  一聲聲的擔憂敲進了季雪梅發疼的靈魂令她猛地清醒過來 ——淵德?是淵德嗎?

  也不知道打哪裏來的力氣讓她推開了他酸軟的身子隨即又跌坐在泥地上她連忙拉扯自個兒的衣袍想要掩蔽絕美的身段卻又被他一把拉進懷裏感受著他沉穩的心跳。

  你在做什麼?他眯起妖詭的眸粗喘著氣難以隱忍雙腿間的腫痛。

  可惡她現下是想戲耍他嗎?

  你放開我我弟弟掉落江水了我要去救他。她急急地道盡管她並未親眼所見可方才一陣慌亂卻讓她心悸不已她好怕落水的人真是淵德倘若真是他的話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方才即使她真推不開他至少她可以開口求救但她卻沒有那麼做為了什麼她不知道但眼前最重要的不是她的清白已損而是淵德。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便會信嗎?他低啞地道緊咬牙根。

  我不管你信不信但倘若你現下不放開我我會恨你一輩子。她蹙緊眉心抹去臉上的淚痕定睛瞪視著他。對他她有莫名的悸動仿若是前世註定的糾葛;隻可惜他們相遇太晚不管這是什麼情悻她會把這一切都忘了。

  你

  他才想要斥責她卻見她抓起一把泥往他擲來他才一閃身她纖弱的身影已竄出了荻田。

  可惡他不相信她不會動情她怎能如此待他?

  ***

  啪!

  連續數十道巴掌聲在季府裏響起直到一聲如夜梟哭號般的聲音憤恨地傳出那令下人驚懼的巴掌聲才停止你這個妖女居然害死了淵德你根本是蓄意的明知道他不能外出還帶他去堤岸居然還將他推入江中!你好狠的心腸你會不知道淵德是我心中的一塊?你居然姚順娘在大廳上痛打著麵無表情的季雪梅然而這一切仍不足以讓她洩恨。

  她要殺了她要將她淩遲至死!

  我要殺了你我

  姚順娘像是發了瘋似的一雙勾人的媚眼裏滿是仇恨四處逡巡著可以讓她洩恨的物品。一見案臺上放著一枝撣子她像是一陣狂風似地將之取走隨即又回到不發一語的季雪梅麵前。

  光是巴掌壓根兒解不了她滿腔的恨意她拿起撣子沒頭沒腦地直往她纖弱的身子落下那與風摩擦而過落在季雪梅身上的聲響更是令在一旁觀看的季府下人噤若寒蟬沒有人敢出手阻止更沒有人敢發出一點聲音。

  你這個下的女人把我的淵德還給我。姚順娘像是瘋了般地狂打著仿若多打一下她的心便能平穩一點。

  季雪梅抬眼瞅著她連眉都沒皺一下隻是直咬著自個兒的下唇。

  她知道是她的錯倘若不是因為她淵德怎麼會死?在那冰冷的江水中他到底呼喊了她幾次?然而她卻連一聲都沒聽到。她沉淪在那個男人的挑誘中耳裏隻聽得到他沉重的呼吸聲以至於讓她忘了淵德。

  如此的罪孽豈是二娘鞭打幾下便還得起的?

  她甚至希望二娘能夠多打她幾下即使爹要將她賜死亦無妨畢竟這是她的錯是她親手把弟弟給害死了她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夠了。季老爺見姚順娘打得太過火隨即上前握住撣子丟到一旁。我不準你將她打傷。

  實際上她的身體已滿是傷痕血淋淋地隱藏在衣衫下。

  老爺淵德死了他是你唯一的子嗣!姚順娘發狂地喊著。

  他既然已死便再也無力回天即使你真把她打死了淵德一樣回不來。他悶哼了聲將她推到一旁去。

  她是該死但不是現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失去子嗣他心中的痛不亞於姚順娘但男人成就大事可不能建立在婦人之仁上;他就這麼一雙兒女兒子既死他自然得將希望放在女兒身上她必須付出更大的代價為他賺回同樣的利益。

  季雪梅不發一語壓根兒不覺得痛隻是靜靜地站在季老爺的麵前。 過了半晌她才仿似下了決心地道:求爹準我入道觀伴佛吧。這是她微小的願望。

  她的清白被損即使她未告知爹但已不宜出嫁。而她一時貪歡卻害死了淵德她勢必得用一生的時間伴在佛前求佛洗滌她的罪孽。

  你以為我會答應嗎?廳上大座傳來季老爺隱忍著怒氣的嗓音他抬起怒紅的眼瞪視著她。你害死季府唯一的子嗣怕是死十次都不夠償你以為你那樣做便能洗清你的罪愆嗎?

  之前一直不發一語的季老爺並非原諒了她而是在忍住欲殺之而後快的畢竟她還有利用的價值。換言之倘若她沒有半點利用價值他便會殺了她即使是他的親生女兒也一樣!

  爹?難道中秋入觀府倘若你不去的話我會打斷那婢的雙腿再剁去她的雙臂挖去她的雙眼割掉她的雙耳讓她過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日子。他說到定會做到。

  老爺你不能這樣放過她淵德是你的兒子你

  住口!

  他狂怒地吼著一掌打在姚順娘的心窩上隻見她暈厥在大廳上。

  季雪梅漠視著這一切一心掛念著裘瓶靜。

  她自然知道他所說的人是瓶靜然她沒想到爹竟然可以如此地狠心待瓶靜甚至是二娘。

  但她已非清白之身要如何嫁入觀府?

  可是她不能說她要是說了她被爹賜死事小爹是絕對不會放過瓶靜的瓶靜是必死無疑。她不能讓瓶靜被牽扯進來她一定得照著爹的意田心去做否則何況她又能有什麼選擇?爹已仁心地留了她一命她還有什麼好奢求的?不如就隨爹的意嫁入觀府就當作是贖罪吧!畢竟淵德的死確實與她有關。

  淵德她要怎麼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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