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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妖撩夫記》第65章
 ☆、第65章 雙生共情十八、九 藥一

  腿.間的那玩意兒已經有了另一種感覺,像是有人在輕輕揉.捏, 溫柔而細緻地上下套.弄。漸漸的, 施陽覺得下邊脹.熱難耐,事物已經隔著褲衩, 非常任性地抵住了陸無疏的身子。

  這什麼玩意兒?!

  平日裡對他言語多加撩撥也就算了,如今自己怎麼對陸無疏產生這種想法了?

  施陽觸著陸無疏背脊的雙手趕緊鬆開, 大口大口的吸著秋冬微涼的空氣。

  房中還有幽幽燭火, 此時也像施陽的心一樣跳動著,使得房中的光線忽明忽暗。

  施陽想借著呼吸好好冷靜, 但是身子上那奇異的觸感與躁動之感依舊存在著。

  “師兄……無疏……師兄。”施陽輕輕拍了陸無疏的背脊,試圖叫醒陸無疏。

  陸無疏的身子怔了一番, 便醒了。他的身子已經回暖,如今只要捂上被子, 便會恢復往日的溫熱。

  施陽抱著陸無疏一個翻身, 讓陸無疏朝天躺好,同時自己又是無比機警地與陸無疏分開,沒讓陸無疏察覺他雙腿間那已經挺.立的事物。施陽撐著身子, 跨在陸無疏身子上方, 身子還是不由自主地、狂熱興奮地、卻又有些膽怯地顫抖。

  “你在發抖。”陸無疏低磁的聲音, 似乎能讓施陽感到窒息。

  與此同時,陸無疏身上淡淡的藥草味如曼陀羅花一樣有著催.情的翳旎, 令人忘乎所以,不能自持。

  “師兄,我……”施陽的聲音都有些磕磕巴巴, 他盯著陸無疏的雙唇,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氣。

  “你的身子好燙。”陸無疏道。施陽的手腕還是與陸無疏的臂膀碰在一起,陸無疏能感覺得到。

  施陽狠狠閉上眼睛,又再次睜開,眼中帶著一絲堅毅,而後他下了決心似的下了榻,將施在陸無疏的定身之咒解開,穿上靴子便要出去。

  “去哪兒?”每次施陽離開之前,陸無疏總會問這個問題。

  “你在榻上躺著,我去去就回。已過亥時,別來找我,你這雙眼睛,就算來找我也找不到。”施陽連衣服都沒穿,只是穿了一條褲衩,披散著烏髮就逃離了小室。

  夜空月華幽幽,院中梅香隱隱,施陽不顧秋冬夜間的寒氣,深吸一口冷氣就竄到了院子中。

  明虛老祖已經睡下,而老祖座下的妖寵也已經化為原形,在各自的休憩處休憩。

  施陽狠狠抓了自己的臂膀,試圖讓自己冷靜一些。但是身體的那種感覺侵略如火,酥.麻之感斷斷續續,叫他難受至極,也爽利至極。

  異樣的興奮感化為一陣陣細微的搔.弄,從他的腳趾傳遞到每一根發梢。

  這種愉悅感陌生而羞恥。

  施陽抓著自己臂膀的指節咯咯作響。

  月光溶溶浸浸,灑在小院之前的小流之上。

  施陽縱身一躍,“撲通”一聲,沉浸在了水中。

  冰涼的流水讓施陽一陣哆嗦,同時緩解的也有他身體上的那一絲燥熱。

  施陽漂浮在水面之上,雙眼直視著當空的翳雲。

  身上那種奇異的觸感終於化為虛無,但卻沖刷不掉他身體已經積攢已久的熱情。

  左手的手掌上還有被倒刺鉤劃開來的傷,施陽已經顧不得,只是抬了手將手搭在腦門之上,微微開著眼,一副久病剛愈、睡眼朦朧的模樣。

  他的心還在砰砰直跳。

  “無疏師兄……無疏。”施陽的腦子裡,全是陸無疏的身影。有他氣急惱怒的,有他沉臉警示的,也有平淡如水的。無論何種,施陽都極其在意那的那雙眼睛,那雙眼睛真是對他有著致命一般的吸引力。

  施陽從未見陸無疏笑過,此刻他卻突發奇想的好想看陸無疏微笑的樣子。

  “阿爹阿娘,孩兒不孝,我似乎,真的喜歡上無疏師兄了。”施陽自言自語道。

  方才在小室中的畫面再次浮現在施陽的腦海中。

  施陽在了咽了咽喉嚨,自水中站立起身。

  就一次,他想試試那種感覺。第一次與陸無疏親吻之時,他並未感受到有何異樣。但此時內心的那種悸動,似乎在催促施陽做出一次嘗試。

  施陽走上岸,白皙的肌膚上還掛著淋漓的水珠。夜間涼風吹過,夾雜這幽幽淡淡的梅香,吹得他一陣刺骨的寒冷,也將他徹底吹得清醒。

  正因為清醒著,施陽知道自己想做什麼。

  發間的水珠滴滴答答的流了一路,施陽拖著濕淋淋的身子進了小室。

  “回來了?”陸無疏問道。

  施陽在水中浸泡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按照陸無疏以往的作息,此時又過了亥時,施陽出門的這一段時間他本應已經入睡。但是他沒有,他似乎在等著施陽回來。

  “回來了。”施陽走到塌邊,斂眉垂眸,盯著陸無疏的雙唇,魔怔了一般一動不動。

  房中的燭火還在跳動,施陽往日的剪水雙眸中此時像是升起了一小團火光,一跳一跳,如同他悸動的心臟。

  “回來了便早些入睡罷。”陸無疏道,同時將被褥掀開了一角,示意施陽快些睡下。

  “師兄,你喜歡過人嗎?”施陽問。

  房中沉寂無比,無人作聲。

  “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何種感覺嗎?”施陽又問,語氣中帶著幾分迫切,幾分柔和。

  “睡罷。”陸無疏淡淡道。

  施陽咬了唇,看著陸無疏雙眼上的那一抹白綾。他想看陸無疏那雙如同黑曜石一般深邃、又攝人心魄的眼睛,非常想。

  “好,你睡罷。”施陽信手一揮,陸無疏當即睡去。

  施陽的手搭上了縛在陸無疏眼前的絲質白綾,輕輕一扯,那冰涼觸感的白綾便順著陸無疏的面頰劃過。

  陸無疏雙眼輕闔,呼吸沉穩,雖非自然沉睡,卻睡得很香很甜。

  施陽坐于床榻邊上,慢慢附身,溫熱的雙唇靠近了陸無疏微涼的眼皮。似有些忌憚,怕陸無疏會突然清醒,施陽只是用嘴唇輕輕摩挲了一番。

  這雙眼睛,怕是在這些天裡都不能再見到了。

  只是雙唇輕輕摩挲,施陽也能感受到陸無疏的眼睛在眼皮之下輕微顫動。再三暗示陸無疏如今醒不來之後,施陽便大膽地閉上眼睛,雙唇貼著陸無疏冰涼的肌膚,慢慢挪向他的雙唇。

  動作輕盈且溫柔,似是蝴蝶流連於嬌花之間。

  與之相反的是施陽的內心。也不知心中對陸無疏的情愫是何時累積起來的,如今被黎羽一語道破,又是莫名之火燒了淨根,情愫得以爆發,根本無法壓抑。

  斷袖如何?他人詫異的眼光又如何?他都不會不在乎了。

  他就是喜歡陸無疏。

  說來也是有趣,兒時那個笑他對兒女之情並無心思,而後被他痛打一頓的那位公子哥算是說對了,施陽還真的對兒女之情沒得興趣,誰想到竟是個斷袖!

  心結得以解開,施陽覺得心境暢通無比,似站在了江南四月天的夜晚,輕柔的春風吹過,激起無數似雪的飛花。

  待兩人的雙唇貼合在一起,施陽覺得微涼的觸感蕩漾開來,甜蜜中又帶著一絲酸楚,與第一次與陸無疏親吻的感覺截然不同。

  施陽的身子有些輕微發抖,不知是因為心內的狂熱悸動而覺得興奮,還是因光著身子,被這天氣凍得發寒抖動。他微微抬起陸無疏的下巴,不再壓抑心中的感情,近乎失智一般親吻陸無疏。

  舌尖撩撥似地舔.舐著陸無疏的雙唇,儘管施陽知道陸無疏不會有感覺,但是就因為這個,施陽才會如此大膽。舌尖又是靈活地打開皓齒,開始探尋他心中所想。

  待到兩人的舌尖輕輕纏繞在一起,施陽就如同食髓知味,不想與陸無疏分開。

  只是最為簡單的親吻,便能讓身體再次產生陌生而熟悉的情.欲。心中之弦被巧手輕輕撩撥的感覺又來了,渾身的酥.癢之感像是髮絲被輕輕拉扯,讓人欲罷不能。

  施陽將陸無疏的舌尖緩緩勾至自己嘴中,熱情又不失溫柔地吮吸,撩撥又不乏真情地啃齧,又緩緩打圈,視若珍寶。

  狂熱的氣息不斷撲打著陸無疏的面龐,施陽輕哼一聲,同時又覺得自己面龐邊上的濕發無比礙手礙腳。他將頭髮撩至一邊,轉而雙手輕捧陸無疏俊雅無比的面龐,幾近狂熱、如同烈火驕陽般的親吻。

  絕佳的機會,以後不會再有。初次動情的喜悅,這等魚水之歡,要來便來得猛烈些。枉做君子也好,失了門風也罷,統統見鬼去罷。現在的陸無疏,任由他來翻雲覆雨。

  如此忘情又發自肺腑的深情親吻,施陽渴望陸無疏會回應。但是陸無疏此刻正沉沉睡著,是斷然不會回應他的。

  想到這裡,施陽火熱的內心似被破了一盆涼水。

  他當日與蒼月邀立下豪言。他施懷瑾喜歡的姑娘,只要他真心實意地去討人喜歡,沒有會有人拒絕與他。那男人該如何?

  待施陽與陸無疏依依不捨地分別,兩人的唇間還連著一條極細的、晶瑩的絲線,畫面不說香.豔,但也滿是情.欲的氣息。

  陸無疏的薄唇已被施陽親得微微發紅,看著又是無比的讓人覺得喉間發緊。

  施陽一手支撐在陸無疏身側,一如既往地看著他。施陽原本就好奇,自己為何老是有意無意的看著他這無疏師兄,如今看來,自己已經是深深的陷入了這個旋渦之中了,抽身不得。

  或許陸無疏不知道會更好一些罷?能這樣待在陸無疏身邊,像往常一樣撩撥調戲,也就夠了。

  至少現在,他是這個想法。

  施陽弄幹自己的濕發,換了一身乾淨的裡衣,鑽入被褥,並將白綾重新縛在陸無疏雙眼之上,並將他如同世間珍寶一般摟著。

  第二日一早,施陽難得醒的比陸無疏早,可能是因為陸無疏近幾日身子有些孱弱。

  “懷瑾哥哥,你似乎很高興?”娉娉端來洗漱用的水,向施陽問道。

  施陽一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不由一笑,雙眼微彎,桃花眸中似有煙波逐流,惹得躲在娉娉身後的兩隻小蝴蝶妖又羞紅了臉。

  “師兄的傷能被明虛前輩治好,自然高興。”施陽答道。

  “主人這些天怕是要離開幾日,說是去與他師弟遊玩去了。”娉娉往施陽與陸無疏小住的小室中看去,陸無疏還未睡醒,便道:“雖然出去了,不過等淵哥哥體內的毒針被玄冰淨蟲吞噬乾淨了自然會回來,後續的藥療主人已交代了我們,所以懷瑾哥哥就不必擔心了。”

  施陽聞言,覺得這明虛前輩待人真是周到,一想到要麻煩他老人家與他的妖寵一月有餘,便覺得過意不去,便問道:“你們用早膳了嗎?我去做些早膳。”雖然他也只會熬一些清淡的粥。

  “還沒呢,不過懷瑾哥哥不用擔心這個,我們這兒向來都是由斯幽哥哥打點一日三餐的,他做的菜可好吃了。”躲在娉娉身後的岸芷說道。岸芷是一隻粉翼蝴蝶,她與汀蘭雖是一張面孔,但是一看瞳色,便可以輕易分別。

  施陽聽了,心中似起了疙瘩。

  斯幽是條蛇妖……如今讓蛇妖來負責一日三餐,要想心裡不瘮得慌,那肯定是假的。

  “懷瑾哥哥,你好像不喜歡斯幽哥哥。”汀蘭道。

  施陽當即搖頭。“不是不喜歡。”而是怕啊……

  幾人正說著斯幽,斯幽這就端著早膳來了,他如同避著天敵一般離得施陽遠遠的,放下了食案就如同老鼠見了貓一般逃出了屋子。娉娉轉了轉晶瑩明澈的眼睛,被這兩人的行為弄得一頭霧水。“怎麼回事?”

  施陽猶豫了半晌,最終將食案端了進去。陸無疏不知在何時也醒了,盲著眼將校服穿戴整齊,此時正坐在床榻邊上一動不動。

  雙眼盲得太突然,要說馬上就適應那才是胡話。

  娉娉按照明虛老祖交代下的話,扶了陸無疏洗漱。她在一旁看著,雙眼無意中就瞄到了陸無疏的頸部,白皙的脖子上似乎有一塊暗紅色的小斑,被微開的校服領子遮了一半。“淵哥哥,你脖子上怎麼有塊紅疹子?”

  “咣當”一聲,施陽手中的調羹落在小盅之內,他匆忙將調羹拿起,又疾步走至陸無疏身旁,幫著陸無疏扣上了那領子上淡藍色的盤扣,“估計是被蟲子咬了,師兄,平日裡你最是在意這校服穿戴,今天怎麼連盤扣都沒扣上。”

  “那我去拿些藥膏過來,山上蟲子多,我平日也沒少被咬……”

  “師兄,你脖子應該沒有發癢罷?”施陽打斷娉娉的話。

  陸無疏搖頭。

  施陽又掩飾道:“既然沒有什麼異樣感,那藥就不必了,萬一與夜間泡的藥浴有所衝突,明虛前輩不在,出了事就不好辦了。”

  “此話不錯,淵哥哥近些日子的飲食都是被控制好的,其他藥物暫且不用了。”娉娉杏眼微彎,笑道,“懷瑾哥哥你怎麼出了那麼多汗?這天氣不熱啊。”

  施陽咳了一聲,相當窘迫,只是抽了腰間的瑤光扇展開,輕輕扇了扇:“可能這小室有些悶熱,我扇扇就好。”但是施陽在心中真是把娉娉這個小丫頭說了一遍,如今這些小妖一個個都是鬼靈精?

  一想起昨晚與陸無疏發生的事,施陽想不緊張都難。睡在他邊上心緒不甯,施陽又一個衝動,吻上了陸無疏的脖子,結果就這麼整出一塊吻痕。施陽發誓,以後要偷親,保證不會親裸.露在外邊的肌膚,不然被人看到了,還真不好糊弄過去。

  娉娉笑著出去,施陽引導陸無疏坐下,將已經盛入碗中的粥置於他面前,“只是粥的話,師兄你應當能自己食用。”

  陸無疏沒有即刻用食的意思,只是問了施陽一句:“你似乎很高興?”

  “師兄你的傷能被治好,做師弟的當然高興。”施陽解釋道。

  “昨晚為何無故對我用沉睡咒?”

  施陽愣了半天,面色僵硬,最後隨便扯了一個理由:“師兄你需要好好休息。”

  陸無疏摸索了調羹,將碗內的粥舀了許久,道:“昨晚,謝謝。”

  施陽聞言,心中當即一股暖意,臉上不由又泛起一陣笑:“這本來就是我虧欠你的,不必說謝謝,顯得生分。以後我在師門犯錯,師兄別老是罰我就成。”

  陸無疏道:“不可。”言畢便不再聽施陽說什麼,只是小心翼翼地開始食用早膳。

  施陽啞口無言。他這師兄怎麼這般固執?

  他幫陸無疏添了一次粥,便在小室轉悠一圈,隨意拿了書架上的一冊書籍,開始細細翻閱。

  待陸無疏食用完畢,娉娉便來收拾了食具,對施陽道:“懷瑾哥哥,你帶著淵哥哥去外邊曬曬太陽罷,七竅冰心寒氣太重,玄冰淨蟲現在不會活動,就驅一驅寒氣,活絡活絡筋骨。”

  施陽還是捨不得放下那冊書,只是卷了夾在臂下,持了傲雪將劍鞘塞入陸無疏手中,引導了陸無疏出去,同時還調侃道:“師兄,你說我這個做師弟的,做些什麼才能感化你?只不過讓你別在師門罰我,你都不樂意。”

  陸無疏道:“若你沒做錯事,我自然不會罰你,或者,別被我發現。”

  “算了算了,我何必跟你較真這事,反正你最是聽胤元師伯的話,從不會去做違背師伯的事。”光是這點,施陽堅信,自己對陸無疏的感情,只能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

  那老道士,還真是烏鴉嘴。

  娉娉端來一盤龍眼,饒有興趣地看著施陽右手上戴著的那只白色手套子。“懷瑾哥哥,為什麼你也喜歡戴這種白色手套子?”

  “也?”施陽放下手中的書並闔上,看了一眼坐在邊上的陸無疏。陸無疏的雙眼雖被蒙著,但是施陽從他的眉宇便能看出娉娉這話顯然也是引起了他的關注。

  娉娉道:“對啊,因為主人也戴過,當我才剛從娘胎中出來之時,主人將我撿回來,我就看到他手上也是戴了類似的手套子的,只不過等我稍稍長大一些,他就將手套子摘了。”

  難不成這明虛前輩與自己一樣,都是禦靈一族?還是懷有禦靈珠的那一方?施陽心道。

  “不過這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啦,那時候岸芷與汀蘭估計都還是兩條毛毛蟲。”娉娉調皮的撥了撥停在她頭上化為了原形的汀蘭的蝶翼。“能遇上主人是無比幸運的事,留在這結界內,想何時化為人形都行。”

  “那明虛前輩怎的就不戴了呢?”施陽問。

  “這個不知。”娉娉搖頭道。

  “懷瑾哥哥,你在看什麼書,我見你從小室出來,便沒將這書放下過。”汀蘭問道。

  施陽瞄了一眼手中的書,而後又伸手撥了汀蘭的蝶翼,道:“附文字的春宮,你要看嗎?”

  “什麼是春宮?”岸芷問道。

  不想娉娉的臉卻突然憋個通紅,一臉羞赧地看著施陽,嗔道:“懷瑾哥哥!岸芷與汀蘭還小,不能這麼帶壞她們!”而後就頭頂著兩隻小蝴蝶,小跑著離開了。

  施陽看著娉娉離開的背影,抿著嘴憋笑一番,而後繼續翻看。

  “書給我。”還未等施陽笑得盡興,陸無疏冷冽的聲音便在一旁響起。

  施陽一驚,心道忘了邊上還坐著個陸無疏,便繼續調侃道:“師兄你難不成對這春宮也有涉獵?你可是金光台首席弟子,怎麼能看這種書?”

  陸無疏雖蒙著眼,但是此刻正襟危坐,正顏厲色,摸索著便要來拿施陽手中的書。

  施陽將書藏在身後,對陸無疏道:“急什麼,我讀與你聽便是了。”

  “不必!書給我。”

  施陽無奈,聳了聳肩,道:“逗那幾個小丫頭玩呢,這書我從書架子上拿的,明虛前輩這兒怎會有春宮?”施陽將書放好,只見書面上寫著‘靈境仙草集’五個大字。“不信的話我便將娉娉叫來,讓她看看是不是春宮。”

  陸無疏聞言便收了手,道:“無端端的何必嚇跑她們。”

  “我只是隨意說一句,哪知道小丫頭臉皮子這麼薄。”施陽摘了手套子,剝了一顆龍眼扔進嘴裡,“師兄,你說說你看過春宮沒?”

  陸無疏對施陽不予理會。

  “看你這樣子你也是沒看過,不如我向其他師兄借幾本過來與你嘗嘗鮮?”施陽一臉痞子樣。

  “你!不知羞恥!”

  施陽輕描淡寫道:“都好大的人了,看個春宮又如何?”言畢又剝了一顆龍眼置於陸無疏嘴前,“算了算了,不調侃你了,別動氣,龍眼吃不吃?”

  陸無疏顯然是被施陽的輕薄言論弄得有些氣惱,索性別開了頭。

  “哎,我這是像伺候大爺一樣的伺候著你,龍眼都幫你剝了你還不吃?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師兄,別人對你好你還不領情。”施陽抱怨道。他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心裡卻不這麼想。陸無疏這副樣子,還真是挺有趣的,陸無疏越是一副正經的樣子,施陽便越想撩撥一番。

  陸無疏還是不肯領情,只是自己在桌上摸索著,道:“我自己會剝。”

  施陽將果盤子偷偷置於自己腿上,道:“無疏師兄,你這麼不領情,無異於直接一盆冷水潑我頭上,師弟想彌補一下都不成?”

  陸無疏猶豫片刻,便微微張了嘴。

  施陽臉上噙著笑,心道對付陸無疏還真是要軟著來,與他硬碰硬,以他這性子,還真是沒好果子吃。“我娘在我小的時候就很喜歡給我剝果子吃,對我寵得不行。師兄,要不你給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情?我都沒聽你說過。”

  陸無疏道:“我自小就是跟著師父過得,也沒什麼好講的。”

  施陽又剝了一顆,將雪白的果肉貼于陸無疏唇前,道:“我原以為我們算是共同患難過了,你會說一些交心窩子的話,想不到你還是這般冷清。”

  沉默片刻,陸無疏道:“不如你來講講你與你母親的事情。”

  “我與母親?那趣事可多著……”施陽這就侃侃而談起來,同時還不忘給陸無疏剝龍眼吃。他也不知道陸無疏為何突然想知道這個,但既然陸無疏有那個興趣,他便講了。

  陸無疏從始至終都是一個表情,確切的說,因為眼上縛著白綾,施陽也看不出陸無疏此刻的表情是否有變化。不過施陽算是知道了一件事,陸無疏似乎比較喜歡吃龍眼。

  施陽索性剝了一顆龍眼,銜在自己嘴上,摒了氣靠過去,將雪白的龍眼肉貼在陸無疏的嘴唇上。

  陸無疏微微開了口,將果肉勾入嘴中,雙唇與施陽的嘴唇一觸而過。

  施陽趕緊退開,瞬間心鹿亂撞,祈禱陸無疏沒有發現。

  “不講了嗎?”陸無疏問道。

  施陽一愣,尷尬地笑了一番,繼續講小時候的事情。

  ————

  一個月的時間一閃而過。後面的日子,陸無疏顯然已經適應了盲眼的日子,早上一醒來便會自行去到院中曬太陽。施陽一醒來發現陸無疏不在自己邊上,就匆匆跑到院子,看到陸無疏在竹亭子裡曬太陽才會安心。

  明虛老祖已經回來幾日,每日都會探一番陸無疏的靈脈。待到靈脈中的毒針完全被玄冰淨蟲吞噬乾淨,明虛老祖便將陸無疏靈脈中的淨蟲驅逐出來,告訴陸無疏這些天可調息靈力,慢慢恢復靈脈。

  淨蟲被驅逐出去的第二日,明虛老祖又出遊去了。

  兩人在這兒待了一月有餘,施陽著實覺得不好意思,偏偏明虛老祖走得急,施陽還未來得及道謝。

  陸無疏複明的那一日,施陽索性將陸無疏撲倒在榻上。陸無疏倒是對施陽的觸碰不再像以往那般覺得不適應,見他高興,索性讓他樂一陣子,隨他去了。

  “師兄,你說我們出來這麼久,胤元師伯會不會認為我倆是私奔了?我可聽止嵐師兄說了,以往再難逐獵的妖獸,由你去逐獵,都不會超過一個月。”施陽將臉貼著陸無疏的胸口,抱著陸無疏的腰不肯撒手。

  陸無疏將手搭在施陽頭上,揉了揉他的髮絲,道:“不胡鬧了,既然身子已經好了便不打擾師祖了。”

  “師祖?”施陽將頭揚起,一臉驚愕,“還真是?”

  陸無疏答道:“明虛師祖是師父與沐陽師叔的師父。”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你不是最為知禮明儀,最重長幼尊卑的嗎?怎麼的見到師祖都沒個反應?”施陽原以為這位明虛前輩只是資歷頗高的老前輩,輩分在自家師父之上,可誰想,竟然是師祖。

  “明虛師祖最受不得小輩在他面前過於拘束,便告訴我不要讓你知曉。”陸無疏道。

  施陽繼續抱怨了半日,怪陸無疏不告知與他。如今陸無疏靈脈已經恢復,兩人便要離開。娉娉與兩隻小蝴蝶對他們二人頗為不舍,卻也只能將二人送至結界邊緣。娉娉在兩人臨走之際又交給施陽一張藥方子,上面只是一些在普通藥鋪就能抓到的藥材,說是幫陸無疏驅寒用。陸無疏靈脈雖得以恢復,但是寒氣未祛。

  施陽道謝,再次強調待明虛師祖回來之時,代為轉達謝意。

  娉娉面上帶笑,說是要與施陽講幾句悄悄話。施陽彎下身去,側著耳朵聽著,不想娉娉直接在他面上輕嘬一口,而後紅著面跑開了。

  施陽愣在原地,尷尬地沖陸無疏笑了笑,對他道:“師兄,你看這小丫頭也太調皮了些。”

  陸無疏掃了施陽一眼,道:“以後若是對姑娘沒那番心思,便不要三番兩次去撩撥。”

  施陽嘻嘻一笑,調侃道:“師兄你這是吃醋了?”

  “不知正經。”陸無疏撂下話,禦了凜霜,這就離去。

  施陽當即跟上,禦劍至了陸無疏身旁,道:“我發誓,我可沒撩撥過娉娉,我可是有心上人的,曉得要收斂些。”

  陸無疏不語,自顧自往下一個地點飛去。

  “師兄難道你不好奇我心上人是誰?”施陽道。

  “你會說?”

  施陽一怔,覺得又是被陸無疏一針見血。“當然不會。”

  “回去後,你且去萬書閣待上一陣子,就當是此次獵妖的教訓。”陸無疏道。

  “知道了。”施陽有些一蹶不振,畢竟給陸無疏帶了這麼大麻煩的人也是他,只因為閱歷不夠。

  此次回去,定要惡補一番,以後要是再給陸無疏添麻煩,還真是過意不去了。

  因為陸無疏還需要用藥,兩人也不能走捷徑直接飛往師門。走走停停幾日,施陽與陸無疏二人又到了一個較為偏僻小鎮。

  藥一

  施陽與陸無疏駕了馬走在小道上,駿馬蹄子噠噠響,走得不快也不慢。施陽一臉悠閒,時不時從馬鞍袋裡掏出一顆龍眼當零嘴。

  閑著無事,施陽又隨意拔了根路邊野草,隨意編織,就成了一個戒指大的草環。

  “師兄,我與你說,小時候我與小姐姐經常扮家家,我可沒少編這種草環戒指給她。”施陽將那草環戒指套在手指上,細細摩挲。“家裡孩子多就是熱鬧些,距離上回離家轉眼過去半載,倒是挺掛念家裡那兩個小的。”

  陸無疏道:“要是念得緊,下回逐了妖獸便去看看。”

  施陽軒眉一挑,下了草環戒指,突的往陸無疏飛去。

  陸無疏頭也沒轉,抬手便接過,原以為是什麼東西,沒想到是施陽剛編織的草環。他轉過頭,眸光深幽,側臉在冬日的暖陽下甚為溫雅:“你給我這個做什麼?”

  施陽駕著馬靠得離陸無疏近了些,微彎著朗星般的眸子,面上噙著淡淡的笑,回答道:“送你的,定情信物。”

  陸無疏眉目淡定,面對施陽這般撩撥之言早已習慣,只是回了頭,道:“胡鬧。”

  施陽“噗嗤”一聲笑出聲,又道:“開玩笑的,哪有這麼便宜的定情信物,要送也送個好的。”

  他又眺目遠望一番,又到了一個小鎮,遂駕馬揚鞭,去往鎮中給陸無疏找家藥鋪熬藥。

  “這小鎮也挺熱鬧,姑娘長得也是俏麗。”施陽牽著馬,沖著路邊經過的姑娘吹了個口哨,惹得那小姑娘紅著臉就跑。

  “你老毛病又犯了,出門在外需得謹記門風,無意于佳人便不要唐突……”

  “停停停,我不就吹了個口哨,怎麼還算唐突了佳人。”施陽掃了陸無疏一眼,覺得陸無疏在這方面還真是無趣。要是換了朱止嵐,雖不會像施陽那般做法,但是絕對不會掃興。“快些找家藥鋪子抓了藥,找家客棧讓火房煎了才是。”

  陸無疏不言,牽著馬兒緊隨其後,同時還留意著過往的路人。

  “師兄,你說這鎮子裡俊男俏女怎這麼多,看這錦羅玉衣,光彩照人,應該是當地的大戶。”施陽邊上又遇上一個姿容俏麗的婀娜少女,撐著一把紅豔的油紙傘,蓮步微挪,與邊上的小丫鬟有說有笑。她見到施陽與陸無疏二人面對面走來,未施粉黛的面頰微微透紅,剪水雙瞳暗送秋波。

  陸無疏道:“怕是這山地養人,也沒什麼可稀奇的。”

  “你說這隆冬臘月,尋常人都會選擇曬太陽,怎的剛路過的女子還會撐著把紅紙傘?”施陽駐足回首,只見那少女和她的丫鬟停留在路邊的水果小攤前,精挑細選的將各類精緻的果子裝入手提小籃子中,“莫不是怕曬黑?”

  “年輕姑娘都注重顏表,不奇怪。”陸無疏道。

  “那一大男人也撐著紅傘,就奇怪了罷。”施陽示意陸無疏往正在挑水果的少女那邊看去,只見一身高八尺,相貌俊偉的男子,此刻也正往他們二人走來。

  這回陸無疏倒是沒反駁施陽,只是牽了馬停留在路邊,看著那男子從他邊上走過。

  “難不成這是此地的風俗?”施陽自言自語。大白天的撐一把紅紙傘,還是個男人,怪滲人的。

  兩人的注意力皆被那男子吸引過去,直到施陽的袖子被輕輕拉扯,施陽才注意到他邊上正站了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

  “這位公子,這是我家小姐送你的。”小丫鬟將小竹籃子塞進施陽手中,而後不管施陽叫喊,頭也不回地跑開了。那邊,那位撐紅傘的少女面帶羞澀,見自己丫鬟已經將水果送了出去,便與丫鬟走遠了。

  “這……”施陽覺得莫名其妙,當地民風,怕是太開放了些。

  陸無疏見狀,只是無奈搖頭。

  “還白撿了一小籃果子,真是盛情難卻。”施陽將籃子提在牽了韁繩的那只手,那匹馬看到籃中的果子,雙眼一亮,這就打著鼻響要去吃那些果子。“等會兒找個落腳點給你吃點草,這些果子你別打心思。”施陽訓道。

  那馬似能聽懂,當即翻了個白眼。

  施陽牽著馬終於找到了一家藥鋪,這家藥鋪裝飾還真真華麗,連門前的匾額都是鎏金的。施陽對這家藥鋪的第一個印象便是這藥鋪可能是家黑心藥鋪,尋常藥鋪,哪可能連塊匾額都這般華麗珍貴。但是一看這藥鋪門庭若市,施陽當即就打消了這年頭。

  “藥鋪掌櫃的還真是好人啊,家中老母親如今體弱多病,虧得藥店藥材便宜……”一抱著藥包的中年男子嘴中念念有詞,面上帶著笑,急匆匆地走掉了。

  施陽將韁繩與小籃果子一併交給了陸無疏,對他道:“師兄,藥鋪中人多,你便在外邊等著,我抓了藥就出來。”

  陸無疏點頭,站在藥鋪對面依舊觀察著往來的人群。

  不得不說,這城鎮雖地處偏僻,但是山水卻極其養人。過路的俊男俏女不是一般的多,走過來一批,便能在其中找到一個撐著紅傘的麗人,與師門中的女修一比雖少了一絲仙氣,缺了一分端莊,但是不論氣質的話,還真能及閘內的女修一較高下。

  藥鋪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草香,施陽覺得非常好聞。這股藥香非尋常藥店中能聞到,似能攝人心魄,讓人流連忘返。

  藥鋪中抓藥的夥計們正忙得不可開交,而藥鋪的掌櫃則是笑臉盈盈,看著店中生意如此紅火。他一見到施陽,便覺得他儀容不俗,氣質非凡,笑呵呵地就迎了上去。“這位公子,是否抓藥?”

  施陽一看眼前擠滿一堆人,倒也不是特別心急,便道:“正是。”

  掌櫃忙拉了施陽的袖子,想將他拉至一邊,道:“公子要配藥,我幫你抓了就是。”

  施陽婉拒:“這倒不必,總要有個先來後到,掌櫃要是幫我先抓了藥,那排在我面前的這些人該如何想?”

  掌櫃面色頗有些尷尬,只好松了手,回了櫃檯,看施陽站在那群烏泱泱的人之後等夥計給他抓藥。

  施陽看著面前抓藥的人似乎都是面露喜色,他隨意瞄了一眼櫃檯前鋪展開來的藥方,只看到了人參、靈芝、甘草、大棗、白果幾味藥材,粗粗一看應該是有補益氣血、疏肝行氣的功效。人參靈芝這兩味藥,在虛天山境內,特別是虛天二層結界內,因吸收內山中靈氣,能跟白菜一樣滿地長,但是在這樣的地方,卻是彌足珍貴的。結果施陽一聽這副藥貼的價格,卻是驚了——這樣三帖藥,怕是太便宜了些……

  等了幾炷香的時間,終於等到了施陽。施陽將藥方子交給其中一名抓藥夥計,夥計看了施陽一眼,動作麻利兒地就給他抓好了藥。

  施陽拎著藥正要往藥鋪外走,不想那個掌櫃又迎了上來:“不知公子抓這藥,是給家中人驅寒用的?”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老闆的幾次阻攔,施陽雖不喜這番,但老闆面上帶著笑,施陽也不好拒答,只是道:“正是。”

  “公子,我這兒有一方祖傳藥方,包治百病,並能延年益壽,永駐容顏,不知公子感不感興趣?”老闆道。

  施陽眼珠一轉,這才明白這老闆怎的攔他兩次,原來是見他這般打扮,覺得有油水可撈,所以才給他推薦店中秘方。“不必不必,多謝掌櫃好意,這等藥方我應該用不上。”說罷,施陽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藥鋪。

  見施陽歸來,陸無疏便道:“這個地方容顏俏麗之人還真是多了些。”

  施陽笑著調侃:“不得了,我們的無疏師兄居然會關注這等問題。怎麼?看上哪個過路的姑娘家了,要你開口去追人家姑娘,這事你肯定不在行,需得你的人精師弟親自出馬。”施陽這就四處張望,嘴中還是念念有詞:“哪兒呢哪兒呢?我倒是比較在意師兄是何等品味。”

  陸無疏聞言便抬了手。施陽原以為陸無疏聽了他這話是惱了,下意識眯了眼,結果陸無疏只是將手搭在他頭上輕輕摩挲了髮絲,而後就牽著馬找落腳的客棧去了。

  施陽這就跟上去,對陸無疏道:“這帖子藥真的是跟白撿了一樣,以往我們路過其他城鎮可不是這個價位。”

  陸無疏道:“我聽聞從藥鋪中出來的人都在說藥鋪掌櫃存好心做善事。”

  施陽卻不以為然:“好心?那藥鋪掌櫃印堂窄小,雙唇前啜,鼻樑露骨尖肖,一看就是個精明的商賈,俗稱鐵公雞,我察人還是挺准的,我覺得不是。”

  陸無疏駐足,垂目掃了邊上的施陽一眼:“在人後不得說三道四,閑言長語,如今這藥鋪藥材便宜也是事實。”

  施陽“嘁”了一聲,心道這等話在陸無疏面前還真是說不得半句。他走上前去,一把攔住陸無疏的肩膀,道:“師兄你啊,就是入師門太早,除了獵妖便不懂人情世故,你察人識面肯定不如我。”施陽又壓低嗓子,在陸無疏耳邊低語:“不如我教教你?”

  陸無疏甩開施陽的手,懶得理他。自從在明虛老祖那兒待了一月有餘,施陽對陸無疏也沒了忌憚,而陸無疏對施陽的容忍也漸漸放開,說來也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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